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過來掀開毯子,探了探她的額頭,還有些微燙:“感覺怎麽樣?”
“好多了。”
“你該回家了。”
路安純也知道應該離開了,但她舒舒服服地抱著他的被子,伸了個長長的懶腰,賴著牀:“不想回家。”
魏封見她這慵懶的模樣,如貓咪一般,也有點被她可愛到,俯身撐著牀:“睡上癮了?”
路安純盯著男人居高臨下的英俊五官。
眉眼在黯淡的光線裡顯得溫柔又xin感,他這張臉啊…真是讓人完全沒有抵抗力。
她莫名竟有些害羞,將臉埋進被窩裡:“我就起來了,你別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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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點,我弟弟要回來了。”
“你出去,等我換衣服。”
“換個屁衣服,你根本就沒脫。”
“……”
就在路安純磨磨蹭蹭賴牀的時候,房門被人推開,魏然風風火火地衝進來:“哥,考試卷子要簽字!”
說話間,他眼神飄到了魏封的牀上,跟牀上的路安純驚悚地四目相對,眨巴著眼睛,試卷也掉在了地上。
魏封還算淡定,撿起試卷看了看,裹成卷敲了敲他腦袋:“60分是梁靜茹給你的勇氣讓我簽名。”
魏然腦子一團漿糊,居然鬼使神差地臉紅了,但絕對不是為他剛及格的試卷。
他看看魏封,又看了看牀上的路安純:“打、打擾了,你們繼續,拜拜!”
說完他奪過魏封手裡的卷子,奪路而逃,還順帶幫他們把門帶上了。
“……”
路安純眨巴著眼,望向魏封:“他以為我們在做什麽?”
魏封理了理衣領:“誰知道,現在的小學生,思想都很複雜。”
過了會兒,路安純下樓來到二手機修理店,小學生趴在茶幾邊伏案寫作業,看到路安純的時候、鬼使神差地臉紅了。
路安純不好說什麽,低聲對魏封道:“你快解釋,他想多了!”
魏封懶淡地解釋了一句:“小孩,我跟你姐姐什麽都沒有。”
“哦!”
“別胡思亂想。”
魏然抬起頭,一臉純潔地說:“我只是個小學生,什麽都不懂。”
路安純對兄弟倆道了別,背著書包走出了店門口,卻又聽見魏然小聲地問他哥:“你什麽時候和她結婚?”
她險些踩滑摔跤,而關鍵是魏然竟然還回了一句:“我怎麽知道,問她啊。”
……
夜間,路安純寫完了一套數學試卷,回想著今天魏封的話——
活著,就是要和世界對抗。
一味順從和屈服,她永遠無法掙脫囚籠。
想到母親用死亡換來的自由,路安純絕對不願意走母親的路。
她要好好活著,活著才有希望。
路安純主動給路霈打了電話——
“爸,您今天什麽時候回家。”
小姑娘鮮少主動給父親打電話,路霈顯然有些訝異,沉著嗓音道:“這邊有幾個客戶,在莫桑會所,怎麽了安安?”
“爸,我身體不舒服,今天還發燒了。”
“吃藥了嗎?”
“嗯,吃過了。”路安純用乖順的調子,對路霈道,“您能不能早些回家陪陪我呢?”
電話那端,路霈沉默了幾秒,說道:“爸爸馬上回來。”
掛了電話,路安純站在落地窗邊,望著窗外濃鬱的夜色。
她眼底一片濃鬱的死寂。
她要對抗,但不能再采用以前那種愚蠢的硬碰硬的辦法了,那樣除了讓自己和身邊人受傷,沒有任何作用。
母親生前每分每刻都在對抗那個男人,直至生命的落幕,她都沒能逃脫。
路安純不能再犯蠢了。
果不其然,不到半小時,路霈的轎車便停在了別墅門口,他大步流星地趕回家,來到路安純的房間:“安安,感覺怎麽樣?”
“頭還有點昏。”路安純放下了中xin筆。
“那不要寫作業了,今晚早點休息。”
路霈的手掌輕輕搭在小姑娘的肩膀上,“充足的休息才能讓身體快些恢復。”
路安純點了點頭,第一次主動地依偎在父親身邊,宛如受傷的小獸一般,用撒嬌的調子說:“爸爸,以後不管我做錯了什麽事,你都不要傷害球球了,也不要傷害其他人包括柳阿姨,我做錯的事我自己承擔,可以嗎?”
“安安,爸爸不想懲罰你,只要你乖乖聽話,不要像你媽媽一樣…”
提及那個女人,路霈眼底劃過一絲陰鷙,“你知道,你媽媽傷透了我的心,你要是學她,我會很生氣。”
路安純竭力抑製住身體的顫抖,用乖順的語氣道:“爸,我是您女兒啊,我永遠不會離開你,媽媽很蠢,她背叛了你,我絕對不會學她。”
路霈的手緊緊摟著她,她能感受到男人情緒的翻湧:“爸爸也答應你,盡量控制脾氣,行嗎?”
“嗯,還有一件事。”路安純頓了頓,沉聲說,“爸爸,我是女生,我臥室的監控,可以撤了嗎?我…我也需要自己的隱私。”
“你對爸爸還有需要什麽隱私?你是我的親生女兒。”
路安純的心緊繃著,面上卻仍舊是溫柔小意的表情:“不是隱私,就是不方便,爸爸,我已經長大了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