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鐸的愛一直都是隱忍的、克制的,他知道她在外面忙,所以選擇不打擾。
幾天不聯系而已,又不是什麽大事。
操之過急只會讓她害怕。
他想要讓她慢慢習慣,生活裡多了一個叫陳鐸的人。
可是他不知道,人得到過就不甘心再回到從前,現在這個狀態和他之前在榆市的時候根本不一樣。
因為簡植已經是他的了。
聽到向柯霖說“關機”兩個字時,他的臉色明顯冷了下來,眼底的情緒黑壓壓的。
“嫂子是不是忘了給手機充電啊……”向柯霖試圖挽救。
可是陳鐸知道,簡植向來不會關機。
她的手機除了坐飛機的時候,一直都24小時待機。
因為之前上學時,她跑出去和同學玩,手機忘了充電,到傍晚時直接關機,回來的時候舅媽都坐在小區門口急哭了。
從那之後,簡植就沒再關過手機。
她不會讓別人找不到她。
“她在忙。”陳鐸說,“不要打擾她。”
這句話好像是在說服他,也是在說服自己。人不可以太自私,佔有欲過強不是件好事。陳鐸試圖讓自己明白,婚姻需要好好經營,他可以做到和普通人一樣大度。
可是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再撥過去時她還是關機,躁動的情緒就開始壓不住。
臨上手術台前,主任還關切地問:“陳鐸,沒事吧?”
他臉色不太好看。
但陳鐸每次上手術台都很穩。
“沒事。”陳鐸說。
下午的手術排得很滿,三台都是脊柱微創手術,另外兩台是腰椎內鏡,結束時已經是晚上八點。
陳鐸是下班後才發現簡植上了熱搜。
掛了整整一天。
–
熱搜是上午七點掛的,簡植睜開眼時,微博已經被刷爆。
謝奕珩也是下了飛機才看到,已經讓公關部的人去處理。
他打電話問簡植∶“你還好嗎?”
今天一打開微博,滿屏的負面評論。謝奕珩自己本身就是個很有爭議的人物。
家世背景複雜,脫離原生家庭出來打拚,跑了七八年龍套一直不溫不火,是從認識簡植,拍了一組照片之後才開始出圈。
但後面熱度漲得太快,人身在名利場最怕一夜爆紅,失了心智。
所以這幾年謝奕珩一直很低調。
可沒想到,這次請簡植來拍一組照片,結束後一起吃頓飯、看個貓,就被狗仔拍照曝光。
送她回酒店的身影拍得模糊不清。
謝奕珩壓根沒一起上去,只把她和那只貓送到了樓下,但營銷號捕風捉影,新聞頭條就變成了千萬頂流與“神秘”女子進出酒店,疑似戀情曝光。
簡植倒也還鎮定。
“沒事,我這好著呢。”
她現在還在酒店,哪兒也沒去。甚至還有心情開玩笑,說早知道昨晚就不說他一條緋聞都沒有了,現在一語成讖,倒像是個烏鴉嘴。
“你那邊呢?沒受影響吧。”簡植說,“我看大家都在反對這門‘親事’。”
圍堵的人太多,活動已經暫時取消。這種場面對謝奕珩來說都是小事,但連累了簡植就很過意不去。
他不想讓她擔心,安慰道:“我這沒事。”
“簡植,照顧好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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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植輕輕地嗯了聲,說知道。她目前還抱著比較樂觀的心態。
謝奕珩在圈子裡混了這麽多年,人品好、私生活乾淨,她猜狗仔也只是沒有見他身邊出現過任何異性,所以才這麽大張旗鼓。
可是沒想到到了中午,事情越演越烈,像是有人在蓄意抹黑。
工作室發的聲明沒有任何用處。
難得抓到謝奕珩和一個女子走得這麽近,營銷號並不想放過這個熱度,於是之前那些傳聞又開始卷出來,說謝奕珩戀母,戀愛觀扭曲。
簡植本來想發聲,可公關那邊建議她先保持沉默,現在正直風口浪尖,她說什麽都不會有人信。
哪怕發出來的只是一個標點符號都有可能被曲解。
在那一瞬間,簡植才算體會到了什麽叫窒息。
……
迷迷糊糊地睡了一整天,醒來時窗外已經一片漆黑。
前台好像打過電話,但她沒聽到。
直到敲門聲咚咚咚地響起,她才看見原本在綏市的人卻出現在門口。
“簡——”
“陳鐸!”
話還沒說完,簡植就一頭撲到他懷裡,雙手環住男人的腰。
他應該是剛下飛機,身上還有風塵仆仆的寒意。但貼著胸口,又是熱的。
明明沒分開多久,醒來卻幻如隔世。
“陳鐸,你怎麽來了?”
“想來就來了。”陳鐸擔心了一路,這時見到她才把心放下來。俯身摟住腰,臉往下,聞到她耳後的發香,姿勢很親昵地問,“想我嗎?”
她沒說話,“嗯”了一聲後點頭,抱得更緊。
才幾天的時間,她好像又瘦了點。
外面冷,她只穿著睡衣,陳鐸把人抱進去,門關好。簡植往他身後望,“你怎麽過來的?外面沒人嗎?”
她已經一天沒出門了。門外都是記者,稍有不慎就被堵得水泄不通。
幸好這家酒店的安保還不錯,沒有讓那些雜七雜八的人湧進來,但地址已經泄露,保不準有人蹲在門口。
陳鐸是跟酒店經理聯系過,直接拿了房卡上來的。
“沒事。”他比任何人都要平靜,甚至可以反過來安撫簡植的情緒,“一天沒吃飯了,肚子餓不餓?我帶你出去換個地方住。”
–
簡植的東西並不多,就一個行李箱。但現在多了一只貓,她抱在懷裡,陳鐸就拉著行李箱,然後牽住她的手。
“別怕。”
她用圍巾包住了臉,還戴了頂帽子,陳鐸的外套在她身上,可簡植還是很害怕。
“玳瑁只有一個多月大,領養的時候都擔心它活不過這個冬天,我怕現在出去人多會擠到它。”
可是如果不換個地方的話,她和貓都沒東西吃。
簡植不可能每天都待在房間裡不出去。
“我們走後門,那沒人。”陳鐸來的時候已經打過招呼,知道從哪出去最安全。
可是他們低估了狗仔,在上車前不可避免地起了衝突,有個記者過分著急,直接把鏡頭懟在了簡植臉上,大聲質問她是不是做了謝奕珩的情婦。
從神秘女友到情婦,謠言越傳越離譜,這些聲音過分刺耳
陳鐸忍無可忍,把簡植送到車上後就把車門鎖死,轉身直接給了那個記者一拳。
砰地一聲,打得非常結實。
相機摔在地上四分五裂,那個記者蜷縮在地上無聲地打滾。
“還拍嗎?”陳鐸碾在他的手指上,指骨在腳下發出碎裂的響聲。
這和在手術室聽到的不一樣。
破壞欲充盈了內心,令人生出一絲久違的狂喜。
旁邊還有其他攝像機正對著他。
閃光燈不斷地照在臉上,異常激動。周圍圍了這麽多人,卻沒有一個過去扶那個被打的記者,他們只在意他這個瘋狂的舉動會不會讓明天的頭條更精彩。
但陳鐸無所謂。
他不在意明天的新聞會怎麽寫。
他甚至不在意在常濘的地盤上這樣張狂,陳家的人看到會怎麽樣。
“想挖猛料是嗎?我現在可以告訴你。”男人蹲下來,腳下碾壓感更強。指骨已經斷了三根,耳邊寒風獵獵,他好像笑了一下。
但這大概是錯覺。
“她有自己的老公。”他一字一句地報上自己的大名,像是要連帶著痛感一起釘進對方腦海,“那就是我,陳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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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了來了。醒來再修修,晚安老婆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