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轉了,我頭暈。”
裴瑾年將我放下後,我仍然感覺天眩地轉,倒在他的懷裏,“別指望把我弄暈了,我就會聽你的。”
“原來你在擔心這個”他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然後搓了搓我的手,“放心吧,他不在這裏。”
我狐疑地看向他,他颳了下我的鼻尖,補充道:“這裏我一個人住,在認識你之前。”
原來如此,敢情剛纔在白費力氣。
我這才向周圍看了看,這是個好大好漂亮的庭院,花草樹木,涼亭假山,都設計得十分美觀。
“你有這麼大的he,卻住我那個狗窩,腦子有坑吧”我欣賞着美不勝收的景緻,驚歎於這裏的設計佈置。
“嗯,遇到你之後,腦子經常抽筋。”裴瑾年拉起我,沿着腳下圓形石子鋪成的小路向前走。
游泳池,人工湖,健身房,花房,一應俱全,而且設計新穎別緻。
做銷售培訓時,我也接觸過一些經典的住宅設計案例,但眼前的佈局和思路頗具亮點,處處體現人性化的元素。
“太美了,你眼光不錯嘛”我看着美輪美奐的游泳池內壁,如同仙境,簡直呆住了。
“謝謝老婆誇獎,這裏所有的一切,小到一花一木,每個拼接的色塊,都是我親自設計的。”
“真的”我不可置信地驚呼,“我以爲你只會設計大樓,沒想到還會這些”
裴瑾年讓我坐上樹藤下的鞦韆,用手輕輕推開,我隨之擺動起來,聽他幽幽地說着。
“小時候,我被迫離開雲海,隨後去了歐洲。雖然生活條件優越,但內心卻感覺很孤獨。我望着金碧輝煌的家,眼裏一片冰冷,沒有溫度。
我一直在想,家應該是個有溫暖的地方,我們要賦予它靈性,所以要用心去經營每一個不起眼的角落,溫暖自然會從四面八方彙集在一起。
那樣家裏每一個人的胸膛裏,都會有一顆熱切跳動的心臟,彼此感染着對方,那纔是一個完美的家。
於是,我從十六歲開始,就學習設計,我立志要設計出最溫暖、最完美的家,讓這世界多一些溫暖。”
他眼神裏的希冀和落寞並存,終於讓我懂了,王子也並不一定是快樂的。
車庫更是讓我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終於明白當時歐陽一飛看到裴瑾年開奧迪時那個笑噴的表情了。
除了賓利被桂元開出辦事之外,這裏還停着蘭博基尼,奔馳,保時捷等四五輛豪車。
“誒,那紅色奧迪專門用來掩人耳目的吧”我摸了摸蘭博基尼跑車光滑的冰藍色表面,手感還真不是一般的好。
“這車身形輕便,歸你了。”裴瑾年將車門打開,將我抱上了駕駛位。
“可是,我只學了駕照,還沒怎麼開過,是個馬路殺手。”我訕訕一笑。
“那我永遠做你的司機,也不錯。”他將我的手話放在方向盤上,自己的手也覆了上來。
“用不起。”我笑着推開他。
別墅裏面是清一色的白,中間偶爾點綴一些亮色。
客廳很大,傢俱與背景渾然天成,像一個不可分割的整體。餐廳,廚房,保姆房間,分列一旁。
二樓是臥室,大大小小共八間臥室,每間臥室風格相似,色調不同。
其中
主臥爲圓形,裏面的擺設,包括牀、沙發、桌子等等,也都是相近的半圓或橢圓。
我指着臥室中央那個圓形的大牀問:“你就躺在這裏”
“你要不要也試試”裴瑾年說着將我往牀上帶。
我掙扎着躲開,“不要了,去樓上看看。”
三樓是書房,可這哪裏是書房半月型的弧形蓋頂前面,是一個全開放的露天觀景陽臺。
工作之餘,可以走出去,看看碧藍的天空,浩瀚的大海,帶着遙遠的海洋氣息撲面而來,有種乘着遊艇在海面上遨遊的感覺。
不得不說,裴瑾年太有創意了,這樣的設計可以讓人的感官和心靈完全的釋放出來,去觸摸大自然,同時又不影響其功能性。
倚在月形書房邊緣的軟榻上,我看向山海相接處,恰好一艘白色的遊船從遠方駛來,有動有靜,青山碧海圖美得讓人心曠神怡。
“喜歡嗎”他的聲音似微風吹過。
“嗯,看來我必須對你刮目相看了,如果你一直堅持下去的話,一定會成爲世界頂尖的設計師。”我覺得再吝嗇對他的讚許,實在有些太違心。
裴瑾年甩掉了身上的西裝,隨意地放在了一旁,人卻慵懶地臥在了身邊的軟塌上,輕輕嘆息了一聲,“那已經不是我的夢想了。”
“爲什麼你不是特別喜歡設計的嗎”我有些意外,這人是怎麼回事明明剛剛纔說過要設計出全世界最溫暖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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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伸手一撈,我不偏不倚,恰好跌在了他的身上,姿勢很是璦昧。
我慌亂向四周看了一眼,想下來,但卻被他阻止,身體被牢牢固定在原地,並保持着原有的poss。
“因爲後來我明白了一件事,再好的設計都不能給一個家帶來真正的溫暖,只有守在愛的人身邊,纔會發自內心的快樂。”
他說這話時,雙眸烏黑,深邃不見底。
“你放棄夢想了”我眨着眼睛問他。
“確切地說,是你昇華了我的夢想。”裴瑾年將我垂下來的長髮別在耳後,脣角微微上挑,柔聲說道:“因爲我發現,這裏再大再豪華,再怎麼精心設計,也比上那個七十平米的小狗窩。”
我瞪大了眼睛,一時沒有反應過來他話峯的轉變,只感覺人被他更緊地箍住,面前是他放大的俊顏。
“怎麼會跟這裏一比,我那裏連狗窩都不如。”想到當時強迫他住進小公寓的事,真是好笑極了。
“還記得有一次你打了我嗎”裴瑾年將我放下來,讓我枕在他的胳膊上,他半臥着從上至下俯視我。
“當然記得,你離家出走了,到現在都沒跟我交代你去哪鬼混了。”我嘟起嘴,擺弄着他襯衫上的扣子。
裴瑾年輕笑,“那次我真的有點生氣,心想老子不就是喜歡你嗎你牛什麼牛,整天共處一室,只能用眼睛看着,一下不許碰,這樣下去會死人的。”
我捶了兩下他的胸肌,“誰讓你醉熏熏的,上來就動手,我還以爲你剛剛和項思琪約會過呢。”
“心裏藏了個妖精,怎麼有心思和別的女人約會那天我剛好得知查尋媽媽的那條線過斷了,心裏失落,找歐陽喝了幾杯。”
原來如此。
我伸手撫上他的左臉,“疼嗎”
“當然疼。”他委屈地說,“也很傷心,當晚幾乎沒怎麼睡,真想不再理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