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讓我進去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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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黎人能夠如此大搖大擺地闖進來,陸浮是默許的。

早在陳虎南領她走到門口時,他便聽見了響動,卻不動聲色,照舊脫下最裡面那件單薄的白襯衫,取過一塊沾水毛巾,單手擦拭滴到胸膛上的酒漬。

聽見了方黎人的尖叫,才抬起頭,看見她大驚小怪地閉著眼睛的樣子。陸浮有些好笑,同時為她掩耳盜鈴的行為十分不屑。

“眼睛睜開,”他幽幽地說,“我身上還有哪裡是你沒看過的?”

“不睜!”方黎人怕長針眼,多加了兩隻手蓋在眼睛前,下方飽滿潔白的臉蛋悄悄紅了,像一顆看起來很甜的蘋果。

“睜開。”陸浮舔了下嘴唇,故意發出不耐煩的語氣。

“不睜!”將近兩個月不見,她不知去哪裡吃了熊心豹子膽,陸浮眼睫垂了一下:“你腳邊有隻耗子跑過去了。”

聽見“耗子”,方黎人身子一抖,兩隻穿著高跟涼鞋的腳明顯有一瞬間往上縮的衝動,卻克制住說:“你騙人,這麽高檔的酒樓怎麽會有耗子!”

陸浮鼻間輕笑表達的含義是“愛信不信”,手中的毛巾隨意一拋,準確地落在了方黎人腳背上。“啊!耗子!耗子!”方黎人爆發出足以掀翻屋頂的尖叫。

她就像腳上踩到了釘子一樣,兩腳交替抬起地跳來跳去,卻仍然緊閉雙眼不肯睜開。陸浮冷靜地指揮:“往左,它跑到右邊了。又過來了,往前兩步……”

驚慌中,方黎人下意識地隨著他的口令動作,無頭蒼蠅一樣在黑暗的視野中亂竄,卻突然撞進一個寬大熟悉的懷抱,兩根精乾的胳膊在背後將她環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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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體接觸到的皮膚是光赤果果溫熱的,鼻間,那股男性荷爾蒙的氣息是如此強烈,方黎人呼吸一滯,肩膀縮起來,手都不知道該放哪裡才好。

垂到背心的柔軟秀發,被一隻大掌輕輕撫摸。“一段時間不見,頭髮長了這麽多?”陸浮貼在她耳邊說話,聲音喑啞,唇間的氣流又熱又癢。

方黎人的心不受控制地胡亂跳動起來。她很快回過神,雙臂用力想要掙脫他的懷抱:“放開我!”“別動。”陸浮壓抑地喘了一口氣,聽聲音,像是身體有哪裡不太舒服。

方黎人隱隱覺察出他的一條手臂有些使不上力,掙脫的力道稍微減弱了一點,就那麽一兩秒的遲疑,陸浮低頭吻上來,結結實實含住她的雙唇,舌頭伸了進來。

“唔!”方黎人被他親得喘不上氣,後腦杓被牢牢把住,沒有一絲逃脫的空間。口中的津液被他變著角度地掠奪,終於被放開的時候,她已經感覺不到自己的舌根了。

“你又套路我!”她怒氣衝衝地蹬他,大著舌頭說話。陸浮眼睫下幽幽的目光落在她嘴角那一抹亮晶晶的水痕,想舔。他沙啞地說:“沒套路你。”

他往後分開了十來厘米的距離,方黎人才看清了那一道在左胸上半部分的貫穿傷。

先是一驚,定睛一看後,她忍不住抽了口冷氣。那道傷看上去很深,形狀猙獰,邊緣甚至還有未痊愈的,翻在外面的紅肉。

“怎麽弄的?”那雙大眼睛裡有明晃晃的害怕神情,像是被這一道傷口震撼。

陸浮看著,心中竟有一絲奇異的喜意,平靜回答:“一個多月前,獵場裡受的傷。不算什麽。”只不過再往下一厘米就要了命而已。

享受她的擔憂,卻又不忍心看她小臉發白的樣子,陸浮柔下聲音安慰道:“半個月前就好得差不多了,沒什麽大礙。”

可方黎人分明看見傷口上有一層淺淺的外緣,被流下來的酒泡成了灰白色——那酒是她親手潑的。頓時,心臟像被誰捏了一把那樣,愧疚感壓迫得她呼吸發緊。

陸浮從她耳邊勾出一縷頭髮,把玩似的纏繞在修長的手指上,玩笑似地說:“別這樣,我還是喜歡看見你這一個多月在海東胡吃海喝,衝浪曬太陽時,那種沒心沒肺的快樂樣子。”

整句話下來,只有“沒心沒肺”四個字是他真正想說的吧!這麽淺顯的嘲諷,方黎人還是聽得出的。

她撅起嘴來瞪了他一眼,到底克服不了愧疚之心,拉著他在一邊的沙發上坐下,用乾淨的毛巾在傷口周圍的皮膚上輕輕擦拭。

一時,不算大的空間裡只能聽得見呼吸聲。且那呼吸一聲比一聲沉。

陸浮分毫不動地望著方黎人專注的小臉,那雙深沉的眼中翻湧著的黑雲越來越濃,終於按捺不住地握住胸膛上的她那一隻手,再次傾身吻了過去。

“哎呀!”方黎人躲開,視線無意中往下看見那個高高頂起來的地方,進而不可避免地想到上次分開時她用盡全力那一擊——那麽狠地踢過之後,竟然一點事兒都沒有?

這是什麽萬裡挑一的色情狂體質啊!

“你怎麽這麽容易就發情!”心裡想的,就那麽不加考慮地說了出來,也沒想過陸浮聽了發怒的後果。可他不氣反笑,似乎並不以此為恥,咬著她的耳廓說:“我見了你,就想發情。”

這話落在方黎人耳朵裡,聽得她心情十分複雜。她也判斷不清,對於陸浮這樣心狠手辣的“惡人”,被他見了發怒或發情,到底哪樣比較好?

不過她似乎也並沒有什麽選擇的主動權,肩膀和膝蓋往上拱了幾下,也只是在他用身體圈畫出的范圍中微弱抵抗:“不要這樣……”

捉住那隻纖細的手腕,陸浮停下了所有動作。

方黎人疑惑地抬眼望去,正對上他垂下來的發絲間那一道眼神。他正克制著,用肢體撐在她身體的上方,留出了一個充足的空間,用璦昧的陰影填滿。

他只是俯下身來親了親她的嘴角,輕聲道:“別躲我。上次是我不對,你後來踢的那一下,應該解氣了吧?”方黎人眼神閃爍,打死也沒想到,陸浮竟然會檢討……

“我太自我,也太急了些,沒有顧慮你的感受,不該把你逼得那麽緊。”他從善如流。方黎人憂慮地皺著眉,分辨不出他是否發自真心,因為他的語氣聽起來很認真,眼神卻讓她捉摸不透。

陸浮說:“我會等你說好,再繼續。”

方黎人松了口氣,以為他說完這句話之後會起身,再用紳士的示好手段來打動她。卻沒想到那隻松開了她手腕的大手,沿著凹陷的腰線往下,停留在了挺翹的臀上。

手指微動,頗有技巧地揉捏著,撩撥著那一帶神經網絡下所有的敏感肌肉——還是色情狂那一套!“你不是說……”她氣憤且訝然,怎麽有人剛說出口的話就不算數。

他垂下頭在她脖子上的皮膚啃了一口:“是呀,所以我在努力,讓你說好。”拇指按壓在腹部,帶著令人酸痛的力道往下滑動,停在三角區頂點那一顆花園入口的小珠子上。

那一下下彷彿按動的是閥門開關,充沛的熱流不自禁地一股股湧出,留下空乏的腹腔,叫囂著讓什麽東西來填滿。而那根粗壯灼熱的“棍子”,就抵在大腿內側:“我現在進去,好嗎?”

混蛋,原來他是這個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