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黎人一驚:“什麽意思?”
“很值得驚訝?”蔣一誠笑道,“不知道恨他恨到想要買凶殺了他的人,數都數不清嗎?”方黎人睜大眼睛,雖然她以前也有過這樣的念頭,但都是氣頭上的一閃而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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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想起陸浮胸口上那一道長長的貫穿傷,知道蔣一誠所言非虛,便追問:“你知道什麽?”蔣一誠看了她兩秒:“今晚遊樂園開幕慶典,有人埋伏在陸浮必經的車道上暗殺他,事成獎金兩千萬,不成也有定金五百萬。”
方黎人“騰”地站起,來不及問他是從哪裡得到的消息,轉身匆匆往外跑去。“你不會想去通知他吧,”蔣一誠沉聲道,“小黎,別把自己攪和進去。”
陸浮已經離開了網球場。方黎人琢磨,既然暗殺安排在車道上,就得在陸浮動身去遊樂園之前告知他。那他現在在哪兒呢?
她掏出手機給陸浮打電話,接連兩次忙音。結合最後一眼瞟見的他的臉色,應該是生氣了。難道在跟她鬧別扭?“媽的,小氣鬼!”方黎人氣得跺腳,給他發了一條提醒的信息。
半天沒人回,不知道是已讀不回,還是壓根沒讀。
她又跑回休息室,揪著蔣一誠的領子問:“陸浮去遊樂園之前是什麽行程安排,知道的話告訴我!”蔣一誠被她吼愣住了,抿了下唇:“應該是在市政大廳樓上的會議廳。”
“你真的要去啊?”話音未落,方黎人掏出他兜裡的車鑰匙,跑得只剩下背影了。
車子停在市政大廳前,大門前一列警衛,方黎人看也不看地往裡闖,被人攔住之後還嚷嚷:“你們攔著我幹什麽,我要進去找一個人!”
“你有預約嗎?”最高最壯的那個警衛無奈道,用一根手指將方黎人如同小雞仔那般拎著。方黎人在半空中撲騰兩下,氣得面紅耳赤:“放開我,我要找陸浮!而且你這是什麽姿勢,太瞧不起人了吧!”
出來查看的人是陳虎南,看見眼前一幕,示意警衛趕快放開。方黎人跑過來問:“陸浮呢,我有事要跟他說。”陳虎南乾巴巴笑了兩聲:“老大說,今天不想見你……”
“哈?”一股火氣直衝頭頂。果然是在跟她鬧脾氣,偏偏這種時候!方黎人翻了個白眼,左右看了看,將陳虎南拉到角落:“有人要殺陸浮,在通往遊樂園的車道上。”
“哦,”陳虎南臉上看不出意外,“你是怎麽知道的?”方黎人噎了下:“呃,我有個消息靈通的朋友。”陳虎南點頭說知道了。方黎人納悶他怎麽一點也不著急。
他小心組織措辭:“今天遊樂園開幕,車道並不封路,來往的市民很多,一般人不會有這麽大膽子……”方黎人氣道:“你是說我瞎說咯?”
“不不!”陳虎南歎息,“我會告訴老大的。”方黎人看著他不慌不忙地走進去,轉過身,心裡實在放不下,乾脆轉到大樓後面,研究有沒有可以翻牆進去的路線。
拿出之前鍛煉出的本領,還真被她在草叢掩映裡發現了一條可用路線,小心踩著管道爬到兩層樓高的位置,從一扇半開的小窗戶裡翻了進去。
一站穩,傻眼了。這是一個封閉的小平台,唯一出入的門推不開,另一頭開放式的欄杆倒是看得見大廳,但距離也太高了,下面人頭黑黑小小,她活像個漂浮在眾人頭上的幽靈!
現在是下也下不來,出也出不去,方黎人頭大如鬥地在一眾人中尋找陸浮,好在他顯眼,坐在第一排正中那麽遠,也能一眼看見。現在的問題是如何引起他的注意。
台上的人正在發表重要講話,他出於禮貌也得做出專注傾聽的樣子。
方黎人想到一個辦法,一邊睜大眼睛緊緊盯著他的舉動,一邊拿出手機撥打他的電話。顯示撥通,遠處那個有點模糊的身影漫不經心抬了下手,望著閃爍的手機屏幕,沒有動作。
方黎人氣鼓鼓地按下停止通話,在陸浮頭抬起來的一瞬間跳起來大幅度招手。他顯然是看見了,然而目光隻聚過來一秒,便移開。隔那麽老遠都能感受到他臉上的冷淡!
什麽意思啊?方黎人如法炮製了兩次,後來他乾脆任由屏幕閃爍,連個眼神也懶得投過來了。方黎人氣得都想摔手機:活該你被人殺死了算了!
她下定決心試最後一次,這一次……豁出去了!再次按下“停止通話”,捕捉到陸浮頭抬起來那一秒,她一把掀起了上半身的運動衫。
方黎人胸部大,運動時常常穿連內衣式的衣服,因為分離式的容易搖晃,動起來時不方便,因此這一脫,上身不著寸縷,白白胖胖的兩隻小兔子就這麽跳到了空氣裡來。
她顧不上可能會被別人看見,一心盯著陸浮的反應。怕他離太遠了看不清,腦子一熱,乾脆完全將衣衫脫了下來。哪怕遠遠看去,也能看見脖子連著肩膀起伏的一片雪白,襯得胸前兩點粉紅格外顯然。
陸浮眼神那麽好,一定看見了,因為他腦袋對著這一處,沒有再轉開。然而方黎人的目的不是吸引他看,而是想要把他叫過來。心一橫,走到欄杆前,從裙子下拿出內褲後,一腳踩上欄杆,把裙底風光對著他全然展示。
就算看不清,也會知道她在做什麽。這下總算會過來了吧。這麽緊急的時候就別裝高冷了!
陸浮身子動了一下,站起來,方黎人心裡一喜,卻見他漫步到台子前面,原來是要講話。低沉而清朗的聲音從大廳那頭遠遠傳過來。方黎人蹲到地上抱住雙腿,把通紅的臉埋進懷裡。
不管了!他趕著要投胎就去吧!方黎人心裡憤怒而羞恥地呐喊,沒留意到不久後的腳步聲,以及一句“你到底在做什麽”的低吼。那扇封閉的門打開了,陸浮高大陰沉的身影出現在門後。
驚叫一聲,方黎人被拉著胳膊,壓在無人走廊的牆壁上,面前是一對黑沉沉的瞳孔。她上半身的衣服還沒穿,挺翹赤赤果果的奶子抵著他的墨藍色西裝。
“不是跟別人走了嗎?”陸浮一手握住,揉壓,“這是什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