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時,一輛外表樸素的馬車緩緩行來,在馬車的兩側有幾位騎着高頭大馬相貌出衆的男子。
這座清淨的小城隨着他們的到來而打破,同時這幾位出衆的男子給小城平添了許多的光彩。
幾位男子都不約而同的沉默着,沒人開口說話,就連一向話多的衛亦航這時也閉上了嘴,好似害怕打擾誰的休息。
鳳君曜斜臥在軟榻上,單手支着頭,他雙眼微微閉合,捲翹的睫毛猶如張開了蝶翅,覆蓋在眼瞼之上,流水般的墨發滑落在他的身前,安靜的猶如不染塵俗的謫仙。
這時,外面響起趙霖的聲音,“王爺,已經到了武陽城。”
馬車內的鳳君曜緩緩睜開華眸,幽深的眸子沒有剛睡醒的迷離,他單手按着軟榻坐直了身子,擁着身上暖和的毯子,淡聲說道:“找一家酒樓,吃些東西休息下。”
他待在馬車內想休息了就會睡會,而外面的幾人卻是一天一夜未曾閤眼,到達武陽之前有一段很長的路,荒無人煙,他們又估計他行走的比較慢,以至於走了這麼久纔到了這裏。
現在是寒冬臘月,自然不能在外面露天營宿,衆人都未曾休息過,反正去到南淮也不一定能解決問題,還不如讓他們幾人好好休息下,養足了精神在上路。
……
唐玥正在沉睡中,突然,她猛然睜開眼,人隨即悄無聲息的從牀上站了起來,雙眸機警地看着窗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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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這時,外面響起輕微的敲窗戶聲,“閣主,厲王已經到了武陽,先正在悅來酒樓。”
原來是自己人,唐玥微撇了下嘴,再次坐回被窩裏,把被子拉到身上,懶懶地道:“知道了,你們回去休息吧,不用盯梢了。”
以鳳君曜那羣變-態她自然不會讓屬下跟蹤他們,估計跟不到幾分鐘就會被揪出來,她只是讓他們在武陽城門口等着鳳君曜,一旦到了就過來稟報她。
現在她也不擔心鳳君曜等人跑路,從另一個城到達武陽有一段很長又荒無人煙的路,當然如果快馬加鞭的話,在白天可以趕到這座小城,但以馬車的速度根本不可能趕到這裏,更何況他們還要照顧鳳君曜的身子。
他們能在早上到這裏肯定在夜裏沒有停下來休息,趕了一天一夜的路衆人肯定疲憊不堪,而且再往前又要很長一段的路才能到達另一座城池,鳳君曜並不是個苛刻的主子,而且南淮的事也不是一朝一夕就能解決的,所以他肯定會停下來在武陽城休息下再趕路。
趁着他們吃飯休息的時間她還是多睡會吧,要知道鳳君曜的潔癖症早已病入膏肓,只怕他不會讓她乘坐他的馬車,她也難保證自己能坐進去,當然,如果能坐的話她會想盡辦法坐進去,騎馬可沒有坐馬車舒服,而且鳳君曜的馬車看似簡單樸素,其實裏面的舒適度就好比躺在席夢思牀上一般。
這輛比黃金還貴重的馬車不知有多少人垂涎,她自然也想坐坐。
唐玥休息了一下,便起身出了這家客棧,而是牽着馬在大街上晃盪,來到下屬說的那家悅來客棧停了下來。
進了酒樓,唐玥簡單要了些飯菜,坐在酒樓大廳裏細嚼慢嚥的等着魚兒上鉤。
這個時候鳳君曜他們應該在休息,從他們進武陽城到現在已經過去兩個時辰,吃飯用上一炷香的時間,對於內力高深的人來說睡上兩個時辰精神就會恢復過來,算算時間他們也快下來了。
果真如唐玥所料,她飯還沒吃完,便看到趙霖和王靖宇二人擡着輪椅上的鳳君曜小心翼翼的下樓,衛亦航跟在後面打着哈欠,睡眼朦朧的一副沒睡飽的樣子。
唐玥假裝沒看到,低着頭優雅地吃着東西。
“小二,把你們店裏的好酒好菜全上來。”衛亦航到了樓下,立即奔到櫃檯前很豪爽地拍桌子道。
武陽城雖富饒,但畢竟是個小地方,這家客棧也不大,根本沒有雅間可言,所以即便有錢也要在大廳中就餐。
就在這時,王靖宇“咦?”了一聲,看着唐玥說道:“那不是陌閣主嗎。”
“陌閣主?”衛亦航一聽這個名字,雙眼嘣的一下亮了起來,連忙扭過頭,“在哪?他在哪兒?”
“那裏。”
當衛亦航看到唐玥的時候,燕子般飛了過去,“陌閣主,好久不見,我想死你了。”
唐玥看着朝她撲過來的‘大燕子’,心裏忍不住顫抖了幾下,要不要這麼熱情,連忙運功將坐着的椅子迅速朝着一邊移去,躲過了衛亦航的熊抱。
然後,她彈了彈衣服上的褶皺,隨站了起來,“衛大公子好久不見。”
“是啊,陌閣主你這些天不在都不知道我有多想你。”衛亦航興奮地再次朝唐玥撲過去,想給她一個熊抱,只是抱住的卻是唐玥隨手拎過來的椅子。
唐玥又往後退了幾步,手裏還拿着另一把椅子,滿頭黑線地道:“衛大公子,在下是正常男人,無法接受你的熱情。”
這二貨每次都這麼熱情,她實在是消受不起,且不說她現在是個男人,即便是換做女人也早已被他給嚇跑了。
唉,原來古人追自己的偶像也是這麼可怕。
衛亦航抱着椅子,委屈地撇着嘴,就好像受了氣小媳婦,“陌兄,我也是個正常的男人。”說的就好像他是個斷-袖似的。
“陌閣主,多日不見你的蹤影沒想到竟在武陽這個小城市,倒是讓本王有些意外。”鳳君曜似笑非笑地看着她,眼裏不知在盤算着什麼。
唐玥朝着鳳君曜拱手行了一個江湖之禮,然後疑惑地道:“在下這些天來南淮辦些事,倒是王爺怎麼會帶病出行呢。”
當然,事情的真相她最清楚不過了,只是這個時候還是裝作不知道的好,畢竟鳳君曜遠行南淮這件事也是昨天才決定的,消息也不會傳的那麼快,當然,某些一直埋伏在厲王府周圍的人肯定是知道,這廝走的時候可是從正門高調走人的。
“本王來南淮有件事要做。”鳳君曜只是隨意說了句,並沒有刻意去解釋自己來這裏的主要目的。
“陌閣主,我們派人一直找你都不見你的人影,這些天你又躲到哪個洞裏去了。”趙霖一直對陌天涯很有成見,對她說的話自然十分的衝。
她一直躲在厲王府這個大洞裏,唐玥微微眯起眸子,似笑非笑地道:“在下去哪兒需要向你報告一下嗎。”她聲音平淡,卻有一股子的震懾力,顯然對趙霖的問話很不喜歡。
趙霖腦子雖笨了點,但好話賴話他還是能聽的懂,暴脾氣嗖的一下竄了上來,“你不是和王爺簽了協議嗎,王爺的病現在還沒治好,你卻不知待在哪個鬼地方去了,有你這種大夫嗎,還好意思在這裏蠻橫。”
他聲音洪亮,只怕整座酒樓裏的人都能聽的到,幸好的是現在酒樓裏的人比較,也只有兩個在坐在那裏吃飯。
聽到他的吼叫聲,頓時紛紛的側目看過來,聽他的話中有提到王爺,雖然他們個個氣質不凡,尤其是坐在輪椅的那位,明明是個殘廢卻有種與生俱來的貴氣,不過,他們穿着很樸素,身爲王爺不應該穿這麼樸素吧。
小二掌櫃的還有那幾個吃飯的人一時之間也不知道改不改過來請安,見他們貌似在爭吵好像很激烈,於是每個人都默默地做着自己的事,吃着自己的飯,沒一個人敢過來問好的。
衛亦航見二人之間有打架的趨勢,不,應該說是趙霖有想打陌天涯的衝動,連忙出來充當和事佬,把趙霖推到一邊,用教訓的口吻道:“木頭,陌兄肯定有陌兄的私事,你就別在這裏瞎摻合了。”
說完,又嬉皮笑臉地對唐玥說道:“陌兄,這根木頭一向缺根筋,你大人有大量別和他一般見識,啊喲!”
他話還沒說完,身上便捱了一拳。
“死木頭,你打我幹什麼。”衛亦航捂住被打痛的肚子,怒道。
趙霖挑釁地衝他比劃着拳頭:“你討好他就討好他吧,爲什麼還要拉上我,下次再敢提我小心你的肚子。”
“死木頭,我這還不是爲了你和阿曜。”衛亦航無語至極,好心勸架誰知人家兩人沒打起來,他卻先被捱了一拳,他這是找誰惹誰了。
“哼!不稀罕。”趙霖冷哼了一聲,轉過頭去懶得看這個沒骨氣的人一眼。
唐玥懶得和趙霖這種腦子簡單四肢發達的人計較,對着鳳君曜拱手道:“既然王爺又正事,那在下就不打擾了,告辭。”
說着,不等鳳君曜回答拎起桌上的包裹,轉身就走,只是她還沒走出兩步便被鳳君曜喚住,“陌閣主,等一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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