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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開始,墨雲深運轉得還有些吃力,需要花費很大的力氣才能將體內那股氣息凝聚起來,漸漸的變得順暢。那股氣息遊走在四肢百骸奇經八脈之間,所過之處舒適無比,處處熨帖,他幾乎能感覺得到體內的生機在一點點的勃發……
墨雲深心中一振,越發聚精會神起來。
直到大石滾動彷彿天崩地裂的聲音將他驚醒。
恍惚間,他彷彿還聽到了穆青荔的喝斥聲,以及呼呼風聲之中似乎夾雜著打鬥聲,頓時心頭大跳,慌忙起身沖著聲音發出之處狂奔過去:“娘子!娘子!出什麼事了!”
沖到近前,看到眼前的場景,墨雲深不禁傻眼——
他那彪悍的娘子正跟一物鬥得難捨難分。
至於這某物——咳,體積巨大,目測有一張拔步牀那麼大,長超過兩米半,渾身呈灰白色,與這石林中的石頭顏色差不多,一眼望過去,就跟一塊巨大的石頭差不多。
這物是一隻烏龜,一隻巨大的烏龜。
然而墨雲深發誓,他從來沒有見過這麼大的烏龜,也沒有見過這麼兇殘的烏龜。
誰說烏龜xin子溫吞溫吞、走起路來也慢吞吞的?那他眼前這個伸長脖子眼神兇狠,張嘴發出沙啞的聲音揮舞著尾巴和爪子跟他娘子鬥得飛沙走石、身形靈活的龐然大物是誰?
穆青荔柔軟的腰肢向旁一彎靈活閃避,避過大烏龜拍過來的一掌,回頭忙向墨雲深大叫道:“這裡危險,你快閃開!退遠一點!”
墨雲深皺了皺眉,最終還是點點頭:“娘子,那你小心!”說畢足尖一點,幾個閃步飄上了不遠不近處一處高大的石墩上,注視著場中的戰鬥。
穆青荔身形矯健,手中大刀舞得虎虎生風,大烏龜尾巴和前掌則异常靈活,四肢爬行速度極快,一掌又一掌狂亂的朝穆青荔所在的方向拍過去。
雖然沒有拍中她,但是卻囙此引得大大小小無數的石頭亂飛亂滾,更激起石屑亂飛、塵土滾滾飛揚,給穆青荔造成了不小的麻煩。
而這大烏龜仗著自己龜殼給力,壓根沒把這些亂滾的石頭放在眼裡,被砸中也毫無感覺,依舊瞪著兇狠的目光朝穆青荔沖過去,那目光——恨不得吃了她。
讓墨雲深感到滿滿的違和,不由歎息:“原來世上還有如此兇殘的烏龜,唉,我們家池子裏那樣的到了這貨面前,跟羊到了狼面前沒什麼分別啊!”
見穆青荔跟這大烏龜糾纏許久也沒個結果,墨雲深沖她大聲喊道:“娘子,四兩撥千斤!”說著還用手做了個翻過來的手勢。
穆青荔心裡一動,勾唇冷笑,大喝一聲踹了塊大石頭朝烏龜腦袋砸過去,激的它呼呼噴氣怒騰騰沖她更瘋狂的追趕過來。
穆青荔攀爬上一處稍微陡峭的石坡,大烏龜想也沒想瘋狂的追。
突然,穆青荔冷不丁從空間中拿出一根長長的木棒,手法閃動如風,一下子將大烏龜撬了起來。
大烏龜猝不及防骨碌碌向後翻滾。
穆青荔長叱縱身躍去,輕輕巧巧落到了大烏龜的肚皮上,封锁了它的繼續翻滾,定住了它四脚朝天的形象。
“哈哈哈哈!”穆青荔雙手叉腰仰天大笑,看著這四脚朝天的大烏龜四肢和腦袋尾巴不停的伸啊伸、晃啊晃,那模樣看起來要多滑稽有多滑稽,笑得無不暢快得意,“有本事你再凶一個給姐看看?姐怕你姐跟你姓!”
墨雲深見狀不禁莞爾,這女人,有的時候跟個孩子似的單純。
他亦躍了下來,跑過來跳上了烏龜腹部,笑道:“你看你,臉上都是灰,頭髮也亂了。”不由抬起袖子替她擦拭。
穆青荔呆了呆,下意識往後避了避,墨雲深一怔,也回過神來似乎自己有點莽撞了。
只好訕訕的收回袖子,咳了一聲笑問道:“怎麼會突然冒出這麼個大傢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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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青荔便道:“這只岩龜應該是不知什麼時候不小心被滾落的巨石壓住了動彈不得,我取石材的時候恰好動了一塊大石頭引發了坍塌,它囙此而脫困。然後就是你看到的那樣在追殺我咯!”
“追——追殺你?”墨雲深愕然,一隻烏龜這麼彪悍?
“對啊!”穆青荔點點頭,踢了脚下一脚,笑道:“你看它瘦的,光剩下一個殼了,我猜它必定是被困太久餓狠了。”
“倒有這個可能,”墨雲深點點頭,道:“看起來也沒有幾兩肉,你打算拿它怎麼辦?”
有一點穆青荔和墨雲深是一樣的,那就是到了手的東西絕對不會撒手還出去,雖然這只岩龜看上去沒有幾兩肉,那也不能放過啊。
“岩龜的血很補的,用來給你補身體最好不過,小巒、小芽兒也瘦的!該補一補。唔,再有剩下的,我留著煉藥,總有用得著的時候!你看這個殼,多大啊,而且很平整哦,我覺得帶回去當一張牀挺不錯的。”
墨雲深哈哈大笑,點頭道:“不錯不錯,還是娘子想的周到!”
岩龜或許聽懂了他們的對話,四肢和脖子、尾巴搖擺掙扎得突然劇烈起來,拼命的伸長脖子望著穆青荔,張嘴呼呼的噴著氣。
穆青荔和墨雲深望過去,兩人均是一怔——這貨的眼神哪裡還有半分之前的兇狠?可憐兮兮的,泛著水光,彷彿就要流眼淚了。
見他們望了過來,那神情立刻顯得更更可憐了,眼睛一眨,兩滴清淚從眼角溢出。
穆青荔、墨雲深目瞪口呆。
“這——我沒看錯吧?之前那兇狠樣難道才是我眼花了?”墨雲深揉了揉眼睛問道。
穆青荔搖搖頭,說道:“之前你沒有眼花,之前這貨可不恨不得生吞了我,要是我差勁那麼一點兩點,指不定就被它給撕了!”
岩龜聽了這話將頭搖得跟撥浪鼓似的,眨了眨眼睛,又擠出兩滴淚水。
穆青荔挑了挑眉,有點猶豫。這岩龜的確太兇殘了,要是萬一野xin不改,回頭折騰起來,自己未必還能降服的住。主要這貨的殼太厚,又會縮,刀劍什麼的根本傷不了它。
她看向墨雲深: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