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湊巧而已。”薛洗墨從韓可的言行舉止,可以判斷出,韓可並不清楚面具後的是他。
畢竟,除了嗓音刻意僞裝過,就連身形,以及肢體動作,也與平時的薛洗墨,有很大的不同。
要說唯一被認出的可能,就只有昨晚在車裏那失控的舉動之下,他摘掉了面具。
幸好,當時的韓可,處於極度迷糊的狀態中,否則,後果很嚴重。
一張面具,隔斷的是兩個世界,摘下與否,決定的將是韓可的命運!
“水先生,謝謝你救了我兩次。”韓可深深的鞠了一躬表達感謝,“可惜,我如今一無所有,也不知道該用什麼來表達我的謝意。”
“一無所有?”薛洗墨對這四個字很是在意,“據我所知,你做過薛家薛二少的情人,他給過你一筆補償……”
韓可擡眼看着眼前戴着面具的“水先生”,有些疑惑,怎麼這人如此神通廣大,知道那麼多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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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轉念間,又釋然了,從這種家業來看,應該是吳城隱匿的超級富豪吧,各種消息資源自然是無比強大的。
“我的確做過他的情人,爲了從精神病院逃出來,我借用了他的力量。”韓可也不想隱瞞“水先生”,因爲水先生之於她,是救命恩人,理應坦誠相待。
而且她聽得出,“水先生”口中所說的情人二字,並沒有輕蔑的成分,只是在陳述事實。
那本就是事實,那她自然不用覺得羞愧,所以很坦然。
“他也給了我一筆錢,但我沒有動用,那張銀行卡,我封存起來了。”韓可繼續說道,“我相信,水先生有如此之大的家業,也不會將那點錢放在眼裏。”
“爲什麼?”薛洗墨感到不可思議,“你爲什麼沒動用那筆錢?不是說,一無所有了麼?有錢的話,總能改善你的生活。”
韓可抿嘴,又想起了薛洗墨,搖頭道,“我不想跟他再有任何金錢上的往來,改善生活,我想憑自己的努力。”
薛洗墨眸色漸暗,一時間竟不知說些什麼,內心深處有些情緒,他琢磨不清。
“水先生,再次感謝你救了我,如果有什麼我可以效勞的地方,你儘管吩咐,我一定盡力而爲。”韓可見“水先生”不說話,便又說了句。
“不用。”薛洗墨擺擺手,“救你,我不奢求任何回報,對我而言,輕而易舉,算不上大恩大德,你也不必放在心上。”
“對你而言是輕而易舉,對我而言,卻是生死大事。”韓可笑着說,“我不會忘的。”
薛洗墨見她這麼執拗,不再爭辯,“好。既然這樣,我倒真有件事,想讓你做。”
“恩,您儘管說。”韓可明白以“水先生”的身份地位,應該不會提出爲難她的要求。
“替我保守祕密。”薛洗墨說,“不要跟任何人,提及我的存在。”
……
韓可在城堡吃了晚飯,陪她一起喫飯的,是蔡姨和一個姓黃的老管家,水先生並沒有一起。
這讓韓可有些失望,原本水先生讓她留下來喫晚飯的時候,她還想着是不是能見到水先生的真面目。
畢竟從他的外形和嗓音來判斷,這應該是個超級
帥的男子纔對。
當然了,既然戴了面具,也不排除,水先生長得特別醜,不好見人的可能。
但無論水先生長得怎樣,韓可也只是心懷好奇,並沒有絲毫別的想法。
晚飯後,韓可表達了自己要離開的意願,黃管家沒挽留,親自開車送她離開,不過在上車後,黃管家要求韓可戴上了一個黑色的眼罩。
韓可照辦了,從水先生戴面具這種事就可以看得出,他非常注意保密,韓可猜測他的這座城堡,建立得很隱祕,不想讓人知道它在哪。
也不知道坐了多久的車,黃管家告訴她到了,可以摘下眼罩。
韓可摘下眼罩,發現自己到了昨晚出事的酒店前面,隨後,她下了車,黃管家駕車離去,消失在車流之中。
站在原地良久,韓可回了東南花苑的出租房,坐在小牀上,她回顧這一天的經歷,要不是身上的新衣服還在,她都懷疑自己是做了一個美夢。
門在這時敲響了。
韓可一顆心提到了嗓子眼,她住在這個小區根本沒對任何人提起過,到底會是誰?
而且,昨天蘇大友和張總聯合起來坑她,這兩個人不會找到這裏來了吧?
隨手拿起一把水果刀,躡手躡腳的走到門口,透過貓眼,韓可看向外面的樓道。
樓道里,是穿着警察制服的兩個人。
韓可鬆了口氣,將水果刀隨手丟到鞋架上,打開了房門。
“請問是韓可小姐嗎?”一個胖警察問道。
“我就是。”韓可點頭,“請問有什麼事?”
“關於昨天酒店發生的事情,我們想向您瞭解一些情況。”胖警察表明了來意。
韓可邀請兩人進屋,對於有警察要來這事,其實在回來的路上,黃管家跟她提過,不過黃管家讓她不要理會警察的盤問,一切只說昨晚昏迷了,醒來的時候就在家裏,其他的一律說不知道就行。
因爲答應了水先生不透露關於他的信息,韓可自然一切照辦。
兩名警察沒有爲難韓可,問完之後就走了。
韓可從兩名警察口中得知,張總和蘇大友,竟然全部失蹤了。
這讓韓可充滿疑惑,自己被水先生救了,那,張總和蘇大友的失蹤,會跟他有關嗎?
越想韓可越覺得不對勁,水先生特意交代她不能透露他的存在,而黃管家又猜到了會有警察上門,那其中肯定有問題!
但韓可不想去臆測太多,這些事,知道太多對她沒任何好處,而且,即便知道了真相,又能如何呢?
就在韓可送走了警察,即將關門的時候,頭上綁着紗布,手上打了石膏的林子浩,從樓梯間裏走了出來。
“韓可,你沒事吧?”林子浩看到韓可,關切的問道。
“我沒事。”韓可本能的想關門,可還是強忍着擠出一絲笑容,眼神裏流露出一些驚詫和心疼,“子浩,你這是怎麼了?”
“沒什麼,你沒事就好。”林子浩鬆了口氣。
韓可覺得他語氣不像是假的關心,不由得內心一陣酸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