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2 思念瘋長空氣裏全是他的味道

發佈時間: 2023-05-19 19:33: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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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2.182思念瘋長,空氣裏全是他的味道

殷承安低下頭,望着她的眼睛,語氣平淡的問道,“你要什麼?”

從沈凝玉這次回來,他就察覺到對方對他有不一樣的情愫,而他一直都是採取不迴應的態度,不關心,也不在乎。

可這,顯然沒有讓對方降低一點兒熱度,沈凝玉不像裴苡微,謹小慎微,溫柔可人,也不像唐夏,簡單直接,愛恨情仇都表現得那麼直觀,她就像是一杯雞尾酒,顏色豔麗,卻讓人品不出裏面暗藏着的多少配料,令人難以捉摸攙。

他以前說,不喜歡唐夏那樣,工於心計的女人,其實唐夏所用在他身上的心機,也僅僅只有當年逼裴苡微出國這件事,她本人,卻是簡單而明白的,但是沈凝玉卻是真真實實,令人猜不透謎一樣的女人悅。

要說喜歡他這個人,他是不相信的,兩年前到現在,他們之間僅有的關係,也就是那段爲期不到兩個月的包/養關係,沈凝玉又不是不諳世事的小女生,現在有這麼好的資源,沒必要再纏着以前的事不放,況且,以她現在的條件,雲安市多少青年才俊趨之若鶩,更沒必要選擇他這樣,二婚的男人。

所以,他對對方的目的,迷茫了。

沈凝玉沒說話,伸手將他襯衣上的褶子捋平,眼眸柔柔的望着他,“兩年前,你是把我當做裴苡微的替身吧。”

殷承安眉頭一皺,緊緊地抿起脣角。

沈凝玉抱住他的臉頰,讓他低頭望着自己,深深道,“你現在再好好看看我,你覺得我跟她像嗎?”

殷承安盯着她看了兩秒,伸手輕輕推開她,淡淡道,“如果你因爲這個心裏不舒服,我向你道歉,但是我們現在身份不同,以後還是別再聯繫了。”

“我沒有心裏不舒服,”

沈凝玉淡淡的笑了笑,雙手抱着胳膊,坐在牀上,眼神溫和的望着他,“至少那個時候,我是感激的,如果不是因爲這個原因,我不可能有後來的機遇,承安,你要相信,我是感激你的。”

殷承安皺起眉,良久,才道,“這就更不必了,我們之間本來就是銀貨兩訖的關係,沒有誰欠了誰的。”

沈凝玉聽見這話,非但沒生氣,反而輕輕笑了笑,道,“以前是這樣,但是現在不是了。”

殷承安抿着脣,望着她,眼中疑惑更大。

沈凝玉站起身,伸手環住他的脖子,輕聲在他耳邊,道,“裴苡微給不了你的,我全都能給你,包括一個乾淨的身體……”

殷承安渾身一震,臉色瞬間變得難看起來,他猛地將沈凝玉推倒在牀上,跪在她身體兩側,

捏着她的脖子,咬牙道,

“你說什麼!”

沈凝玉未見一絲慌亂,語氣平靜道,

“以前我沒有條件跟唐夏爭,因爲她又唐家在背後撐腰,我也沒有資格跟裴苡微搶,因爲你心裏,愛的是她。”

殷承安瞳孔緊了緊,抿起脣角沒說話。

神您與伸手輕輕撫着他的臉頰,低聲道,“承安,你可能永遠不知道,這麼多年,我從未忘記過你。”

殷承安緊咬着牙關,抿脣道,“你剛剛的話是什麼意思?”

裴苡微淡淡的垂下眸子,“有些事只要你想查,其實很容易,裴苡微回國這麼久,你就真的沒去查過她一個女人,如何帶着孩子在國外安然生活到現在?又在得知唐家出事的節骨眼上回國?”

殷承安手指顫了顫,鬆開她,站起身,抄起外套,就要離開。

沈凝玉捂着脖子,站起來追上去,將桌上一早準備好的胃藥拿過去,塞到殷承安掌心。

“你昨晚上喝酒喝得太多,如果胃疼,記得吃藥。”

殷承安怔了怔,沒說話,隨手將藥塞進口袋,徑直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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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凝玉彎了彎脣角,眼神微微閃了閃,心情看起來似乎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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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承安從出租車上下來,就朝着銳興大廈走去,還沒走到口司門口,就被一道身影攔住了去路。

殷承安腳步一頓,擡頭瞧見出現在臉前的這張臉,表情瞬間陰沉下來,他抿着脣,繞開她,就打算進公司。

裴苡微臉色一白,也顧不上現在是什麼場合,一把從身後抱住殷承安的腰,聲音沙啞道,“承安,我不知道你是從哪裏聽到的傳言,但至少要給我一個解釋的機會。”

殷承安頓住腳步,扭頭淡漠的看了她一眼,冷聲道,

“好啊,你想解釋,就說,我聽着。”

裴苡微一怔,沒想到對方會直接答應,而且這種輕視,懷疑的語氣,實在是令人無比尷尬,周圍時不時的有銳興的員工往這裏看,她有些無地自容,抿起脣角,小聲道,

“我們能找個地方,這裏……不太方便吧。”

殷承安臉色冷了下來,一把甩開她的手,涼薄道,

“你現在不說,就永遠不要說!”

他說完,就朝着進了銳興的大樓,徒留裴苡微在原地,面無血色。

殷承安到辦公室的時候,已經十點多了,盧彥告訴他,董事長找了他兩次,讓他回來趕緊過去一趟。

殷承安皺了皺眉,縱使心裏再不耐,最後也還是去了殷佔軒的辦公室。

他進殷佔軒的辦公室,從來都不敲門,這次也不例外。

殷佔軒是個工作狂,他十次來,他九次都在辦公事,剩下的一次,就是在會議室。

這是唯一的一次例外,殷佔軒站在落地窗前講電/話,他背對着大門,讓人看不清他的表情,但是殷承安明顯的發現對方的肩膀在小幅度的顫動,他講話的聲音很低,聽不真切,但那低沉的笑聲,卻異常清晰。

殷承安皺了皺眉,他記憶裏,二十多年來,殷佔軒臉上那種發自內心的笑,他幾乎沒有見到過,他的笑,總是不達眼底,像是精確計算好的一樣,淺淺的一勾,僅僅是扯動面部的肌肉。

但這次不一樣,即便看不見他的表情,他也能感受到對方身上的愉悅,不正常的愉悅。

殷承安上前走了兩步,想聽得更真切些,但是殷佔軒已經打完了電/話。

他掛掉手機,在原地站了兩秒,纔回過神。

轉身的時候,脣角還掛着笑意,等他看見殷承安,脣角的弧度迅速的耷拉了下來,臉色瞬間變得陰沉起來,聲音也異常僵硬。

“沒一點兒規矩嗎,進來不知道敲門?”

殷承安掃了他一眼,坐在沙發上,冷淡道,“盧彥說你找我,什麼事?”

“還能有什麼事!”

殷佔軒冷着臉,“你還要鬧到什麼時候,婚都結了,難道真想離婚去?”

“有什麼不可以?”

殷承安毫不在意,“我沒辦法跟一個一直欺騙我的女人過一輩子,我現在都不知道丁丁是不是我的種,這綠帽子,誰樂意戴誰戴,反正我是不戴。”

“不許離!”

殷佔軒抿着脣角,冷着臉道,“至少現在不行!”

“你懷疑丁丁是不是你的孩子,可以帶他去做親子鑑定,但是我跟童家合作的項目,剛剛開盤,你別在這節骨眼兒上,給我整出什麼幺蛾子。”

他頓了頓又道,“即便裴苡微真的在結婚之前,跟別人有過什麼,那也是以前的事情了,你既然這麼喜歡她,何必非揪着這件事不放。”

這番說辭,直接讓殷承安冷笑出聲,“真抱歉,我可沒有您那麼大度,自己女人被別人上了,還自我安慰!”

“混賬!”

殷佔軒沉着臉,將桌上一疊文件摔在了殷承安臉上,一臉怒氣瞪着他,“你要不是我兒子,我早就打死你了!你是不是真以爲我殷家就你這條根脈了?”

殷承安擦了擦臉頰的上被鋒利的紙張劃下的血痕,嘲諷的勾起脣角,“怎麼?有人給我懷了個弟弟?”

殷佔軒氣急,隨便從桌子上抓了東西,就丟了過去,殷承安眼疾手快的躲開,拿東西砰的一下,砸到牆上,滑落下來,是個訂書機。

殷承安瞥了他一眼,冷冷的笑了一聲,轉身就往外走。

殷佔軒看着他的背影,沉聲道,“我能給你這一切,也能讓你一無所有,承安,你最好想清楚自己要的是什麼。”

殷承安腳步一頓,緊緊地握住拳頭,咬緊牙關,大步離開。

殷佔軒伸手扶着額頭,良久,突然睜開眼,一把將桌上的東西,全都揮到地上,噼裏啪啦,濺的到處都是,他唯一的兒子,是這麼一個不成器的東西,這就是老天對他的懲罰嗎?

如果那個孩子活着,是不是要更優秀,更像她……

他深深地閉上眼睛,將自己從回憶的漩渦,狠狠地拉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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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承安從殷佔軒的辦公室出來,狠狠地在自己辦公室發泄了一番。

等情緒冷卻下來後,他拿手機撥了肖潛的電/話。

沒多久,那邊就接通了。

“肖潛,昨晚,你怎麼把我丟下了?”

兩次跟肖潛喝酒,最後都到了沈凝玉的牀上,他心裏多少有些不舒服,很直接的就問了出來。

肖潛賠笑了一下,道,“昨晚樑安寧那裏出了點兒事兒,我心急就過去了,我請人送你回去了,出什麼事了嗎?”

“沒有,”

殷承安皺了皺眉,“你跟樑安寧還沒分手?”

肖潛笑罵道,“有你這麼說話的嗎?勸和不勸分懂不懂?”

殷承安哼了一聲,“你什麼臭德行我還不清楚,身邊兒有幾個能超過一個月的?算起來,你跟樑安寧已經有兩個月了,怎麼?這回打算來真的?要收回份子錢了嗎?”

“份子錢先留着,我暫時沒那打算,就是覺得合得來,先談着唄,畢竟年紀也不小了,你都結了兩次婚了,我還不趕緊加快速度?”

這句玩笑話,讓殷承安脣角的笑容淡了淡,良久沒說話。

肖潛見對方不吭聲,有些不確定道,“安子,你沒事吧?”

“沒事,”

殷承安眼神閃了閃,低聲道,“肖潛,你在國外有人脈,能不能幫我查查裴苡微這幾年,在國外是怎麼過來的?”

肖潛一怔,蹙起眉,“你倆真要鬧離婚?安子,你這纔多久,兩週?”

殷承安抿起脣,“你幫我查着,別的別多問了,兄弟記着你的情。”

肖潛沉默了一會兒,聲音幽幽道,“如果你這次離婚是衝着唐夏來的,承安,不會幫你了。”

殷承安握緊手機,聲音不受控制的拔高了幾分,“爲什麼每次一到唐夏的事情上,你就這麼緊張?肖潛,你他媽是不是喜歡她!你他媽要說一個是,咱這兄弟以後沒得做了!”

肖潛額上青筋跳了跳,咬牙道,“你他媽腦子裏都在想什麼!我要是喜歡唐夏,能看着你糟蹋她這麼多年冷眼旁觀!”

這句話戳到了殷承安的痛處,他冷着臉良久都沒說話。

肖潛語氣平靜了些,淡淡道,“唐夏是你前妻,也是我朋友,承安,因着你,我跟她之間朋友撕破臉,如果我再幫着你纏上好不容易從你身邊走出的她,我他媽這算什麼?”

殷承安雙眼無神的望着窗外,輕聲道,“她已經有自己的生活了,怎麼可能還會擡頭看我一眼。”

我只是想給自己留點念想,一點兒就好……

“你說真的?”

肖潛還是不太確信。

殷承安輕輕地“嗯”了一聲,“我只是想弄清楚當年的一切。”

肖潛沉默了一會兒,才道,“你等我消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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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先生走得第五天,唐夏依舊沒有聯繫到對方。

心裏的想念,如野草般瘋長,無論是看書,還是做實驗,唐夏都投入不進去。

她抱着膝蓋坐在陽臺上曬了會兒太陽,穿了身衣服,打車去了沈先生的公寓。

打開公寓門的時候,唐夏突然覺得整個屋子裏都是沈先生的氣息,那種原本壓抑的想念,這個時候,更加難以控制。

毛團窩在陽臺上曬太陽,唐夏換好鞋子進來,它才聽見。

這幾天沒有人陪小傢伙玩,每天只有李歆那個“木訥的大傻子”來給他餵食,它都要鬱悶死了,這會兒看見唐夏,便覺得特別親暱,難得的小跑過來,圍着唐夏的腳脖子,蹭着白絨絨的毛,來撒嬌。

唐夏心裏軟的一塌糊塗,彎腰將它抱起來,低頭親了親它的大臉,聲音很輕道,“你是不是也很想他?”

毛團喵了一聲,眨着大眼睛望着她,了抿粉紅色的鼻頭,十分乖巧。

唐夏坐在陽光照射的天窗下,學着沈先生平時的樣子,給毛團梳理毛髮,小傢伙非常配合,背面梳完,自動翻身露出白花花的肚皮,四腳在空中懸着,喵喵地發出嗲嗲又柔軟的叫聲。

唐夏彎起脣角,伸手在小傢伙肚皮上彈了一下,握住它粉色的小肉墊,在掌心捏了捏,然後纔開始幫它梳理。

懶懶的小傢伙,沒一會兒就舒服的睡着了,鼻子裏還發出微弱的鼾聲,憨態可掬。

唐夏將小傢伙放在腳下的地攤上,仰臥躺在身後的藤椅上,瞧着着天窗,闔上眸子,也許就在之前的某一天,沈先生也如她現在這樣,做着相同的動作,呼吸着同一片空氣。

離週三還有兩天,你可一定要回來啊……

正思念着,手機猝不及防的響起,唐夏以爲是沈先生,心裏猛地一激動,結果拿起來一看,瞬間失落下來,不過她也不敢失落太久,整個人就緊張起來,因爲來電不是旁人,而是沈先生的父親沈崢嶸。

沈先生這次不在,沒有出謀劃策的“同謀”,唐夏不由自主的就緊張了許多,她穩了穩情緒,這才按了接聽。

“小夏呀,你現在有空嗎?”

沈老爺子永遠是這麼一副自來熟的樣子,這種自來熟,有時候無形中會把唐夏身上的緊張淡化很多。

電/話那頭的聲音有些吵,不知道是在哪裏。

唐夏琢磨了一下,禮貌道,“您有什麼事嗎?”

“我現在在會展中心,今天有個拍賣會,張大師你知道吧,他有作品要拍賣,結果上的這些東西,稀裏糊塗讓人看不出真假,濯雲說你以前研究過張大師的東西,你過來幫我瞅瞅。”

老爺子這不是邀請的口氣,這完全是命令的口氣,唐夏自己都不知道,沈先生什麼時候把她認識張大師這件事給透露出去了,不過她知道的是,沈老爺子很欣賞張大師的東西,沈先生只怕也是抱着這個想法,纔會跟沈老爺子這麼說。

不過拍賣張大師的作品?

唐夏蹙起眉,她敢肯定,這件事,張大師絕對不知情。

“就您一個人嗎?”

唐夏還是有些擔憂,她可不想跟沈家認識她的人撞面。

“就我跟我的醫生。”

老爺子扭頭衝喬南眨眨眼:這丫頭還害羞了。

喬南在一旁笑而不語。

猶豫只是幾秒鐘的時間,唐夏就開口道,“好吧,我馬上過去,您別亂走,我大約十五分鐘左右能趕到。”

“好的好的,路上慢點兒啊,不着急。”

老爺子像是叮囑自己心愛的孩子,模樣別提多謹慎了。

結果再一聽,唐夏已經掛了。

喬南在一旁忍俊不禁,“不知道的,還以爲您這是嫁女兒,不是娶媳婦。”

老爺子心情很好,挑着眉道,“兒媳不是半個女兒?”

喬南笑了笑,過了一會兒,又道,

“您真的不擔心嗎?國外那邊兒已經來消息了,濯雲這次只怕是真的想把她帶回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