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現在的蘇秋平對喬西,充滿了畏懼。
不,或許他畏懼的人不是喬西,而是……蘇雨柔。
畢竟蘇秋平壓根就沒認出喬西。他還以為,喬西的身份是蘇雨柔。
“杜悅,是不是對我做了什麽?”喬西認真地看著蘇秋平,“你告訴我呀,沒關系的。我不是好好的站在這裡嗎?”
“對,對,你還好好的。你好好的活著,就好。”蘇秋平渾身打了個寒顫,彷彿一下子就被喬西的話給安慰到了,整個人都松弛下來,“杜悅她……她,給了你一瓶藥。她說,只要你吃了那瓶藥,她就告訴你,你的女兒在哪裡。”
喬西聽得瞪大了眼睛,一臉的震驚。
想不到,事情居然是這個樣子。
看來,那個杜悅是在威脅蘇雨柔,沒錯了!
喬西深呼吸了下:“所以,我就吃下了那瓶藥,是嗎?”
“對。”蘇秋平臉色糾結,“杜悅說那瓶藥只是安眠藥,她讓你吃藥,是因為她不想讓你知道,接下來你們要去的地方怎麽走。可你吃下那瓶藥之後,就開始渾身抽搐,嘴角流血。你躺在地上,就像個死人一樣……啊!不!啊啊啊!”
蘇秋平說著說著,終於壓不住骨子裡的那種驚恐,慘叫起來。
喬西卻完全聽懂了。
她握緊了身邊封霆川的手,心冷得要命。
原來蘇雨柔,是杜悅殺的。
怨不得她往蘇雨桐和蘇老太太身上去查,卻什麽都沒能查到。
蘇家人,可真是枝繁葉茂、心狠手辣!
喬西身子顫抖得厲害。
外頭的護士們聽見聲音,急匆匆地衝了進來。
看見蘇秋平犯病,護士們連忙招呼一聲,動作嫻熟地一擁而上。壓手的壓手,按腳的按腳,直接將他壓得死死的。
另一個護士則是從醫用托盤裡拿出一支針劑,插好針頭後叫喊一聲;“讓開點兒,鎮定劑來了。”
其他護士們紛紛讓路。
護士將鎮定劑針頭插在蘇秋平手臂上,往下一壓。
蘇秋平喉嚨裡溢出一聲長長的“呃”,白眼一翻昏死過去。
護士們紛紛松了口氣,將蘇秋平扶回牀上。
帶頭的護士皺著眉頭,回頭看了喬西一眼,問:“你們是怎麽回事。好端端的,怎麽還把我們的病人給刺激到了?”
“我……抱歉。”喬西訥訥,“我不是故意的。我們只是來看他的而已,跟他說幾句話,沒想到會刺激到另一個病人。”
這樣的解釋,倒也合情合理。
畢竟精神病人,可是不講常理的。
護士懷疑地看了她一眼,也就收回了視線,繼續該幹什麽幹什麽。
見狀,喬西松了口氣。
她看向封霆川:“走吧。”
“嗯。”
封霆川頷首。
兩人走出精神病院。
離開精神病院的時候,封霆川一直都在沉思。
喬西也在沉思。
她皺著眉頭問:“封霆川,我們到底該怎麽做,才能拿到杜悅的指紋。”
杜悅已經死了那麽多年。
封霆川蹙眉,沉銀了許久,才說:“杜悅在蘇家生活過的痕跡,應該已經被抹去了。有她指紋保存的地方,不算多。現在應該看看官方的檔案裡,有沒有她的指紋。”
喬西想了想,
點頭答應:“好。” 兩人又往前走了一段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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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西一直低著頭,始終心事重重的樣子。
封霆川垂眸看了她一眼:“怎麽了,心情不好?”
“有點。”喬西歎了口氣,點頭,“杜悅已經死了那麽多年,死無對證。即使驗證出是她殺了我母親,我們又能對蘇家,做什麽呢。”
封霆川微微眯起眼睛:“放心吧。我會讓他們,付出該付的代價。”
喬西一瞬間有些恍惚。
封霆川的語氣這麽篤定,讓她覺得安全。
然而,這個那人分明是不安全的啊……
喬西晃了晃神,勉強衝封霆川笑笑;“我們回去吧。”
“不回去了。”封霆川卻搖頭,“走吧,去酒店。”
喬西問:“不回蘇家了?”
“嗯。”封霆川頷首,“既然已經拿到了該拿的線索,就沒有必要再回去了。我們換一家酒店。”
“好。”
喬西點點頭,拉近了封霆川的手。
封霆川攥住喬西纖細而微微粗糙的手掌。
這個女人曾經和他對抗,態度無比冷硬。
現在,她的態度總算是稍稍軟化了一些。
只是……
他真的,能讓她徹底感動嗎?
封霆川一時間也不知道,答案到底是什麽樣的。
……
兩人進入酒店不久,唐澤言那邊,終於是傳來了好消息。
杜悅的指紋,在交警部門是有存檔的。
約莫十年之前,杜悅曾經有過一次酒駕出事的經歷。也正是那一次酒駕出事,讓她在交警部門掛了名。
而杜悅的指紋,和玻璃瓶上的指紋,剛好對得上。
彷彿是就連老天也看不慣喬西的日子如此苦澀一般。線索, 終於湊齊了。
喬西松了口氣,有種怔忡的感覺。
終於。
她終於,替蘇雨柔昭雪了。
證據在手,封霆川當即聯絡了各大媒體。
有些江城本地的媒體,還顧慮著蘇家的勢力、不敢將這樣的新聞報道出來。
然而海城、京城和其他大城市的媒體,卻不管這些雜七雜八事情。
他們連一點猶豫都沒有,直接加緊寫了一篇稿子出來,揭露了這件陳年舊事。
畢竟豪門恩怨從來都是報紙上最受歡迎的主題,沒有之一!
當天下午三點,幾乎所有主流媒體上,都有了關於這件事的報道。
事情到了這一步,江城的媒體也都開始不甘落後。
他們一個個拋開了對蘇家的畏懼,直接大刀闊斧地跟著其他報紙一起,將蘇家的醜事揭了個精光。
對於這件事,蘇家的人,是最後一個知道的。
蘇秋傑下午出門的時候,還揚眉吐氣著。
誰知他和商業夥伴吃完一頓飯,剛從飯店出來,就看見路邊不少人看著他的眼神,都有些不對頭。
蘇秋傑在江城地位卓然,整個江城,幾乎沒有不認識他的人。
可是平時,他們看著蘇秋傑的眼神都是敬畏,甚至是崇拜的。
唯獨今天,他們卻……
蘇秋傑一肚子納悶。
他隨手揪住一個路過的人,問:“你為什麽要這麽看我?” 冷少的新婚罪妻 http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