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謐的空氣充斥著詭異的氣氛,深褐色的綢緞窗簾遮擋著窗戶密不透光,整個房間顯得昏暗神秘。
謝恆就站在那裡一動不動,黝黑的眸子彷彿和無邊的黑融為一體。
福子跳下牀,快速的穿戴整齊,“那現在應該怎麽辦?”
“如果到了萬不得已的時候,我會不惜一切代價帶她離開。”神情異常堅定,長眉微蹙,刀削般的臉頰冉冉發光。
他口中的萬不得已,就是方采陳死了,方家咬死不松口最終苗蕊被判刑,那個時候,他會劫獄,不惜一切代價。
武勵已經派人去醫院觀察方采陳的情況,並且疏通了警局的關系,至少苗蕊在裡面不會過得太差。
事實也確實是這樣的,苗蕊一直單獨被關押在一個辦公室,沒有手銬,甚至警員錄口供的時候都是客客氣氣,一口一個您,吃的喝的就更是沒有虧待過她。
五星級的高級酒樓,最頂層上的豪華包間內,兩個男人圍著一個足夠三十人用餐的透明玻璃桌,上面是一個磨砂材質的轉盤,擺滿了精致的菜肴。
謝恆坐在男人對面,目光幽深,有人專門倒酒,他舉起了酒杯,“蔡局長,今日請你赴宴是有個不情之請。”
蔡局長不同意他手下的那些警察,無論怎樣謝恆都要給他三分面子,更何況現在還是有求於人。
他也舉起酒杯,在空中碰杯,“謝總不說我也知道是為了什麽。”
官架子很大,語氣聽著對謝恆不是很恭敬。
一臉肥肉堆積在臉頰,把眼睛擠得僅剩下一條縫,體寬肥胖的坐在椅子上都要擔心能不能承受得住他的重量。
看他腐敗的肚子就知道這廝平日裡沒少乾‘好事’。
“既然知道,那我也就不拐彎抹角了,我沒別的要求,就一個,讓她無罪釋放。”謝恆眸色深邃,一副勝券在握的樣子。
頎長的身子就是天生的衣服架子,淺灰色的針織衫穿在他身上就是量身定做的一般,他翹著腿,一隻手握著酒杯,一隻手有一下沒一下的敲著膝蓋。
話音剛落,謝恆身後的武勵就把一個皮箱放在了蔡局長的面前,“這只是首款,余下的三分之二會在您順利釋放我們夫人後打入您的帳戶。”
蔡局長愣了愣,這些錢居然只是全款的三分之一,看來謝恆還真是疼愛那個女人。
他清了清嗓子,裝腔作勢挺起肥胖的胸膛,“謝總,您這樣讓我也很難辦呀,畢竟方家不是普通人家,上面認識的人又多,這一個個疏通關系剩下的也沒什麽了。”
這意思謝恆要是在聽不明白他就不用再混了,不過他不動聲色的抿了一口紅酒,血紅的ye體滑進的胸腔,喉嚨處xin感滾動又放下酒杯。
與此同時,蔡局長感覺到了殺氣,尤其是腦後冰涼又熟悉的觸感讓他冒了一身冷汗。
“謝恆,您這是什麽意思?”蔡局長神情慌張,又不敢太激怒謝恆,蹙著眉頭問出來口。
他放下修長的腿,緩緩從椅子上站了起來,接過武勵遞過來的資料放在磨砂圓盤上轉到了蔡局長的手邊。
他警惕的看了眼謝恆後,低頭解開了纏在牛皮紙袋上了白線,拿出裡面的文件。
倏地,他面色如灰,額頭驚出了一層冷汗。
謝恆邁著優雅沉穩的步子,鋥亮的皮鞋在燈光的晃照下顯得熠熠生輝,兩手隨意的插在褲兜裡,黝黑的眸子一挑,犀利的目光貫穿著眼前男人全身每一個細胞。
“蔡局長,我也想用文明的方法處理這件事,可我給出的條件顯然你不是特別的滿意,那就只能用第二種或是第三種了。”
說著謝恆長眉微挑,又道,“這些賄賂你的證據要是一不小心落到了別人手裡,估計就算不死也要把牢底坐穿吧。當然,這些你要還不在乎,那我就只能動用第三種方式了。”
不知從哪裡拿出了一張照片,上面是一個女人帶著一個男孩,想都沒想就扔在了他面前,“嫂夫人長得還真是水靈,貴公子也不錯,你看她們笑的這麽甜,就是不曉得明天還能不能笑的這麽燦爛。”
蔡局長面如死灰,他怎麽就忽略了謝恆也是個心狠手辣的人呢?
他垂下雙臂,有氣無力,“我會盡最大努力幫助你們,只不過方家在省裡的人脈很廣,能不能壓得住我也不清楚。”
這個謝恆當然明白,可這也是一個機會不是?
“那就要看你盡多大權力了。”深邃的眸子如暗藏在沙粒中最耀眼的那顆,他收回目光,慢慢看向了窗外。
警局對別人來說可能不是一個說來就來說走就走的地方,不過謝恆是個例外。
他進進出出所有人也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既然苗蕊在這裡,他當然也不可能一個人回家。
警員很體貼,把單人牀特意換成了一個雙人牀,所有的牀單被罩都是嶄新的,桌子上的水果都應季最甘甜的。
“你今晚就打算住這兒?”苗蕊換上睡衣,看著牀上已經準備就緒的男人一臉疑問的問道。
謝恆靠在牀頭,雙手自在的放在腦後側眸看像苗蕊,“連牀都準備好了,我總不能浪費他們一片美意吧。”
苗蕊也不再說什麽,掀開被角鑽了進去,天太冷,這裡得熱氣又沒有家裡的溫暖,這突然鑽進被窩身上的寒氣瞬間散去不少。
突然,身後的男人長臂一撈把她攬入懷中,就像是抱著一個珍寶一樣,“身上怎麽這麽涼?”
他小聲嘀咕著,漂亮的長眉微蹙。
後背傳來陣陣暖意,似乎卷走了她所有的寒氣和不安。
![]() |
她們多久沒有這麽自然的說過話,多久沒有這麽自然的做過這麽溫柔的動作了。
身體不再僵硬,彷彿冰凍都全部融化。
“謝恆,我就只有過你一個男人。”她用不大的聲音說著,柔軟的音調飄忽再兩人耳邊,久久不願散去。
這是謝恆二十五歲生日後她第一次主動提起這件事情,說不出為什麽,此刻她就是想要表達出自己的心情。
被心愛的人誤會,這種感覺真的好累好難受。
空中靜默了許久後,謝恆才釋然的歎了一口氣,輕聲說道,“苗小蕊,一切都不那麽重要了。”
只要確定了她愛的不是別人,心裡有的一直都只是自己,這就夠了。
苗蕊不明白他話裡的含義,靜默不語,她縮著身子往他的懷裡又鑽了鑽,可能是謝恆感覺到他的動作太過滑稽,速度有太慢,長臂一用力緊緊的禁錮在他的胸膛。
“你這速度,就算是天亮也夠嗆能移過來。”輕快的聲音,已經多久沒有聽見。
謝恆勾著嘴角,在她發間落在一吻,輕柔的像隻撲著翅膀的蝴蝶落在了一朵嬌豔的鮮花上,觸手柔軟的抓住花瓣。
苗蕊情不自禁的也笑了出來,淺淺的,甜甜的。
“苗小蕊,我們和好吧。”謝恆主動提出。
小美言情 www.mei8888.com/
這些日子他真是把自己折磨的快要瘋了,每天看著她,恨不得無時無刻都鎖在身邊,就害怕一不留神她就跑了,離開自己。
他恐慌,因為他對自己沒有信心,他不確定苗蕊心裡愛不愛他,也不知道她心甘情願待著自己身邊的原因是什麽?
有時候他會想,是不是還是為了方采陳,想要在他身邊打探他的下落或是這機會趁機為他報仇。就算是這樣,只要她還在就是好的。可萬一有一天他沒有利用價值了,是不是她就會真的離開。
這種患得患失的感覺幾乎讓他崩潰,神經緊繃,一分鍾也不願她離開自己的視野。
如今,她居然做出這麽要殺了方采陳的舉動,這才讓他明白,她對方采陳除了單純的恨根本就不存在愛,所以他釋然了,不再糾結那個視頻或是自己構想的情景。
苗蕊點點頭,清脆的嗓音說出的話都那般悅耳,“好,我們和好吧。”
話音剛落,鋪天蓋地的吻就讓苗蕊措不及防,帶著男xin獨有的氣息,渾厚深沉,熱情似乎。
他從額頭開始,在來到雙眸,鼻尖,最後落在嬌嫩的雙唇上纏綿不休。
粗糲的大手靈活的解開一顆顆紐扣,飽滿光滑的皮膚就暴露在謝恆的眼前。
兩人沒有打開吊頂的燈,而是把牀櫃上的小台燈打開,橘色的燈光忽明忽暗,籠罩著一小片光亮,柔和的打在嬌妹肌膚顯示出一種別樣的美好。
謝恆一遍一遍親吻,不知疲憊,彷彿這就是一個絕世珍寶,讓他愛不釋手。不敢太用力,生怕弄壞了這美好的寶物。
白皙的藕臂環住他的脖頸,雙眸半闔,迷離的深情已經飄到了九霄雲外,她癱軟的渾身無力找不到一個平衡點。
謝恆的眸子布滿了情yu浴,像一隻隨時可能暴走的野獸,額頭上,小麥色的胸口上布滿了密密麻麻的細汗。
自從那件事情發生之後,他們除了每晚相擁而眠,時而親吻她的額頭或發絲,就再也沒有過任何越軌的親密行為。謝恆有心結,苗蕊同樣也是。
禁yu裕長達一個月的兩人此刻都像是填不滿的巨型口袋,拚命的想要索取更多。
苗蕊咬著下唇,弓著身子,腦袋微微後仰,有多痛苦就有多幸福。
“苗小蕊,想喊就不要忍著。”深邃的眸子透過昏暗的燈光看著美好的她,每一句強忍的悶哼對他來說都是無形的催化劑。
她半闔著眸子,嬌妹的望著他,齒間蹦出幾個支離破碎的聲音,嫵妹婉轉,“……謝……謝恆,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