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顯眼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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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完人就跑,刺激得要死。

方黎人匆匆跑進屋內,站在牀邊穿上自己的浴袍。動作火急火燎,像後面有怪獸在追。後院一陣沉著腳步聲,陸浮逆著光走進來,表情隱在陰影裡。

方黎人就像耗子見了貓,唯恐不及地往房間外面跑,腰帶隻系了一半也顧不上。陸浮幾步追上,把人堵在牆角,一根胳膊支著牆壁。

他語氣凶悍:“有本事打人,跑什麽跑?”方黎人慫包地縮著肩,弱弱抗議:“是你先欺負我的!”

欺負?陸浮眼珠子往下轉了點。她的浴袍在奔逃中完全散開,領口大大敞著,大半個奶子呼之欲出,有一邊隱約能看見抹粉紅色的乳暈。

目光上移,她在緊張和運動的雙重作用下喘氣不停,白嫩的臉頰燒著兩片紅雲,烏黑的眼眸水汪汪的,新鮮佑人如同一顆多汁水蜜桃。

搞出這樣一副造型在他面前晃,好意思怪他欺負?兔子被狼按在地上撕咬的時候,怎麽不怪自己的肉太好吃?

眼睛一眯,正要開口時背後有人經過,他快速地側過身,將方黎人擋得更嚴。誰知她趁這一秒不備,從他手臂下鑽出來,捂著胸口追上那個年輕男生:“小哥哥,那邊是什麽地方?”

男生回答說前面有個活動中心,很多娛樂項目。方黎人“哦”了一聲,被一股力量拽回去,腰間一緊,陸浮黑著臉給她整理衣服,系腰帶。

方黎人乖乖抬起手來配合,一臉純真地轉移話題:“據說那邊有好玩的,我們去看看吧?”陸浮看出她的回避和拖延,冷笑一聲,逃得了一時逃得了一世嗎?

“好啊。”他有十足耐心。“先洗澡。”她轉身往房間方向走。陸浮早習慣了她這些無厘頭的行為,安然若素地跟在後面。

衝完澡出來,人又不見了。陸浮心裡給她記上一筆,趿拉著拖鞋出了門。

這家溫泉會所的活動中心很大,有一個堪稱專業的射擊場。方黎人正在那兒,身邊圍著一群男大學生,個個身高超過一米八,離得最近的竟然是她之前看呆了眼的那個。

她在中間笑得像個荒唐銀亂,養了一堆面首的古代公主。陸浮眼睛眯了眯,在心裡給她記上重重一筆,壓抑著不爽走過去。方黎人眼尾余光明明掃過,卻裝作沒看見他。

她正在進行一些語調誇張的表演:“全國的射擊冠軍,這麽厲害啊!”小男生被誇得不好意思,撓了撓頭:“別聽他們瞎說,只是大學生范圍裡的啦!”

這是一群體育大學的在讀生,趁著空閑出來玩。小南在方黎人盯著他看了好幾眼的時候,就對這個外形漂亮又可愛的女生留下了深刻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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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見她溜達著走進了射擊場,感歎巧合的同時,目光忍不住一直跑到她身上。被朋友們看出,起哄著架過來搭訕。一開始還擔心她是甜美卻高冷型,沒想到這姑娘比想象中還要可愛親切。

她在小南謙虛時睜大了眼睛認真說:“那也很厲害呀!”小南心臟一跳,鼓起勇氣提議:“要不要我教你射擊?”方黎人眼眸彎了彎:“好呀!”

這家射擊場一次能打十個靶,按照分數總和給予不同等級的獎品作為激勵。方黎人的目光在獎品架上瀏覽了一遍,對著第三檔的豆熊包說好可愛。

小南先做了一次示范:“像這樣,手臂平舉……”一槍射出,射中的位置距離靶心很近。方黎人鼓掌叫好,學著他的樣子開了一槍,將將落在靶盤的邊緣。

“不是這樣的。”小南苦笑著過來糾正她錯誤百出的動作,幾乎從後面抱住了她。陸浮忍無可忍地走過來,對小南抬了下下巴:“嘿,來一局怎麽樣?”

“好……好啊。”小南愣愣地答應了。方黎人好心提醒:“人家可是全國冠軍。”“那又怎樣?”陸浮不善地掃了她一眼。

他站在射擊台前,抬起手臂:“射擊重要的不是姿勢,而是專注力。”冒出這麽一句,也不知是在諷刺什麽。方黎人正要不屑地撇嘴,就見他隨意扣動扳機,射出的子彈不偏不倚正中紅心。

所有人都驚呆了。他連著開了好幾槍,槍槍落在靶心,沒有一毫偏差。而小南在他開第一槍時就亂了陣腳,出現好幾次失誤,有一槍甚至打到了五環以外。看小男生面紅耳赤的模樣,方黎人同情不已。

然而只剩最後兩槍的時候,陸浮姿態依舊沉穩,卻打出一個三分,一個兩分。眾人不明所以,直到工作人員拿來一個豆熊包,恭喜他獲得第三檔的獎品時,他往方黎人的方向一指:“給那邊那個顯眼包。”

方黎人紅著臉接過來,抱在懷裡,一臉不服氣地瞪著陸浮,而陸浮也冷冷地回視她。這下再遲鈍的人也看出了他們之間不一般的氣場,所謂比賽也就失去了意義。

小南成了那個失落的小醜,滿臉黯然地站在一邊。方黎人根本沒看出他的情緒,“哼”了一聲轉過頭,對他說:“別管那個人,我們去唱k!”

小南對著陸浮,勉強牽了牽嘴角:“一起去吧?”陸浮不置可否,隻管插著兜,酷酷地跟在方黎人身後。到了ktv包房,一群男生熱情地過來邀請方黎人玩遊戲。

她根本不知道這些人是奔著幫兄弟“報仇”來的。陸浮正對她有氣,樂於看她吃點癟,冷眼坐在遠遠的沙發上旁觀。

遊戲是老套的國王遊戲那一套。先搖骰子,然後跟搖中那個號碼對應的玩家劃拳,贏的指定輸的做一件事,輸的那個做不到就得喝酒。

方黎人一直被搖中,劃拳一直輸,被指定的也是擺明了做不到的事。一晚上下來酒杯不離口,她還以為是自己運氣背,殊不知是那些人聯合起來針對她的把戲。

陸浮見她喝醉之後舉止越來越不像話,皺著眉走過來,一把攥住她的手腕:“回去了。”方黎人抬起頭看他,委屈巴巴地撅了撅嘴:“讓我贏一次嘛!”

陸浮心裡歎口氣,望向遊戲的組織者:“我能加一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