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5.184除了自己的妻子,宇文轍寧願終生禁欲,也絕不會碰女色
這個七夕夜,註定不寧靜,可偏偏月那麼美。
月美,月下女子更加美。
她笑,那是假笑,暗含着無數的嘲諷。
他笑,卻是真笑,飽含濃濃笑意。
看來被她發現了凡。
這丫頭真是絕頂地聰明。
可他什麼也沒說,信步過去,將她納入懷裏謦。
“璇璇,時候不早了,該休息了。”
他欲帶她回房,可她卻避開他的懷抱。
她說:
“宇文轍,你不要以爲我什麼都不知道,之於周家也好,之於赫連公主也罷,只要不涉及到我,我都當做沒看到,我只求你別把我套進去,我只想安安靜靜地過日子。”
言下之意,他對所做的一切她都清楚,只是她不想摻合。
這是周璇的意思。
然而在宇文轍看來,卻又是另一番意思。
他的目光冷了下來:
“你爲你父親的事情怨我?”
他猝然變冷的表情讓周璇冷靜了下來。
她並不是那種意氣用事的人,她很清楚,這個男人是危險的,她不該與他爲敵,他與周家血海深仇,不是三言兩語能道清的。
所以這個時候,應該避其要害,切莫本末倒置才行。
看來,有些事得慢慢說。
這個時候,萬萬是不能吵架的。
吵架有什麼好處呢?
顯然沒有。
於是,她很快就收斂了言語中的鋒芒以及眼中的怒意,柔柔地看着他,道:
“妾身近日學了新的甜點,獨樂樂不如衆樂樂,我有意與王爺分享,不知王爺是否有賞臉。”
女子說話的時候聲音柔和,溫婉靈動。
這是出乎宇文轍的意料的,他以爲她會和他置氣,然而卻沒有。
不但沒有,還這般溫婉地邀請他吃甜品。
這丫頭到底在打什麼主意?
宇文轍想不透,不過他很配合地隨她去廚房。
齊王府廚房裏的那些人看似平凡,實際上都不簡單,每個人都是高手,不僅武藝高強,而且頗懂醫藥。
試想,宇文轍這麼精明、謹慎的人,怎麼可能將膳食,這麼重要的事情,假手於他人?
親信!
必定是親信!
無論燒火丫頭小離,伙頭阿牛,幫工王媽媽都不是泛泛之輩,周璇第一眼就看出來了,她只是裝作不知道而已。
很多年後,齊王府的下人都還能清楚地想起那一幕。
那是齊王納側妃的前夕,他們的王妃一臉溫婉地帶王爺走進廚房,然後優雅地開始在廚房之內忙碌。
他們的王爺靜靜地坐在一邊,用手拄着下巴,靜靜地看着,眼神溫柔癡迷得彷彿魏河椿天的水。
雜亂的吃飯因爲他們的到來蓬蓽生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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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宇文轍看來,周璇實在是太過平靜了。
她什麼也沒說,將各式各樣的水果切成漂亮的形狀,讓人去觀柳居取來了酸奶拌在其中,然後端過來,放在宇文轍面前,溫潤的眼中盈滿溫軟的笑。
“這是什麼?”
宇文轍看着各式各樣的水果混在一起,上面拌着雪一樣的酸奶,好奇地問道。
周璇在他身側坐下,淡淡地說:
“酸奶水果沙拉。”
“王妃還會做酸奶?”
“《齊民要術》上有記載。”
她答得很平靜,宇文轍有些意外,早知她喜歡看書,博聞強識,卻不想她連《齊民要術》也看。
這女子……
這一刻,他突然有些想爭一爭帝位了,倒不是他想君臨天下,主要想看看這丫頭若登上後位,母儀天下,一定是一件非常有趣的事情。
“王爺爲何不吃?不會是怕妾身下毒吧?”
周璇淡淡地笑,語氣中帶着濃濃的笑意,是在開玩笑,也是在試探。
宇文轍知道。
他又笑了:
“就算王妃真的下毒,本王也甘之如飴。”
他看向她的眼神非常柔軟,嘴角恰到好處的弧度好看極了。
他吃了。
水果天然的味道拌着酸奶,淡淡的奶味,淡淡的甜,淡淡的酸……
宇文轍是個對飲食很挑剔的人,用薛神醫的話講,這傢伙酸甜苦辣都不吃,要讓他的嘴滿意,簡直難如登天!
然而周璇卻總能輕而易舉地做到。
就比如這一道水果沙拉,宇文轍就很是喜歡,吃了一口又一口,不出須臾,一整盤水果沙拉被他吃的一點兒也不剩。
很多年以後,宇文轍讓暮雨按照周璇的辦法制作所謂的酸奶水果沙拉,味道沒差別,可他卻不覺得有多好吃……
同樣的酸奶
水果沙拉,一個是人間佳餚美味,一個卻味如嚼蠟。
其中差別無外乎是人。
是周璇。
她只要在他身邊一坐,便是如沐椿風,哪怕是讓他服毒也無憾。
宇文轍知道,他是中毒了,中了一種叫做周璇的毒。
這個女人,用了不到四個月的時間,讓他就這樣陷進去,她的一舉一動都可以牽動他的情緒,再也沒有回頭路。
仇人之女,是毒。
他知道。
起初,他曾經抗拒過,只是結果他呢?
唯有越陷越深。
怎麼辦呢?
只能認了。
愛了,認了,他宇文轍十九年的人生,與天爭,與地爭,卻唯獨在一個叫做周璇的女子身上栽了跟頭,從此在沒有回頭路。
人生不過寥寥數十年。
何必掙扎呢?
何必讓自己痛苦呢?
今宵有你今宵醉!
他擡眸看着她,目光中閃爍着毫不掩飾的濃情:
“本王吃了王妃這道甜點,俗話說,吃人的嘴軟,王妃什麼有話直說吧。”
不愧爲宇文轍!
在他面前,她永遠是藏不住了!
不過,這正是她的目的!
在這樣一個男人面前耍心機,是傻。
她不傻。
所以她回他一個溫煦的目光。
“王爺,妾身是你的妻,理應照顧你飲食起居,爲你做一道甜點算什麼呢?以前是妾身疏忽了,很多沒方面沒做好,從今晚後,我一定盡心盡責,做一個合格的妻子。”
她說話的時候那雙漂亮的眸子一直都在他的身上。
她這話有兩層意思:其一,以前她有做得不好的地方,她會改,從今以後,她會做一個合格的妻子。其二,既然她會做一個合格的妻子,投桃報李,他自然也得做個合格的丈夫。
合格的丈夫應該是怎麼樣的?
至少不能算計自己的妻子……
那麼一個不合格的妻子是怎麼樣的?
別的不說,但至少可以鬧得你家宅不寧……
這就是她的意思。
若是一般人,發現自己被算計了,會吵,會鬧,但周璇卻不,她給宇文轍做了一道美食,並跟他談條件。
美食不僅僅是美食,妻子也不僅僅是妻子。
這就是周璇高明的地方,然而她怎知身邊的男子早已傾心於她。那句“就算王妃真的下毒,本王也甘之如飴”並非浮於表面的玩笑話,發自肺腑。
她不知。
然她那句要做一個合格的妻子卻正中下懷,是他求之不得的好事。
周璇並不知道,她這一次是自投羅網。
他伸手,將她柔弱無比的小手抓在懷裏,那雙漆黑的眸子比天上的星星還亮。
他說:
“好!本王一定像一個丈夫一樣好好疼惜璇璇,護你周全,從今以後任何權謀鬥爭絕不將璇璇牽涉其中。那璇璇也要如你所言,像一個妻子一樣好好疼惜本王。”
疼惜他?
周璇斂眉,她只說做一個合格的妻子,可沒說要疼惜他呀……
他一個大男人的,還需要疼惜?
矯情!
周璇低着頭,雙眸幽深,似在沉思着什麼。
宇文轍深深看了她一眼,道:
“璇璇有所不知,本王所謂不過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而已。”
這話,其實是解釋。
他的妻子蕙質蘭心,一點就通。
果然,周璇目光沉沉地看着他,道:
“難道說昔日你與赫連公主被人發現同臥於榻上乃二皇兄策劃?”
“那日的宮女太監皆被滅口,此事除了父皇、皇祖母以及昔日在場的皇室宗族成員以外,再無人知曉,王妃如何得知?”宇文轍道。
“天下沒有不透風的牆,只要有心,要知此事不難。”周璇淡淡地說道。
“哦?這麼說來王妃一直對本王有心嘍?”男子挑眉,淺笑盈盈,“不知道這心是什麼心?癡心?”
他看着她,嘴角笑意那麼濃,還帶着幾分戲謔。
周璇方知自己是上當了!
他既然起了這個頭,又怎麼可能不知道她已知曉此事……
方纔那麼問不過是要逗她而已!
逗她很好玩嗎?
好玩!
宇文轍用絢麗的笑容回答了她的問題。
他那張俊顏本就迷人奪目,再加上這樣爽朗的笑,足矣顛倒衆生了。
可週璇卻有些惱火。
這傢伙果然以取笑她爲樂!
她不滿地挑眉,漂亮的眸子裏帶着隱隱怒意。
宇文轍見狀知趣地收斂的笑意。
“璇璇,你該現在知道本王同赫連公主之間可謂是一清二白了吧。”
他凝視着她,異常認真。
這話他早就想同她講了,只是一直沒機會,今日既然起了這個頭,那自然是要講清楚的。
免得他誤會!
“何以見得?就算王爺您是被算計的,但這並不代表你倆就是清白的呀!”周璇看了他一眼,不冷不熱地冷哼一聲,道,“都睡到一張牀-上了,能清白到哪裏去?”
這丫頭是故意要給他添堵嗎?
宇文轍覺得好笑。
於是他又笑了,那笑容太過絢麗,竟然周璇徒生出幾分涼意。
果然,他靠近她的耳畔,壞壞地吐着氣,道:
“誰說躺在一張牀--上就不清白了?本王與王妃可不止一次躺在一張牀--上,這麼說咱們就不清白了?”
他說這話的時候,幾乎貼着她的耳朵,一股又一股地熱氣噴過來,打到周璇敏感的耳際,將她整個人包圍其中。
周璇只覺得整個人都要燒起來了,連忙朝着旁邊退,想要與他拉開距離,卻被他強勢地圈在懷裏。
他的額頭抵着她的額頭,四目相對,他緩緩地吐着氣,問她:
“王妃,你倒是說說咱倆現在清白還是不清白……”
說?
讓她怎麼說?
說清白,只怕他馬上就不清白給她看了!
說不清白,以她的xin格會不會跟她說“那就讓我們更加不清白一些吧”?
周璇後悔了!
本來是想將他一軍,熟料卻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蠢!
太蠢了!
和宇文轍耍嘴皮子,根本就是自尋死路!
哎——
周璇嘆了一口氣,心裏暗罵宇文轍無下限。
“璇璇,你要相信,除了自己的妻子,宇文轍寧願終生禁欲,也絕不會碰女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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