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6:笙笙恢復記憶,花房命案真貌

發佈時間: 2024-07-29 05:34: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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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人的男朋友你都打聽,你不是看上你那個病人吧?」他認識常茗多年了,他什麼性格他一清二楚,公私分明,出了諮詢室,病人就是毫不相乾的人,這次居然旁敲側擊地來問病人的男朋友的情況。

實在怪異。

常茗簡單解釋:「了解情況,對症下藥。」

唐延不太信:「那你問你病人啊,我沒有素材給你。」他意味深長地打量對方,但也瞧不出什麼端倪,似笑非笑地說,「師兄,你這可是犯規啊,心理醫生都簽了保密協議的,我可是有職業素養的醫生。」

常茗不問了。

「常醫生,」是常茗的助手,進來說,「薑小姐到了,在諮詢室等你呢。」

常茗頷首:「馬上來。」

唐延不禁追問了一句:「哪個薑小姐?時瑾女朋友?」

常茗不答,反問:「你很好奇?」

當然,薑九笙可是時瑾偏執症的佑因啊,他一直想見見這位能讓時瑾『發瘋發狂』又『洗心革面』的牛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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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延一本正經:「沒有啊,我為什麼要好奇?」

常茗將桌上的茶飲盡,起身,出了唐延的辦公室,助手還未走遠,他吩咐了一句:「你先過去,我打個電話。」

助手說是。

常茗走到樓梯口,撥了號碼,手機那頭傳來女人的聲音:「喂。」

聲音清幽,音色好聽。

常茗取下眼睛,捏了捏眉心,抬頭,一雙瞳孔竟是綠色的,說:「薑九笙來了。」

女人似乎思忖著,慢慢悠悠的語調:「是時候讓她都記起來了。」

女人說話的語氣字正腔圓,有不太明顯的播音腔。

常茗應了,掛了電話,重新把眼鏡戴上,鏡片遮掩,綠色的瞳孔又變回了黑色。

是夜,月圓,星河環繞。

窗戶未嚴,深色的窗簾被漏進來的風吹著來回搖動,一抹白月光灑在牀頭,照著深眠的人,眉頭緊蹙,汗濕了枕巾。

疑似,故人入夢來。

「笙笙。」

「笙笙。」

男人的聲音從遠處傳來,溫柔又寵溺,驚了書桌前正伏案塗鴉的小女孩,她扔下筆,從椅子上跳下來,後腦杓扎的小辮子晃得歡快。

「爸爸!」

小女孩四五歲,生的粉雕玉琢,笑起來眼睛彎彎,她開心地撲進男人懷裡。

男人穿一身警服,身形挺拔,將警帽放在玄關的櫃子上,蹲下,與女孩一般高了,笑著問她:「我家寶寶今天在家做了什麼呀?」

小女孩笑得天真無邪:「畫畫。」

「畫了什麼?」

她很驕傲的語氣,站得筆直,說:「畫了爸爸穿警服的樣子。」

男人爽朗一笑,颳了刮小女孩的鼻子:「我家笙笙真棒。」

客廳裡歡聲笑語。

這時,廚房裡傳來女人的聲音,溫溫柔柔的,像江南小鎮的潺潺流水:「吃飯了。」女人淺笑銀銀,站在傍晚的夕陽裡,「笙笙,快去洗手。」

四五歲的小女孩,不聽話,愛撒嬌,賴在沙發上不動,搖晃著兩只小胖手,軟軟糯糯地說:「爸爸抱我去。」

「好。」

那時,薑九笙四歲零九個月,她的父親薑民昌,是一名警察。

夕陽還未落,夢境一轉,突然變成了烏雲密布的陰雨天,大雨將下,空氣潮濕,女孩已經長得高過了書桌。

溫婉的母親臉上已不見笑容:「笙笙,你以後跟媽媽一起生活好不好?」

那時,女孩七歲,還不懂母親的話外之意,便搖了搖頭,問:「爸爸呢?」

母親只是說:「爸爸要去其他的地方。」

她不懂,刨根問底:「那他什麼時候回來?」

母親想了許久,告訴她:「爸爸以後會有新的家庭,不會回來了。」

女孩紅了眼,趴在書桌上哭了許久。

後來,母親帶著她搬去了一個更小的屋子,是一棟破舊的小樓,樓上樓下有很多鄰裡,唯獨沒有穿著警服的父親。

而父親搬進了一個很大很漂亮的房子裡,那家有個女兒,叫溫詩好,總是穿著漂亮的粉色裙子。

再後來,他父親有了新的妻子,還生了一個漂亮的男孩,不過,父親依舊疼愛她,告訴她,她有弟弟了。

那是一個天朗氣清的春日。

女孩第一次見到弟弟。

粉粉嫩嫩的孩子,才三四歲,走路還不太穩,跌跌撞撞地跑到她跟前。

小孩兒仰著頭看她,亮晶晶的眼珠像樓下大爺家院子裡藤下的黑葡萄:「我爸爸說,我還有個姐姐,她的名字叫薑九笙。」他怯怯地拉住她的手,「你是薑九笙嗎?」

她點頭,笑了笑:「嗯,我是。」

小男孩聽了很開心,把手裡心愛的風箏捧給少女,他咧嘴笑,左邊缺了一顆小乳牙:「姐姐,我是小金魚,這是我畫的風箏,送給你。」

風箏上畫了一朵金色的太陽花,歪歪扭扭得很醜,卻很明妹,女孩牽著才長到她腰間的小孩奔跑在草坪上,風很大,女孩的頭髮被吹得亂糟糟的,只是,風箏卻始終沒有飛起來。

兩個孩子,跑著跑著,便長高了。

女孩長成了亭亭玉立的少女,嫩生生的小娃娃也長成了粉雕玉琢的小小男孩。

許久不見,男孩不開心,氣鼓鼓的:「姐姐,你怎麼這麼久不來看我?」就氣了幾秒鐘,他就消氣了,伸手抓著少女的校服裙擺,撒著嬌軟綿綿地說,「我好想你呀。」

少女彎腰,摸摸男孩的頭:「姐姐要搬家,離得好遠,不能常來看你了。」

男孩瞬間不開心,撅著嘴扭頭生了一小會兒悶氣,又轉過去,別彆扭扭地說:「那我去找你啊。」

少女笑著戳了戳他嬰兒肥的小臉:「金魚你還小,要再長大一點才可以去找姐姐。」

他很失望,垂頭喪氣了一會兒,才說:「那我多吃點飯,長很高很高。」

少拍拍他的頭:「真乖。」

六七歲的小孩子,特別好哄,立馬乖巧得不得了,獻寶似的搬出自己心愛的玩具,非要送給少女。

嬉嬉鬧鬧時,一個穿著粉色裙子的少女從二樓走下來,頭髮披肩,發間別了一個閃閃發光的發卡。

是溫家的小公主呢。

她姿態很好,站得正,下巴也抬得高:「你就是錦禹的姐姐嗎?」不待回答,她又說,「我也是錦禹的姐姐,我叫溫詩好。」

「你好,我是薑九笙。」

沒有說什麼,溫家的小公主高傲地目不斜視,拂了拂裙擺,轉身上樓。

「姐姐,我不喜歡那個姐姐。」小男孩掩著嘴,小聲地說,他還太小,不會隱藏喜怒,喜不喜歡全擺在臉上。

少女便問他:「為什麼?」

「她說我是小野種。」小男孩哼了一聲,氣嘟嘟地噘嘴,「我討厭她,不想跟她玩。」

夢境混沌,少女與男孩的身影模糊,漸漸被風吹散去。

遠處,不知是誰家的風鈴被夏天燥熱的風吹得叮噹作響,夢裡的幻影漸進清晰,一棟一棟破舊的小樓鱗次櫛比。

舊樓外,有一棵很大的香樟樹,遠處巷子,狗吠聲沒完沒了,像夏天的蟬鳴,吵吵鬧鬧。

少女站在樹下,逆著光,漂亮的桃花眼會笑:「你是時瑾嗎?」

對面的少年從夕陽裡走來,到樹蔭下,點頭。

很是漂亮的男孩子。

「我叫薑九笙。」少女眼裡嗪笑,像春日寧靜的湖面突然漾開了漣漪,她說,「我是來接你的。」

少年似乎不愛說話,也不愛笑,只是勾了勾唇角:「帶路。」

「好。」

夕陽落下去,星星出來,月亮半圓。

然後太陽又升起來,慢慢地,再落到地平線下,不知多少個日日夜夜,香樟樹的花開了又落。

夢境一轉,入了秋。

香樟樹下,不知是誰家丟棄的木牀,放在了樹蔭裡,方便了偷懶的少女,課本放在一旁,她睡得正香。

少年從小樓裡走出來,來尋少女回家,見她躺在樹蔭裡的木牀上,頓時失笑,走過去,蹲在牀邊:「笙笙。」

「笙笙。」

「嗯?」少女醒來,翻了個身,揉著眼睛睜開,迷迷糊糊地看他。

最後一抹夕陽落在少年臉上,他皮膚白皙,長長的睫毛落下影子,他說:「不要在這裡睡。」

她眨巴眨巴眼,目光惺忪,又眯上了,夢囈似地喃:「時瑾,我困。」

少年便問:「那我抱你上去睡好不好?」

「不好,我要睡樹下。」她又翻了個身,枕著自己的胳膊,繼續昏昏欲睡。

剛入秋,香樟樹上還有蟬,叫個不停,夕陽從東到西,一點一點落下去,最後一抹光,漏過樹縫,將金色的斑駁落在少女的臉上,有些晃眼,她擰了擰眉頭。

少年坐到牀頭邊,擋住了那一抹斜陽。

她睡得香甜,他安靜地看她,從夕陽西下,守到了月朗星稀。

睡夢裡女孩動了動,咕噥了一句:「時瑾,有蚊子咬我。」

少年便拿了她放在木牀上的課本,蹲在牀邊,用書本扇著風,替她驅趕蚊子。

月下,風輕輕地吹,少年緩緩俯身……

「笙笙。」

「時瑾。」

母親在樓上喊:「吃飯了。」

少女醒了,不情願地坐起來,迷迷瞪瞪地發了一會兒呆,有點愣神,盯著坐在旁邊的少年:「你臉怎麼那麼紅?」

他低頭:「熱。」

不止臉紅,脖子也紅了,耳根子也紅。

少女不解:「樹下陰涼,一點都不熱啊。」

少年沒說話,給她收拾課本。

她說:「時瑾,我想吃黃桃味的冰淇淋。」

他把她的書包放她懷裡:「在這等我,我去買。」

未等少年歸來,夢境忽轉,大雨磅礴裡,他背著她走在校園外的小路上,積了一地的水,她抱著傘,趴在他背上。

「明天晚上我們去看電影吧。」少年不自覺放慢了腳步。

黑色的大傘下,少女歪著頭:「為什麼突然要看電影?」

「我有話跟你說。」

她點頭:「好。」

他揚起唇角,淺笑:「黃昏後,我在你家樓下的香樟樹下等你。」

「好。」她把手裡的傘往他那邊挪了一點兒。

可是第二天,她失約了,母親帶她去了溫家。

小金魚拉著她在花園的草坪上玩,他頑皮,爬到樹上撿風箏,坐在細細的枝丫上,沖她招手:「姐姐,接住,我把風箏扔給你。」

小金魚鬆了手,風很大,風箏被吹得飄飄蕩蕩,許久沒有落地,他卻從樹上摔了下來。

「小金魚!」少女急壞了,連忙問他疼不疼。

他愣了愣,伸手,指著不遠處的花房:「姐姐,花房裡……有好多血。」

花房裡,有她的父親母親。

她怔了一下,然後轉身跑去了花房,身後,小金魚哭著喊她。

「姐姐。」

「姐姐。」

「姐姐……」

少女跌跌撞撞地跑進花房,撞倒了門口的一盆小木槿,驚了花房裡的人,是她的父親薑民昌,他跪在地上,雙手握著刀。

而母親,就躺在他旁邊,肚子上全是血,淌了一地。

她愣住了,身體晃了晃,跌坐在了地上:「你、你殺,殺……」她哆嗦著,根本說不出話來,

她父親站起來,用握著刀的手,對她招了招,像哄:「笙笙,過來。」

他眼裡,有令她陌生的狠決。

她坐在地上,下意識往後退。

他父親卻走過去,逼近她,一步,一步,越來越近:「是我殺了她。」他看著地上的驚慌害怕的少女,卻像在自言自語,「現在怎麼辦呢?被你看到了。」

他突然發笑,緊了緊手裡的刀。

「別、別過來。」她不停往後退,一直退到了牆角。

他卻不依不饒,步步緊逼,手裡拿著的刀,滴了一地的血。

就在他抬起手的那一瞬,也不知道哪來的力氣,她突然撲上去,抓住了他那只鮮血淋漓的手。

刀猝不及防落地。

她就愣了一下,立馬把刀撿起來了。

他父親紅著眼:「把刀給我。」

少女看了看血泊裡的母親,用力往前撲:「你去死。」

那把沾了血的刀,被她狠狠刺進了父親的腹部,他倒下,用染了血的手指著她:「你——」

她猛地拔出刀,身體後退,重重跌坐在了地上,愣愣地低頭,看著手裡的刀,還有滿手的血。

她殺人了……

薑民昌倒下,閉上了眼睛,血從他的身體裡,流到地上,蜿蜿蜒蜒淌了一地。

她把她的父親,殺了……

她崩潰地大叫,哭了,可她不敢發出聲音,瑟瑟發抖地縮在角落裡,抱著雙膝,埋頭,不停把手上的血擦在校服的裙擺上。

「笙笙。」

「笙笙。」

她聽見有人在喊他,熟悉的聲音,是清越的少年音。

是時瑾,是時瑾來了。

她募地抬頭,看見了一只手,白凈而修長,是很漂亮的一只手,伸向她:「過來,到我這來。」

她愣愣地看著他,像了受了蠱惑一樣,鬼使神差地伸手,握住了那只漂亮的手。

他說:「不怕,我幫你把裙子擦乾淨。」

他蹲在她面前,用袖子擦她裙子上的血,然後染了他一袖的血。

「笙笙乖。」少年輕聲地說,「把刀給我。」

她獃獃愣愣地把刀遞給了他,然後,他扶著她的肩,轉過身去。

「別轉頭。」

「別看。」

她背著身,蹲在地上,渾身都在發抖,

他背著她,在擦刀柄上的指紋,反覆了很多遍:「笙笙,你別看。」

「時瑾,他死了嗎?」

他不回答她,她低低地哭出了聲。

「時瑾。」

「時瑾,我怕。」

「不怕了。」她的手被一只手牽住了,有些微涼,在擦她手上的血,身後,是少年清越的聲音,「不要承認,不是你殺的。」

不,是她殺的。

她蹲在地上,哭著喊他的名字。

「我在這。」

「不怕了。」

「笙笙。」

「不怕了,我帶你離開好不好?」

他牽著她的手,帶她走出花房,抬頭,看見了花房外面的男人,男人染著一頭黃毛,脖子上有很多紋身,正愣愣地看著他們,身上還背著包,短暫對視後,他轉身跑了。

那個男人,是陳傑,是她的替罪羔羊……

薑九笙猛地睜開了眼,突然坐起來。

枕邊的時瑾幾乎同時,也醒了:「笙笙。」

她目光失神,一點反應都沒有。

「笙笙,」時瑾開了牀頭燈,把她抱進懷裡,擦了擦她額頭的冷汗,「是不是做夢了?」

她怔忡了許久,抬頭:「時瑾,我記起來了,所有的事,全部都記起來了。」

時瑾目光募地定住。

她看著他的眼睛,喃喃自語:「我抽了你抽剩的煙,喝了你杯子裡的白蘭地,我愛吃的黃桃,是你給我買的,你手裡的刀,是我遞給你。」

原來,她抽煙是向他學的,喝酒也是,她不是喜歡黃桃,是喜歡給她買黃桃冰激凌的少年。

她也不是手控,只是喜歡他的手,那雙牽著她走出噩夢的手。

她笑了笑,目光癡纏,看著時瑾:「原來,我以前就這麼喜歡你啊。」

時瑾點頭:「嗯,原來你就很喜歡我。」

她偎在他懷裡,目光安靜,像自言自語:「還有我的母親,她長得很漂亮,說話也溫柔。」

提起母親時,她嘴角微微嗪笑。

然後,她笑容斂了:「薑民昌他以前也很疼愛我的,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變了。」她低頭,盯著自己的手,「是我親手殺死他的。」

時瑾抱著她,緊了緊手上的力道。

她安靜沉默了許久,抬頭:「可是,」她低喃,「時瑾,他也想殺我……」

不會錯的,那雙眼,她的父親拿著刀時的那雙眼,看著她時,裡面有狠絕,有殺氣。

可是想滅口?

她仔細想著,回憶那一幕的所有細節,呼吸越來越急促。

時瑾在她耳邊,告訴她:「薑民昌是死有餘辜,笙笙,不怪你,不是你的錯,全是他不好。」

她像沒聽見,低著頭,睫毛顫抖著,失魂落魄了很久,然後,她把手放在被子上,下意識地去擦,又看了看掌心:「擦不掉,好多血。」

眼前,全是觸目驚心的紅,不知是夢是醒,是真是假。

時瑾握住她的肩:「笙笙。」

「笙笙。」

她一點反應都沒有,盯著自己的手,失魂落魄。

時瑾握住她的手,給她擦拭:「沒有血,沒有了,我給你擦掉。」

「都擦掉了。」

「沒有血了。」

她開始出現幻覺了。

七月中旬,薑九笙被診斷出了輕度抑鬱症,她睡不著覺,精神恍惚,有幻覺和幻聽,除了《三號計劃》的拍攝工作,她暫停了其他所有活動。拍攝的工作量所剩不多,她與劇組協調好了,一周內拍完。

時瑾推了所有的工作,寸步不離地守著她。

沒有拍攝的時候,她哪也不去,待在家裡,若是時瑾不來與她說話,她就一整天都不說一句話,不管薑博美怎麼撒歡賣萌,她也只是摸摸它的腦袋,不像以前那樣說它訓它。

時瑾已經五天沒有去醫院了,肖逸的電話打來了很多次,時瑾開始時還會打發,到後來就直接掛了。

薑九笙接到過一次,說是有緊急病人,不過,沒等肖逸說完,時瑾就摁斷了電話。

「時醫生,」她說,語氣認真,「你去醫院吧,我好好的,不用陪。」

時瑾搖頭,態度沒有一點鬆動,她坐在吊籃椅裡,時瑾握著她兩只手,蹲著,親了親她手背,同她說:「醫院就算沒有我,也還有很多其他的醫生,可你不一樣,」他仰著頭,伸出手拂她的側臉,「你只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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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茗,嗯,也是不簡單啊,後面就知道了。

溫家花房的事,笙笙的身份,馬上都要揭曉了。

閉眼祈禱:顧總裁一口氣更十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