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裁老公,太粗魯 銀行卡多出來行的薪水!
李銘嶽說完,重新坐回了沙發上,只是等了半響,對面的樑希城還沒開口表態。
只見他一手託着腦袋,修長的手指有一下沒一下地輕撫着太陽穴,眸光深遠,那張足以顛倒衆生的俊容卻是毫無表情。
“……樑總,你……”
“李總,你剛剛說的話可都是真的?”
李銘嶽正躊躇着自己是不是應該再添油加醋一番,樑希城倒是開了口轢。
他懶洋洋地擡了擡眉毛,“不管怎麼說,白炎涼也是我樑某人親自挑選的祕書,要真像是李總你說的那樣,我倒是要好好反省一下。”
李銘嶽聞言,忙說:“……樑總這話真是……這哪是樑總你的錯?是那個白炎涼沒安什麼好心,估計也就是一個想要飛上枝頭變鳳凰的女人。樑總你直接開除了也就省心了。”
他看着樑希城一臉若有所思的樣子,看起來像是很認同自己說的話,更是起勁,“樑總,我這也是怕你會誤會,所以就特地親自上-門來解釋一下,畢竟我們盛元和你們梁氏也有合作……樑總,你說是吧?艮”
“李總言之有理。”
樑希城還是那副腔調,慵懶地斜靠在真皮沙發上,分明是說着認同的話,可是那語氣,卻絲毫沒什麼誠意。
“樑總,你能相信我就太好了,就是今天聽說度假村那邊有點問題,你看是不是……”
“李總,彆着急談公事。”
樑希城示意李銘嶽不用再繼續說下去了,他微微俯身,骨節分明的手指點了點茶几上的ipad,然後才移到了李銘嶽的面前,“先看看這個。關於昨天晚上在帝皇宮殿發生的事情,其實你說的是一個版本,不過我想讓你看看另外一個版本。”
他做了一個請的手勢,李銘嶽臉上寫滿了詫異。
不過樑希城也沒有要開口解釋的意思,他想了想還是將ipad移到自己的面前,然後才按下了開機鍵。
“桌面上的視頻,是我特地爲李總準備的,好好欣賞一下。”樑希城換了一隻腿疊加起來,然後微微仰起脖子,閉目養神。
李銘嶽光是看着那視頻的圖像,心裏就有些惴惴不安起來。
這東西……到底是什麼?
樑希城特地爲自己準備的?
難不成……和昨天晚上在包廂裏的事情有關?
他一顆心更是七上八下起來,短粗的手指動了動,最後還是咬着牙按下了視頻的播放鍵——
畫面一跳,整個視頻頓時佈滿了ipad的界面,略帶雜音的畫面直直地跳入李銘嶽的眼簾,他只聽到第一句話,整個身子就徹底僵硬了。
“……嘖,白小姐,這就是你的不對了,剛剛明明說我們有可能見過,這樑總一走又變成沒見過,你這話前後矛盾啊!”
………
“……喲,這張小嘴還挺能說的。白小姐,我叫你一聲白小姐,去掉一個白,你也就是一小姐,你還真當自己是什麼好菜?別那麼天真了,我現在就告訴你,今天晚上我就要是上了你,而且這事情就是你口中的樑總默認的,你敢不從?”
………
後面的畫面基本都不用再看下去了。
李銘嶽渾身的血液都彷彿是被凍僵了,眼眸瞪得大大的,矮胖的身體也猛地從沙發上站起身來。
“……樑總,你、你這是什麼意思?!”
他竟然把昨天晚上的一切都拍了下來,那剛剛他竟然還讓自己編了半天的謊,而他一臉認同的樣子,原來就是爲了看自己出醜麼?
這不是耍着自己玩麼?!
怎麼說盛元和梁氏都是合作關係,他是不想鬧僵了才跑來解釋,卻不想這個陰險的男人,完全是一隻笑面虎,就喜歡在你毫無察覺的瞬間,給你狠狠一刀!
李銘嶽雖知道樑希城手段厲害,但是自己也是個有身份的人,被人這樣設計,他覺得自己面子裏子都沒了,自是不服氣。
樑希城聞言,擡眸,烏黑的眼眸依舊是澄澈,亦看不出情緒,“李總,我剛不是說了麼?兩個版本,所以我想知道,李總你認爲哪個版本更有說服力?”
李銘嶽一張肥胖油膩的臉已是扭曲,兩快肥肉也跟着抖了抖,“樑總,你這樣……你這樣不是耍我玩嗎?”
樑希城沒什麼溫度地哼笑了一聲,脣角勾出一個晦暗不明的弧度,“李總這麼說,是承認自己剛剛說的話都是假的?”
“我……”
李銘嶽被堵得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一張臉是紅了白,白了又綠,綠了又黑,五彩呈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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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要發作,卻又不敢發作。
理智還凌駕在憤怒之上。
在a市,樑家的龐大地位不是什麼人都可以撼動的,而他李銘嶽又算是什麼?
梁氏和盛元的合作,是盛元整個公司的人費盡心思才弄到的機會,現在因爲自己卻已經搞砸了一大半,他要是連這個漏洞都彌補不好,估計到時候副總裁的位置也都坐不住了……
這麼一想,只能生生地將喉嚨口的怒火咽回去。
他當然不知道,昨天樑希城確實是有意離開包廂,他也不會知道,樑希城從一開始就在那個包廂裏面裝好了檢-控。
而他更不會知道的是,樑希城從頭到尾都在隔壁的包廂裏,看着檢-控裏面的一舉一動。
所有的一切,都是樑希城故意那麼做的。
——他懷疑白炎涼。
以至於在讓他還沒有完全搞明白,爲什麼非得要因爲一個女人而去大費周章地做這麼幼稚的事情的時候,他就已經將所有的一切都佈置好,只等着看清楚她的心。
可是昨天他看着畫面上最真實的一切,他就知道,那件事情,她絕對是一無所知的,而且看樣子,她估計也是被人給陷害了。
那一刻,樑希城看着她那慌亂的摸樣,心,竟然也跟着鬆了一口氣……
而同一時間,他也已經想起自己是在兩個月之前和她有過交集,而之前在ec的會客室裏,她和靜珊之間的對話,更是清晰地提醒着他什麼……
他是多麼精明的人,多多少少已經可以猜到一些東西,只不過沒有證據的事情,他自然是不會多說什麼。
更何況,那個還是他的親妹妹。
至於這個李銘嶽,他根本就沒有打算要放過他!
昨天他這雙骯髒的手碰過她,那麼今天他不是要廢了他的雙手,而是要讓他永遠都無法在a市立足!
“……樑總,其實也不過就是一個女人,沒錯,昨天我的確是強迫她了,不過那女人原本就不是什麼好東西,我沒有騙你,兩個月之前她的確是被人灌醉了賣給我,我當時爲了我們的合作,還付了五萬塊錢買了她的初夜!”
李銘嶽見樑希城一直都不說話,那晦暗不明的深邃眸子卻是如同利刃一樣,直直地架在自己的脖子上,逼得他狗急跳牆——
“你要是真不相信的話,你可以去打聽打聽,這事情也不是我一個人辦的,那天把她賣給我的人說了,是她的什麼哥哥,或者銀行的轉賬記錄都有。”
樑希城眯起眼眸,似乎是對於李銘嶽所謂的證據毫無興趣,只問他,“什麼哥哥?”
李銘嶽想着自己反正也被穿幫了,還有什麼好隱瞞的?
索xin就竹筒子倒豆子,全部說了出來,“這個事情我也不是很清楚,我原本就是打算找個乾淨的女人,所以就吩咐了下去,然後白炎涼就是被人給送上-門來的。”
樑希城的語氣更是冷了幾分,“你的意思是,她被人送過來的時候就已經被下藥了?”
李銘嶽被他陰冷的語氣嚇得渾身一抖,說話也有些不太利索了,“……是、我……我可沒有碰過她。”
“那天把她送給你的人,叫什麼,聯繫方式?”
李銘嶽腦袋就算轉得再慢,這會也看得出來,樑希城對那個女人很不一樣。
他更是不敢有所隱瞞,“樑總,聯繫方式我真不知道,不過我知道在哪裏可以找到他。”
樑希城從沙發上站起身來,走到了大班桌前,拿了一張紙和一支筆,直接丟給了李銘嶽,“寫下來。”
李銘嶽不敢耽誤,彎着身子將自己知道的xin命和電-話寫了下來,然後才恭恭敬敬地遞給了他。
修長的食指和中指輕輕夾過那張白紙,上面寫的一個地名和人名,樑希城只看了一眼就已經記下。
他將紙丟在了桌上,這纔對李銘嶽說:“李總,現在我們來談談公事吧。”
這個話題轉變的如此迅速,李銘嶽有些應變不過來,他下意識的吞了吞口水,身側捏緊的掌心之中,一陣冷汗,“……樑總,想談什麼?”
“當然是合作的進度了,李總覺得度假村這個計劃怎麼樣?”
“……好,當然是好了,如果這個度假村的計劃成功了,到時候不僅僅是盛元,梁氏也會有客觀的利潤。”
“是麼?”樑希城玩味地笑,“在我看來,梁氏其實無所謂做不做度假村,不過據我所知的就是,盛元要是沒有了度假村這個計劃,到時候還真是會損失慘重,說不定盛元都會宣告破產。啊,對了,李總,盛元不是去年才上市的麼?這也算是你們的家族事業吧?”
李銘嶽額頭滲出冷汗,只覺得自己的四周圍此刻正殺氣騰騰,“……樑、樑總,你……你到底想說什麼?”
樑希城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也沒什麼。我這個人呢,爲人處事和做生意的手段都很簡單,就是一切都要順我眼。不過李總,你覺得我現在看你應該會是一種怎麼樣的心情?”
李銘嶽只覺得自己此刻已經不僅是腦門上有冷汗了,全身都在瑟瑟發抖。
這樑希城這話的意思,難道是在……讓他離開盛元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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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連忙應和道:“樑總,這事情……白炎涼這事情真是個誤會,你看……這實在不行的話,我願意和她賠禮道歉。”
“你覺得她會想見你麼?”
李銘嶽身子一晃,說話都有些不利索了,“……樑總,我……我真知道錯了,能不能、能不能給條活路?”
盛元哪裏能和梁氏對抗?
樑希城俊容的笑更是放鬆了起來,李銘嶽看在眼裏,卻只覺得他臉上的笑就像是長了牙齒,可是準確無誤地咬住自己的血管,他嚇得腿一軟,差點就要跪下來了。
樑希城伸出黑亮的皮鞋,鞋尖正好碰到了李銘嶽的膝蓋,李銘嶽一愣,又堪堪站起身來。
樑希城語氣柔和,說出口的話卻足以讓人發顫——
“李總,千萬別給樑某行這麼大的禮,樑某受不起。更何況李總你可比樑某年長好幾歲,這不是折煞了我麼?”
“樑總……”
“李總,你快到退休年紀了吧?我看你身體似乎也不是很好,怎麼滿頭冷汗的?”
李銘嶽這個時候腦袋倒是轉得飛快,樑希城這麼一句話,他卻已經聽出了他話中玄機。
他絕望地閉上了眼睛,雖是極度不甘,卻還是點頭,“是……樑總你說的是,我……我的身體一直都不太好,我決定下個星期就去美國靜養……以後再也不會回a市,希望樑總你……可以放過盛元。”
樑希城不過勾了勾脣角,眼眸深處再無溫度,“李總,身體不好是要好好休養,沒什麼比健康更重要。至於盛元,梁氏怎麼可能會以本傷人?”
………
炎涼在家裏昏天暗地睡了一覺,醒來已經是第二天的下午。
她連續幾年一直都在上班,突然放鬆了下來,心裏倒有些空。
下午自己給自己弄了點吃的,看着書房裏面的那張市委大樓的設計草圖,心裏就更不是滋味了。
反正已經和自己無關了!
看着這個圖紙,她就會想起那個男人,想起那個男人,她就會覺得自己渾身不舒服。
深吸了一口氣,她咬着牙將那張圖紙丟進了垃圾桶裏,最後卻還是彎腰拿了起來,反反覆覆好幾次,她最後還是將那圖紙放回了原處。
無事可幹,她看了一會兒書,晚上一個人也不想弄吃的,就換了衣服準備出門去覓食。
好久沒逛街了,正好也可以給自己買幾套新衣服。
炎涼出了公寓才發現自己帶的現金不多,正好經過的路邊有自動提款機,她拿了銀行卡就去裏面取錢,卻是意外地發現自己的賬戶上面竟莫名地多出了一筆錢。
炎涼心下詫異,就直接進了銀行問了這筆錢的來源,工作人員告訴她,打入她賬戶那筆錢的名義是薪水收入。
炎涼麪色一變,當下就已經明白了。
這是樑希城給她結算的工資。
也就是說,他接受了她的辭職,而她已經不是ec的員工了……
可是看着銀行卡上那多出來的好幾個零,她嘴角就揚起一抹苦澀的笑容——
這算是什麼?
因爲昨天晚上在帝皇宮殿的事情而補償她的?
樑希城……他是不是以爲多給自己兩個月的工資,她就會當成一切都沒有發生過?
他是不是以爲……錢,可以買到一切?包括尊嚴?!
胸口有熊熊的怒火,燒得她幾乎理智全無。
委屈、不甘、還有憤怒統統涌上她的太陽穴,她緊緊地拽着手掌,指甲幾乎是要嵌入自己的掌心中去——
她,在他的心中,就是這樣一個可以用錢打發的女人麼?
炎涼咬着銀牙,最後憤憤地將裏面那多出來的兩個月的錢都取了出來,然後放進自己的衣服口袋,轉身就衝出了銀行。
不想,她走的太急,神不守舍的,結果在三岔路口沒有留意到過往的車流,刺耳的急剎車聲裏,一輛黑色的賓利撞倒了她。
炎涼只覺得膝蓋一陣劇痛,前幾天扭傷的部位也好似傳來火辣辣的疼痛,站立不穩,整個人無比狼狽的撲到在了馬路上。手中的包包也隨之飛了出去,只聽到手機啪一聲,就摔在了地面上,機身和電池分了手。
………
那是她前幾天纔買的新手機!
炎涼心疼的要死,可是腳更疼……
楚奕晟坐在車子裏,因爲急剎車高大的身子慣xin地往前一撞,他一手扶着車座,穩住身子,有些不悅地皺起眉頭,“老張,怎麼回事?”
司機是一個老駕駛員,給楚奕晟開車已經很多年,這會兒也有些被嚇住了,說話打結,“……楚、楚少,我……好像是撞到了人,不過剛剛是綠燈,那個女孩子她自己衝出來。”
楚奕晟兩條濃眉擰得更是緊了幾分,語氣低沉,“我下去看看。”
老張連忙連住他,“楚少,我去看看就行。”
楚奕晟卻什麼都沒多說,直接推開了車門就下去。
司機見狀也急急忙忙地跟了下去。
撞得應該是不輕,而且是個女孩子,楚奕晟雙手負背,微眯起眼眸打量着那個跌坐在車頭邊上的人。
——她身形單薄,長長的頭髮紮成了一條簡單的馬尾,一手扶着自己的膝蓋,一手按着腳踝,他這樣的角度只能看到她的側臉,線條柔軟,皮膚白皙,睫毛很長。微微垂下眼簾的時候像是兩排刷子,帶着捲翹的弧度。
楚奕晟加快步伐走過去,剛剛蹲下-身子,炎涼就一臉憤怒地轉過臉來。
四目相對,兩人都是一愣。
“小姐,你沒事吧?”還是楚奕晟先反應過來,挑了挑眉,已經開始打量起她的傷口。
炎涼擰起秀眉,其實心中已經認出這個男人了。
在a市能夠和梁氏並駕齊驅的,就是鼎鼎大名的遠東集團,而遠東的太子爺就是眼前的這個男人——
楚奕晟。
她在ec上班那麼多年,之前是個總經理祕書,這兩個月更是總裁祕書,怎麼可能會不知道ec最大的勁敵遠東集團?
而且這一次的市委大樓競標,ec的最大敵手也是遠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