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捨不得
最後傅今栩還是喝多了， 而且還要再喝的趨勢， 邵寒越看不下去，跟在場的人打了個招呼就先帶著她離開了。
車子開到小區樓下後， 他扶著她出來，「想吐嗎？」
傅今栩搖搖手。
邵寒越擰眉：「你喝這麼多幹什麼。」
「簡禾生日嘛！」傅今栩大聲道，「她生日我高興啊！高興就不能多喝點嗎！」
「能能能。」邵寒越無奈，「站穩點，我背你。」
「我不用你背我！」傅今栩往前走了幾步， 「我覺得我自己可以走！」
「過來。」
「我自己能走——」
沒走兩步，身體一歪就往地上撲，邵寒越及時上前拉住她，然而傅今栩還是跟軟泥一樣往地上坐。
「我摔了， 邵寒越我摔了……」
「說了我背你了吧。」邵寒越駕著她起身，「疼不疼。」
「疼——」
「配合點，背你。」
傅今栩這次乖乖聽話了，只是後來在他背她往裡走時又不停地造作。
而邵寒越對她的容忍度可謂大得出奇，被這麼折騰愣是沒一個冷臉， 這要是被勵陽榮他們看到，大概又要說他寵「妻」成病。
「邵寒越，我重嗎。」
「不重。」
「騙人， 你以前說我重。」
「什麼時候？」
「就以前啊， 高二的時候……那時我們被人追著打， 你背我回的家。」
邵寒越笑了下：「那不是被人追著打， 只是被人追。」
「有什麼區別， 追到了就被打了。那時我和你，哦還有彭天和，那時他還救了我們兩呢。」
「胡說，哪裡是他救的。」
「明明就有，他引走了他們……喂你好雞賊啊，讓別人做這種事。」
「那叫分工合作，我只是合理安排。」
傅今栩趴在他肩頭笑：「有點懷念那個時候，你說……彭天和現在在幹嘛？我聽說他當兵去了，不知道現在是不是還在部隊。」
「你管他在幹嘛。」邵寒越不爽道，「傅小姐，現在是我在背你，不是他。」
「你吃醋啊？你怎麼這麼好笑！我就是隨便問問。」
「呵。」
傅今栩摟住他脖子，「放心啦，我隻喜歡你一個人，全世界！我就喜歡你一個！」默了默又道，「不對我也喜歡我媽也喜歡簡禾……但是你放心！最愛的男人是你！」
邵寒越打開了大門：「好好，我知道了。醉鬼……不要再吼了。」
「你不知道！你不知道我多愛你！」
「我知道。」
「你不知道！」
「我知道。」
「你不知道！」
「我……」
「我很愛你，所以我會害怕。」傅今栩突然很輕地打斷了他。
邵寒越一頓：「害怕什麼？」
「害怕你太好了，害怕我不夠好，害怕追不上你……」
邵寒越愣住：「你是不是傻。」
傅今栩把頭埋在他的脖頸裡，「可你真的太討厭了，什麼都做得那麼好……所有人都喜歡你。」
「哪有所有人……再說即便是真的，我也隻喜歡你。」
傅今栩眼睛浮起一層淚花，「真的麼。」
「這我還能騙你？」邵寒越好笑，把她在牀上放下來，「乖乖躺著。」
傅今栩拽住了他的衣角：「我不想跟你分開。」
邵寒越在牀邊坐下：「那我陪你。」
傅今栩點點頭，突然撲上去就吻住了他的唇。
似是醉酒也似是心之所向，她趁邵寒越沒防備的時候狠狠把他推在牀上，接著一個胯身騎在他身上。邵寒越是都隨她去，他仰躺在牀上，看著她淚眼朦朧的倔強樣。
「怎麼還真哭了。」他伸手去擦她的眼淚，「很難受？」
傅今栩瞥開他的手，不言不語，只是彎腰去親他。
臉頰、嘴唇、脖子……毫無章法，卻磨得他呼吸混亂。
邵寒越驚於她的主動，而後一個翻身，將她輕而易舉鎖在了牀上。本以為她會跟平時一樣立馬慫了，可今天，這醉酒的小姑娘卻順勢抬腿勾住了他的腰身。
「脫，快點……」她胡亂解他的扣子。
邵寒越哪經得起這樣的撩跋，瞬間眼睛都紅了。
他俯下身，一邊用舌頭在她口裡掃蕩，一邊伸手去扒她的衣服。而身下人也熱情得不像話，兩隻細長的腿不停在他腰側廝磨，讓他恨不得立刻就揮開所有和她結合在一起，盡情的，讓她完全融化在他的溫度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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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今栩，你是不是想要我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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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你給嗎。」
「給。」
「那我可捨不得。」
……
情到深處，急切而失控。
她在他洶湧地進攻下潰不成軍，彷彿一葉扁舟，在風裡雨裡失了方向，迷茫，也刺激。
可她還是說不出口。
兩年……她知道他會支持她所有的選擇，但她捨不得，也放不下。
因為她看不得他露出一丁點的不捨與難過，即便只是一瞬，也足以擊潰她所有的決絕和堅定。
回了學校，一切都似乎跟平時一模一樣。
「栩栩，老師那天叫你去辦公室是不是問你要不要去交換？」寢室裡，羅悅問道。
傅今栩默了默：「嗯。」
「你怎麼說？」
「我沒答應，我說再考慮考慮。」
「誒其實沒什麼好考慮的，這多好的機會啊，還不用自己花錢。」羅悅道，「你不是說高丞是你的目標嗎，我跟你說，他以前也是做交換生的，後來就留在法國國際中心那邊了，可厲害了。」
「唔……」
羅悅打量著她的表情：「你是不是不想去啊。」
傅今栩沒說話。
「捨不得邵寒越？」
傅今栩看了她一眼，羅悅心領神會，「也是，這不短呢，邵寒越這種吃香的男人最好在邊上看著，要不然誰知道你走了多少女人往上撲。」
「我不是指這個……」
「那是什麼。」
「說不清。」
捨不得是真的，莫名背叛的感覺也是真的。
時間一天天過去，某天，計算機研究所裡，所裡的成員們正在開會。
邵寒越：「山崖垃圾清理的環境特殊，所以用氦氣氣球作為活動方式，減輕重量這點很重要。」
「用電力驅動嗎？」」是，通過視屏識別器識別垃圾，在用距離探測器確定和目標的三維位置……」
「氦氣的方式不好固定吧，山崖風大，很容易就偏離方向了。」
「這點我也考慮過了，我們在確定三維位置後還要測量風向和風速，在機器人內核撞上微芯片控制螺旋槳，以確保機器人能固定在任意一個上空。」
「啊，那這樣的話芯片得交給你了。」
邵寒越笑笑：「這個沒問題。」
……
開完會後，幾人就地解散。
孫教授也在這個項目裡，會議結束後沒急著走，就坐在原處跟邵寒越聊聊家常。
「最近和那個小姑娘怎麼樣啦。」
邵寒越：「挺好的。」
「那姑娘我看不錯。」孫教授道，「外語系的老劉就很看好她。」
邵寒越談到傅今栩臉上柔和得很：「是，謝謝教授們喜歡了。」
「她努力，語言上蠻有天賦。」孫教授，「不過你們倆這麼好，小年輕的就這麼分開倒也殘酷了。」
邵寒越正在收拾稿件的手一頓，有些意外地看了孫教授一眼：「什麼分開？」
孫教授愣了愣：「嗯？栩栩那孩子沒跟你說。」
邵寒越心裡一緊：「您指的是什麼。」
孫教授：「老劉說，他們系挑她去做交換生，這你不知道嗎。」
大二已經沒有晚自習，但有開放的教室給大家晚上使用。
傅今栩最近都會來自習教室看書，這天晚上也不例外。且因她在自習教室的關係，手機是靜音的，所以也沒注意到邵寒越給她打了好幾個電話。
自習教室滿人，特別安靜，門口輕微有點聲響也會被放大很多，所以邵寒越從外面進來的時候也引起了眾人的注意，眾人沒想到從不曾在自習教室出沒的邵寒越竟然也會來這裡……於是，大家都或大膽或偷偷摸摸地打量他，直到看他站在了一個女孩子邊上才恍然大悟。
哦……原來女朋友在這啊。
邵寒越也沒出聲，直到塞著耳機的傅今栩感覺到邊上站了一個人。
「誒？你怎麼……」
邵寒越面無表情：「出來。」
傅今栩摘下耳機：「噢。」
邵寒越拉住傅今栩的手腕往教室門外走，臉上寒氣很重。
傅今栩直覺有哪裡不對，可在自習的地方也不好出聲，於是直到兩人走到了走廊盡頭她才詢問道，「你怎麼來這了。」
走廊沒有燈，只有遠處教室映出來的一點光亮。
邵寒越的神情隱在陰影下，莫名詭譎。
「傅今栩，你是不是長能耐了。」
傅今栩一愣：「什麼……」
「沒什麼想跟我說的？」他突然直勾勾地看著她。
傅今栩對上他的眼神，心裡突然咯噔了一聲。
「還要瞞我到什麼時候？嗯？」
傅今栩張了張口：「你……你知道了？」
得到她肯定的答案，邵寒越心裡愈發惱火，這麼重要的事沒從女朋友口中知道反而是從一個無關緊要的人身上瞭解，這種感覺誰經歷過誰知道。
「為什麼不告訴我？」邵寒越扣住她的手腕，「你是覺得你要出國這種事我沒必要知道嗎。」
「不是。」傅今栩整個人都慌了，「我沒有決定要去。」
「沒決定好？」邵寒越擰眉，「不管你有沒有下定決心，這件事我都該知道。」
傅今栩緊抿著唇，垂了腦袋：「對不起。」
邵寒越：「你……」
本是怒意滔天，可看她這樣又氣不下去。
邵寒越深吸了一口氣：「說吧，為什麼不告訴我。」
傅今栩：「我沒打算去。」
邵寒越看了她良久：「因為我？」
傅今栩連忙抬頭：「不是……」
「你在說謊。」
「……」
邵寒越敲了敲她的腦袋：「你在想什麼？很明顯這條路對你有益，我怎麼可能攔著你。「「我知道你不會攔著我。」傅今栩急道，「可就是這樣我才會覺得這個決定很自私，你為了我來帝都，可是我卻要為了自己去法國……」
邵寒越心口悶疼，他當然不願意和她分開，但理xin告訴他他不該成為禁錮他的牢籠，「栩栩，我們還有很多很多年，我們有未來你知道嗎。」
傅今栩鼻子發酸：「我知道……」
「所以兩年而已，我可以等你。」邵寒越艱難地說出口後，把她攬到懷裡，「怎麼這麼傻，智商都哪去了……怎麼著，怕自己禁不住佑惑跑了？」
傅今栩一拳砸在他胸口：「我是怕你跑了！」
邵寒越心中苦澀，可卻分毫沒有表現出來：「你給我喂了毒。藥了，我跑不動了。」
傅今栩眼眶發熱，偷偷把溢出來的眼淚擦在了他的胸口，「別貧了……」
「真的，去吧，別留遺憾。」邵寒越道，「如果你這次不去，我才覺得我們倆之間會有問題。」
傅今栩搖頭：「怎麼會……」
邵寒越：「有些疙瘩放在心裡會越來越大。我希望你選擇為自己好的，也希望你能做自己想喜歡的事。」
「可我也捨不得。」
「我會去找你。」邵寒越聲音很低，「有假期了我去找你，好嗎。」
傅今栩悶悶的靠在他胸口，眼淚快止不住了。
「不過你得答應我，以後不管發生什麼事，都不要像這次一樣瞞著我。」
「……」
「聽見沒？」
「……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