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一幫人在許刃家裡面, 喝得醉醺醺, 三五不著調地出了門。
Eric喝得最多, 但同時, 也是最清醒的一個。
他想要喝醉, 並不容易。
這些年, 酒喝太多, 都已經開始免疫了。
許刃將他們送出門的時候,卻重重地握了握Eric的手。
“今天, 謝了。”
“都是兄弟,謝什麼。”Eric拍了拍他的肩膀, 回頭看了看程池, 對許刃喃喃道:“恭喜你, 得償所願。”
Eric離開的時候, 目光裡, 不經意間劃過一絲黯然。
許刃頓了頓,終於還是什麼也沒說。
關上了門, 程池正在收拾桌上的酒瓶和碗筷。
“我來。”許刃接過她手上的盤子, 對她說道:“你休息。”
程池還是幫著許刃一塊收拾了乾淨。
晚上,許刃從浴室出來,見程池坐在牀上, 看著自己手上的戒指,一個勁兒地傻笑。
許刃嘴角揚了揚,走到她身後坐下來,將她從背後一整個攬入懷中, 下頜擱在她的肩膀,伸手摸到她的手指尖,十指緊緊扣住。
“這麼喜歡?”
程池撫摸著那枚戒指,宛如珍寶。
“喜歡極了。”
她轉過頭,吻了吻許刃的側臉。
身體的火,一撩即燃。
許刃直接將她的身體翻過來,壓在身下,然後從包裡摸出tt,正要撕開,程池卻伸手,扯掉了他手裡的套子。
“不是吧。”許刃居高臨下地俯瞰著她,很有些無奈:“今晚可是咱們的洞房花燭。”
程池伸手攬著他的肩膀,柔軟的掌心摸到了他硬質的發茬,輕輕撫了撫。
她柔聲道:“許刃,我們不戴套。”
“嗯?”
“不戴了,以後都不戴了。”
許刃幽深的眼眸突然泛起了波瀾,似乎還有些不能確信,他看著她:“你…”
“我想給你生個孩子。”程池起身,吻住了他冰涼的脣,輾轉著,打開他的口齒。
“你不會再是一個人,你有弟弟,將來,還會有寶寶。”程池抓住許刃的衣領,翻身將他反壓,坐在他的身上,伸手扯開了他的皮帶,粗重地喘息著。
許刃閉上了眼,他的眼睛,竟莫名地有些酸。
“我的寶寶…”
沒有任何前戲,她將他放進自己身體。
許刃的腦子一緊,隨即大力地抱緊了她,全身顫慄著…
他在她無比溫暖的身體裡,□□西撞。
“小千金。”
“程池。”
“小千金。”
他一聲又一聲,奮力呼喊著她的名字,他很激動,激動得都快要哭了。
深夜寂靜,他時而奮起,宛如野獸,時而溫柔,細細碎碎,舔舐她的美麗。
沒有任何阻隔,他們彼此融合,天衣無縫。
“你知道嗎?十年前,在峨眉山,你說,你從不向菩薩許願。”程池光滑而黏膩的手肘,抱著他,指尖劃過他的臉龐:“其實,那時候,我也沒有許願。”
許刃身體動了動,輕輕地,再度輾轉著,帶著她,享受著此刻無可比擬的歡愉。
她輕哼著,緩緩道:“我只是,向菩薩道謝。”
他將腦袋,埋進了她的胸脯,貪婪地呼吸著她的味道。
“謝謝他,讓我認識你。”
她流下了眼淚,撫摸著他臉龐,撫摸著他的頭髮,他背部無比堅硬的輪廓。
她嘶啞著嗓音,在他最後衝刺的階段,她說。
“許刃,我想給你一個家。”
許刃閉緊了眼睛,眼角,滲出了一滴眼淚,低落在她的心口。
程池吻住了他的眼睛。
最後,他全身癱軟地趴在她的身上,程池感覺到,有小東西進去了。
酸澀,卻又無比充實。
她的心,一片柔軟。
“許刃,你哭了嗎?”
許刃吻住她的鎖骨,沉聲說:“沒有。”
程池伸手,在他的眼角摸到濕潤。
“你不要哭。”
“嗯。”
兩個人身體都已經非常黏膩,貼在一起。
許刃還沒從她的身體裡出去,程池推了推他。
雖然已經軟綿綿,但許刃又固執地往裡面挺了挺。
程池笑了起來:“幹什麼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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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裡面暖和,舒服。”
“那就呆在裡面,不出來了?”
“嗯。”許刃抬起頭,與她面面相覷,倔強地說:“永遠不出來了。”
程池抱緊了許刃,將腦袋埋進他的胳肢窩裡。
“咱們這就算定下來了?”
“等回去,我要上你家去一趟,正式跟咱爸,提個親。”許刃道:“然後就去民政局。”
“不用麻煩,我爸肯定答應。”
許刃堅持:“這是規矩,不能少。”
他是講規矩的人。
“那婚禮,咱們怎麼辦?”
“中式還是西式的,你來定,想要什麼樣的,我都滿足你。”
程池想了想:“我最怕麻煩了,要我說的話,就旅行結婚,咱們出去玩一圈兒就成。”
許刃摸了摸她的腦袋:“旅行結婚,也不是不可以,但是你爸爸這邊,寶貝女兒結婚,要是不辦宴席,總也說不過去。”
程池點點頭:“那行,這事你跟我爸商量,我沒什麼意見。”
“嗯,不用操心,交給我就好。”
程池又推了推他:“你起開,我要去洗澡!”
許刃終於從她的身上起來,順勢掀開被子:“正好,一起洗。”
“哎,誰要跟你…”
許刃不等她說完,已經拉著她進了浴室。
浴室裡,某人還想搞事情,程池匆匆洗完,跟逃似的跑了出去,沒給他機會。
這傢伙,還沒完了。
許刃的xin」欲旺盛,程池早就感受到了,大學的時候,程池還能有點自控力,這傢伙,完全沒有節制,只要跟她見了面,在一起呆不了多長時間,一準就要拉著她去開房。
現在,絕對不能夠依著他的xin子胡來。
許刃從衛生間出來,換上了一件乾淨的睡衣。
一臉欲求不滿。
“你要是不老實,今晚就睡客廳。”程池扯著被子威脅他。
許刃沉著臉坐到了牀邊。
過了很久,怨念地說道:“程池,你對我不好了。”
“高中的時候,你什麼都答應我。”
程池無語地看向他:“那時候,你是小公主啊!”
“現在就不是了?”
“現在也是。”程池討好地摸了摸他的腦袋:“你永遠是我的小公主。”
“那我還要。”許刃翻身上牀,將她壓製在身下,直接吻了上來。
“可是我困了。”程池打了一個呵欠:“我今天好早的飛機,一路馬不停蹄,好累好累,想休息。”
許刃看著她臉上的倦意,不是裝出來的,他終於還是作罷,躺在她身邊,自顧自地說道:“那留著。”
程池伸手抱住了許刃硬實的腰,閉上了眼睛。
“來日方長,許刃。”
她的聲音,宛如夢囈:“我們還有一輩子吶。”
兩周後,許刃提著禮物,上門提親。
站在那棟森森的大宅前,許刃不禁想起多年前的那個夜晚,第一次來到這個家的情景。
那時候,他一無所有,孤注一擲。
為著和林家的交情,程正年收養了他,給了他一個家。
雖然這個家可能有點陰寒,還有點變態,但是,這個家有她,這足以溫暖所有,溫暖他當時已經徹底寒涼的心。
那時候,他滿心懷揣的都是自己的前途與未來,周圍的一切,任何人,他都不在乎,能為他所用的,他盡力討好之,無用的,他全然不做理會。
對於這個家庭而言,他是外來者,是流浪漢。
他不在乎別人,別人也不在乎他。
他咬著牙,憋著一口氣,蒙頭往前衝,百無禁忌,連命都可以不要,只求一個渺茫的未來。
然而卻在懸崖盡頭,剎住了車。
再往前一步,是萬丈深淵,粉身碎骨。
但程池拉住了他。
她將自己跟他緊緊捆綁在一起,他越掙扎,她越抱緊他。
愛是可以救命的,程池救了他的命。
許刃抱著一束鮮花,從車上下來,轉身在車前,理了理衣領,司機將禮盒遞過來給許刃,許刃接過以後,叩響了程池家的大門。
開門的是陶嬸,她早就知道今天許刃會過來,而且也知道,為了什麼事,她微笑而又熱情地接過了許刃手裡的禮物,說道:“姑爺,進來吧。”
“程叔叔在嗎?”許刃小聲地問。
“在的,小姐也在。”
許刃換了鞋進屋,客廳裡,程正年坐在沙發上,他的身邊,竟還有一位客人,正是穿著修身旗袍的楊澄月。
許刃沒有想到,楊澄月今天會過來。
樓上房間門■嚓一聲打開,程池踏著拖鞋“蹬蹬蹬”地跑下樓。
“許刃!”她歡呼了一聲,從樓上飛下來直接撲進他的懷裡:“什麼時候回來的!都不告訴我!”
她吊著他的脖子不肯放開,許刃摟著她笑說:“昨天晚上的飛機,想給你個驚喜。”
“你早點說,昨天我就去機場接你了!”
程正年瞥見倆人,一見面就貼一塊了,他輕咳了一聲:“程池,注意點,有客人呢。”
程池這才發現,楊澄月在在這裡。
她看看許刃,又看了看楊澄月,有些不明所以,低聲問:“她怎麼來了?”
許刃搖搖頭,表示不知情。
前幾天許刃在電話裡對楊澄月說過,他要跟程正年提親的事,主要是向她打聽一下鹿州這邊上層社會的婚嫁禮俗。
“過來坐吧。”程正年招呼許刃,同時叫陶嬸去給他泡一壺茶來。
許刃坐回到沙發上,程池黏在他身邊,對他做口型問:“那個事?”
許刃輕輕點了點頭。
程池瞪大了眼,心情開始忐忑起來。
許刃深呼吸,然後開口了:“程叔叔,我今天過來,其實是想就我和程池的婚事,徵得您的同意。”
程正年沒好氣地“哼”了一聲:“你倆不是早就定下了?還問我這個糟老頭什麼意見。”
“爸!”程池嬌嗔地喚了一聲:“當然要問您的意見了,否則我不是忤逆不孝嗎?”
“死丫頭,你忤逆得還少啊?”
“程叔叔,我會好好對程池,讓她一輩子幸福。”許刃向程正年保證。
“許刃。”程正年清了清嗓子,嚴肅了起來:“當著你楊阿姨的面,這件事我是要跟你,好好商量。”他加重了“好好商量”幾個字。
“程叔叔,您說。”
程正年看了楊澄月一眼,抿了一口茶,緩緩說道:“你會不會對程池好,那都是以後的事,現在跟我保證的,撿好聽的說,我可不信。”
“爸!”程池還要說什麼,許刃卻按了按她的手,示意她別說話。
程正年繼續說道:“我是個商人,只懂做生意這一套,所以,不僅要你的口頭保證,我還要你拿出實際的行動,證明你的誠意。”
“爸,你要許刃拿出什麼誠意啊?”程池著急了。
“你的星空集團,楊阿姨百分之三十的股,你有百分之六十。”程正年看著許刃:“我現在要你,再拿出你所持的百分之三十的股,贈予程氏集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