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是想讓你吃我的口水。」
「就是」這個詞,陸星瀾不喜歡,讓他有種一腔熱血澆到了冰山的感覺,滿身燥熱都給她弄冷了。
他想起來了,她說過的那些醉醺醺的話:「你的口水能治病?」
陳香台點頭,她相信恩公是個好人,不會出賣她,就一五一十地招了:「我以前被抓去做過人體實驗,後來基因突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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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體實驗。
陸星瀾想到了周徐紡。
「普爾曼?」
陳香台吃驚:「你怎麼知道?」
他現在最關心的不是這個:「為什麼要給我喂口水?」
她滿臉誠意:「想給你治病。」
他不滿意這個答案,繼續問:「為什麼想給我治病?」
「因為你是我的恩人啊。」
所以,不是饞他的身體、饞他的吻。
厲害了,這個小瘋子,把他搞到了手,又給他當頭一棒。
他也真是色令智昏,饞身體這種鬼話他居然還信了,信了也就算了,還給她饞,腦子裡把她所有說過的話過了一遍,然後他迅速抓到了重點:「毓秀公園?小魚餅乾?」
陳香台驚喜:「恩公,你想起來了!」她很激動,眼睛都亮了,「要不是你給我買了小魚餅乾吃,我就餓死在毓秀公園的滑滑梯裡了。」
怪不得。
怪不得她不要命也要衝進停車場找他。
陸星瀾目光冷掉了:「你找錯人了。」
「啊?」
他眼裡壓著怒氣,還有壓都壓不住的失落感:「我沒有給你買過小魚餅乾,也沒救過你。」
說來也奇怪,他這麼生氣,居然還想吻她。
小姑娘像是被驚嚇得不輕,有點慌神:「可是你手上有痣啊。」
他都要氣死了,可他還想親她!
她是第一個這樣的人,他越生氣越想對她做點什麼。
「就是因為這個,你才親我?」
她還想再確認:「陸星瀾先生,你——」
陸星瀾直接咬住了她的唇,把她所有話全部堵死。
她眼睛瞪大,傻了。
他鬆開,在他牙齒咬過的地方輕舔:「陳香台,你親了我四次,得還。」他說完,把她按在了牀上,發了狠地親。
帶著怒火的吻,溫柔不了,她嘴巴被他咬破了。
親了很久,她嘴都麻了,他才起身,背對她:「你出去。」
「陸先生。」
牀上的小姑娘伸手,怯怯地拉他的袖子,懵懵懂懂,羞澀有,害怕有,還有點委屈。
陸星瀾甩開她的手:「出去。」
「……哦。」
她眼睛紅了,爬下牀,衣服都沒拿,穿著襪子往外走。陸先生生她氣了,陸先生再也不想理她了。
外面在下雪。
「回來。」
他用命令的口氣說,很兇。
陳香台扭頭,臉上是很難過的表情:「嗯?」
她嘴巴破了,有點腫,頭髮亂糟糟的,一副被欺負慘了的樣子。
「去牀上躺著。」
她搞不懂了。
陸星瀾也沒解釋,拿了外套就走了,剛到樓下,姚碧璽給他電話了。
「星瀾。」
他正煩著:「什麼事?」
姚碧璽一聽就聽出來了:「你火氣怎麼這麼大?春夢做到一半被打斷了?」
「……」
陸星瀾:「有事就說。」
「譚秀晶是誰?」
老譚跟他提過這個名字:「你怎麼知道她的?」
「我來公司,剛好撞見那位譚女士在秘書辦裡鬧,她說要見你,還說是你長輩。我怎麼不知道你還有個我不認識的長輩?」
陸星瀾也沒走遠,站在樓下的路上,抬頭在看樓上,外面在下雪,他沒拿傘,沒一會兒肩上就落了一層雪:「她是陳香台的媽媽。」
姚碧璽立馬抓住了重點:「你和陳護士是什麼關係?」
什麼關係?
相互喂口水的關係。
這種關係,在陸星瀾這裡不會有第二個定義,他單方面認定:「我們是男女朋友。」就算現在不是,等他氣消了也會是。
如果她不同意……
想到這裡,他更煩了。
「天!你怎麼現在才告訴我!」姚碧璽女士在那邊毫無形象地發出土撥鼠尖叫,「老天開眼啊,你終於有人要了。」
陳香台要是敢不要……
煩,賊幾把煩。
陸星瀾沒有煙癮,但他突然想抽煙了。
電話那邊,姚碧璽女士還在嗷嗷叫:「陸星瀾,我跟你說,你要是跟你女朋友親熱的時候,千萬別給我睡著了,再困也要做完了再——」
她那麼好騙,能不能先把她騙上牀……陸星瀾被自己這個想法嚇到了,立馬打斷了姚碧璽:「我女朋友跟那位譚女士關係不好。」
「怎麼個不好法?」
「她今天還對我女朋友動了手。」他的語氣像在告狀。
姚碧璽心裡有數了:「那你過不過來?」
陸星瀾聽見聲音,是陳香台出來了:「不過去了。」
「行,你陪女朋友,我幫你應付。」
那姑娘耷拉著腦袋,衣服都沒穿好,小鬥篷都是歪的,她沒精打采,被人撞到了都不抬頭。
陸星瀾不想理她。
可是,他沒管住腿,跟在了她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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