縱使他付清徐在生意場上壓她一頭,以顧逸邇這種睚眥必報的個性,也是要在其他方面討回來的。
“付總,你在美國呆了那麼多年,總不可能這種四級水平都不到的歌都唱不了吧”顧逸邇還嫌他不夠難堪,嘖嘖兩聲語氣調侃。
其他人默默不說話,這時候只要看熱鬧就好了。
付清徐閉眼,太陽穴重重的跳了兩下,端起桌上的酒,也顧不得什麼斯文,刷刷刷的就解決了三杯。
林尾月笑的很歡暢。
有種大仇堪報的爽快感。
顧逸邇自然知道付清徐絕對不可能扔下包袱唱歌,他喝了酒,她的目的就已經達到了。
付清徐側頭看了眼林尾月,鏡片下的眸子流淌着令人害怕的神情。
林尾月收斂了笑容,訕訕道:“願賭服輸呀。”
他意味不明的笑了。
在場的人都知道顧逸邇會出老千了,誰都不想再中她的招,撲克牌是肯定不能繼續玩了,二更直接就拿起桌上剛剛喝空的酒瓶,提議:“這樣吧,轉酒瓶,瓶口對着誰,誰就對在場的某個人說句心裏話,必須是平時不好意思說出口的。”
大家都沒什麼意見,只是覺得這遊戲好像太沒有意思了。
結果第一場就轉到了俞子袖。
俞子袖深吸一口氣,將灼灼目光看向二更。
二更下意識的嚥了咽口水。
“爾更綠。”俞子袖鄭重的念出了二更的名字。
“昂。”二更後怕的點點頭。
俞子袖拿過自己的包包,掏出了一個小盒子,當着所有人的面單膝跪地。
“”什麼操作
俞子袖掀開盒子,ktv燈光下,一對鑽戒就這樣躺在天鵝絨上,從每一個切面的角度上,熠熠生輝。
“學長,以前我跟你求過一次婚,現在你病也好了,不用擔心會耽誤我了,我就乾脆再求一次吧。”俞子袖一張小臉通紅,大聲喊道,“學長嫁給我吧”
“”臉皮如城牆班厚的老油條二更臉紅了。
司逸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顧逸邇被這個鄰家妹妹的行爲給嚇了一跳,隨即又反應了過來,帶頭鼓起掌來,還起鬨着喊“嫁給她”。
其他人也跟着喊“嫁給她”。
二更紅着臉哇哇大叫:“喊反了誰嫁誰啊”
衆人才懶得理他,反正這時候誰像小媳婦兒扭扭捏捏誰就負責出嫁。
俞子袖語氣有些弱了:“學長,你不願意嫁給我嗎”
二更扶額:“傻丫頭啊,是你嫁給我啊”
俞子袖後知後覺的意識到自己說錯了,吐了吐舌頭:“看電影都是男人求婚,順口就說了。”
“爾更綠你看看你那點出息全世界的都知道求婚這種事兒應該男人來,你偏偏讓學妹代勞,我鄙視你”陸嘉數了箇中指。
二更語氣懊惱:“我訂的鑽戒還沒到啊怎麼求”
俞子袖呆萌的啊了一聲。
司逸笑着替他解釋:“我證明,他訂的克拉數太大,要調貨過來。”
俞子袖有些尷尬,但又掩不住內心的高興,心裏頭簡直就是冰火兩重天。
“傻丫頭啊,求婚這種事得男人來啊。”二更無奈的摸摸她的頭,“算了,等真正的求婚戒指到了,我再跟你求一回。”
俞子袖笑了,轉而又有些失落:“那我買的這對戒指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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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三五戴你買的,二四六戴我買的,星期天隨便戴。”二更扶她起來,“這樣可以嗎”
“嗯”俞子袖笑着看他,忽然一踮腳在他臉上重重親了一口。
二更摸了摸自己的臉,低頭小聲在她耳邊說:“回家親,隨你親多久。”
“回家親啊~”陸嘉不知道何時湊到了他們面前,聽了個一清二楚,“好肉麻的小情侶哦~”
“陸嘉你給我過來老子今天廢了你”二更張牙舞爪的朝陸嘉撲了過去。
衆人大笑。
大家舉了個杯,繼續開始下一輪。
瓶子這回轉到了王思淼。
在場的人都很期待班長大人會說出什麼話來。
王思淼沒急着說話,猛灌了一口酒,看向陸嘉:“陸嘉,你老實說,當初大一的時候接受我的追求,後悔嗎”
她知道,那是趕鴨子上架,其實當時陸嘉對她並沒有多少好感。
陸嘉愣住了。
在他眼中,王思淼一直淡定沉穩,遇事冷靜,兩個人在北京打拼,每次他遇到工作上的瓶頸了,她總能悉心開導自己,從來沒覺得他幼稚,也沒覺得他作爲一個男人,還需要她這個女人來操心,簡直是丟臉。
他也喝了一口酒,一改往日的吊兒郎當,語氣認真:“我問你,你覺得我力氣大嗎”
陸嘉體型健碩,看着就是一副大男人樣子,從高中開始就是校籃球隊成員,到了大學也一直是這樣。
怎麼可能力氣不大。
王思淼點點頭。
“如果當時我想推開你,我還沒那個力氣嗎”陸嘉微微笑了,“你擰我耳朵,打我揍我,我不反抗,是因爲我不想反抗。”
如果低你一截,能讓你在學習工作之餘展露笑容,那我甘之如殆。
王思淼忽然笑了,眼角有光。
“老婆,那時候我不過是有些害羞。”陸嘉仰頭,似乎在回想當時的那段場景,“總是數落我的班長,居然喜歡我,真是做夢都沒想到。”
其他人聽着二人對話,沒有出聲打斷。
每個人都是自己故事裏的主角,在他們的故事裏,總有各種花好月圓,只有他們自己能體會。
半晌後,二更終於開口:“還玩嗎”
“玩啊。”陸嘉挑眉,“今天就來個煽情大會。”
酒瓶繼續在桌上轉動着。
轉到了二更。
衆人都開始期待二更會有什麼意想不到的發言。
真的令他們難以想象,二更也一改往日的形象,沒有繼續耍寶。
二更看向司逸,舉起酒杯朝他幹了一杯,語氣有些複雜:“逸哥,放棄你最愛的數學,值得嗎”
這個問題,一直像一塊石頭,牢牢卡在他的心間,上不去,下不來,讓人胸悶,讓人愧疚難安。
司逸也跟着喝了口酒,笑了:“值得。”
“爲什麼”二更皺眉又問了一句,“你明明,可以不用活的這麼辛苦。”
“這世上,辛苦是和回報成正比的,我從來沒打算窩在一個安逸的環境裏,就這樣過一輩子。”司逸聲音溫潤,“我用這雙手,救了你,以後也會救更多的病人,這條路,我走的一點也不後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