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她神色不對,慌忙改口,道:「唔,今早這粥熬得不錯,我再嘗嘗。」低頭努力的吃他的早餐去了。
連芳洲也懶得同他計較,也沒興趣表示大度的說什麼「給琴姑娘找個好人家」之類的話,也低頭用早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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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她說不說他都會做的。
兩人用過早飯,在院子里散步說話。
「頭兒!頭兒!你看誰來了!」蕭牧的聲音乍然響起,那高亢的聲調和抑制不住的興奮幾堵牆都擋不住。
連芳洲不禁莞爾,笑道:「這個蕭將軍,真是個妙人!」
李賦一笑,攜著她手笑道:「走,我們看看去!」
兩人剛剛出這道院子,便看到蕭牧與另一名男子正走過來。
蕭牧腳下生風,走起路來威風凜凜,生龍活虎,那男子卻是步履輕盈,面含微笑,行動間一派從容嫻雅,卻是半點兒也不落後蕭牧。
真箇玉樹蘭芝,風姿綽約,一襲月白色的道袍越發襯得他氣質脫俗出塵。
這是一個一眼便引人注意的男子,令人見了他的風姿便眼前一亮,反而不會再去注意他的五官長相。
光憑這份風姿,便已超過了世間絕大部分的男子。
「薛兄!」李賦亦眼睛一亮,笑道:「薛兄回京了?真是太好了!」
連芳洲心下瞭然,這男子便是李賦提過的神醫薛一清嗎?
說四年前薛一清前往西北採藥,與他和蕭牧偶遇,甚是投機,李賦便婉言留他在軍營幫忙。薛一清也答應了。
薛一清醫術了得,屢次立功,在西北救了無數人的命,還破解了一場瘟疫。
李賦上表朝廷為薛一清請功,當今見了他的功績龍顏大悅,除了賞賜黃金千兩,還準備調遣他入太醫院任右院判。
薛一清受了黃金權作生活費,卻辭了官,只請求可以盡數閱讀太醫院收藏的醫書典籍。
當今允了,只命薛一清長居京城,外出須向太醫院報備,作為太醫院的編外人員。以便有事可及時傳召。
薛一清孑然一身,本就居無定所,住哪兒都一樣,便點頭答應了。
這兩年李賦失蹤,他便一直出京尋找。
他和琴姑娘的看法一樣,堅持不相信李賦已經死了。
他得到李賦已經回京的消息時正在西南,立刻便趕了回來,路上又順便救治了幾個病人。
於是,到了此時才剛剛回到京城。
「思行兄,哈哈,我就知道你福大命大,一準死不了!」薛一清朗聲看著李賦朗聲大笑。
「倒叫你們惦記了!」李賦亦笑,眸中閃亮,顯見他與薛一清的交情是不淺的。
說著又將連芳洲介紹給薛一清認識,笑道:「我娶親了,這是我娘子!」
薛一清便向連芳洲抱拳拱手笑喚了一聲「嫂子!」,笑道:「恭喜恭喜,這一杯喜酒思行兄可一定要補上哦!」
「就是就是!我們都這麼說呢!」蕭牧也笑道。
李賦笑道:「那是自然!少不了你們的!」
說笑間李賦請他二人進屋坐下,連芳洲只略陪了一會兒,便笑道:「既來了今日便不要走了,留下來用午飯、晚飯吧!正好我試做了幾樣點心,請兩位也嘗一嘗!」
蕭牧自無異議的,薛一清也笑著點頭,又笑道了聲:「叨擾嫂子了!」
連芳洲一笑:「薛大哥客氣!」
連芳洲便又去了廚房折騰她的點心,一面點了幾個菜,吩咐廚娘準備中午和晚上要做。
今天要做雲片糕和抹茶味的餡餅,這兩樣都是頗為磨人的東西,得慢慢的準備。
順便再做些蛋撻給蕭牧和薛一清嘗嘗。
主僕幾個正說笑忙碌著,連芳洲順口便叫道:「椿杏你去看看那面發得怎樣了!」
等她一轉頭,發現椿杏還在攪拌著做雲片糕的餡,目光怔怔,那動作卻是下意識的,不覺好笑,提高聲音又叫道:「椿杏!」
「……啊?」椿杏猛然回神,忙陪笑道:「夫人您叫我?」
「你怎麼啦?」連芳洲不由大為奇怪,道:「是不是有什麼不舒服?若是不舒服,便回去歇著吧!」
要說碧桃做事會走神還差不多,椿杏細心周到,是從來不會如此的。
碧桃聽見,「撲哧」笑了一聲。
椿杏不禁嗔了碧桃一眼,忙向連芳洲搖搖頭笑道:「沒、沒有,我沒事、沒事!對了,方才夫人有何吩咐?」
連芳洲笑道:「我叫你去看看面發好了沒有,紅玉已經去看了,你那餡攪得也差不多了,可以了!」
「哦!」椿杏忙停了下來,道:「還有別的什麼事請夫人吩咐!」
連芳洲便笑道:「罷了,這兒沒什麼事了,你去看看老爺那邊要不要添茶,再送些今早廚娘買的新鮮水果進去。」
椿杏答應著去了。
碧桃冷笑道:「其實夫人休要記掛,老爺那邊有人緊巴著伺候呢!哪裡用得著椿杏姐姐!」
紅玉的手微微一抖,裝作什麼都沒有聽見。
連芳洲知道她說的是紅袖,也不在意,瞪她一眼道:「偏你話多!老爺那裡有人盡心伺候豈不是好?倒省了咱們的事了!」
碧桃嘻嘻一笑,道:「夫人說的也是!那種玩意兒,怎用得著夫人上心!」
連芳洲無奈笑笑嗔了她一眼,不再多話。
中午特特在書房擺了一小桌,準備了八菜一湯招待薛一清和蕭牧,李賦作陪,連芳洲只說了幾句客氣話便離開了。
準備好的蛋撻等便做下午的小點心。
李賦三人許久不見,再次相聚自是說不完的話。
蕭牧和薛一清足足待到月上中天才意猶未盡告辭而去。
送走二人,連芳洲便問李賦笑道:「怎樣?我做的點心他們可還喜歡?說還可以吧?」
李賦失笑,道:「當然!都說好呢!你放心開鋪子便是!「
連芳洲嫣然一笑:「總要多些人說好我才放心呢!」
天色不早,李賦卻不想讓那件事情過夜,因為即便挨過今夜,明天依然要面對。
既然如此,倒不如早早的解決了更好!
思及此,他握著連芳洲的手,道:「娘子,你先回房等我,我……我去看看阿琴。」
他雖沒說他去看琴姑娘做什麼,但那神態語氣已經說明了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