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外狂風咆哮,風雪將窗戶吹的震天響。
知曉半夜餓醒了。
她晚餐幾乎沒吃,過了零點肚子空空如也。
她翻身下牀,套著奶奶送給她的白色毛絨披肩,輕手輕腳繞過樓梯台階,像只夜間覓食的小兔子。
一樓客廳靜逸如水,她摸索著按開壁燈,暗黃的光亮灑了小片明亮。
沙發上似乎有人。
男人外套扔一邊,襯衣卷起袖口,露出強勁有力的小臂,
他背對著她吞雲吐霧,指尖閃爍著紅光,白煙嫋嫋升起,煙抽的很猛,煙灰缸裡堆起成山的煙頭。
“小叔?”知曉湊近,輕聲喚。
男人彈煙灰的動作顫了顫,他掐了煙,在暗夜中起身,魁梧的身形輪廓如巨獸般強壯,可那呼之欲出的悲愴感比夜色還要濃黑。
他朝她走來,聲音很低,勝過夜晚的陰寒。
“怎麽醒了?”
她猶豫片刻,小小聲的回答:“我餓了。”
若是以往,薑野也會毫不猶豫的抱起她,在夜深人靜的廚房裡喂飽人兒,非饞的她上下兩張嘴同時流口水才肯收手。
可時至今日,他不會再貿然躍進,也努力維持著,她所期盼的那種正常關系。
他看人習慣了居高臨下,說話也是冰涼刺骨,“劉嬸睡了,自己去廚房弄點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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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知曉心間滑開淡淡的鬱悶,但又很快恢復如常。
她知道剛才心緒錯亂的那幾秒她在期待什麽,明知不該,依舊會情不自禁回憶起那個撩人心扉的夜晚….
他簡直像失了魂的魔鬼,翻來覆去的折磨她。
起因是某天下午他破天荒去接她放學,結果恰好撞上大四學長跟她表白,被委婉拒絕後,男生還不死心的送上蛋糕。
老男人看似風平浪靜,可到了夜裡,他突然夜襲她房間,將人打包鎖進廚房。
清甜的奶油均勻塗抹在兩團雪白的嬌乳上,乳尖兒硬起,被粉色奶油團團包裹。
“小叔、好…好癢…”
知曉不敢叫出聲,困獸般的小奶音更添幾分刺激。
他一聲不吭的舔乾淨她身上的奶油,戳著奶尖兒輕吸重咬,她吃不住這種攻勢,嬌滴滴的軟成一灘水。
等男人的指尖沾著奶油在穴口生花,她身子猛力顫了幾下,他埋頭尋到穴兒舔吸。
知曉的呼吸炸了,極度模糊的視線裡,滿腦子都是他滾燙的舌頭…
高潮時,她呻銀斷在五指間,小穴亢奮的狂噴水,斷斷續續抽搐。
直到這時,卸了大半火氣的男人才慢悠悠直起身,將融合奶油跟蜜液的混合汁水喂進她嘴裡,瘋狂的接吻。
他喘息聲很重,“蛋糕好吃麽?”
“….不。”
她再傻都知道幼稚的老男人生氣了。
男人挑眉冷笑,“你收的不是挺歡麽?”
“…我沒有。”小姑娘認慫賊快。
“以後,你再敢亂收別人的東西…”
他咬她軟乎的耳垂,威脅的狠話全灌進耳道,“我就把你拷起來、綁在牀上,哭著求都不給你。”
………
“——啪、啪!”
冷風卷起的雪團重重砸響落地窗。
深陷在回憶裡無法自拔的知曉恍然回神。
“小叔,晚安。”
她連再多看他一眼的勇氣都無,轉身小跑離開,直到小小的身影消失在廚房,按開明亮的頂燈。
薑野微微閉眼,絞纏在胸口的鬱氣如黑霧般彌散至每一處流動的血肉裡。
原來,那種心臟爆裂開,喘不上氣的窒息感,遠比皮肉傷要疼上百倍不止。
他從口袋裡掏出很早便準備好的禮物,取下戒指,小小的指環從他指尖滑進褲口袋裡。
絨盒打開,放在餐桌上。
薑野低眼盯了幾秒,苦澀的勾唇,轉身上樓。
四舍五入,禮物也算送過了。
聖誕節快樂。
我的,小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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薑野當警察這麽些年,加起來休假的時間兩只手都數的清,妥妥的病態工作狂。
今年又陸續破了個幾個大案,他這會兒說要請假休息,上頭是一萬個點頭答應。
薑隊長的電話打到子彈那兒,正值午後,掃黃隊經典三人組聚在食堂吃飯。
電話掛斷,子彈錯愕的舉著手機,好半會沒晃過神。
朱權看他僵成木頭,不由自主緊張起來,“怎啦?薑隊又安排什麽奇葩任務了?”
子彈把手機扔桌上,嘴裡蹦出兩個字,“瘋了!”
朱權嚇的夠嗆,“到底怎麽了?你說話啊!裝什麽啞巴?”
一旁的余葦冷眼旁觀,“他一向神神叨叨,腦子有泡。”
“他說,從今天起休假、一周。”
朱權倒吸一口涼氣,“你是在做夢嗎?”
“薑隊剛下的命令,絕對童叟無欺。”
子彈僵硬的臉上慢慢浮現略顯尾瑣的笑,拿起電話自言自語,“我現在立刻馬上給我媽打電話,什麽相親我都去,這時間太他媽寶貴了,我一天照三餐安排,我還就不信了…..我這萬年老光棍脫不了單….”
說著他扔掉手裡半個饅頭,急匆匆往外趕。
朱權看了眼默默啃饅頭的余葦,他想了想,難得多句嘴說句閑話。
“你要再不表白,他可就真要脫單了。”
“不懂你說什麽。”
余葦平時傲嬌慣了,嘴硬起來誰都不服,“他那副蠢樣子,哪個眼瞎的姑娘能瞧上?”
子彈跟余葦都有紅色背景,但論起父輩軍銜,余葦家甩了他家幾條街,幾乎是遙遙相望的差距。
朱權沒接話,意味深長的看她。
“看什麽?”
他展露笑顏,“我看你眼怎麽瞎的?”
“….”
她拍桌爆怒,“——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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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泉別墅建在郊外的山區,四面環樹。
莫妍回國次數不多,平時也很少來,但有專人負責打掃,屋裡什麽都有,一應俱全。
薑寧昱懶洋洋的往沙發上一躺,翹起二郎腿,大爺似的指揮知曉去弄晚餐。
“你也得來幫忙。”知曉沒以前那麽怕他,硬著脾氣嘟囔。
“不去。”
他冷淡拒絕,靠著沙發背飄飄然的點了根煙,仰頭吹散煙霧時,頭頂倏地出現一張肅清的大黑臉。
“…我操!”
薑小少爺嚇的彈跳而起。
男人冷眼盯著他,“請不動是麽?薑少爺。”
“咳、咳!”
薑寧昱一口煙吸進肺裡,嗆的整個人都麻了。
他家這小叔簡直是他從小到大的噩夢。
小時候因為欺負知曉,他被關了無數禁閉,揍起他來男人也從不手軟。
被魔鬼支配的恐懼,促使他性子再怎麽囂張跋扈,在薑野跟前他也只敢試探,不敢過多放肆。
少年熄了煙,不情不願的起身,斜眼看知曉,“珍惜點,有小叔撐腰的日子不多了。”
說完,他視線瞥向從屋外進來的莫妍。
“薑野。”
莫妍身形高瘦,穿純色高領毛衣巨顯腰身,她從外頭走來,笑起來容光煥發。
“我車好像出了點問題,你幫我看看。”
“行。”
男人沒冷漠拒絕,跟著她身後往外走。
從進來到現在,他的眼神從始至終沒落在知曉身上。
又或許更早,今天三人去醫院看望奶奶時,開車的男人全程不吱聲,除了偶爾開嗓讓薑寧昱閉嘴,其余時間完全將她視為空氣。
知曉心裡低落,但也明白自己沒資格再去要求什麽。
形同陌路,也比藕斷絲連要好。
至少,她還能忍住不動搖不留戀,慢慢回到正常軌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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靜逸的餐桌,氣氛略顯怪異。
四人同桌吃飯,各懷鬼胎,唯有細微的咀嚼聲不時響起。
“雞翅不錯。”
薑野率先打破僵局,點評知曉做的紅酒燴雞翅,筷子踩著尾音夾起一個色澤濃鬱的翅中。
左側是知曉,右側是莫妍。
他一秒停頓都無,徑直放進莫妍碗裡。
“你嘗嘗。”
知曉扒飯的動作停頓,輕聲喘息。
剛在短短幾秒時間裡,她的心從平地倏地拋向高空,再重重砸向懸崖深處。
明晰的刺痛感,赤赤果果而深刻。
莫妍彎起眉眼,笑容浸著甜膩,“說起吃,你一向都最有信服力。”
薑野慢條斯理的喝了口湯,好心情的跟她閑聊,“你記得你小時候飯量大,得了外號叫“丐幫一把手””
“你不說我都忘了,那破名字就是你給取的,還好意思提起。”
男人稍有興致的打量她,笑言:“吃那麽多也不見你胖,瘦就多吃點,女孩子還是有點肉好看。”
“行,都聽你的,薑隊長。”
兩人一來二往的逗趣,到真有幾分打情罵俏的既視感。
一旁沉默的薑寧昱瞥了眼低頭扒飯的小姑娘,光瞧著都能感受到她隱忍的淚意。
他起身,繞過來粗暴的拉起她。
“走吧。”
一句話,三人同時看向他。
知曉昂頭,迷惑的問:“去哪裡?”
“泡溫泉,現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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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平安夜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