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芳洲如此用心良苦,為的是棉花一收穫回來,便能最快的進行處理。
崔紹溪和蘇欣兒離開三天後,雙流縣蘇家來人了。
來的竟然是方晴身邊的那位李媽,帶著兩名普通僕婦。
連芳洲見了她一怔,心中立即便明白了兩分為何,忙笑著將人迎了進門。
李媽笑著施禮道「連姑娘!」,又一一見過三姑奶奶、連芳清等,跟著來的兩名僕婦手裡皆捧了兩個禮盒,恭敬擱在桌上齊齊退往李媽身後。
李媽便向連芳洲陪笑道:「少夫人特意命老奴來給姑娘請安,區區薄禮,還請姑娘笑納!」
雖說以連家的狀況跟蘇家說不上禮尚往來,可這禮物既然送進了門,連芳洲自然沒有推辭的道理,便笑著道謝受了。
李媽忙又笑道:「老奴來的時候,少夫人特意備了一套上好的文房四寶和一套蟲草赤金嵌寶的頭面首飾,是特特給三公子和四姑娘的。說是從未見過三公子和四姑娘,那文房四寶是恭喜三公子上學堂,首飾則給四姑娘戴著玩吧!」
「表姐真是有心了,也太客氣了些!」連芳洲笑著命連芳清上來致謝,又笑道:「澈兒這會兒還在學堂里呢,我便代他謝過了!等什麼時候得閑了,必定帶他們去看望表姐!」
李媽忙笑著答應,誇了一番連芳清,又道:「老奴回去便稟報少夫人,少夫人必定喜歡!」
寒暄幾句,李媽又笑道:「老奴這裡還有幾句少夫人交代的話要說給姑娘聽……」
連芳洲見狀,便讓三姑奶奶帶著連芳清去廚房再燒點熱水泡茶。
三姑奶奶最是喜歡看大戶人家出來的人衣著穿戴與行事做派——除了喜鵲,聽見連芳洲叫她去廚房燒水眼珠子都不錯一下的嘟囔道:「還有熱水,還有熱水呢……」
反倒不如連芳清機靈,笑嘻嘻的叫著「三姑奶奶」強拉著她走了。
跟著李媽來的那兩名僕婦亦退了出去,守在門口。
李媽便站了起來,向著連芳洲施了一禮正色道:「連姑娘,前幾日我們家大小姐那事兒……真是抱歉了!還請連姑娘看在她年紀小口沒遮攔的份上不跟她一般計較!我們家大小姐向來是——」
李媽沖連芳洲為難的笑了笑,她是下人,方晴是嫂子,都不便說蘇欣兒的不是。
連芳洲何嘗不知?
方晴即便不派人來這一趟她也沒什麼可說,何況派了身邊最得用的媽媽來了?
「李媽你快別這樣!」連芳洲忙笑道:「蘇小姐xin子天真,心直口快,其實並無惡意我何嘗不知呢?我怎麼會跟她計較呢!」
李媽便笑道:「我家少夫人也是這麼說,說連姑娘您是個大度之人!」頓了頓又道:「少夫人還有幾句話帶給連姑娘,這話也有我們少爺的意思在裡頭,說是崔家表少爺已經把事情跟他們說了,他們也覺得是個極好的主意,若是連姑娘有空這兩日不如去一趟我們府上,到時候大家見了面再詳談……這是少夫人的原話,少夫人說連姑娘您會明白的。」
連芳洲當然明白這是什麼意思,所以她臉上不由得露出了笑意,心中十分歡喜。
蘇家是雙流縣的首富,他們也加入一份,這件事情辦起來就更加順利了!
「表姐和表姐夫也認為這是好主意嗎?這真是太好了!」連芳洲笑道:「只可惜我這幾天還沒空呢,好些東西放不下。有勞李媽回去跟表姐和表姐夫說,就說我們彼此不如先都想想,等過幾****必定尋個空閑過去,到時候大家把各人的主意都湊在一起再商量豈不是更好?請你回復表姐、表姐夫,我一定會去的!」
「是,老奴回去便按照連姑娘說的回稟少夫人!」連芳洲說一句,李媽連忙暗暗的記下一句。這些話究竟是什麼意思、指的什麼事她並不清楚,方晴命她傳的話她也就只知道傳話並不明白何事。
話已說清楚,李媽便起身笑著告辭。
連芳洲也不多留,客氣的送了她們主僕三個出去。
等三姑奶奶和連芳清從廚房裡拎著燒好的水壺過來時,李媽等已經去了好一會了。
「這就走了?害得我白燒了水了!」三姑奶奶無不遺憾,向連芳洲笑嘆道:「這大戶人家出來的就是不一樣,也就是個下人,叫人見了也不敢小看!」
連芳洲笑笑,「這是我表姐身邊最的用的媽媽,地位自然不一般。說是下人,其實也是有丫頭伺候著的,算得上大半個主子呢!」
三姑奶奶恍然大悟:「怪不得呢!」
感嘆了兩句她又丟開,眼睛瞅著送來的那些禮物,連芳洲一笑與她和連芳清一起拆開,除了特特給連澈和連芳清的那兩樣,余者與以往一樣,都是衣料尺頭、堆紗精緻的宮花、小巧的荷包等物,不過這一次的除了這些,還有好幾件品質很是不錯的釵環首飾和幾塊白玉、青玉製作的玉佩。
三姑奶奶見了眼睛都亮了,拿了一支釵頭為松鼠葡萄圖案的金釵,一個勁的誇著別緻,又笑道:「你那表姐可真是大方!這些東西怕得值個,值個——多少銀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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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姑奶奶覺得自己估計不出來,便索xin問連芳洲。
連芳洲也不知道,不過只怕七八百兩是有的,表姐送這麼重的禮是為了什麼她也心知肚明。
她沒有回答三姑奶奶那話,只是笑道:「你喜歡這金釵便送給你了!只是我有句話三姑奶奶須得記住,那日蘇家那位大小姐在咱們家院子里說過的話你就當從來沒有聽見過,半個字也不準在外邊說,知道了嗎?」
雖然這兒是裕和縣,可畢竟與雙流縣也相隔不遠,那些話傳了出去卻不是什麼好聽的。
「清兒,還有你,」連芳洲看向正擺弄著蟲草頭面甚是新鮮歡喜的連芳清,笑道:「可記住了?那日發生的事情,半個字不許說出去。」
「放心吧姐,那位漂亮姐姐那麼凶,還左一句右一句的嫌棄咱們家臟,我才不會說出去呢!」連芳清撇撇嘴道。
她到底還小,蘇欣兒喝醋那些話她是全然不懂。
三姑奶奶想了想,「啊」的一聲倒是明白了,恍然道:「原來這是封口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