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手刃仇人4

發佈時間: 2024-12-07 15:55: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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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親?母親!”

江書意不敢相信,抱着蕭氏的身子使勁地搖晃。

江書晚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道:

“姐姐,母親已經去了。”

“你走開!滾啊!”

江書意拼命一甩,將江書晚甩倒在地。嚇得燕王直跳腳,上前一步把江書晚從地上撈了起來,急切地左看右看,像看一件脆弱的瓷器一般:

“江貴人,你沒事吧?有沒有哪裏不舒服?可要傳太醫?”

江書晚一臉哀傷,她落淚搖了搖頭。

燕王瞪了一眼地上蠻橫的江書晚,往前一步,將江書晚拉到了身後。

一旁燕王的隨從在地上撿起了一個信封和一張紙,還有筆墨,他只瞄了一眼,就神情古怪地遞給了燕王。

“殿下,這是江大人給江夫人的休書。還有一張是江夫人的認罪書!”

燕王細細看過,隨手將認罪書在江書意的眼前一放:

“你好好看看吧。你母親是畏罪自盡的!”

還不等江書意看完,燕王已經一收認罪書,仔細疊好放進袖袋中。

又招呼獄卒進來善後,隨後帶着衆人出了牢房。

牢房外,天朗氣清,惠風和暢!

今日終於顯出些秋高氣爽的情景來。陽光照在身上,暖洋洋的。將女獄中的陰冷和恐怖都驅散了乾淨。

“江貴人,江側妃,節哀順變。今日就到這裏,兩位先回吧。”

江書意不依不饒,

“不!我要留下來,母親剛死,我要留下來陪她!”

“胡鬧!”

燕王年輕俊朗的臉上全是嚴肅,他皺着眉頭,常年征戰沙場的那股殺伐之氣噴薄而出。

“這裏是大理寺獄,不是你的後花園!收押的犯人畏罪自盡,大理寺後續有許多公務需要處理,那是你一介婦人想待就能待的!”

“我……”

江書意倨傲慣了,此刻母親又剛死,心中悲痛萬分,又見自己心心念唸的心上人居然吼自己,實在十分委屈。

一堵嘴一跺腳,帶着婢女扭身就走。

江書晚含淚,衝着燕王福了福身子。剛一開口,那眼淚就撲簌簌地掉了下來。

“今日多謝燕王殿下,讓妾見了母親最後一面,不至於留下遺憾。姐姐一貫是這樣的脾氣,還請殿下看在她剛沒了母親的份上,原諒一二。”

燕王見這兩姐妹的性子實在是天差地別,姐姐是個火爆脾氣還嬌蠻任性,妹妹倒是通情達理,溫柔嫺靜。也難怪皇帝哥哥會這般喜歡她了。

燕王拱了拱手,

“江貴人客氣了。今日出來也久了,咱們還是早些回去吧。”

說着已經帶着隨從一路前行。

衆人依着來時路,回了皇宮,進了宮門,江書晚換回了小橋,在宮門口和燕王分道揚鑣。

到了晚上,李佑就來了重華宮。

江書晚一見到他,眼淚就撲簌簌的掉了下來。

一句“皇上……”還沒說出口,已經泣不成聲。

李佑將她輕輕地攬入懷中,溫言道:

“好了,朕都知道了。你受驚了!”

白天的時候,燕王已經到承乾宮細細地回稟了大理寺獄發生的事情。江豐年給蕭氏寫了休書,而蕭氏在寫下認罪書後撞牆自盡的事情,李佑都已經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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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豐年的案子有了突破,順藤摸瓜,寧國公的也都被查得七七八八。並且,拔起蘿蔔帶起泥,順帶着還查出一堆貪官污吏,李佑忙到現在就是在處理這些事情。

他今日在承乾宮忙得天昏地暗。手上的事情一處理完,不顧自己的疲憊,就往重華宮趕了過來。

此時地江書晚就像一只受了驚嚇的小貓,乖乖地躲在他的懷中。胸口逐漸被她的熱淚溼透,只聽她聲音微弱得可憐:

“皇上,母親就在妾的面前撞了牆!她到死都在咒罵父親。皇上,妾實在不明白,父親和母親明明是那樣的鶼鰈情深,怎麼就走到如今這樣的地步了呢?”

李佑安撫着江書晚的情緒。

蕭氏的死狀,大理寺獄已經上書詳呈,死狀可怖至極,也難怪晚兒會心悸如此。

“晚兒,她野心勃勃想盡各種辦法斂財,走到今日是她咎由自取。你不必爲她難過了!”

江書晚搖了搖頭,道:

“不,妾不是在替她說情。母親犯下大錯,皇上秉公辦理是應該的。妾只是感嘆,夫妻之間的感情竟是如此的脆弱。大難當頭,父親還是選擇大義滅親出告了母親,最後還休了她。妾就算知道這是母親咎由自取,可也免不了心寒!”

李佑溫柔的撫摸着江書晚的一頭青絲,都說懷孕的人情緒敏感,還患得患失,果然都是真的。

“晚兒,別想那麼多了。今日你受了驚嚇,喝一碗安神的湯藥,早些休息吧。”

江書晚卻從李佑懷中支起身子,往地上一跪,鄭重地向李佑行了大禮,

“皇上留了父親一條性命。妾感激涕零,請受妾一拜。”

李佑扶起她,心疼地摟在懷中。

“晚兒,你能理解朕的苦心,朕很欣慰。此事已經過去了,你且安心養胎,不要過多焦慮,知道嗎?”

江書晚在他懷中點點頭。

“皇上,父親此去寧古塔路途遙遠,眼看又要入冬。妾想求皇上一個恩典,讓妾給父親送一些過冬的衣物和藥品以備不時之需。”

李佑頜首,

“你且置辦着,左右還有幾天。”

當晚,李佑留宿在了緲影居。

次日,江書晚和紅綃就忙活開了。

嶄新的棉花中,江書晚往裏細細的夾了一層蘆葦絮,然後再一針一線地縫進了棉布中。

兩天功夫,江書晚仔細縫製了一件夾襖,一件棉袍,一條棉褲。新做的新衣服看起來蓬鬆又保暖,可內裏卻都是特別加了料的。

江豐年貪生怕死,出賣髮妻給自己換了一條性命。可江書晚怎麼可能讓他苟活於世?

江豐年有嚴重的哮喘,每到春天柳絮飄舞的時節,他就過得格外小心。

不光出入都要掩住口鼻,飲食更是加倍上心,江府裏還嚴禁栽種柳樹、梧桐等樹木,他的居所更是一塵不染。

江書晚撫摸着打包整齊的包裹,心中的冷意森森。

“娘,蕭氏已經下了地獄。馬上,江豐年也會跟着來了!”

門外,紅綃推門進來,面色古怪道:

“主子,蕭副統領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