後半夜，風絃歌還沒醒。
月華如水，流瀉到少年精緻的俊顏上，靜謐清冷，冷貴優雅。
九天之上的神祇，似乎也不過如此。
謝予音眸光一軟，鑽進被窩，伸手。
一片光滑，細膩，滾燙。
謝予音：“……？”
我去，沒穿！
這傢伙赤果果.睡，連個中衣都沒穿！
虧她剛纔誇他是神仙！
“唔……”沒等她回神，少年輕銀一聲，將她攬入懷中，衣衫撩得更開。
行，勾.引人是吧。謝予音伸出冰涼指尖，點他胸膛，風絃歌輕輕戰慄，抱得更緊。
少女勾勾脣，右手順着胸肌線條，輕輕滑下去。
拿捏。
少年一顫，瞬間睜開眼睛！
他想逃，但謝予音擁他入懷，按在身.下：“別動，你特地不穿衣裳，不就是讓我胡來麼？”
風絃歌能掙脫，但更喜歡在小姑娘懷裏撲騰，就沒動。
他俊臉通紅，墨發披散了滿枕。
聲音很啞：“音音，你什麼時候回來的。”
“剛纔。”
謝予音揚脣一笑，剛要直起身，風絃歌又燙着臉，按住她的手。
“不拿開，好嗎？”他害羞，身體滾燙，“我好喜歡。”
玩得真開。
但，不能鬧。他風寒纔剛好。
謝予音拿來件衣裳，不顧風絃歌反抗，三兩下把少年裹成糉子。
她吻了吻他額頭：“剛纔我去揍了個人，回來晚了點。”
“我知道。”風絃歌點頭，轉着她衣帶，“你身上有血味，這種味道，我經常聞。”
謝予音揚起抹笑：“我上樓前換了衣裳，還點了薰香，你能聞出來？”
“那當然，我以前是將軍，可厲害了。”風絃歌把她箍在懷裏，軀體貼得更緊，很熱，“不過音音，下次你得要帶上我，你長得嬌嬌小小的，拿砍刀肯定很累。”
“……小絃歌，你管一米七叫嬌小？”
她，比只他矮了大半尺而已。
謝予音竹筒倒豆子般，把來龍去脈告訴了他。
和他聰不聰明無關，她既然認定他當心上人，就什麼事都要和他商量，沒必要隱瞞。
“不過，這個凰女之位我不能貼上去，得讓百姓請着我當。”自己當？多掉價。
謝予音眼睛轉了轉，欺身而上，聞着他身上的蘭草味：“明天的事，需要你幫點忙。”
“來，我告訴你，明天……”
風絃歌掏出小冊子，說一句記一句，他就喜歡給音音幫忙。
*
翌日，天光大亮。
二人相擁而眠，一覺睡到自然醒。
月照打來溫水，被風絃歌一把擠開：“我來！我的身體很珍貴的，不能給其他女子看。”
月照眼角抽了抽：“不是，奴婢是來給娘娘洗漱的。不找您……”
沒情敵，殿下也得給自己造個是吧。
風絃歌裝沒聽見，全程粘着小姑娘，給她洗漱、梳妝。謝予音攜着他手，二人一起出門。
客棧靠近城鎮，每天都很熱鬧，但條件遠遠比不上榮京，最近秋天，染風寒的人更是不少。
二人派手下，搭了個棚子。很快，圍上來不少百姓。
“這是幹什麼？好大的藥味啊。”
“這排場，估計是王公貴族吧。要發東西嗎。”
衆人議論紛紛時，月照用嗓門開路：“宸王到，宸王妃到！”
衆人譁然，宸王！他怎麼出京城了？
下一刻，一對夫妻翩然出現。
男子風姿秀逸，少女五官靈動，尤其是風絃歌——出門買菜的婦人更多，個個被驚豔到了。
早些年就聽說宸王好看，這十七歲長開了，更跟天上的神仙似的。
謝予音杏眼一眯，擋在風絃歌身前。
“參見宸王，參見宸王妃！”
衆人嘩啦啦行禮，等全都跪下來後，謝予音才慢慢說：“本妃不愛拘束，你們別總是跪着，免禮吧。”
大家眼角一抽：“……謝王妃。”
下一秒，又嘩啦啦起來。
聽謝予音說：“大家也知道，我家王爺病了好些年，一直沒時間出門。聽說這邊秋景不錯，道觀也靈，他纏着本妃過來玩，本妃順便給他祈福。”
“正巧，本妃開的藥鋪也賺了不少錢，比起放在庫房，不如多買些藥，拿來資助百姓。”
“我和王爺商量了三天，決定來檀溪鎮祈福施藥，希望更多人沒有痛苦，擺脫病魔。”
月照也點頭：“沒錯，多做些善事，王爺的病說不定能好快點！”
原來是祈福的。百姓恍然：“宸王心善，宸王妃心善啊！”
說是施藥，實際上還發了粥，粥香米香蔓延很遠，有病沒病的人，都來了。
風絃歌有點害怕，直往謝予音懷裏鑽，謝予音抱着他，哄小孩似的輕拍着他。
百姓面面相覷，心頭髮酸。
“前幾年王爺就總施粥，可惜那場敗仗，唉。”
“要是沒那個事，皇位哪輪得到那個誰，貴族風流二三事的主角……”小黃本都傳到這來了。
“王爺善良，病中都想着救助百姓，王妃也人美心善，站着就配！”
議論聲，快把房頂掀翻。
謝予音悄悄揚眉，頭一回不討厭烏合之衆。
“可王妃娘娘，不對啊。”一片讚揚聲中，冒出道怯怯聲音，“每個人體質都不一樣，亂髮藥材，會不會出事情？”
末了，還求生欲極強地補充。
“娘娘，我們沒有針對您的意思，就是問問。”
謝予音牽牽脣角：“問得好，這點本妃也考慮到了。”
“這些藥材藥性溫和，且只在派發的十天有，這些天要是誰有問題，本妃隨時解答。還會留兩個大夫，一直留在這問診。”
風絃歌從懷裏擡頭，緊張兮兮道：“女的沒忌諱，男子記得戴面紗，不許直視音音過三秒！”
謝予音按他腦袋，別給自己加臺詞！
衆人瞳孔地震。
王妃要義診！
最近宸王妃春風得意，前救宸王，後治長公主。
他們祖墳冒青煙了吧，能讓她親自看病！
“娘娘，草民身份卑踐，使不得……”
謝予音瞥了眼月照，月照上前，大聲道：“當然，王妃不是白乾的，你們誰領了王妃好處，一定要記得她的好，傳揚她做過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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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問題。”百姓點頭如雞啄米，就算月照不說，他們也會誇宸王妃的。
這麼好心的皇族，不多見了！
百姓衆星捧月，圍着宸王妃請教，但也沒忘了照顧殿下，小心着不擠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