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家,慕喻站在葉漾身旁,目露擔憂的望着給六叔敬完酒後一杯接一杯酒水下肚的葉漾。
這是……受刺激了?
可不。
葉漾原以爲徐民詐他,什麼老子心理障礙,就是記仇、鬼扯,小心眼的暗戳戳報復他,誰料徐民信誓旦旦的跟他保證醫書上就是這麼說的,不信的話,他可以現在回家給他拿書。
而且他還說,除了他,慕喻與村裏男人交談都是離離的遠遠的,這不是心理陰影是什麼?!
末了,徐民擠眉挑眼的豎起大拇指,說他目前開導效果不錯,最起碼慕喻不抗拒他的親近,想來用不了多久就能徹底抱得美人歸。
話是這麼說的沒錯,可葉漾總覺得哪裏怪怪的,卻又說不出哪裏怪。
徐民:我瞧着是沒問題了,但我看你問老頭子要巴豆,憋着一肚子壞,老頭子憂心菊花,不敢說啊!
因着對慕喻的在乎,葉漾不敢有絲毫大意,更不敢因爲貪圖一時之樂而傷害了慕喻。
這不,知道今晚沒戲的葉漾,內心鬱悶的不行,何以解憂?唯有酒水。
慕喻拽了拽葉漾的衣袖:“少喝點,傷身。”
聽到這關切的話,微微有些醉意的葉漾回眸,目光溫柔纏綿的盯着慕喻半晌,乖乖巧巧的應了聲:“好。”
微醺的葉漾,歪頭看向慕喻,眼神迷離,黝黑髮亮的眼眸盛滿了她一個人倒影,被這麼注視着,慕喻心臟有一瞬的失跳。
“呦呦呦。”
“看不出來,葉漾那小子外面那麼橫,家裏居然是個耙耳朵?”
“男子漢大丈夫,怕媳婦哪能行?”
“就是,真丟男人的臉面。”
……
衆人瞧見這一幕,七嘴八舌的發表着自己的意見,開始還是調侃,後面就演變成了男人在家的地位、怎麼能怕媳婦等諸如此類的言論,場上氣氛一時間有些箭弩拔張。
慕喻有些忐忑,把手裏還未來得及鬆開的衣角扯的發皺。
她不知道葉漾是否認同村裏那些男人們的言論,若是認同,好像也沒錯,畢竟男人在外都在乎臉面,身爲妻子,她亦有責任在外維護丈夫的體面,且她從小學習的三綱五常也是這麼教她的。
可是現在,慕喻卻不知爲何有些不舒服,心裏更冒出另一個聲音,她希望葉漾站出來反對這些人,告訴他們,他不認同這些言論。
這一刻,慕喻還未意識到,她那些封建古代思想,在潛移默化的發生改變。
葉漾眼睛微眯,周身氣息變得凌厲起來:“臉面是自己掙的,而非打罵媳婦來的。若是你只能在家逞逞男人雄風,那麼你就是個扶不起來的垃圾。”說着,葉漾還應景的豎起嘲諷的小拇指。
再說了,他就是粑耳朵怎麼了?
媳婦娶回家,就是拿來寵的?不然,娶媳婦幹嘛?
當然,這些話葉漾也就心裏說說,他那死德行是絕對不會說出口的,他怕慕喻……有一詞什麼說來着?…寵……驕
啪啪啪。
葉漾話落同時,錢國帶頭起身鼓掌:“說得好!”
心中不服的男人們,還想與葉漾爭辯些什麼,但看見一身軍裝的錢國站了起來,眼眸閃了閃,終是撅起的嘴巴合上,老老實實裝孫子。
“男人在外殺敵、勞作,女人也沒閒着,照顧孩子、婆母,把家裏打理條條順順。”
切,這不是應該的?
自古都這樣。
瞥見衆人眼底的不以爲然,錢國話鋒一轉:“主席都說了,婦女頂半邊天,向半邊天低頭,不丟人,反而是一種尊重,彰顯男人風度氣概,是件值得的驕傲的事。”
“對!”葉愛國也起身附和:“婦女的力量不容小覷,沒有她們安穩後方,哪來的大夥心無旁騖在前衝鋒?”
前有錢國放話,後有大隊長盯梢,男人們被說的面紅耳赤,心虛的低下頭,但他們心中大多還是不以爲然,只是礙於如今的場合,不得不低頭服軟。
相比於男人的焉了吧唧,在場婦女可謂是精神抖擻,腰桿子都挺直了些。
此事,告一段落,葉漾帶着慕喻來到錢國這一桌。
走近,看到不知何時也坐到這桌的王武,葉漾挑了挑眉,鼻子重哼一聲,倒也沒開口將人趕出去。
“師長,我敬你一杯。”
答應了慕喻少喝酒,葉漾也不搞虛的,之前倒滿的酒杯,現在剛蓋住杯底就打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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瞧見這動作,錢國眼皮狠狠一抽。
葉漾笑嘻嘻道:“師長見諒,家裏管的嚴。”
錢國;……
大可不必再說一遍,剛他在場,知道。
本來被攔住倒酒的慕喻,還有幾分摸不着頭腦,現在得知了真相,她臉唰紅了。
這人……真是的。
也不分分場合!
村裏人也就罷了,可面前的人身份明顯不一般,是一軍師長,怎能怠慢?
覺得不妥的慕喻含怒嗔了葉漾一眼,衝錢國笑着解釋道:“師長勿怪,夫君只是跟你開個玩笑。”
說着,慕喻就拿起酒盞準備往葉漾杯子蓄滿酒,卻被錢國攔住,他爽朗一笑:“無妨,無妨。”
在慕喻愣神的功夫,二人碰杯,舉杯,一飲而下。
“對了,侄媳婦可是家中有人在部隊?”錢國放下酒杯,想起慕喻剛好似瞥了一眼他肩頭的勳章,就準確無誤的道出他身份,不由好奇問道。
聞言,葉漾也是目光灼灼看向慕喻,都成親了,他還不知道喻兒家裏情況,一股挫敗感油然而生。
果然,喻兒還不喜歡他,連家裏情況都沒有跟他提過。
沒事,人他已經娶回來啦,他相信只要自己用心,終會讓喻兒喜歡上他。
沒料到火突然燒到自己身上,慕喻微怔,面色有幾分糾結,沉默良久才道:“家父是部隊中人。”
“喲。”錢國來了興致,追問:“侄媳婦,哪個部隊的?說說,我說不定還認識呢?”
慕喻搖搖頭:“我不清楚,爸爸從不在我面前講這些。”
錢國眉頭微擰,暗道難不成是特殊部隊?
雖然好奇,但見慕喻真不知道這些,錢國倒也沒有強人所難一個勁逼問。
慕喻見狀狠狠鬆了一口氣。
有錢國這個先例在前,之後敬酒,慕喻倒不好多倒,於是,葉漾就這麼敬完了所有人。
敬完酒,慕喻心有餘悸的回到屋子待着。
葉漾則是在外招呼着賓客,等都喫得差不多的時候,送賓客們離開。
送完賓客,葉漾正準備回家,卻被人叫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