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包裡有喜糖,領完證後,要是遇到熟人,你就送一包糖。」姚碧璽笑,「我準備了很多,不熟的人也可以送。」
周徐紡說:「好。」
江織把包包接過去,放在櫃子上,然後去給周徐紡找了一雙粉色的平底鞋。
八點半,林秋楠送了一碗面條過來,還是熱乎的。
江織說:「我們吃過早飯了。」
陸家人都跟著來了,陸景松很欣慰,陸聲很興奮,陸星瀾很瞌睡。
林秋楠少見地化了個淡妝,遮不住臉上的皺紋,她笑得溫柔:「吃過了也要再吃點,奶奶老家那邊有個風俗,新人早上要吃面條,兩人吃一碗,吃光了才能順順利利。」
江織把碗端過去,對周徐紡說:「你塗了口紅,吃一口就行,剩下的我吃。」
「好。」
江織給她卷一根在筷子上,周徐紡怕蹭花口紅,噘著嘴吃了,剩下的都讓江織吃了。
九點,從醫院出發。
阿晚把車開到了醫院門口,江織讓周徐紡站在原地:「先別動,在這等一下。」
「哦。」
阿晚下車,江織把車檢查了一遍,這才讓周徐紡上車。
剛開到主幹道上,周徐紡就發現了:「江織,後面有車跟著我們。」
他們的車後面,尾隨了三輛車。
江織看了一眼後視鏡:「是我雇的人。」
周徐紡仔細看看,發現阿晚也在其中一輛車上:「你雇他們做什麼?」
「保護你。」江織看著前面開車,「徐紡,以後你不要一個人出門,去哪兒要跟我說。」
這次的事之後,他更小心翼翼了。
周徐紡答應:「好。」她問江織,「現在去民政局嗎?」
嘴上塗了口紅,她忍不住舔,舔完又拿出鏡子來照。
江織說:「先去理髮店。」
「去理髮店幹嘛?」不去民政局了嗎?她想快點去,她不是心急,她是怕把口紅舔光。
她又問:「我們不領證了嗎?」
好吧,是她心急。
江織忍俊不禁:「染完頭髮在去領。」他解釋說,「奶奶說,結婚證上的照片最好端莊一點。」
林秋楠說得很委婉,大概的意思是——他那個頭髮,太妖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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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拍完照,你喜歡什麼顏色,我再染。」
喜歡粉色的周徐紡:「哦。」
九點二十,江織的車開到了仙女下凡美容美髮店。
江織也是這裡的熟客了,隔一段時間就會過來染頭髮。
這個點,店裡就一個剪頭髮的客人,程鋅很熱情地招待:「周小姐,做髮型嗎?有一款新髮型很適合你。」
「她不做。」江織把周徐紡的漁夫帽往下拉點兒,往樓上走,「給我把頭髮染成自然色。」
程鋅看了一眼江織的霧霾藍,覺得有點可惜,他就沒見過比江織更適合這個發色的人。
不弄霧霾藍的話,煙灰紫也不錯。江織適合冷感的妖艷色,又禁欲又張揚。
程鋅正要介紹煙灰紫——
江織催促:「快一點,我趕時間。」
行吧,程鋅打消了他的創作欲望,邊調色邊閑聊:「江導最近在忙什麼?要拍新作品了?」
「忙著結婚。」
「……」程鋅一臉懵逼。
在外人面前一向話很少的周徐紡說:「我們等會兒要去領證。」她嘴角小弧度地翹了一下。
這突如其來的一把狗糧。
程鋅:「恭喜啊。」
周徐紡從包包裡抓了一把糖出來,放到程鋅的兜裡:「謝謝。」
雖然大伯母說領了證再發糖,但是她忍不住想發……
程鋅以前覺得這姑娘冷冷清清古古怪怪的,現在覺得她可可愛愛乖乖巧巧的:「樓下有電視,無聊的話,你可以一邊看一邊等。」
周徐紡還沒有說要不要去。
「不要去樓下。」江織牽著她坐在自己旁邊的椅子上,「樓下我看不到,你就在這等。」
他不能讓她在他的視線外面。
「嗯。」
周徐紡坐下,從眾多軟糖裡挑了一顆棉花糖出來,剝了放進嘴裡,很甜很甜。她又挑了一顆,剝給江織吃。
十點十分,他們到了照相館。
老闆是位四十多歲的女士,有些富態,看著很和善:「要拍什麼照片?」
江織是公眾人物,戴著口罩。
他和周徐紡出門,大多時候都是他戴口罩。
他說:「拍結婚照。」
是新人啊。
女士不免打量了兩眼:「坐那邊的凳子上。」
江織牽著周徐紡過去坐,前面是攝像機和反光板,後面是大紅色的背景牆。
周徐紡坐下後,感覺很奇怪,有一點興奮,有一點緊張,她拂了拂她特地戴上的小領結,問江織:「我的妝有沒有花?」
「沒有。」江織看著她,眼睛都在笑,「你很好看。」
是不是情人眼裡出西施江織不清楚,但他確實覺得天底下所有的美人加起來,也比不過他的周徐紡。
她以前不愛笑,現在愛笑了,她一笑呀,丹鳳眼就彎成兩個小月牙:「你也好看。」她誇江織,「你最好看。」
他想吻她。
照相館的老闆在喊:「新郎新娘,看這裡。」
周徐紡轉過頭去。
江織還在看她。
「新郎,不要看新娘,看鏡頭。」
江織轉頭。
哢嚓。
相片上的兩個人都沒有笑,但眼睛在笑。
「再來一張。」
第二張,周徐紡靠著江織,她笑了,他也笑了。
不到五分鐘,照片就拍完了。
選照片的時候,照相館的老闆建議:「拍了三張,結婚證上,可以用這一張。」
江織頷首:「能不能把底圖發給我?」
「可以啊。」
江織:「謝謝。」
老闆說不客氣:「照片都不用修,你們是我拍過最好看的一對新人了。」
眼睛騙不了人,這對新人很相愛。
走之前,周徐紡從包包裡抓了一把糖果,放在了桌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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