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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能怎樣?
“我女兒不能這樣白白的跟了你!”穆知宏冷冷看著墨雲深,滿是嫌弃。
墨雲深吸氣,這戲只能接著演下去,“你們想說的是聘禮?”
“廢話!”穆知宏冷冷道:“三頭野豬,少一根毛都不行!”
小姐弟倆齊齊驚呼睜大了眼,三頭野豬?這是天價!
他們的姐姐當然值得這樣天價的聘禮,可是,不是這麼個要法啊。而且,他們哪裡拿得出來三頭野豬?
墨雲深噎住了,若是從前,以他的身手三頭野豬算什麼?可是,他那怪病還沒好,一頭野豬都能要他的命。
更別提這破地方格外邪門了,野豬可比別處所見要厲害兇猛數倍。
“三頭就三頭,”穆青荔卻滿不在乎,“不過我有個條件。”
薑氏聽見她答應了心中一喜,可隨即又有點不爽起來——這個悶葫蘆似的死丫頭什麼時候這麼伶牙俐齒、能說會道了?
薑氏便輕哼道:“你就消停消停吧,你爹和姓墨的小子在商量親事,哪有你做靚女家的插嘴的份?靚女家還是矜持一點的好。”
一句話果然又將穆知宏的火氣給勾了起來,一眼瞪過去張嘴還沒出聲,穆青荔已別有深意的道:“我已經不是靚女了,還要矜持個毛!”
“你——哎喲!”薑氏噎得一口氣上上不來下下不去,噎得不知怎麼辦好。
穆芳萍則紅了臉“哎呀!”一聲雙手捂臉,羞死人了!
穆知宏想要吐血,又開始發抖、喘粗氣。
墨雲深也很想吐血,心裡有個小人在捶打胸口仰天悲呼:天啊、地啊,我冤枉啊!姑奶奶,您別火上澆油了成不成啊!
眼看著穆知宏瞪著自己的眼中恨不得噴出火來活活燒死自己,墨雲深急忙道:“說正事、說正事、說三頭野豬。”
穆青荔嘴角翹了翹,不緊不慢道:“三頭野豬可以給你們,不過咱們得上老村長那立個字據,以後青芽和青巒我們來養活,在他們倆成年之前,別叫我養你們。”
“你養我們?”穆知宏冷笑,十分不屑道:“你能養得活你自己就算老子燒高香了!”
薑氏眼珠子一轉,卻道:“你倒是會算計,青芽、青巒眼看著能給家裡幹活了,跟著你過,你倒多了兩個使喚的人。”
穆知宏眼睛一亮,立刻冷冷道:“你別想了,青芽、青巒是穆家的人,不是你們墨家的,他們當然跟我們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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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們別想要聘禮了,一根猪毛也沒有!”
“你——”
“我相公孤家寡人一個,我看我也別嫁了,讓他當上門女婿吧。我可沒什麼本事養得活自己,以後少不了請你們二比特多多關照了。”
“什麼?”
穆青荔冷笑,擺出了一副死猪不怕開水燙的無賴架勢,大有要賴上穆知宏和薑氏的樣子。
“死丫頭,你是真的翅膀硬了是不是?嗯?你信不信老子打死你、別以為老子不敢!”穆知宏什麼時候受過穆青荔這種氣?令他幾乎出離了憤怒。
穆青荔道:“你打吧,最好將我們姐弟妹三個以及墨雲深全部打死,不然你女兒私定終身的事可兜不住,我倒要看看你臉上有多光彩!”
“你——氣死我了!氣死我了!”穆知宏是真的氣壞了、氣瘋了。
他不明白事情為什麼會變成這樣,明明做錯事的是這死丫頭,結果怎麼反倒他卻被她拿這事來要脅了?
“青荔心疼小芽兒和青巒,是不肯跟他們分開的,穆大叔,你退一步吧,三頭野豬可不少了啊!”墨雲深道。
穆知宏氣得無可無不可,穆芳萍卻急了,急忙拉了拉薑氏的衣裳。
那兩個傢伙趕緊滾蛋離家裏遠遠的她巴不得呢,省得看見他們便礙眼、便沒來由生氣不爽。
况且,她的名聲絕對不能受到影響的,她還想要嫁給村長家的小兒子呢。
薑氏心裡一動又生了個主意,便道:“既這麼說也成,可將來青芽、青巒的親事得我們做爹娘的做主。”
“好。”穆青荔想也沒想一口答應。眼下答應而已,真到了那時候,呵呵,誰做主就不一定了。
薑氏白了她一眼又道:“你可不能再出什麼么蛾子,他們兩個的親事若是叫你給毀了,今後你每年都得給我們三頭野豬。”
穆知宏聞言哼了一聲狠狠又瞪穆青荔。
“可以。”穆青荔眼睛都不帶眨一下,空頭支票不要開的太痛快。
商量到此一切塵埃落定。
當即一家人——應該是兩家人了,便上村長家將事情說明。
村長看看這個、看看那個,“哦”了一聲道:“都想清楚啦?”
幾個人都點頭,表示清楚得不能再清楚。
村長便叫來幾個村老,將事情簡單的刻在了一小片野豬皮上,各人畫押簽字,隨後猪皮被小心存進了一個木頭箱子裏,老村長拍拍手:“成了,去吧!”
幾個人道謝告辭離去。
村長搖搖頭歎息一聲,嘀咕道:“這丫頭,到底是變傻了還是變聰明了呢?唉,大難不死必有後福,也不曉得這話到底靈不靈呀……”
村裡雖然容不得不孝,卻也並非不講道理不論公道,薑氏和穆知宏的做派他何嘗不知?
只是,苦主都不上門訴苦,外人也沒有插手的份。
不然,倒成了離間人家父女了。
穆知宏和薑氏是惱極了穆青荔,冷著臉與穆芳萍回家,壓根沒有叫穆青荔回去的意思。
什麼出嫁不出嫁的,連儀式都省了。
他們只記得提醒:別忘了野豬,三頭!
穆青芽和穆青巒看著姐姐,又是歡喜又是憂愁:終於脫離了那個家了,可是,三頭野豬啊,上哪裡弄去?
穆青荔拍拍小姐弟肩膀笑道:“別擔心,走,咱們先回家,吃東西。”
她的笑容感染了小姐弟,小姐弟心中松了松,也露出了笑容嗯了一聲。
穆青芽看了墨雲深一眼,說道:“姐,以後墨哥哥也和咱們住一起了嗎?”
穆青荔挑了挑眉,看了墨雲深一眼。
墨雲深笑得一臉燦爛:“那是當然,娘子你說是吧?還有啊,小芽兒,以後別叫墨哥哥了,叫姐夫!來,叫一聲姐夫聽聽!”
這人——
穆青荔嘴角扯了扯,穆青芽已經十分響亮的笑著叫道:“姐夫!”
“哎,真乖!來,小青巒你也叫聲姐夫!”
“姐夫。”
“乖!”
穆青荔:“……”
回到那頭頂破個大洞的破敗茅草屋,穆青芽興沖沖的拉著弟弟將之前藏起來的蒲公英和山藥繼續拿出來煮。穆青荔叫住了墨雲深說話。
“你有什麼打算?”
“啊?”
“我今天利用了你。”
“嗯。”你也知道啊!
“既然還得在這村子生活下去,這戲恐怕你還得繼續跟我一塊演下去。”
“哦。”
“不過,你放心,我不會強迫你做什麼的。”
墨雲深被口水嗆得彎腰掩口咳了起來,抬眸,用一種有點兒——詭異以及含意頗為不明的目光看穆青荔。
這女人——說話真是要氣死人!他身為男人的尊嚴啊,就這麼被她毀得連渣都不剩。
明明這句話應該倒過來是他光明磊落男子氣概的對她說的不是嗎?
該死的他腦子裏竟然不自覺的想像著她“強迫”自己的情形,墨雲深再次鬱悶得想吐血!
因為他悲催的想到,以她一拳打飛猛虎、兩拳打死猛虎的霸氣與彪悍,她如果要强他如今的他根本沒有反抗的餘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