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4 人很細心,偶爾,也溫柔!
唐夏臉色驟然一變,聲音也沉了下來,
“你什麼意思?”
沈先生抿着脣,從口袋裏摸出一包煙,拿出一根噙到嘴裏,另一隻手在口袋裏摸着打火機,根本不打算搭理她。
唐夏卻被那番話氣得不輕,她上前一步,伸手將他嘴裏的煙拽出來,扔到地上添。
沈先生一怔,視線慢慢下滑到她的臉上屋。
因爲生氣,她的臉頰微微泛紅,原本就大的眼睛,這會兒瞪大了一圈,她的眼底蘊藏着憤怒跟委屈,就像被惹怒的貓,隨時都準備亮爪子。
她一把將懷裏的毛團塞到他手裏,忍着氣道,“我也不明白,你既然明知道我結婚了,爲什麼還要對一個已婚婦女邀約!難道說沈先生的愛好就是如此?”
沈先生將毛團丟到地上,沉着臉捏起她的下巴,咬牙道,“你不明白?你不明白!”
他咬牙啓齒,恨不得將她的腦袋撬開看看,“從頭到尾都是你在勾/引我!所以我想要什麼,你會不知道?”
唐夏心裏一驚,慌亂的甩開他的手,倉惶的退到電梯口,捏緊拳頭,“我不知道,我也不想知道,如果我之前的任何行爲讓你造成了誤解,我向你道歉,我以後不會再出現在你面前。”
話音剛落,電梯就開了,唐夏也不管這是幾樓,大步就朝外走。
手腕突然一緊,緊接着人就被拉回了電梯,她驚魂未定之時,沈先生雙手抱着她的臉頰,低頭深深地吻了下來。
他的吻帶着暴虐的懲罰,啃咬着她脆弱的皮膚,像個霸道的親略者,攻城略地,唐夏的推拒,
只會激起他更深的佔有谷欠,他將她死死地頂在牆上,緊緊相貼的身軀,
讓她清楚的感受到男人身體的變化,她瞪大眼睛,像只受驚的兔子,動也不敢動,
只不過是一個吻,他竟然……
察覺到她的溫順,沈先生的動作才慢了下來,他輕輕在她脣上啄了一口,牽着她的手拉着她出了電梯。
唐夏摸着脣,瞪着他的背影,心裏又委屈又害怕。
她唯一的一次xin經歷,是在那種不堪的情況下被奪走,哪怕她的身體羞恥的記得那晚情動時候的快感,心裏卻怕極了這種反應,
沈濯雲這個人,似乎也從來不在乎什麼倫理綱常,
男人跟女人之間的懸殊,也讓她不敢輕易去賭。
她幾乎是被他拖着進了門,沈先生怒氣未消,甩門的時候力道很重,要不是毛團跑得快,整隻貓都要被夾成肉餅了。
一進屋,他就鬆開她,從茶几下面拿出藥箱,見她還杵在門口,皺着眉道,“還不過來!”
唐夏咬了咬脣,不情不願的走過來,沈先生直接拉着她的手,將她按到沙發上,拿着棉籤幫她消毒。
他的動作一點兒不溫柔,弄得唐夏很疼,她咬牙忍着,眼睛盯着別處,心裏直犯委屈。
沈先生瞧見她微微顫動的肩膀,眼神閃過一絲寵溺,力道輕了很多,那道傷口不長,也不深,但是長在她的皮膚上卻那麼礙眼,他應該早點兒過去的。
電/話裏,她說不去的時候,他就已經從電/話那邊傳來的廣播確定了她的位置,他那會兒確實很生氣,可是瞧見她被人勒着脖子的時候,心裏就只剩下擔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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爲了一部手機,連命都不要,這世上怎麼會有這麼傻的女人?
偏偏他氣還沒消,她又主動在他面前提她丈夫,他實在不想承認,他被這個女人一口一個丈夫亂了心緒。
他第一次碰到醉酒的她,他抱着他第一句話就是“老公”,她在外面應酬被人佔便宜灌醉,第一個叫的也是“老公”,就連那晚她在他身下情動,流淚喚出也是殷承安的名字。
如他這般高傲的男人,又怎麼會允許女人在他牀上叫別人的名字,所以他不顧她初次承歡,發了狠的折騰她,她那聲丈夫,無疑喚起了他那段不爽的回憶,哦,不,應該說激起了一個男人強烈的嫉妒心。
男人要是嫉妒起來,絕不比女人遜色,尤其是一個壓抑太久的老男人。
包紮好傷口,他的怒氣也消了很多,這才發現她身上還穿着睡衣,難怪剛剛牽着她的手就覺得冰涼,他擡頭想說些什麼,突然注意到她左臉頰上五道紅腫的指痕。
因爲剛剛髮絲遮擋着,他並沒有注意,這會兒她別過臉,剛巧將這半張臉露了出來,他看得清晰不已,眼神當即就沉了下來。
他捏起她的下巴,輕輕觸了觸上面的指痕,皺着眉冷聲道,“誰打的?”
唐夏推開他的手,拿着頭髮遮了遮,這些家醜,她並不希望任何人知道。
沈先生沒再追問,心裏卻將這筆賬記了下來。
他起身去廚房冰箱裏拿了些冰塊兒,丟給她。
唐夏垂眸接過來,小心的敷着傷處,偌大的公寓,一下子安靜下來,沈先生就坐在旁邊看着她敷傷口,目光一瞬不瞬,全然不知尷尬爲何物。
倒是唐夏,被他瞧得滿臉通紅。
桌上的手機突然響了,沈先生瞧了一眼,拿着手機走到了天台,唐夏這才鬆了口氣。
幾分鐘後,沈先生拿着手機回來,瞧着她的模樣,淡淡道,“林院長的電/話。”
她一下子轉過頭,目光晶亮的看着他。
沈先生抿起脣角,緩緩地說,“我跟她說我們一會兒到。”
“抱歉,我結婚了,不能隨便答應別的男人的邀約。”
她拿着他的話堵他,沈先生目光深了深,漫不經心道,“我可以打電/話給你丈夫,殷太太作爲銳興的代表,跟沈氏共謀發展,這個理由你猜殷承安會不會拒絕?”
唐夏咬着牙瞪着他,簡直卑鄙!
沈先生直接將她的脾氣忽略,拿起手機撥了個號碼,“李歆,送一套女裝到香山寓所,嗯,不要禮服,隨便,暖和就行。”
十幾分鍾後,公寓的門被敲響,沈先生起身去了一趟,回來的時候手裏拿着幾件衣服,一股腦丟到她身上,淡淡道,“去換衣服。”
唐夏看着落在手裏的小內內,一張臉羞得通紅,什麼助理,能不能再盡職盡責點?
沈先生顯然也發現了,瞧着她的目光帶着戲謔。
這時候頂嘴絕對劣勢,唐夏咬着牙抱着衣服灰溜溜的去了洗手間。
沈先生家的洗手間非常寬裕,唐夏將衣服放到架子上,一邊脫衣服,一邊觀察着衛生間的擺設。
不得不承認,香山寓所這邊房價寸土寸金不是沒有道理,單單就是這衛生間的設計就甩開別家幾條街,更不用說耗資高昂的觀星臺。
她目光隨意一瞥,突然注意到洗手檯上的洗漱用具,全都是兩套,毛巾兩條,浴巾兩條,洗衣機上方的衣架上,還掛着一條紫粉色女士內/褲。
一股邪火從腳底躥到頭頂,唐夏一腳踹在洗衣機上。
她三兩下脫掉睡衣,拿起衣服正要往身上套,洗手間的門突然從外面被擰開了。
身材高大的男人站在門口,皺着眉往裏看。
唐夏上驚嚇得趕緊抓起衣服遮擋住身體,紅着臉惱怒道,“出去!”
沈先生皺了皺眉,他是聽到聲響纔過來的,這個女人,實在有點兒蹬鼻子上臉。
他耐着xin子道,“剛剛怎麼了,你沒事吧?”
“臭流/氓,這纔是你的目的吧!”這會兒沈先生這幅正人君子的樣子,看到她眼裏簡直虛僞得不行,她抓起那條內褲,朝他臉上丟去。
沈先生偏頭躲開,瞧見地上那條內褲,臉就黑了下來。
“你滾!”
沈先生深吸了一口氣,上前一把揪住她的手腕,沉着聲音道,“那不是我的。”
唐夏掙扎着,衣服被她散落在地上,這回可真差不多坦誠相見了。
她紅着一張臉,罵道,“那要是你的,你就是大變/態!快出去!”
沈先生拉扯不住她,煩躁的將人往懷裏一抱,低頭直接以吻封緘。
這個時候什麼解釋都沒有這個能讓人冷靜。
“誰把我內/褲扔地上了。”
一道清麗的女聲從外面響起,接着一個穿着小黃人睡衣的女孩兒就進了浴室,瞧見眼前的“盛況”,驚得眼珠子都要出來了。
“額……二哥?”
唐夏換好衣服,從衛生間出來,迎着女孩兒充滿八卦的眼神,一張臉紅得要滴出血來。
“二嫂,你好,我初七,你可以叫我小七。”
女孩兒剪了一頭凌厲的短髮,髮絲栗色,皮膚白皙,長相清秀大方,笑起來脣角梨渦若隱若現,一看就讓人有好感。
“不是說了在我回來前,你就離開?”
沈先生沉着臉,對於衛生間出現的不明物體,顯然還存在着芥蒂。
“我哪兒知道你這麼快回來。”
初七小聲嘀咕了一句,仰頭衝着唐夏笑了笑,“我凌晨兩點多才下飛機,沒地兒去就來投宿二哥,衛生間的內/褲是我的,我二哥潔身自好着呢,小嫂子你千萬別誤會。”
她越這麼說,唐夏越臉紅得說不出話。
這個烏龍,真是糗大了。
“我已經給你父親打過電/話了,一會兒有人來接你。”
沈先生適時開口,阻隔了唐夏的尷尬。
“離開前把我公寓裏屬於你的東西都帶走。”
初七扁扁嘴,卻不敢犟嘴,她知道沈濯雲這個人可是說一不二,老老實實應道,“知道了二哥。”
說完瞧見爬架上的毛團,挑眉道,“二哥,毛團的毛長出來了?”
原本還在抿爪子的毛團,整隻貓都僵硬起來。
作爲一隻有理想有抱負的喵星人,它一輩子都不能忘記自己那一身漂亮的毛是如何被這個魔女剃光的,喵嗚~
出了公寓,唐夏才鬆了口氣。
初七太活潑,唐夏沒法解釋她跟沈濯雲的關係,因爲連她自己也鬧不清他們這不清不楚的關係,到底算什麼。
“咕嚕——”
安靜的車廂,突然傳來一聲不和諧的聲音,唐夏捂着肚子,尷尬的將目光投向車外。
昨晚到現在,她都沒吃過東西,這會兒,確實餓了。
但是越遮掩,肚子裏的空城計唱得越歡實。
沈先生抿了抿脣角,專心致志的開車。
唐夏在心裏默默唸叨:他沒聽見,他沒聽見……
“滋——”
車子突然停下,唐夏以爲到了寵物醫院,擡眼一看,微微怔住。
車子停在了一家飯店門口。
唐夏想到了什麼,手指微微按了按肚子,紅着臉不說話。
沈先生一邊解安全帶,一邊道,“下車,我餓了。”
這一刻,唐夏心口突然涌起一股熱熱的情緒,那發酵起來的情感,險些逼出她的眼淚。
她深吸一口氣,穩了穩情緒跟着下了車。
她走了兩步,突然停下,扭頭看着車子,擔心道,“毛團怎麼辦?”
沈先生頓住腳步,轉身拉開車門,一把將後座上睡覺的毛團提溜起來,丟在她懷裏。
唐夏……
飯店能讓進嗎?
事實上唐夏低估了毛團賣萌耍寶的程度,小傢伙帥氣的外表,一進餐廳就成了焦點,依在唐夏懷裏,還衝着大家作揖,這種活寶,不喜歡都難。
沈先生點了菜,動手在餐桌上鋪了一層保鮮膜,將毛團小朋友放了上去,又招呼服務員買了一套一次xin餐具。
唐夏看着他有條不紊的安排,心中漸漸起了一股難以名狀的感覺。
默默的又再脾氣不好後面加了條有點:人很細心,偶爾,也溫柔。
毛團小朋友今天享福,沈先生破例給了點了一碟小魚乾,因爲是川菜館,小魚乾裏配有辣椒,沈先生還細心的將辣椒片挑出來,清水將小魚乾過了一遍,才放進毛團的碟子裏,順手在旁邊的小碗裏倒了半碗酸奶,以防小東西被辣到。
做完這些,瞧見盯着他發呆的唐夏,微微蹙眉。
“怎麼,不喜歡吃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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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
唐夏紅着臉低下頭,扒了一大口米飯。
她記得,自己不知道在哪兒看到過一句話:一個懂
得生活的男人,同樣也懂得如何愛一個人。
沈先生是不是這樣的人呢?
唐夏比較嗜辣,這桌菜餚吃的很過癮,但是她也發現沈先生應該是不能吃辣,因爲他每吃一口辣,都要喝口水,後來乾脆放下筷子看着她吃,唐夏被他看得不自在,放下筷子,小聲道,“你不能吃辣,怎麼不說一聲,川菜館也有不辣的菜。”
沈先生盯着她被辣得通紅的脣,眼中閃過一絲笑意,就連脣角也微微勾了起來,聲音裏的溫柔,只是聽着,就讓人無比陶醉。。
“其實也不是一點兒辣不能吃。”
他的手伸向她的臉,唐夏怔怔的看着他,沒有阻止,沒有閃躲。
他的手指劃過她的脣角,拇指輕輕在她脣上按了按,然後收回到脣邊,將指尖一個辣椒粒放入口中。
唐夏倏地紅了臉,整個人像是着了火,一雙眼都沒地兒放了。
這人臉皮怎麼這麼厚。
毛團趴在桌上慢吞吞的嚼吧着小魚乾,一條蓬鬆的大尾巴左右甩動,好不愜意。
屋外飄起的雪花,應白了這片美景,戀愛的季節呀……
“夏夏?”
突然一道聲音打破了這道風景,唐夏一怔,轉過頭。
韓臻穿着一件深藍色西裝,坐在她斜對面的餐桌上,他的對面,是一位長相美豔的女孩兒。
女孩兒一頭深棕色的長髮披在肩頭,絕麗的姿容畫着清雅的淡妝,
她穿着白色的貂絨大衣,一雙纖細白皙的腳從衣襬下露出來,優雅的交疊在一起,腳下是一雙黑色長靴。
隨着韓臻的聲音,她也扭頭朝這邊看,眼神裏帶着輕蔑的審視,讓人不太舒服。
唐夏揚起一絲笑,淡淡道,“真巧。”
韓臻目光掃過沈濯雲,眼神閃過一絲微妙,起身朝他們走來。
“跟朋友出來吃飯嗎?介意拼個桌嗎?”
“這……”
唐夏看向沈濯雲,這個不好相與的男人,肯定不會同意吧,而且她自己也不太想跟韓臻聊太多,那桌上女孩兒不太友好的視線,她又不是察覺不到。
“好啊,小夏,你覺得呢?”
沈先生彎起脣角,笑意不達眼底。
韓臻的眼神也跟着沉了沉。
跟韓臻一起來的女孩兒叫秦曉冉,秦崢弛的堂妹,他大伯唯一的子嗣,從小在秦家長大,非常得寵,驕縱跋扈,xin格乖張,絲毫不遜於秦崢弛。
唐夏倒是略有耳聞,只是從未見過,沒想到她會認識韓臻。
“原來你就是唐夏?”
她的語氣很高傲,也有些不屑,“久仰大名!”
唐夏皺了皺眉,要笑不笑道,“我哪兒有什麼名,秦小姐才叫有名。”
秦曉冉沒有聽出來她話裏潛藏的嘲諷,“哼”了一聲,沒說話。
韓臻卻一直將目光落向沈濯雲,他的眼神犀利冷靜,充滿着審視與敵意,沈先生卻始終神色淡淡,拿起杯子滿上一杯水擱在唐夏手邊,淡淡道,“不太熱了。”
唐夏接過來,道了聲謝,兩個人動作自然,完全沒有一絲違和。
韓臻垂了垂眼眸,再擡起時,笑意盎然。
“沈先生,我們見過面,M國XX學府的講演會上,我作爲中國留學生上臺發過言,那時候我就坐在你旁邊,是你告訴我,要想走得遠,眼光先要長遠,想要得到的,必須自己親手去奪,並且,不擇手段。”
“是嗎?”
沈先生微微擡了擡眼皮,略作思考,隨即微微露出一個淺笑,
“抱歉,我對很多人都說過這句話,所以不太記得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