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聞一走半個月,舒寧還真沒怎麼想他。
從感情上,她一開始就知道自己是受了傅聞那副皮囊的佑惑,傅聞讓她想起那兩任前男友,一想起就覺得孤單,一邊孤單一邊必鬚面對佑.惑,就容易產生衝動,於是她在衝動的驅使下向傅聞拋出了橄欖枝,傅聞也乖乖地上道了,兩人一拍即合,從此乾柴烈火。
舒寧要兼顧畫圖、輔導傅景軒,是個大忙人,傅聞比她操心的事情更多,兩人見面的時間有限,基本都在做身體交流,感情上並沒有什麼可以深.入的機會,再加上舒寧也沒想與傅聞有進一步的發展,於是,傅聞對她來說一直就是個替身佑.惑,佑.惑在眼前,舒寧還會饞一饞,佑.惑飛了,舒寧自然也不會惦記。
從事業角度,舒寧知道傅聞有本事,能解決一切麻煩,會變成日後的金融大亨,根本不需要她操心什麼。
因此,傅聞不主動聯繫她,舒寧就認為傅聞很忙,她便也不會沒事去打擾傅聞,只有傅景軒的成績進步太讓她驕傲了,知道傅聞心裡還挺關心這個便宜侄子的,舒寧才低調地發了一條短信給傅聞。
可金融大亨太忙了,忙到連她的短信都沒時間回复。
好在舒寧只是通知一下,傅聞忙,她的生活也很充實。
期末考試結束,傅景軒迎來了長達兩個月的暑假。
秉著勞逸結合的教育理念,舒寧提議要帶傅景軒去旅遊一周,同時也是作為對傅景軒的顯著進步的獎勵。
傅景軒還想爭分奪秒的學習,後來見她想旅遊的心情過於強烈,以為是她自己想玩,傅景軒這才同意。商量旅遊地點的時候,舒寧想去涼快一點的地方,傅景軒無所謂,兩人就將地點定在了雲南。
師生倆商量好了,想到這一去就要一周,舒寧終於又記起傅聞,發了一條短信過去:景軒考得好,我準備獎勵他雲南一周遊,5號早上出發,12號下午回來。
這次金融大亨回她了:旅遊愉快,注意安全。
舒寧:嗯,你也注意休息,少熬夜。
畢竟這人是因為熬夜猝死才穿越的,所以舒寧禮尚往來關心了一下。
傅聞看到小女友的浮於表面的關心,並沒有感受到任何溫暖。
就算他以前沒有談過戀愛,也知道她對他的感情太不正常,彷彿,只是想睡他,就像一個渣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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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南美麗的地方很多,舒寧買的是一周遊套餐,跟著旅遊團走的,每隔兩天就要換一座城市,一周的時間,匆匆忙忙地就過去了。
回到家裡,師生倆又恢復了之前的規律生活。
不過,舒寧沒有那麼忙了。
隨著學習水平的提高,傅景軒自學的能力越來越強,有的題目他看過答案解析自己就領悟了,只有做題做的心情煩躁看不進去答案解析時,傅景軒才會請舒寧來幫她講,講到關鍵點,傅景軒想明白了,就又不需要舒寧了。
舒寧這方面輕鬆了,她就將多餘的精力放在了傅景軒的飲食與身體鍛煉上。在學校讀書有課間操,家裡舒寧就規定傅景軒每天早上晨跑半小時,晚上慢跑或散步,反正不能把傅景軒的體質養差了。
這天晚上,師生倆一起散步回來,回到家裡,發現離開時關掉的客廳燈被人打開了。
師生倆互視一眼,都想到了傅聞。
傅景軒假裝漠不關心地沿著走廊走過去,經過傅聞的房間門口,門開著,他斜了一眼,裡面沒人,繼續往前走,就見熟悉的男人站在他房間的書桌前,低頭翻看著一張試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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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景軒既高興見到久別的二叔,又因為二叔擅自動他的東西生氣,倒沒有涉及什麼隱私,只是二叔檢查他試卷的舉動,分明就是把他當小孩子。
“誰讓你進我房間了?”傅景軒不高興地問。
傅聞抬頭看他一眼,淡淡道:“你也沒說不許我進。”
傅景軒哼了哼,叫他出來。
傅聞繼續看了幾眼他的試卷,一邊放下一邊道:“的確有進步。”
傅景軒並不需要這樣的誇讚,他這麼努力地學習,一點進步都沒有,豈不是說明他是個傻子?
在傅景軒越來越不耐煩的目光催促中,傅聞走了出來。
舒寧剛剛回來的路上買了葡萄,傅聞、傅景軒一前一後地來到客廳,舒寧還在廚房。
傅聞坐到沙發上,瞟眼廚房裡她的背影,意味深長地問傅景軒:“你們去看電影了?”
傅景軒心裡有著不可告人的秘密,聽二叔這麼一問,他立即裝作頭疼地道:“什麼看電影,許老師非要我每天早晚鍛煉,拉我去散步了。”一副嫌棄許老師的語氣。
傅聞非常公允地道:“那是為了你好。”
傅景軒哼了哼。
舒寧洗完葡萄,端著果盤轉了過來。
傅聞面對她坐著,神情如常地看向她。
舒寧朝他笑了笑,就像對待自己學生的二叔,也像對待自己佩服的金融大亨:“傅先生終於忙完了?”
傅聞沒有在她臉上找到自己想要的情緒,點點頭,收回視線道:“暫且忙完了。”
舒寧沒再繼續打聽,放下水果,她自然而然地坐到了單人小沙發上。
“你們吃吧,我去睡了,前陣子都沒睡好。”傅聞沒什麼表情地站了起來。
舒寧打開電視機,一邊吃葡萄一邊津津有味地看電視,其實心思已經飛到了傅聞身上。
金融大亨不回來,兩人甚麼事都沒有,金融大亨一回來,舒寧就想起了他做過的那些斯文敗類的事,今晚,傅聞肯定會找她吧?
吃吃葡萄,學習學習,不知不覺又到了十點半,這是舒寧規定的傅景軒必須睡覺的時間。
傅景軒一回房,舒寧也回了房間,洗完澡出來,發現傅聞發了一條短信。
舒寧悄悄地將反鎖的房門重新打開了,那輕輕的“咔擦”一聲,就像深夜裡的某種暗號。
十一點,傅聞如約而至。
這種時候,哪怕兩人早就在一起很多次了,舒寧還是控制不住地紅了臉。
傅聞打開了房間裡所有的燈,他托著舒寧的下巴,黑眸定定地看著她的臉,並沒有著急做什麼。
舒寧被他看得渾身不自在,眼神左右游移。
“有沒有想我?”傅聞低頭吻她,在她情不自禁抱住他的時候,抬起頭問。
這樣的氛圍,答案只可能有一個。
舒寧點點頭。
“是嗎,我竟然一點都感受不到。”傅聞似笑非笑地道,指腹在她嘴角摩.挲。
舒寧心裡一跳,抬眼看他,他的眼睛平靜如水,並沒有欲。
舒寧忽然就摸不清金融大亨在想什麼了。
於是她反問道:“你有想我嗎?”
傅聞挑眉:“你覺得我有沒有想?”
舒寧回敬道:“或許有吧,不過我也一點都感受不到。”
就算她沒有像嘴上承認的那樣想他,就算她撒謊了,可傅聞有什麼資格質疑她的感情?大家不都一樣嗎?最純粹無比的見色起意,傅聞沒有要求她付出什麼,她也沒有要求傅聞付出什麼,見了面睡一次,各取所需。
兩人默默地對視,最終,傅聞鬆開了她。
既然他沒有興趣,舒寧也失了心情,看眼垂眸坐在那裡不知在想什麼的金融大亨,舒寧走到牀另一頭坐下,低頭玩手機。其實就是隨便按來按去,心裡有點亂,不知道金融大亨到底是什麼意思。
傅聞側坐著,能看到她在做什麼,說來可笑,她竟然比他還沉得住氣。
“你穿過來之前,真的只是一個大學生?”傅聞開始懷疑她曾經的自我介紹。
舒寧往他那邊偏了偏頭,雖然不懂他為什麼這麼問,可舒寧問心無愧:“是,大二剛結束,過完暑假就上大三了,怎麼,我哪裡讓你覺得不像了?”
傅聞笑了笑,看著外面黑沉沉的夜色道:“正常的年輕女孩基本做不到你這麼理智冷靜,有了男朋友還能做到一個月都不跟對方聯繫,反倒更像風月老手,只想睡覺,不談感情。”
風月老手?
舒寧被這個形容逗笑了,不過,她穿了五次書了,有過五個男伴,或是有感情的男朋友,或是只為了完成任務的攻略對象,也勉強對得起傅聞送她的“風月老手”的稱號。
“我確實是大學生,也確實談過四段感情。”舒寧大大方方地承認道,如果傅聞介意她的感情經歷,他的確有理由表示不滿。
“如果你介意,咱們結束吧。”舒寧心平氣和地道,真的不怪傅聞什麼,說起來,因為讀過原著,她對傅聞的生平清清楚楚,傅聞卻不了解她的過往,本身就對傅聞有點不公平。現在傅聞有所懷疑了,那舒寧尊重他的選擇。
傅聞在想她的四段感情。
是因為遇到了四個渣男,被傷害的太深,所以她一個小丫頭片子從此對所有男人都失去了信心,不想再投入感情?
“四段感情,都是怎麼分的?”傅聞同樣也沒有因為她輕易脫口的分手的話生氣,語氣淡然地問,簡直就像兩個偶然相遇的陌生人,因為彼此都很無聊,便聊聊天打發時間。
舒寧卻不想跟他聊這個:“可以不回答嗎?”
這話裡帶出了一絲倔強,傅聞驀地心中一軟,彷彿看到一個可憐巴巴的小啞巴被四個渣男傷害了一次又一次,最後她不哭了,堅強地在自己的心裡搭建了一圈厚厚的牆,拒絕別的男人再走進去。
如果她性格強硬,傅聞不會朝這個方向聯想,但她長得太乖性格也太.安靜了,傅聞無法把她往壞了去揣度猜疑。
“過來。”傅聞看著她單薄的背影道。
舒寧一怔。
她不動,傅聞無奈地站了起來,繞到她這邊。
舒寧呆呆地看著他。
傅聞停在她面前,牽著她的手,將她拉了起來。
這邊牀與牆壁之間只有六七十厘米左右的距離,舒寧剛站起來,就被傅聞轉過去壓到了牆上,他從後面貼了上來。
“只想睡我,是不是?”傅聞一手錮著她的腰,低下頭在她耳邊問。
論這方面的撩.撥,傅聞是舒寧經歷過的最會的男人,她心跳加快,體溫開始攀升。
可話都說開了,雖然羞.恥,舒寧還是誠實地點點頭。
“剛剛說分手,是因為已經睡夠了?”傅聞又問。
舒寧臉刷得紅了。
“看來還沒睡夠。”傅聞別過她的臉,不容拒絕地吻住了她。
像是要向小女友證明他值得她睡更多次似的,這一晚的傅聞為舒寧提供了好幾樣新鮮無比的服務。
舒寧直接累睡了。
她白天的樣子乖,睡著的時候更乖。
傅聞看著懷裡的乖乖小女友,幽深的眼底浮起一絲茫然。
他擅長抓住商機,但如何抓住小女友被渣男們深深傷害過的心,暫且還真沒有頭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