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木爾神情嚴肅,雖是詢問,卻明顯透着不容商量。
申屠馳對他素來有種特別的敬畏,瞅見他臉上深沉表情,心裏登時慌亂起來,緊緊地抓着沈靜書的手不敢鬆開。
他怕他一鬆開,往後便再也見不到沈靜書了。
沈靜書覺察到申屠馳的緊張不安,安撫地拍了拍他的小手,輕笑安慰:“馳兒,你先回去吧,我和你特木爾叔叔說幾句話就來找你。”
申屠馳卻不信,擔憂的小眼神兒在她臉上蕩了一圈,不安地問:“真的嗎”
她寵溺地颳了刮申屠馳的鼻頭,眉眼柔和。
“嗯,真的,我向你保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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申屠馳狐疑地盯着她看了會兒,又看了看特木爾,隨即越過特木爾在人羣裏搜尋某人的身影,奈何那人在帳篷裏並未出來。
申屠馳抿了抿小嘴,凝着特木爾認真地道:“特木爾,你必須答應本王子,不許傷害沈靜書,不然本王子一輩子都不會原諒你。”
原是震懾他人的話語,但經由申屠馳之口說出來,威懾力立時大減,近乎於零。
特木爾居高臨下地睨着他,表情沒有絲毫變化,古板地道:“馳王子,等臣問完了話,自然會放沈靜書回來。”
特木爾一個眼神示意,負責服侍申屠馳的僕從立馬上前,抱起他快步離開。
申屠馳從僕從的肩後探出頭來,嚷道:“沈哥哥,我等着你來找我,你快些來哦。”
沈靜書笑了笑,對着申屠馳揮了揮手,心裏忽然覺得很暖。
餘光瞥見特木爾的人到了她兩側,等申屠馳的身影消失,她笑容頓時收斂,舉止從容地撣了撣身上的衣袍。
“沈大夫,請吧。”特木爾板着他那張冰山般的嚴肅老臉,沈靜書揚揚眉,大大方方地進了主帳。
這還是沈靜書第一次到主帳來。
到底是一族王子長居的地方,比起當初慕容厲的大帳還要華麗氣派幾分,帳中的一應器具都精美細緻,擺放很是講究。
申屠烈就坐在主帳中央那張暗紅色的雕花靠椅上,一雙亮若寶石的眸子在光線交錯形成的暗影裏熠熠閃光。
沈靜書心頭跳了跳。
雖然申屠烈就那麼靜靜地坐在那裏,什麼都沒說什麼也沒做,甚至連神情都很平靜溫和。
但她就是感覺四周的空氣裏,似乎充斥着一種無形的迫力。
在距離申屠馳大約十尺的地方
站定,悄悄吸一口氣,她鎮定地道:“王爺似乎有話想要問我”
申屠烈深深地看她一眼,語聲平靜地開口:“那日,你掉下山崖時,是只有你一人,還是有其他人隨你一起掉下山崖”
沈靜書連一瞬的猶豫都沒有,脫口便道:“不只我一人。”
“是嗎”申屠烈眸光微閃,還未說什麼,特木爾卻是已經咋呼起來。
“果然那慕容厲呢現在在何處”
“我不知道。”
“你怎麼會不知道”特木爾眉目凌厲。
“崖底水流湍急,一入水,我就與他和他的侍衛衝散了。”沈靜書緩緩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