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5 他最不能容忍就是她心裏藏着別人!
裴苡微跟殷承安領證的事兒,雖然知道的人不多,但是那場訂婚宴宴請的不少,又經媒體那麼一番渲染,在別人眼裏,裴苡微這個殷太太的稱呼,已經成了板上釘釘的事,現下又是童家唯一的女兒,身份所帶來的優越感,讓她說話的時候,都帶着點兒高傲。
但是她忘了,來喝滿月酒的,身份都不是一般人,人家雖然會看在殷佔軒的面子上給她幾分薄面,卻也不會可以的奉承她攙。
裴苡微雖然嘴巴甜,但是見識遠抵不過這些有身份的名媛,話一說多,別人就能看出來點兒眉目,隨後就意味深長的笑笑,不再跟她搭話悅。
所以沒一會兒,就沒什麼人願意跟裴苡微交談了,反倒是沈濯雲跟唐夏這邊,人一直沒斷過。
沈濯雲在外界媒體口中,一直是私生子的身份,但是沈老爺子的這幫好友,似乎並不在意這個,他們眼中沒有輕視,也沒有戲謔,聊天的內柔也大都是詢問老爺子最近的情況,或多或少都會看唐夏幾眼,眼神璦昧,卻無惡意。
唐夏不敢多想別人是不是覺得她跟沈先生合適,她總感覺認出她的人應該不少,不過她也慶幸老爺子這幫朋友教養極佳,不會當面讓人下不來臺。
幾圈過來,沈先生突然發現唐夏的臉頰有些紅,他湊過來想問問她是不是不舒服,結果一靠近,就聞到了一股淡淡的酒味。
沈先生臉黑了黑,“你喝酒了?”
唐夏膚色白,喝酒有些上臉,一張臉瞬間就如同三月裏的桃花,白裏透紅,連眼皮都是粉紅的顏色,雙眸含着一汪秋水,一顰一笑,都極具風情,這種風情,如果是單獨跟沈先生在一起的時候,他肯定特別願意欣賞,但是現在,他只想把這個四處撩人的女人藏起來!
唐夏笑了笑,脣角浮現一對兒淺淺的梨渦,小聲在他耳邊道,“那個果酒,味道很好,而且度數不高,醫生說少量飲酒對寶寶是有好處的,我就喝了……”
她伸手比劃了一下,“這麼小一杯。”
沈先生沉着臉往她腰上按了按,“以後不許再陌生人面前隨便喝酒。”
唐夏不解的看着他,“我又不是你,半瓶白的就醉了,我酒量很好的。”
半瓶酒就醉的黑歷史,踩到了沈先生的痛腳,他涼涼的看了她一眼,淡淡道,“是誰喝醉了抱着我叫老公?你酒量好?這孩子是你跟誰懷的?”
唐夏……
哪壺不開提哪壺,她要不是被人刻意灌醉,哪兒能便宜了他,得了便宜還賣乖。
“還餓嗎?要不要再吃點東西?”
唐夏近期食量增了些,有時候一天要吃四頓,沈先生也是這幾天才摸透她的習慣,總是擔心她餓着。
唐夏彎了彎眼睛,搖搖頭,低聲道,“我想去趟衛生間。”
“自己可以嗎?”
唐夏笑了笑,心裏很暖,她低聲道,“你別把我當成小孩子,我會照顧好我自己。”
沈先生撫摸了一下她的臉頰,捏了捏她的耳垂,嗓音溫柔道,“小心點。”
---------------------
秦家老宅的壞境很好,正值椿天,萬物復甦,路燈下都能看見樹梢上青黃的一層嫩芽,石子兒路有些硌腳,唐夏走得很慢,順便欣賞了一下沿途的風景。
等她從衛生間出來,突然聽到了一陣微弱的哭聲,她仔細一聽,發現聲音又沒了,唐夏以爲自己聽錯了,就沒放心上,結果沒走幾步,突然聽到不遠處有水聲波動,伴隨着孩子驚慌失措的哭喊聲,漆黑的夜裏,聽起來格外令人揪心。
接着唐夏就瞧見有兩個女人神色匆匆的從長廊外走來,她快步上前,抓住她們問道,“怎麼了?”
兩個女孩兒見唐夏抓住了其中一個,趕緊跑了,而被她抓在手裏的女孩兒臉色蒼白而慌亂,支支吾吾道,“有,有人掉水裏了。”
唐夏一怔,對方趁機甩開她的手,一邊跑一邊道,“我去叫人。”
隔着十幾米的距離,唐夏看不清池塘那邊的情況,只是的水聲好像在漸漸衰弱,她來不及思考,匆匆朝池塘跑去。
秦家的別墅裏的池塘,是人工修建的,不知道引的是哪裏的水,不過一般自家裏修建的池塘誰都不深,最多不會超過一米五,但是對小孩子來說,卻足以致命。
唐夏到池塘跟前的時候,最後一次看見小傢伙從水裏冒出來,接着就沉了下去。
唐夏心口一縮,快速朝後面看了看,發現周圍沒有一個人,不再猶豫,脫掉鞋跟厚重的外套,就跳了下去。
跟她想的一樣,池塘的水很淺,還不及她胸口,就是池底的淤泥有些黏腳,池水也是冰涼,她深吸一口氣,加快速度,朝着小傢伙沉落的地方走去,很快就摸到了人。
唐夏剛把孩子拖出水面,才瞧見大批的人往這兒趕,她瞧見沈濯雲,眼眶一熱,顫聲道,“快救救孩子。”
沈先生背對着路燈,看不清他的表情,但是唐夏話一落,他幾乎沒有猶豫跳下去,現將孩子拖出去,交給岸上的人,然後將唐夏打橫抱起,沉着臉朝岸上走去。
“丁丁!”
裴苡微撥開人羣,瞧見被人抱在懷裏不省人事的孩子,一張臉慘白慘白,她尖叫着抱着奪過孩子,朝着剛剛岸的唐夏大罵,“你怎麼這麼惡毒,對着這麼小的孩子下手!”
沈先生將外套給唐夏裹上,扭頭沉着臉掃了一眼裴苡微,冷冷的吐出一個字,“滾!”
小美言情 www.mei8888.com/
裴苡微心頭顫了顫,還想說什麼,站在一旁的秦昭誠眯着眸子道,“你要想你兒子沒命,就這麼一直抱着他,直到變成屍體。”
裴苡微臉一白,趕緊將孩子放下來,秦昭誠沒再說話,看了看孩子的情況,伸手按了幾下,將他胸腔裏的水按壓出來,丁丁就醒了。
小傢伙顯然是嚇壞了,一張臉慘白慘白,身體一直哆嗦。
秦昭誠接過下人遞過來的浴巾,給孩子包上,勾起脣角朝小傢伙笑了笑,“小朋友,你怎麼一個人跑這裏,多危險。”
小孩子哪兒有什麼心機,丁丁又是驚嚇過度,一邊哽咽,一邊道,“爸,爸爸不見了,嗚嗚——我找不到他……”
裴苡微臉色一變,這才注意到殷承安根本不在人羣裏,他不是陪着丁丁去衛生間嗎?人呢?
小孩子一句話,將誤會解開,大家望向裴苡微的眼神,多少就帶着些嘲弄。
雖然沒人指責,但那落在身上的視線,實在是有點兒太諷刺,裴苡微饒是臉皮再厚,這會兒也覺得下不來臺,最後還是秦家人出面,說送孩子去醫院檢查一下,纔給了她臺階下。
“能幫我準備一些乾淨的衣服嗎?”
沈先生淡漠的開口,唐夏緩過那股勁兒,敏/感的覺得沈先生的語氣有些僵硬。
“當然可以。”
言詩晴溫婉的笑了笑,“你們跟我來。”
唐夏想下來,卻被沈先生緊緊抱在懷裏,這麼多人,她不想駁了沈先生的面子,就將臉埋進他的懷裏,聽着他沉穩的心跳。
言詩晴將他們帶到一間客房,過了一會兒,拿着幾件衣服敲門進來。“這些衣服都是我懷孕以前的穿的,不過你個子高,可能會稍微短一些,沒關係吧。”
唐夏感激的笑了笑,“挺好的,謝謝。”
沈先生站在旁邊,一直沒說話,臉色說不上難看,但也絕對不好看。
等言詩晴走了之後,沈先生大步走過來,將衣服丟在牀上,伸手開始剝她的衣服。
唐夏被他這番粗魯的舉動弄得有些疼,皺眉道,“你怎麼了?”
沈先生緊繃着下頜的肌肉,沉着臉一句話不說,繼續脫她的衣服。
溼衣服黏在身上不好脫,脫褲子的時候,唐夏是被對方按到牀上,一點點扒下來的,動作羞恥的讓她有些難堪,等他將她脫得光溜溜的鬆開她,唐夏揪過牀單裹在身上,揚手一巴掌落在了沈濯雲的臉上。
她也是被氣急了,巴掌揮下去的時候很狠,但是落在臉上卻沒什麼力道,但僅僅這一個動作,卻足以讓沈先生壓在內心的怒火徹底噴發。
他望着他的眼神沒有了往日的溫柔,有的只是失望跟難堪。
唐夏蜷縮了一下掌心,咬着脣,抱歉的話在嘴邊,卻怎麼都說不出口。
“真偉大,我都忍不住爲你叫好,爲了別人的兒子,可以不顧自己懷孕下水救人,唐夏,你真偉大!”
沈先生的聲音不大,說這番話的時候,甚至還勾着脣角,但是語氣卻異常的冰冷諷刺。
唐夏心口針扎一樣難受,她低聲道,“那是一條命,我能看着不管嗎?”
“因爲那是殷承安的兒子吧?”沈先生冷嘲一聲,捏起她的下巴,迫使她擡起頭,“一次,你跟我說是意外,那麼兩次呢?是不是所有的意外的都讓你趕上了?這是緣分吧?你是想跟我說你跟殷承安之間緣分未斷是吧?即然這樣,你找他去,我放你走!”
唐夏不是第一次見沈先生髮火,但是這一次,跟任何一次都不一樣,他眼裏的痛苦跟難受,刺得她眼睛生疼,可這種毫無根據的胡亂猜測,更讓她心寒。
她伸手將他的手指掰下來,雙眸泛紅的望着他,“你真這麼想?”
沈先生瞳仁顫了顫,抿着脣僵冷着表情沒說話。
她望着他別在一旁的臉,心裏特別難受,因爲落水的緣故,她的聲音有些沙啞,“我跟殷承安之間的恩恩怨怨,永遠不會涉及到孩子身上,別說我救他的時候不知道那是他,即便知道我也會救,我做不到視而不見,也不到對生命漠視無情,而且我是在確定自己安全的情況下下的水,殷承安對我,對唐家所做的事,如果我還會回頭,只能說明我踐,你覺得你自己看上的,就是這樣一個踐人?”
唐夏用的詞眼也特別犀利,聽在沈先生耳中也特別的不舒服,他緊繃着脣角,咬着牙沒接話。
唐夏像個固執的孩子,盯着他的側顏,低聲道,“如果你硬要把這歸爲我對殷承安餘情未了,那就分開吧,其實你自己也知道,殷承安是心頭的一根刺對吧,我以前總以爲你說那些話,只是隨便酸酸,並不會當真,其實還是在意吧,不在意就不會一而再再而三的提起,既然這麼難受,爲什麼要勉強自己,既然——”
“夠了!”
沈先生臉色難看的看着她,“我說一句你回我十句,沒完沒了了是不是?換衣服!”
他丟下一句話,甩門出去了。
唐夏抱着牀單,心裏突然間特別難受,她確定沈先生是喜歡她的,但是殷承安卻一直都是橫在他心頭的一根刺,即便她每次都避免跟他見面,可是橡膠的交際圈,這根本是無法避免的,她甚至懷疑自己是不是真的做錯了,不該救這個孩子,即便生死都跟她無關……
------------------------------
沈先生並沒有走遠,他在門外的走廊上點燃一根香菸,有一搭沒一搭的抽着,剛換了一種煙,有些吸不慣,吸一口,嗆一口,沒一會兒,他的眼睛就被菸圈燻蒸的通紅,將本就冰冷的臉,襯得更加猙獰。
剛剛在岸上瞧見唐夏的那一刻,他的心都縮了縮,也許是唐夏第一次落水帶給他的衝擊力太過沉重,當他越來越在乎她的時候,基本的常識都會從腦子裏剔除,等他跳下水之後,才發現池子裏的水纔到他腰部以上,一顆心才稍稍歸位。
接着等看見那個孩子,他的心就徹底沉了下來。
唐夏有一句話說對了,殷承安的確是他心頭的一根刺,這根刺在他眼裏或許連作爲對手的資格都夠不上,卻是唐夏當年的心頭摯愛。
唐夏不知道的是,他所知道的唐夏的一樁樁的事,幾乎都跟殷承安有關。
他沒知道一件,就會該死的嫉妒,那種所有物被別人佔領的滋味,每次想起,都會讓他情緒失控,唐夏和她的感情是他這輩子最不能跟別人分享的東西,他最不能容忍就是她心裏藏着別人。
-----------------------------
唐夏換好衣服出來的時候,就瞧見沈先生站在長廊長沉默的抽菸,腳下已經有四五個菸頭了,她習慣xin的想數落他,但是話到了在一邊,又咽了回去。
沈先生聽見開門聲,扭過頭,他的指縫裏還夾着半截香菸,短短十幾分鐘的時間,他的模樣就消沉了不少,他望着唐夏,眼裏的情緒晦澀隱晦,瞧見她身上單薄的白襯衫,直接捻滅菸頭,走過去將外套給她披上。
唐夏沒拒絕,伸手攏了攏外套,淡淡道,“我先回去了。”
她說着,就想越過他離開,沈先生迅速握住她的手腕,聲音低沉道,“我送你回去。”
“宴會還沒結束,你是替你父親來的。而且你也喝了酒,送我不合適。”
一句話將沈先生堵得無話可說,他緊繃着臉,固執的握着她的手,不肯鬆開。
兩個人僵持了幾秒,唐夏輕聲開了口,“都冷靜一下吧,我不想吵架。”
沈先生攥着她的手,緊了緊,良久,嗓音沙啞道,“我讓李歆送你回去。”
唐夏這次沒拒絕。
兩個人一前一後下了樓,言詩晴見他們下來,過來問道,“衣服還好吧?”
唐夏笑了笑,“很好,謝謝,過兩天我洗完給你送過來。”
言詩晴溫聲道,“什麼時候送來都行,家裏一直有人。”
名門夫人,說話總是這麼大氣,令人聽着也舒服。
唐夏又跟對方聊了兩句,就說要走了。
對方立刻關切道,“怎麼,不舒服嗎?要不要老三過來幫你看看?”
唐夏笑道,“就是有點凍着了,想回家早些休息,不用麻煩。”
言詩晴就不再挽留,叮囑對方路上小心之後,還親自送她到了門口。
之後的路,就是沈先生陪着她,他們一前一後,中間不過幾步的距離,卻突然間好像隔得很遠。
到了門口,李歆的車還沒來,唐夏就站在路邊等,沈先生就陪着她,她不主動開口,他也越發的沉默,這種狀況一直持續到李歆開着車到來。
-------------小劇場------------------
沈先生與毛團不得不說的事(一)
毛團四歲的時候,有天,沈太太好奇當初沈先生如何在萬千貓之中相中這隻小傢伙的,難得纏着他問。
沈先生淡淡的掃了她一眼,面無表情道,“臉大,討喜。”
沈太太……
毛團……
然而事實……
沈先生第一眼看見毛團的時候,小傢伙是個剛滿月的小奶貓,在貓舍裏跟一幫小奶貓纏鬥成一團,胖乎乎的,走路都是爬的,耳朵上的兩撮黃毛,直愣愣的翹着,看着超級傻。
沈先生只是掃了一眼,就去看別的貓。
然而等他擡起腿,卻覺得腳下沉甸甸的,他低頭一看,那隻小傻貓居然用剛長出的乳牙,緊緊地咬着他的褲腿,四肢跟個小毯子一樣,隨着他的腳步,被拖着走。
沈先生……
貓舍的老闆娘是個華裔婦女,瞧見這樣子,詫異道,“這小傢伙脾氣一直倔強,平常摸一下毛都不樂意,今天真是奇了怪了。”
沈先生原本對這隻小傻貓沒什麼興趣,聽見老闆娘這麼說,突然彎腰將腳邊的“小毯子”抱了起來,仔細打量着小傢伙的品相。
還沒斷奶的小奶貓,渾身都是淡淡的奶香,鼻頭紅紅的,時不時的顫上一顫,還是……挺可愛的。
突然,沈先生身形僵了一僵,手心好像有溼溼熱熱的液體涌了出來,他臉一黑,一把將小奶貓提起來,一眼就看見掌心溼噠噠的一片,水珠兒還吧嗒吧嗒往地上滴,小傢伙仰着頭,中氣十足的“咪”了一聲,跟主人“一尿定情”。
—題外話—虐嗎?後面還會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