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死威脅 1 PS 劇情與之前刪減 相似,介意的親勿訂
樓馨回到病房,卻只看到兩三個正在清理病房衛生的護士和清潔工,病牀上卻不見姐姐的影子。
她心頭一慌,急得都快要哭出來,忙抓住一個護士就問:“李護士,我姐呢?她去哪了?”
因爲樓伶最近經常住院,所以這裏的護士和樓家三兄妹都比較熟,李護士同情的看着她說:“有個男人要帶你姐姐走,你大哥和那個男人發生爭執把那個男人的頭砸破了。”
樓馨心裏一個激靈,幾乎一下就想到那個男人是莫笙,也只有他纔會陰魂不散不放過他們樓家。
“後來呢?”她聽見自己顫着聲問檉。
“後來那個男人報警警察把你大哥抓走了,你姐姐也被那個男人帶走了。”
聞言樓馨只覺得一陣天旋地轉,險些站不住腳。
怎麼辦?姐姐被帶走了,大哥也被抓走了,她該怎麼辦?又能怎麼辦垢?
樓馨面如死灰,腳步虛浮的險些站不住腳。
她不懂爲什麼樓家都落魄成這樣了可噩夢還是沒結束?
那個男人是不是要把他們三兄妹全部折騰死才罷休?
——
莫笙的後腦被樓嘉恆拿花瓶砸了一道口子,好在傷口並不深。
處理好傷口他連醫生開的消炎針都沒打就離開了醫院,一上車就直奔大潭紅山半島的別墅,因爲在去處理傷口之前他已經打電話給路遠讓他來醫院把樓伶帶走了。
回到別墅直接上樓推開主臥室的門,照顧樓伶的護士剛給她量了體溫,見他進來,忙彙報說:“樓小姐的燒已經全退了。conad1;”
莫笙聞言不自覺鬆了口氣,然後把護士叫出去,而他自己脫了外套後上牀在樓伶身側側躺下,長臂攬住她的腰枕着她一條手臂把自己偎入她懷裏。
和樓伶徹底鬧翻後他已經很久沒睡過一次好覺,每晚入眠都是半睡半醒,即使好不容易睡着,夢裏也總是夢到她流產那一幕,夢見她絕望地望着他說恨他。
他想起他和樓伶在一起時從來沒失眠過,彷彿只要抱着她,感受到她身體的溫度,聽到她均淺的呼吸,他就能安穩入睡。就像現在,他只抱着她一會,睡意很快襲來。
這麼久以來他第一次睡得這麼香甜,所以睡得很沉,就連手機鈴聲響了許久都沒醒,反倒是被他摟着的樓伶不堪鈴聲的***擾醒了。
此時天色已經暗下來,手機鈴聲一停止,周遭又是靜悄悄的,只有熟睡的莫笙發出的勻稱呼吸聲。
樓伶被莫笙抱得緊緊的,睡夢中都無法動彈,現在醒來只覺得被他枕着那條手臂彷彿廢掉了一樣,整條手臂都處於麻痹狀態。
也許是手臂傳來的不適感讓她的表情不再木然,她皺着眉醒來,然後就看到昏暗的光線裏那張近在咫尺幾乎和她的臉相貼的俊顏。
她看了很久,也不知道在想什麼,似乎忘了那條麻痹的手臂,只呆呆的望着莫笙的睡顏,最後還詭異的伸手去觸摸他的臉,白皙細弱的手指沿着他下巴的線條一路往上勾勒,又從他的眉往下滑落,滑過他的眼,他的鼻,他的脣……
——如果我說是因爲愛,你信麼?
腦海裏忽然冒出一個聲音,讓她動作一頓,手指停留在形狀漂亮的脣瓣上。
她眨了眨眼,像是在困惑那個聲音的主人是誰,可沒等她想起,那個聲音又冒出來了。conad2;
——我之所以拖了四年才行動,一是因爲身體還沒痊癒,二是想一網打盡……現在該是收網的時候了……
四年……一網打盡……收網……
——是你們樓家把她逼成了一個瘋子,我曾發誓我一定要你們樓家付出沉重的代價!
……
不……不……
她猛地坐起來雙手抱頭,想阻止腦海裏那個聲音,卻有畫面不斷在腦海裏閃現。
大哥失蹤,公司陷入困境,父親癱瘓,莫笙出現,公司起死回生,他們結婚,父親突然發病離世,公司發生大規模集體中毒事件,母親自殺,真相水落石出……
一幕幕如同電影片段,清晰的在她腦海裏播映。
而最後一個鏡頭停留在淺水灣那套別墅的客廳裏,他絕決離開,而她望着他的背影痛不欲生,不斷有溫熱的液體從體內涌出來……
那是……她和他的……孩子。
是那個每晚都出現在她的夢境裏一下變成一灘血水一下又變成一團模糊人形的她的孩子。
不……不……
她恐懼地瞠大眼,想喊卻喊不出來,如同被人掐住了脖子,窒息般呼吸困難,發不出聲。
“你醒了?”
在她坐起來時終於醒來的莫笙問了一句,隨後探起身打開一盞牀頭燈,燈光大亮的那刻他看到抱着頭一張臉憋得潮紅的樓伶,臉上的表情是言語難以形容的……悲痛。
他楞了一下,然後意識到她這樣的舉止神態是意味着她清醒了,不禁有些懊惱。conad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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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他並沒有睡得特別沉,也隱約聽到自己手機響,但就是不想醒來,因爲好不容易能睡得這麼香甜。
可如果早知道她會這麼清醒,他不論如何都會醒來,現在看她盯着自己一臉深惡痛絕的樣子,他倒寧願她往後都渾渾噩噩的什麼都想不起來。
他擰了擰眉,伸手過來想抱她,沒想她揚手就給了他一耳光,力道之大,讓她的手心都傳來一陣麻痹的痛,可她渾然不顧,在他怔忪的當頭再次揚高了手,莫笙卻及時回過神,迅速抓住她那隻手的手腕將她推倒在牀上,而他的身體很快覆上來,將她壓在了身下。
樓伶奮力掙扎,像炸了毛的貓胡亂的在他胸口和手臂上又抓又咬,明明身體那麼虛弱,可她卻是拼了命一樣抗拒和莫笙的肢體接觸。
莫笙怕自己一用力就會折斷她皮包骨一樣的手臂,所以也不敢太用力的壓制她的舉動,就更放縱了她的攻擊,短短几分鐘他臉上就多了幾道抓痕,而兩條手臂也都各被咬了兩三口。
“你再鬧我就對你不客氣了。”他制住她雙手反舉過頭頂,臉湊近她的,四片脣距離不到一釐米,說話間溫熱的氣息直直鑽入她口腔裏,在她張開的毛細孔裏蔓延。
可她像是瘋了,根本聽不進去他的恐嚇,只知道要反抗,要逃離這個惡魔一樣的男人。她張口要來咬他的脣,像只撒潑的小貓。
莫笙不知怎麼的低笑了聲,避開她的攻擊卻在她臉頰上親了一口。
樓伶掙扎得更厲害了,被他親過的地方彷彿有毒液在蔓延,燒灼着她的身體讓她痛苦不堪。
“禽·獸!”
她怒斥,說出一個月以來的第一句話,臉頰及眼眶都因憤怒而赤紅。
莫笙擡眼來凝着她,神色卻不見惱怒,反而顯露出一種難得的溫和。
“既然你清醒了,那你大概也記起你大哥拿花瓶砸我的事。他現在被抓了起來,我要不要控告他故意傷害罪讓他坐牢就要看你怎麼表現了,所以你別惹惱我,那對你對你大哥都沒好處。”
樓伶反抗的動作猛地一僵,而莫笙微微側過頭讓她看他後腦上的傷口,然後又說:“如果你乖一點,或許我會網開一面放他一馬,否則,以我對他的恨,我不可能這麼輕易放過他,就算不讓他牢底坐穿,也保證判他個十年八年,你應該清楚,這對於我來說並不是什麼難辦到的事情。”
他竟然這麼狠!
一步一步把樓家逼到這種境地還是不肯放過。
如果樓伶手上有一把刀,她會毫不猶豫刺穿他的心臟。
見她安靜下來,他才放開她的手,一臉溫和的問她:“餓不餓?醫生說你嚴重營養不良,以後要多吃點,我不喜歡抱着一堆骨頭睡覺。”
樓伶一動不動,身子卻顫得厲害。
因爲氣。
因爲覺得悲哀。
更因爲無可奈何。
胳膊擰不過大腿,大哥的未來就握在這個男人手中,她似乎除了妥協別無選擇。
她死死咬住下脣,牙齒都刺穿了下脣的皮膚還不知道痛,不知道放開。
莫笙下牀去了趟浴室返回來,瞥了眼她不意瞧見她滑落在下巴上的血,臉色驀地就變了,大步衝過來強制xin的撬開她的牙關讓她鬆口,而她的下脣已經被咬出了兩個深深的傷口。
他抽了把面紙給她止血,臉色鐵青。
“你要自殘可以直接從二樓跳下去!我不會攔你!可我保證我會讓你大哥在牢裏呆一輩子!讓你妹妹一輩子都永無寧日!”
樓伶瞪他,秀麗的面容一點點扭曲。
這個魔鬼!他毀了她的一切又以她的家人要挾她強迫她和他在一起,她沒有能力和他抗衡,她只能妥協。可身體是她的,憑什麼她連咬傷自己都要被他這樣威脅?
“你不用瞪我,我說到做到,再讓我看到你傷害自己,我會讓你後悔!”
他下樓把護士叫上來給她清理傷口,自己卻坐在客廳裏點燃煙一根接着一根的吞雲吐霧,整張臉都隱匿在嫋娜白煙中,指間的星火忽明忽暗。
大約過了十多分鐘,護士慌慌張張從樓上下來,他把還剩一半的煙捺熄在菸灰缸裏,轉頭望向護士。
護士戰戰兢兢的向他彙報:“莫先生,樓小姐不肯讓我靠近她,還把自己的手割傷了,流了很多血……”
莫笙一下就站了起來,臉色沉得駭人。
護士嚇得往後退了一步,險些摔倒在身後的室內盆栽上,莫笙連看都沒看她一眼,火速跑上樓。
——
樓伶劃傷了右手手心。
在護士想給她清理傷口時她打碎了一隻水晶菸灰缸,然後撿起一塊碎片威脅護士不準讓她近自己的身。
因爲她討厭所有和莫笙有關的人,包括他請來照顧她的護士。
可她的手握得太緊,碎片一下就嵌進了她的掌心裏,也不知道是不是割破了血管,血嘩啦啦往下淌。
莫笙上了樓來推開臥室門就看到樓伶站在牀邊傻子般瞪着自己不斷在流血的那隻手發呆,既不喊痛也不知道止血,彷彿那隻手根本就不是她的,她感覺不到疼一樣。
他氣壞了,額頭的青筋都一跳一跳的,瞪着她的目光像是要一口吞了她。
樓伶一動不動,只擡眸冷冷望向他,眼神帶着一絲輕蔑。
莫笙陰着臉,努力剋制的怒氣終於被她的冷漠給完全挑了出來,他大步走過去,如同要狠狠撕碎獵物的雄獅,神情分外冷峻。
他這個樣子是真的氣極了,連鼻翼都在顫動。
他從來沒有這樣生氣過,氣到恨不能將這個女人撕成碎片!
他神情這樣可怖,樓伶卻還是一動不動的冷冷望着他,甚至在他走過來伸出一隻手抓向她的喉嚨時也連眼睛都沒眨一下。
莫笙氣得直冷笑,野蠻的一下就掐住她的脖子,然後粗魯的拖着她就往落地窗外的露臺走去。
樓伶被他掐住喉嚨的那一瞬,窒息的感覺迅速涌上來。
她無法呼吸,蒼白的臉色迅速轉紅又變紫。
莫笙抿緊脣掐住她的喉嚨把她按在露臺的雕花欄杆上,讓她大半個身子懸空在欄杆外。
“你是不是想用死來解脫?以爲死了萬事皆休?好!我成全你!只要我一鬆手,你就徹底解脫了!”他忽略她轉紫的臉色,出口的一字一句都冷若寒冰。
她竟然敢把他的話當耳邊風!他明明才說過不准她自殘!
這個女人就是要氣死他!
他失控的加重手上的力道,俊容戾氣盡現,恨不能再用力些活活把她掐死!
樓伶痛苦的張着嘴想呼吸新鮮空氣,可他似乎是鐵了心要掐死她,她完全透不過氣來。
窒息感讓她體內的意識一點點遠離,胸口又麻又脹的像是隨時要爆裂開,腦子裏更像是突然長出了許多鋒利的針尖,一根根刺入她的痛覺神經裏,讓她痛苦難當。
她想她這次是死定了。
可她並不覺得害怕,反而像他說的那樣覺得是種解脫。
因爲現在的痛苦只是暫時的,等死了就不會再感覺到任何疼痛、悲傷,不會再爲那些恩怨情仇痛不欲生。
可就在她感覺自己似乎要承受不住時,她突然想起還關押在警署裏的大哥,想起無依無靠的妹妹,想起要自己好好活下去的母親……
——伶伶,你千萬要好起來,等你好了我們就移民去瑞士,一起去環球旅遊。——姐,等你結婚了我一定給你設計一套漂亮的婚紗。
——伶伶,你要好好照顧小馨,她還小,媽咪就把她託付給你了。
……
不!
她不能死,不能!
她本能的伸手想抓下那隻鐵鉗一樣掐住自己喉嚨的手,求生的意志變得格外強烈。
可是來不及了,大腦長時間的缺氧讓她眼前一暗,徹底昏死過去。
——
“莫先生,樓小姐醒了。”
護士驚喜的對在露臺外站了一個多小時的男人說。
可那道背影卻沒有反應,彷如一道雕塑,一動不動。
護士不敢再出聲,瞄了眼牀上即使是醒來也只是靜靜望着天花板不出聲的女人,收拾好醫藥箱就離開了臥室。
樓伶閉上眼,心想原來她還沒死。
不知道是他心軟了還是她命大?
過了一會,耳邊聽到腳步聲從露臺的方向傳來。
她知道是他進來了,可她仍閉着眼,因爲不想再看到那張臉。
腳步聲逼近,最終停在牀邊。
她不想見他,可他身上的氣息強烈得讓她無法忽視。
尤其是那股直鑽她鼻腔的濃烈的香菸味道,也不知道他是在露臺外抽了多久的煙。
莫笙望着她在燈光下近乎透明的臉,胸腔裏那股好不容易纔強行壓下的怒氣又隱隱有些升騰的跡象。
可他終究是忍住了沒發作。
他知道她是那種吃軟不吃硬的xin子,越是逼急了她她越是不聽他的話,偏偏就要和他對着幹,要氣死他。
他頭一次被她氣得失了理智,險些真的掐死她。
她昏過去了,他才驟然醒悟自己做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