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你鬧得滿城風雨,也不會改變我的決定!”陸驍走了進來,面如寒霜。“我們已經結婚了,你是我的女人!”
葉寶頓時如同被踩了尾巴的貓,激動地轉頭怒吼。“你放屁!那是你強迫我的,我死都不會是你的女人!”
“你就是我的!”
“陸驍,你混蛋!”
陸權憤怒地站了起來質問道:“她說的是真的嗎?那份協議,是你按著她的手簽的?”
陸驍不做聲,態度倨傲決絕,無可撼動。
“回答我!”
他沉默了一會兒,才對上那雙暴怒的眸子。那張與他有幾分相似的臉,他的父親,此刻正像對仇人一樣質問他,多少令人傷心。但是,不管遇到任何阻礙,也不會改變他的決心。陸驍定了定神。“是我逼她簽的!”
“混帳!”陸權衝上去就給了陸驍狠狠一耳光,猛烈的力道,即使是陸驍都退了幾步,臉上立即留下了五道腥紅的手指印。
“老公——”夏薇尖叫著跑上去攔他,“你這是幹什麽!”
“這個畜生,竟然敢對妹妹做出這種天理難容的事情,就該打!”
“我說了她不是我妹妹!”冷靜的陸驍突然怒喊,喊聲回旋在整個大廳,嚇得傭人紛紛躲開了。
陸驍盡管年輕,但身上的氣勢比陸權還可怕。平時不做聲,但一旦發怒,地動山搖。他像一隻被激怒的野獸,赤紅著雙眼,眼裡盤旋著瘋狂的不甘與憤怒,咬牙切齒。“她不是,從來都不是!我已經說過了,我要娶她,你們反對也沒用!”
“你以為我會任你胡來?”陸權也怒了,“把那份協議拿出來!”
“拿出來!”
“給我——”
“我讓你拿出來聽到沒有!”陸權拎起陸驍的衣領,用力搖晃,一邊朝他臉上揮巴掌。“畜生!”
夏薇嚇壞了,“老公、老公,你別這樣……”
陸驍毫不反抗,右臉很快紅了,橫七豎八全都是手指印。
“好!很好!我辛辛苦苦教出來的,就是這麽個豬狗不如的東西!”陸權甩開他,冷笑。“你真以為,我治不了你了是吧?今天,你非把協議交出來不可!”他邊罵陸驍邊對夏薇說。“去把我父親的拐杖拿下來,我今天要用陸家的家法,好好教訓這個畜生!”
“老公,你冷靜一點,有什麽話好好說……”
“你看他這個樣子,是能好好說話的嗎?他根本不把我放在眼裡!給我拿來!”
“老公……”夏薇搖頭,眼神乞求著。
“好!你不去是嗎?我自己去!”
“老公……”夏薇攔不住他,隻好急忙去勸陸驍。“阿驍,你就聽你爸一句,把協議拿出來吧!就當可憐薇姨?你和寶寶是不可能的……你別再逼她了……你知道你爸的xin格,他真的會打死你的!”
“就算死!”陸驍看向葉寶,腫脹血腥的右臉,讓他看上去愈發猙獰恐怖。他咬牙,一個字一個字狠厲血腥地從牙縫裡擠出來。“我也絕不放手!”
那眼神令葉寶恐懼,好像這一生都逃不過陸驍的控制。就連下地獄,他也會糾纏到底。她突然全身發涼,感到一陣強烈的悲哀。為什麽老天要這麽折磨她?已經六年了,難道還不夠嗎?他究竟要用那*的“愛”折磨她到什麽時候?就像鐵繩越箍越緊,幾乎讓她窒息。因為害怕,臉一陣陣地發白。
陸權拿著拐杖衝了下來,夏薇試圖阻止他,卻被他一把推開。“畜生,跪下!”
陸驍的目光仍緊鎖在葉寶身上,好像要將她烙入靈魂裡,和他絕望而火熱的生命永遠緊緊糾纏。
“跪下!”
然而葉寶別開眼睛,一眼都不想看他。他緊抿著嘴唇,收回目光,一語不發地跪了下來。
“我最後問你一次,協議……”
“你打死我,我也不會給!”
“你以為我真不敢嗎?”陸權氣得胸膛劇烈起伏,眼前發白差點被活活氣暈過去。“好!你現在翅膀硬了,連我的命令都敢違背?那我今天就打死你這個不仁不義不忠不孝天理難容的畜生!”說罷,一拐杖狠狠砸在陸驍背上。
退役軍.人的力氣,比普通人重十倍,那一拐杖,痛得陸驍臉色一白。但他緊咬著牙關,忍住了。一陣陣重擊落在他背上,很快便皮開肉綻,白襯衣被血染紅。傷口火辣辣地疼,就像整塊背部都隨時可能裂開。
夏薇被襯衣上的血色嚇哭了,“老公……別再打了……求你別再打了……”她衝上去抱住他的手,但陸權再一次推開了她。他累得氣喘籲籲,但手上的動作一刻不停。“我要打死這個畜生,就當沒有過這個兒子!”
背上劇烈的疼痛終於壓垮了陸驍的身體,他一隻手撐在地上,口中擠出一聲悶哼。此刻他汗如雨下,臉比紙還要白,就像抽光了血色。原本健碩的身體此刻搖搖欲墜,隨時都可能倒下。他拚盡最後一絲力氣,死死看著葉寶。
然而她平視前方,一眼都沒看她,態度冷漠。好像他只是個陌生人,他的死活與她毫無關系。就算他被活活打死,她也不會為他掉一滴眼淚。
眼淚?陸驍覺得諷刺,她恨他,巴不得他死,怎麽可能為他流淚?他死了,就不會再纏著她了,她一定很開心!
背上的疼痛狠狠肆虐著,然而都比不上她的冷漠讓他心痛。為什麽他會愛上一個這麽絕情的女人?他為她瘋狂,用盡各種卑劣的手段試圖將她佔為己有,其實不過是一隻可憐蟲,在她腳邊搖尾乞憐,乞求她能夠看他一眼。可就連他死,她也不為所動,他替自己感到悲哀。
陸權的力氣越來越小,眼睛發白,踉蹌著退了兩步。“畜生……”終於支撐不住,眼前一黑,暈了過去!
……
搶救室門口。夏薇捂著臉一直哭,葉寶輕聲安慰著,“媽,陸叔身體不好,一定會沒事的,別擔心!”
“他看上去身體好,就是在逞強……其實他心臟一直不好,只是不讓我告訴你們……他要是有個三長兩短,我也不想活了……”
“不會的!陸叔一定會沒事的!”葉寶心裡也沒底,心臟病可大可小,萬一真出了點意外……但她不敢往那方面想,眼下也只能這麽安慰夏薇。
她望向走廊另一邊的陸驍,他一個人坐在那裡,身影深陷在黑暗裡,像一道孤寂的弧,看不出情緒,身上卻散發出一種哀傷。他現在的心情,肯定比任何一個人都要沉重。畢竟這件事因他而起,如果陸權真的出什麽事,他這輩子都會活在愧疚之中。
葉寶很後悔自己向陸權求助,但在她眼裡,他一直是一個比鋼鐵還要剛強的男人,也是唯一一個治得住陸驍的人。可結果……一早知道他身體不好,她一定不會這麽做!世事難料,但願他平安無事。
兩個小時後,醫生走出搶救室,“各位放心,病人已經脫離危險了!”
夏薇這才松了口氣,剛才只顧著緊張,渾身都繃得緊緊的,一松氣就腿軟,好在葉寶扶住她,才沒直接癱倒。
“病人心臟不好,受不了刺激,情緒也不能有太大起伏!這次幸好搶救及時,才活過來了,但下次就未必有這麽幸運了。這段時間他暫時留在醫院休養,別再刺激他!”
“謝謝醫生,謝謝……”夏薇流著淚連聲道謝。
陸權被送進病房,但暫時不能探視,陸驍沉默地在窗口站了許久,一語不發地望著病*上蒼白的陸權,忽然發現他心裡的偶像,蒼老了許多。他對任何人都能做到殘忍,哪怕死在他面前都能夠不動心xin。但對他的家人,他做不到。盡管他一向吝於表達感情,可他心裡,很愛他的父親。看到他因為自己奄奄一息地躺在這裡,就連呼吸都只能靠氧氣罩,他很痛苦。
甚至想過……自己是否該妥協一次!
但這個念頭只出現一刹那,就被他狠狠掐斷。人都是自私的,哪怕與這個世界為敵,他也絕不對葉寶放手!
在他離開後,病*上形如枯槁的男人睜開了眼睛,像狼一樣銳利,眼神精明,充滿了算計!
葉寶安頓好夏薇後,發現陸驍不見了,便去找他。經過醫務室時,發現他在裡面。護士替他包扎好了傷口,背上纏滿了厚厚的繃帶,一層又一層。
他就像一隻負傷的野獸,依舊霸氣,沒有任何人敢親犯。他的氣勢,劃分出屬於他的領土。縱然傷痛讓他臉色蒼白,也難掩他的俊美。下顎愈發瘦削,也愈發尖銳了,充滿了野xin。
似乎感覺到她的存在,原本緊閉的雙眼猛然睜開,銳利的目光直刺入她心裡,讓她不由得打了個寒顫,不安在身體四處流竄。但她還是走了進去,表情是淡漠的,如同看待一個陌生人。“怎麽樣了?”
“你也會關心我?”他的聲音很沉,透露出濃濃的疲憊以及嘲諷。就像一隻刺蝟,明明脆弱,卻還要用尖銳的刺刺向對方,似乎那樣,就能保護自己,掩飾脆弱。
葉寶心裡一聲歎息。她和陸驍從某種程度上而言,很像。他們都很倔強也很驕傲,哪怕互相撕咬傷痕累累,也從來不肯向對方低頭,好像魚死網破自己就不會痛一樣,還真是可憐!其實,彼此都是鮮血淋漓,誰也不比誰好過!
她的態度,出奇地冷靜下來。
她不說話,陸驍又從雙唇間擠出譏誚的一句。“死不了,你很失望吧?”
“我沒想過要你死,我只是不想再這麽無止盡地糾纏下去!”
“想擺脫我,除非我死!”
“何必呢?”她輕輕歎息,“這是你想要的結果嗎?你也看到了,因為你,你爸險些沒命!再有下一次,未必能搶救回來。你再那麽鬧下去,遲早出事,你想害死你爸嗎?”
“夠了!少裝出一副道貌岸然的樣子,拿我爸來壓我!”陸驍眉宇隱隱顯現出怒意,喉嚨湧上一股血腥味,因為激動,背上的傷口再一次裂開,就連厚厚的繃帶都滲出了一絲絲血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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護士擔憂極了,“陸少,你的傷口……”
“滾出去!”陸驍一把打翻身邊的藥瓶,瓶瓶罐罐灑落一地,“咣咣咣——”,七零八落……在死寂的醫務室,愈發刺耳,連耳膜都回響著“嗡嗡嗡——”的聲音。
護士嚇得落荒而逃,靜寂的室內,只剩下他們兩個人,同樣倔強的姿態,對立著,誰也不肯退讓。燈光閃爍,在他臉上一閃一閃,那神情時而痛苦時而憤怒,在發黃的燈光裡,經有種說不出的悲涼。
葉寶終於不忍心看他痛苦的臉,眼睫下垂,罕見地軟下了氣焰。“都六年了,陸驍,你不累嗎?一直是這樣,你追我逃,你發狂地想控制我,我發狂地反抗,然後彼此折磨。這樣……真的不累嗎?”
“累?怎麽不累?”他苦笑,慘白的臉,有些淒楚。“可是除了這樣,我還能怎麽樣?我只是想離你近一點,讓你不那麽討厭我罷了。可是我接近一步,你就往後躲十步,然後我又更想得到你。因為太想要你,所以控制不了情緒,忍不住傷了你……又讓你更恨我……這就像一個無限循環,一次次*。你越來越討厭我,而我越來越愛你!”
“可這樣,至少能讓我感覺到你的存在,我不想你忘記我……”他痛苦地呢喃,“相比你忘記,我寧願你恨我!”
“我恨你你又能得到什麽?就算你強佔了我的身體,也得不到我的心!”
“我只是想彌補你……寶兒,相信我,每一次傷害你,我都比你更痛苦……我會對你好的,我真的會對你好……相信我一次,就這麽難嗎?”
“陸驍!”葉寶打斷他,“難道這麽多年,你還不明白?我和你不可能!就算我不恨你,我也不可能愛你!”
“為什麽不可能,你忘了以前?你那麽依賴我……我們有過那麽多美好的回憶……”
“那時候我把你當哥哥!就是因為隻把你當哥哥,所以接受不了你那麽對我!我不愛你!”
陸驍一再受到重創,痛苦又憤怒,“你不愛我,那你愛誰?齊彧嗎?”
“你別事事都扯到到身上行不行!”
“回答我!”他朝她咆哮,“你是不是愛齊彧?”
他的態度讓葉寶不勝其煩,他就像一個炸彈,不知道什麽時候就會爆炸,根本沒辦法和他正常說話,於是她也有些怒了。“是又怎麽樣!你不能控制我愛別人!”
陸驍被激怒,額頭上青筋突突跳動,怒意足以焚毀整個世界。“是,我就殺了他!”
“你真以為你能控制一切,想殺誰就殺誰?”葉寶翻了個白眼,惱怒不堪。“就算你殺光所有男人,我也不可能愛你!”
“你愛一個,我殺一個!”
葉寶感到頭疼,心力交瘁。陸驍他就是個瘋子,她怎麽能妄圖和一個瘋子講道理?不過是浪費唇舌罷了。“我不想和你說那些,我現在說的是陸叔。他是你爸,如果你還有點人xin,就別再刺激他!”
“休想!”陸驍態度堅決,“他只是到現在接受不了,遲早會妥協!你真以為,他會為了一個外人,連自己兒子都不要?想拿他當擋箭牌,你太天真了!”
她徹底絕望,懶得和他廢話,轉身離開。走到門口,忍不住頓步,在慘白的燈光裡,微微側過頭來,眼神幽深。“知道麽?我以前真的相信你愛我,哪怕恨你,我也被你感動過!可是現在,我發現那不是愛,只是*的佔有欲!真正的愛情,絕不是你那樣的……”
她的背影消失在門口,陸驍失魂落魄地癱坐在椅子上,心被濃濃的悲涼籠罩著。真正的愛情不是這樣?那她告訴他,他該怎麽樣?他已經用盡一切的方法去愛她,可到頭來,卻隻得到她的恨。
他愛她,他真的很愛很愛她!
……
葉寶陪夏薇在醫院守了陸權兩天,第三天她到樓下買了粥回來,陸權已經醒了,但精神還是很憔悴。畢竟五十多歲了,一病瞬間就老了十歲,像一個老人家了。但他看到她進來,還是打起精神朝她笑了笑。“你也在!”
“嗯!我剛買了粥,陸叔,你要喝嗎?”
陸權搖了搖頭,“謝謝,先放一邊吧!”
“好!”葉寶想了想開口道:“陸叔,對不起!如果不是因為我,你也不會心臟病發。還好沒事,不然我真的難辭其咎!”
“傻丫頭!應該是我跟你說對不起才對!我沒管好自己的兒子,讓他做出喪心病狂的事,唉……”陸權重重歎了口氣,“是我的錯!雖然我不是你的親生父親,但我一直把你當成自己的女兒,我沒保護好你,我真的很愧疚!”
其實過去的很多年裡,盡管陸權一直對她很好,也處處包容。但因為陸晨的存在,葉寶心裡一直有芥蒂。談不上恨吧,但總是沒辦法接受陸權,甚至懷疑他的好都是做戲。
經過這次,她才知道是自己太小心眼了。陸權對她的疼愛,是出自真心的,也一直想彌補她。若非如此,也不會舍得連自己的兒子都打。他的心,肯定更痛。這會兒,反倒對陸權愧疚了。覺得這些年對他態度惡劣,實在不應該!
但她不習慣說溫情的話,只是道:“陸叔你好好休息吧!”
“你放心,我就算拚了這條老命,也不會讓那畜生強迫你!”
“這件事我自己會處理,您別操心了!”
“不行!我陸權說到做到,絕對不會讓你吃虧!”
見他是下定決心了的,葉寶也就沒再多說什麽。但心裡,早已經不抱希望。陸驍想做的事,誰又能阻止?
……
凌晨十二點,夜色繁華,京都最熱鬧的酒吧街人滿為患,年輕的男女在噪雜的音樂中扭動著,教纏著,浮躁的空氣裡,滿滿的都是人肉味和情yu味,交織成一幅幅旖旎的畫面,就像*的天堂。在這裡,只有xin,沒有愛,都是為了*而來。
陸驍坐在隱蔽的角落裡沒命地灌酒,身前的小圓桌上,已經擺滿了空酒瓶,都是烈酒。他數不清自己喝了多少,只是拚命發泄。烈酒滑過喉嚨,泛起灼熱,就像刀子一樣割著他的肉,讓他痛苦。而這痛苦,並未能讓他麻痹,反而愈發清晰。腦中都是葉寶的身影,全都是她,冷漠的她,殘忍的她,她恨他……可他卻該死地愛她!耳旁音樂轟隆隆的,心臟如同隨時可能從胸膛裡跳出來。神經也被大錘猛力砸擊,痛苦得如同要被撕裂了。
一個身姿妖嬈的美女拿著酒杯走了過來,千嬌百妹地看著他。“帥哥——一個人嗎?”但她的屁股還沒挨著座椅,就被一聲怒吼嚇到了。“滾開——”
她臉色發白,但陸驍實在是太帥了,她舍不得放過這麽優質的獵物。於是,她忍著恐懼坐下。“別這樣嘛,我……”
一個酒杯從她耳邊飛過去,在她身後的牆上碎開,碎片四濺,割傷了她的臉。她驚慌失措地站起來尖叫,“你幹什麽?瘋了嗎你?”
陸驍的眼神比寒冰更加冰冷,堅毅的嘴唇擠出一個森冷的字眼。“滾!”
女人哭哭啼啼地走了。
籬笆後,另一名穿著白色短裙的美女,已經默默在那站了許久。在這嘈雜汙濁的泥淖裡,她就像一朵出淤泥而不染的白臉,高傲冷清,卻渾身散發出讓人想要征服的魅力。她拒絕了無數男人的搭訕,走到陸驍面前。“我能坐下嗎?”
視線中出現的白腿讓陸驍很不耐煩,火氣更大了,陰鷙的眸子抬頭,對上了那雙冷清的,卻是溫柔的臉。白瑞珠,她似乎很喜歡穿白色!
有別於白天的幹練,晚上的她一身白色超短裙,身材妖嬈火辣,卻一點也不廉價,依舊高貴典雅。突出的雙鋒,露出深深的ru溝,有著致命的xin感。
陸驍灌了口酒,冷漠地別過臉,“怎麽是你?”
“我說跟蹤你,你信不信?”
他不理會,只是一個勁灌酒。
然而她輕輕一笑,“開玩笑的,我沒那麽無聊。和幾個朋友過來喝酒,恰巧碰到你,過來打聲招呼!”她下巴朝吧台那一努,“他們在那邊,要一起玩嗎?”其實哪有什麽朋友,她是專程為他而來,但她知道他不會探究。除了葉寶,他對其他女人一點也不在意。
果然,陸驍沒往那邊看,自顧喝酒。她也不攔他,優雅地交疊著二郎腿,冷眼旁觀,欣賞著他赤紅的雙頰,以及那雙因為怒意而如野獸般猙獰的臉。暗想,能毀了一個心比天高的男人,只有一樣,那就是感情。感情是利刃,再堅硬的心都會被刺穿,比凌遲還要痛苦。
而在這個世界上,能刺傷陸驍的,就只有一個女人!
“看你這樣子,是借酒澆愁?為了葉小姐?”
“不用你管!”
“呵呵呵……我們既是上下屬,又是朋友,我不該關心你嗎?你要就這麽喝死了,我不也跟著失業?”
他沉沉地發出沙啞的嗓音,“死了最好,死了,就不會痛了!”
“那倒是!死不是最痛苦的,活著才是!尤其像你這樣活著,生不如死!”白瑞珠端詳著他,探究地皺眉,嘴角卻是放松地微笑著。“我一直在想,像你這樣有錢有勢的男人,想要什麽女人沒有?葉小姐到底有什麽魅力,值得你為她要死要活?照我看來,她幼稚又張狂,根本配不上你!是不是可以解釋為,男人的劣根xin,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
“你不需要了解!”陸驍磨牙,“對我來說,她是全世界獨一無二,是最好的!”
“哦……是嗎?你喜歡就好!”白瑞珠抿了口紅酒,滿不在乎地聳肩。
“你跟著我,有什麽目的?”
“你哪隻眼睛看到我跟著你了?”
他突然如猛禽般一把箍住她的脖子壓到自己面前,逼視質問。“說!”
白瑞珠受到一絲驚嚇,但很快又恢復了波瀾不興的姿態,笑容神秘莫測。“你隻關心葉小姐,我出於什麽目的,你在乎嗎?”
“如果你敢傷害她,我會讓你死得很難看!”
“果然,又是為了她!”她輕輕地笑,“不過你放心,我對她沒興趣,我隻對你有興趣……我確實對你有企圖,你那麽聰明,不妨猜猜?”
“我沒興趣!只要你離她遠一些!”說罷,一把粗魯地甩開她,她跌倒在地,紅酒濺了一身,姿態狼狽,但她一點也不在乎。反倒幽深地眯起眸子,冷笑。陸驍,總有一天你會知道。到時候你想擺脫我,已經來不及了!
陸驍喝得爛醉如泥,而白瑞珠整晚隻喝了幾口紅酒。等他徹底醉暈過去後,她架起他走出酒吧,上了自己的白色寶馬。經過一個路口時,一輛轎車突然迎面撞過來,她想轉頭已經來不及了,兩輛車就這麽撞了上去。
緊接著,她徹底失去了意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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