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分明知道自己在京里,可是回來兩天了,都沒有派人來找自己,也沒有上威寧侯府來。
她這是——什麼意思?
「瑾瑾她怎麼了?是不是病了?」李雲岳問母親。
這是他唯一想到的可能。
「病了?」連芳洲先是一愣,繼而就明白了兒子的意思,輕輕一嘆,說道:「她沒有病,她很好!至少我沒看出來她有任何的不妥!而且,她對我也很好!旭兒,你們是不是吵架了啊?」
連芳洲有點好奇。
「我們兩年沒有見面了。」李雲岳說道。
連芳洲「呃」了一聲,失笑:「也是哦!」
李雲岳分明看到母親眼中閃過一抹幸災樂禍的笑意,不由輕輕一哼。
惹得連芳洲反倒咯咯的笑起來。
李雲岳心中既然存了疑問,就不會存在心裏悶着。
李雲岳果斷的牽了馬,翻身上馬,揚鞭疾馳而去。
她不來,他就去。他要上留郡王府去找她,當面問個清楚明白,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李雲岳到來,留郡王妃心裏是又歡喜又擔憂,面對女婿,沒來由的有點兒心虛。
忍不住在心裏暗暗埋怨自家閨女:這到底抽的什麼風啊!旭兒哪裏不好了?你至於這麼折騰嗎?你自個的丈夫,你就不心疼?
李雲岳見禮之後,也不含糊,直接便問道:「岳母,瑾瑾在嗎?」
「在……」留郡王妃料到他必定是為了女兒而來,雖然擔心,也不能撒謊啊。
勉強點頭,笑道:「她在她院子裏呢!那丫頭這幾天心情似乎不太好……旭兒啊,若她哪裏做的不對惹惱了您,你可千萬別跟她較真!」
李雲岳點點頭:「岳母放心,我不會的!那我去找她了!」
「去吧去吧!」留郡王妃忙點頭。
看他去了,呼了口氣,嘆道:「嬤嬤,你說,這下子這小兩口該和好了吧?」
景嬤嬤看了她一眼,卻是笑了笑,說道:「回郡王妃,這個,老奴還真是不知。」
「嗯?」
「換做是從前啊,小郡主和姑爺根本就不會臉紅,自然也不存在和好不和好這一說,可是現在——」
景嬤嬤搖了搖頭,有點兒頭疼的苦笑道:「老奴也不知小郡主究竟在打着什麼主意!唉,看來老奴真的是老了,越發看不懂小姑娘們的事兒了!」
「……」留郡王妃也無語。
李雲岳輕車熟路的來到小郡主的院子,不想,迎接他的青花、青柳卻陪笑着告訴他:小郡主不在屋子裏。
並且,兩人極有默契的、有意無意的擋在了他的面前,意思再明顯不過:不讓他進去。
李雲岳心一沉,眸光一斂,凝神看向兩人。
青花、青柳心虛的別開目光。
「姑爺,您還是先回去吧!」青花硬著頭皮,努力令臉上強擠出來的笑意顯得不那麼僵硬,道:「小郡主這會兒出去逛去了,說不準什麼時候回來呢……」
李雲岳聲音有點涼,慢慢道:「我進去等她。你們是讓開,還是不讓?」
青花、青柳一下子跪在李雲岳面前,苦求道:「姑爺,您就行行好吧!奴婢們倘若違背了她的話,她回來定饒不了奴婢們的!您要見她,再來便是!」
李雲岳心下暗氣且惱:什麼時候他在她這兒,竟也淪落得成了個陌生人了?不,比陌生人還不如!
即便是對陌生人,還總有兩分禮貌吧?可這兩個丫頭看他的眼神,就好比在看洪水猛獸!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瑾瑾她,到底怎麼了?
耳邊,一聲聲的是未曾停歇的青花和青柳的懇求、哀求聲。
李雲岳只覺得一陣氣血湧上腦門:他何時落得如此地步?
她既這麼不願意見他,他不見便是!
李雲岳沉着臉,一言不發轉身就走。
不想,沒走出多遠,身後,不遠不近的卻隱隱傳來小郡主主僕的聲音,儘管聲音不大,但他清清楚楚,那就是她的聲音。
「走了嗎?」
「小郡主,您何必這樣對姑爺——」
「啰嗦!要你多事!本郡主想怎樣便怎樣,哼,誰管得着?」
李雲岳頓了頓,卻沒有回頭,步子反而邁得更大些,毫不遲疑的走掉了。
門中,小郡主鼻子一酸,眼睛中蒙上了一層水霧,她咬了咬唇,轉身進了卧室。
他——就這麼走了?他不喜歡她了嗎?
小郡主悶悶的,晚飯也沒出去吃,還是留郡王妃聽得丫鬟們稟報,親自送了碗燕窩粥來,看着她吃完,這才作罷。
然而,小郡主沒有想到的是,她實在是不夠了解她的旭哥哥。
因為當天晚上,李雲岳就彷彿從天而降似的,出現在了她的房間里,驚得她差點兒大叫起來——在大叫之前被他眼疾手快的捂住了嘴。
小郡主先是一喜,繼而又氣又惱,毫不猶豫一口咬在李雲岳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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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雲岳彷彿感覺不到痛,眸光沉沉的看了她一眼,到底慢慢的放下捂住她嘴巴的手。
「你搞什麼鬼!誰准許你招呼不打一聲便進來的?給我出去!」小郡主一扭身坐在榻上,氣勢十足的瞪着李雲岳,態度囂張無比。
李雲岳怎麼可能會聽話出去?
臉一黑,毫不猶豫走過去,坐在她身邊,在她想要起身逃離的時候一把扣住她的肩,道:「我也想問你,你到底在搞什麼鬼?瑾瑾,你怎麼了?」
「你放開我!」小郡主輕輕一哼,傲然道:「我好得很,你沒看見嗎!還有,不準叫我瑾瑾,叫郡主!」
李雲岳眼睛一眨不眨盯着她,道:「你——不願意嫁給我了?」
小郡主心中一痛,臉上僵了僵,卻是沖李雲岳冷冷一笑,道:「你什麼意思?只怕,你心裏想法是反過來吧?你是不是不想娶我了?也對啊,咱們的婚約是娃娃親,那時候還什麼都不懂呢!如今長大了,自然就不一樣了!李世子樣樣出色,什麼都好,我這個郡主除了頂着一個郡主的頭銜還有什麼?倘若不是因為自幼訂親的緣故,以李世子的脾xin,想必連看也懶得多看我一眼吧!」
李雲岳既莫名其妙,又覺得自己好像是明白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