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0 .080等到她已經不是殷太太了我又何須顧慮她的感受

發佈時間: 2023-05-19 17:39: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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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0 等到她已經不是殷太太了,我又何須顧慮她的感受?

他一手抱着一個小小的盆栽,另一隻手邊放着一個拉桿箱,一身風塵的樣子,明顯就是剛下飛機,

此刻他面無表情的站在那兒,也不知道看了多久,唐夏對上那雙深不見底的眼眸時,一陣寒意從腳底直衝腦門……

那一瞬間涌起的情緒,就像是被丈夫捉女乾的小妻子,又尷尬又羞愧,頃刻之間,一張臉已經白得像一張紙。

殷承安也發現了她的異樣,順着她的視線轉過身,瞧見沈濯雲,也是一怔,隨即目光露出一絲審視,他很意外,沈濯雲這種身份的人,怎麼會出現在這片並不高檔的住宅區。

腦海突然涌起一個不太可能的念頭,他下意識地看向唐夏,後者已經別開眼,僵直的站在那兒。

他垂了垂眼簾,伸手將唐夏往懷裏抱了抱,微笑着望着沈濯雲,漫不經心道,“真是巧,沈先生也住這裏?”

唐夏不知道殷承安在發哪門子瘋,她皺着眉掙扎着,臉上漸漸顯露出不悅。

夫妻伉儷情深的親密互動,讓沈先生的眸色一點點變深,他下頜的肌肉緊緊繃起,手指慢慢握成拳,深深地望了一眼他們握在一起的手,眸中露出一絲嘲諷髻。

手指一鬆,那呆在掌心的小花盆就直線墜落下去,“啪”的一聲,砸在大理石地面上,花盆歪倒在地,裏面黑褐色的泥土迸濺的到處都是,那插在裏面小小的幼苗,可憐兮兮的躺在地上,像被人遺棄的小孩兒,充斥着哀傷。

唐夏的心猛然揪緊,擡眸望向他,而沈先生已經拉着拉桿箱扭頭朝外走去。

玻璃門上映出他頎長的背影,孤寂而驕傲,她張了張嘴,想喚他的名字,可那壓在心口的各種圈束她的規則,像是有千斤重,壓得她張不開嘴。

殷承安見她不再掙扎,也微微鬆了鬆力道,埋頭貼在她耳邊輕聲說,“不管你在怕什麼,這一次有我在,我再也不會放開你的手。”

唐夏閉上眼睛,滿心疲憊,許久,在殷承安以爲她已經服軟的時候,她猛地一下將他推開,力道之大,險些將他推坐到地上。

他擡起頭,不可置信的望着她,表情驚疑不定。

唐夏的情緒卻已經穩定下來,她淡漠的望了他一眼,面無表情道,“你做不到。”

她語氣篤定,甚至不給他說話的機會,就上了電梯。

殷承安看着她冷漠的面孔慢慢消失在門縫間,一臉哀傷的表情,瞬間收斂起來,她望了望地上那株植物,微微眯了眯眸子,拿出手機撥了個號碼,一邊說一邊朝外走。

“唐夏去了M大?”他腳步停頓了一下,眼神露出一些深思。

那邊盧彥說道,“M大那邊來電說太太先去見了老爺子,然後又去水利系找董妡,太太會不會已經知道了些什麼?”

殷承安心裏一緊,飛快地否認,“不可能,唐諾那麼疼她,不會將這麼危險的事告訴她。”而且,如果知道,唐夏絕不會這麼平靜,他了解她的。

盧彥沉默了幾秒,低聲問道,“殷總,你有沒有想過如果太太知道這一切背後的真相,你該怎麼面對她?”

殷承安緊了緊拳頭,一顆心就像是被放在油鍋裏一樣,無比煎熬,他咬着牙使自己冷下那顆心,一字一頓道,“等到那一天,她已經不是殷太太了,我又何須顧慮她的感受?”

盧彥沉默了好一會兒,才低聲說,“閩城那邊兒剛剛來了電/話,裴小姐讓您給她回個電/話。”

殷承安站在樓外,擡頭朝那扇窗望了望,聲音低沉道,“我知道了。”

唐夏昏昏沉沉的從電梯出來,滿腦子都是沈先生離開前的樣子,他一下飛機就來找她,她卻讓他看到了那麼不堪的一幕,他一定覺得她是個水xin楊花的女人。

她將袋子放到門口,蹲下身將頭埋進膝蓋,也許他以後再也不想看見她了。

今天之前,她還在想着怎麼跟他劃清關係,可這一天真正來臨的時候,她卻發現自己這麼難過,還有一絲因爲他誤解的委屈,明明就不是她自願的,他就這麼走了。

她拿出手機,找到他的號碼,下了很大的決心才撥過去,結果那邊提示關機。

唐夏像是失寵的毛團,一下子沒了生機,就差沒把耳朵耷拉下來了。

她用了好半天整理自己的情緒,等要起身開門的時候,手機突然響了,她心裏一下子激動了些,結果一看,並不是他。

掩飾住心裏的失望,她按了接聽鍵,將手機放到耳邊。

“X棟X單元XX號住戶嗎?”

唐夏怔了怔,望了一眼門口的上方的地址,“嗯”了一聲,客氣道,“我是,請你您是。”

“我是小區的值班保安,請問剛剛是您在樓下丟了一盆花嗎?”

唐夏想到沈先生一直抱在手裏,最後摔落在地上的花盆,心裏突然起了漣漪,那是他帶給她的禮物嗎?

這個想法冒出來,就再也無法平靜,她沒有理會手裏人在說些什麼,大步跑向電梯。

唐夏拿着噴壺在那嫩綠的小芽兒上噴了噴水,米黃色的花盆裏,佇立着一株十公分高的樹枝,還沒筷子粗,樹枝上三三兩兩冒出些嫩嫩的小芽兒,可愛又漂亮,唐夏瞧着,眼中露出一絲歡喜,暗自慶幸,幸好沒死。

“你家沈先生送的這到底是什麼呀?”陳悠悠坐在電腦桌前,嚼着炒飯,看着資料,嘴裏還口齒不清的問着,“人家送禮物都送話,他倒好,送盆栽,難道這就是國外教育跟咱應試教育的區別?”

唐夏沒說話,事實上,她也知道這是什麼植物,主要太小,葉子還沒長大,根本也看不出來。

“不知道,也許隨手買的,看着喜歡便帶了回來吧。”

他也沒說是要送她不是嗎,只是她願意這麼想着,這麼想着,

心裏便覺得寬慰,甚至隱藏着一絲不易察覺的歡喜。

陳悠悠回過頭,上上下下將她打量了一遍,然後眯起眸子,“夏寶,我覺得你現在只要一提到沈先生,整個人都不太一樣了,就像你以前提到殷承安——”

陳悠悠聲音頓了頓,嘿嘿笑了一下,又往嘴裏塞了口炒飯,朝她眨眼,“我不說,你自己心裏清楚。”

唐夏放下噴壺,盯着那盆嫩芽好久都沒說話,直到毛團圍在她身邊叫,她才驚覺還沒給它換貓砂。

想到毛團,她突然意識到自己該把小東西送回去了。

只是現在這樣子,她該怎麼見他?

唐夏抱着毛團在牀上翻滾了一圈,臉上一個大寫的“煩”!

銀行貸款的資金很快到位,隨着生產方案的確定,工廠開始正式進/入生產,唐夏的工作比以前更忙了,她幾乎沒有空閒時間去想沈先生。

而這邊被忽視的沈先生卻顯然沒她那麼瀟灑。

原本他是打算再墨西哥呆一週的,但是那天拿到那株植物後,他就沒忍住給她打了電/話,原本只是想稍稍慰藉一些相思之苦,卻不想聽到她的聲音,他突然迫切的想回來,所以剩下三天的工作量,被他硬生生壓成了一天。

生意洽談好的那個下午,他就讓人訂了機票,沒有通知任何人的情況下,獨自回國,一下飛機,就打車往這邊趕。

他像個毛頭小子,甚至都沒有提前調查她最近在做什麼,就滿腔熱忱的衝了過來,他只知道,自己想見她,想抱抱她,特別的想……

只是他還沒給她一個驚喜,她先給了他一個“驚”喜!

更重要的是,她居然沒過來解釋!

沈氏連續多天都被一股低氣壓環繞,公司上上下下,就連掃地的阿姨都知道:總裁心情不好。

時宴推門進來的時候,就感覺到迎面一陣寒冰,他忍不住打了個寒顫,走過去將空調的溫度往上調了調,笑眯眯的坐在他辦公桌前,勾着脣望着他。

沈先生擡了擡眼皮,淡淡道,

“查到了?”

“只是些皮毛。”

“說來聽聽。”

“那你先告訴我,你對唐小姐到底抱着什麼心思?”

沈先生面色平靜,挑眉望着他,

“你覺得呢?”

時宴摸了摸光潔的下巴,聳了聳肩,

“我不知道,以前我還挺肯定你是對她這個人感興趣,但是現在,”他笑了笑,“我不確定了。”

“這世上還有時律師不確定的事?”

沈先生難得挖苦了他一句,時宴也不生氣,笑眯眯道,

“四年前殷承安烏峯山遇險的事,我已經查到了,當年送殷承安去醫院的的確是那個叫裴苡微的女孩兒,只不過巧的是,殷承安住院的同一天,唐小姐因爲失血過多被送到了本市另一所醫院。”

“雖然我還沒有查到當年到底發生了什麼,但是以裴苡微的身材跟力道,是不可能將一個男人從山上背下來,而且那時候她也不過剛認識殷承安,更不可能搭着自己的命去救他,這麼簡單手段,隨便一眼都能看穿,殷承安卻被蒙了這麼多年,這世上真有這種傻缺?”

沈先生沒搭理他,皺着眉,若有所思。

“哦,對了,不出意外,明天早上你應該需要回趟沈家,老爺子已經知道你大哥私生女的事了,私下裏已經派人去找了,在你‘善意’的指導下,他們應該很快就能找到。”

時宴說了半天,有點兒口渴,喝了口水突然問道,“這幾天怎麼沒見毛團?”

沈先生擡了擡眼皮,不鹹不淡道,

“這麼想它,明天我讓人送到你那兒養一週?”

“不了,”

時宴訕訕的笑了笑,上次在他家裏呆了一晚上,直接將他在意大利定製的沙發給抓破了,晚上不睡覺,喜歡嗷嗷嗷學狼叫,誰受得了?

“我那兒那麼亂,你家毛團那麼潔癖一隻貓,肯定不願去。”

他說着拉開門,一溜煙兒跑了。

唐夏忙了一天,下午六點才下班,從辦公室出來,剛上電梯,就接到了初七的電/話。

初七是個很活潑大的女孩兒,那天見面後,他們互加了微信好友,小姑娘有事兒沒事兒總喜歡找她聊天,一來二往,就熟了起來,初七比她小三歲,在她眼裏,就像是妹妹,非常親切。

“小嫂子,下班沒?”

“剛下班。”

唐夏說着,已經從電梯上下來了。

她將包往肩上提了提,問道,“你有事嗎?”

“沒事兒啊,就是找你喝喝酒,放鬆放鬆。”

唐夏聽得到她那邊挺吵,就微笑道,“我就不去了,你跟朋友也別喝太多,早點兒回家。”

唐夏說着就要掛,初七趕緊喊道,“別掛別掛,小嫂子千萬別掛。”

她的聲音明顯有些醉意,唐夏擔心道,“初七,你還好吧?”

“我……喝得有點多,車估計一會兒開不走了,你能過來接我嗎?”

唐夏怔了下,下意識的開口問她,“你沒打電/話給你二哥嗎?”

“我打了,他不接我電/話,我二哥這人,最討厭女人喝醉酒,就算他知道了,也不回來接我的,”她說着打了個酒嗝,‘唔’了一聲,道,

“小嫂子,你就忍心看着我露宿街頭,被不良青年欺負?”

唐夏當然不放心,雲安市治安雖好,卻也抵不住某些女幹邪小人,她自己深有體會,自然也怕初七吃了虧。

“你在哪兒?我去接你。”

初七稀裏糊塗的報了地址,電/話那邊就沒聲了,唐夏收起手機,快速攔了一輛計程車,消失在人海。

初七年後就要畢業了,大學的幾個同學一起約出來吃飯,同學聚會,唐夏以爲會在一般的小飯店,結果到了才發現這幫孩子還挺會玩,居然在悠然居開了個包間。

悠然居的消費水平直逼八星級酒店,所有的席位都是要提前預約,有時候遇上插隊的,可能要提前兩週預約纔有位子,唐夏在雲安市這麼多年,也僅僅來過兩次,一次是結婚,還有一次,是捉女幹。

唐夏自嘲的勾了勾脣角,整理了一下情緒,跟着服務員上了樓。

悠然居之所以名爲此,主要原因還是在於這裏恬淡舒適的裝修,每次進來都給人心曠神怡的感覺,不像是來飯店,反倒像是走進了古代的水墨畫,連呼吸都有些淡淡的竹香。

初七他們喝酒的地方在二樓的左側的房間,服務員將她帶到後,就離開了,唐夏在門口站了一會兒,才輕輕敲了敲門。

包廂隔音太好,唐夏站在外面根本聽不見裏面什麼情況,她伸手又敲了兩下,然後將耳朵貼近了幾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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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果門突然一開,她往前栽了兩步,直接裝上一堵肉牆,熟悉的菸草味,讓唐夏陷入了短暫的迷茫,隨即就回過神,慌張的往後退了一步,擡頭仰望着站在他身前的男人,嘴脣動了動,聲音低若蚊蚋。

“你怎麼在這兒?”

儘管她聲音很小,但是沈先生還是聽得一清二楚,那話語裏的嫌棄直接讓他黑了臉。

“我爲什麼不能在這兒?”

沈先生較起真兒,在門口就跟她犯起擰,唐夏聽得出他話裏的意思,一下子尷尬起來。

從那日到現在已經整整一週時間,他沒有再聯繫過她,她也不好意思去打他的電/話,一方面是覺得自己已婚的身份不合適,另一方面,她也怕聽見他的冷言相向。

兩人就站在門口這麼僵持着,儘管走廊上一個人影也沒有,唐夏還是覺得有些尷尬,她張了張嘴,正想告辭,沈濯雲身後突然傳來初七的聲音。

“小嫂子,來了怎麼不進來?”

接着喝了兩口小酒,她一把推開杵在門口的沈大門神,握着唐夏的手腕就將人拉了進來。

沈先生扭頭看了看他們,什麼都沒說,伸手帶上了門,尾隨着進來。

包廂的氣氛很融洽,七八個跟初七年齡相仿的年輕男女,圍着一張大轉桌,或笑或鬧的說着大學裏的趣事,滿身都洋溢着青椿的氣息。

初七拉着唐夏站到中央,清了清嗓門,大聲道,“靜一靜,我給給位介紹一位朋友。”

席上的談笑聲笑了幾分,大家鬧着問初七,“什麼朋友,男朋友女朋友?”

“少胡扯,”初七笑罵了一聲道,“剛剛不是有誰問我二哥有女朋友沒?”她拉着唐夏的手,表情非常認真的說道,“這位就是我的二嫂。”

唐夏見她醉的不輕,正要出聲否認,初七突然一把將她往沈濯雲身邊推去,嘴裏嘟囔道,“不行了,我得去趟廁所。”

說着就跌跌撞撞的跑了出去。

沈先生扶着唐夏的腰,來開一把椅子,將她按坐下來,自己則坐在另一邊。

一桌子年輕人,突然多了他們兩個,跟長輩一樣,很不習慣。

好在這幫孩子不怕生,玩得依舊火熱,唐夏想,他們之所有不緊張的原因,可能是因爲他們根本不知道沈先生的身份。

今天沈先生穿着一件藏藍色運動服,頭髮不像工作的時候梳得一絲不苟,而是隨意散在額前,眼睛上架着黑框眼鏡,立馬年輕了好幾歲,唐夏突然想起那天她去找沈先生時,他穿得那件帶有卡通貓咪圖案的睡衣,突然有些想笑,脣角也忍不住彎了起來。

沈先生眯了眯眸子,藉着夾菜的姿勢,微微貼近她,桌下一隻手已經覆上她的手,微微用力,將她緊裹,唐夏驚訝的擡頭,對上他一雙深邃的眼眸,心裏一跳,闔下眼皮,用力將手抽了出來。

還沒等她得意,突然感覺腰上一熱,她一下子僵住了身體,男人粗糲的大掌不知何時鑽進了她的衣服,輕輕揉捏着她腰上敏感的皮膚,

他的力道並不重,偏偏帶着點兒邪氣,令人難以招架,唐夏緊咬着牙關,手指死死恰在一起,

生怕自己一不留神就叫出聲,一張小臉漲得通紅,扭頭哀求的看着沈先生,大大眼睛水霧氤氳,

像只撒嬌的貓,可憐又可愛,沈先生看着,喉結上下滑動了一下,眼神不禁深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