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謝謝爸。”
“另外,北方的公司劃出了新項目,我可能要離開一段時間。”
路安純原本悶沉沉的情緒,瞬間飛揚了起來,眼底都有光了,她努力做著表情管理,問道:“爸要出差?”
“嗯,我不在家的時候,你要乖,我會讓你媽媽看著你。”
柳如嫣和路安純對視了一眼,路安純在她眼底看到了恐懼和畏縮。
“我會好好聽媽媽的話。”路安純保證道,“那爸爸你什麽時候回來。”
“我會不定時回來看你。”
“唔…好。”
……
飯後,路安純拿著藥膏來到了柳如嫣的房間,女人坐在金絲胡桃木大牀邊,手裡揉著皺巴巴的紙團,抹著眼淚。
她敲了敲門,柳如嫣連忙擦掉臉上的淚花:“請進。”
路安純走進來,坐在她身邊,默不作聲地擰開了藥瓶,指尖綴了一點帶著薄荷氣息的清涼藥膏,擦在女人緋紅的左臉頰。
“球球真的死了嗎?”柳如嫣不敢相信,“我送過去的時候,醫生說手術不會有太大的危險,怎麽會…”
“只有死亡才能換來自由。”
路安純嗓音溫柔,卻帶著讓人不寒而栗的冷靜,“球球是這樣,我媽也是。”
柳如嫣似乎明白了什麽,點了點頭,不再多問。
她摸著自己的臉,思忖著路安純的話。
現在還沒有到用死亡換取自由的那一步,至少,對於路霈而言,她在他心裡的地位,還沒那麽重要。
路安純一直在暗示她,及時抽身,不要等到真的走不了的那一天,重複她母親悲慘的命運…
柳如嫣很感謝她的好意,但她現在,也真的還沒有辦法離開。
“安安,你最近是不是和柳勵寒鬧矛盾了。”柳如嫣轉移了話題。
“嗯。”路安純很坦率地承認,“我不喜歡你弟弟那樣的人。”
柳如嫣歎了口氣:“他xin格有些偏激,說實話,我也不喜歡他,但他是我弟弟,從小到大,我爸媽就教育我,弟弟是我們家唯一的希望,我將來也要依靠他。”
“現在是誰在依靠誰。”路安純嘴角冷冷提了提,“我覺得你比他厲害多了,也許你將來也可以試試看,依靠你自己。”
“安安,你沒有感受過沒錢的痛苦,你現在想要自由,覺得那是對於人來說最寶貴的東西。可我想告訴你,沒有錢,人不只是沒有自由,還會窒息。”
路安純低頭想了想,腦海裡浮現了一抹勇猛又孤獨的影子。
他感受過窒息嗎。
也許有,但他不會向生活妥協。
路安純也不會妥協。
“柳姐姐,我爸爸不在的時間裡,你會監視我嗎?”她開門見山地問柳如嫣。
“安安,我們說好了要做朋友。”柳如嫣握住了她的手,“我不會監視你,也不會跟他報告你的一舉一動,有必要的時候,會幫你掩護,但是安安…你知道你爸爸會怎樣對我,你也要乖一點,不要讓我為難。”
“謝謝柳姐姐。”路安純用力抱了抱她,“我不會讓你難做。”
……
周末,魏封拎了個編織袋走出門,準備去看望魏然。
路安純早他一步等在了小巷子裡。
清晨的陽光照耀著她柔美動人的臉蛋,女孩分外囂張地坐在他的摩托車上,招搖地衝他笑了笑:“好慢啊,等你一個多小時了。”
魏封穿著白襯衣配學校的西裝風校服外套,看起來宛如鄰家少年一般清新陽光又帥氣。
校服是他所有衣服裡最穿的出去的一件,以前總是被他弄得皺巴巴的。
但今天,倒也熨燙得平平整整。
偏巧路安純今天也穿了校服,她打量著魏封修長勻稱的身形,第一次有點喜歡南嘉一中的校服了…明目張膽跟情侶裝似的。
“你怎麽來了?”魏封將編織袋掛在摩托上,“最近你時間很多。”
“我爸走了。”路安純嘴角綻開一抹燦爛的微笑,“我暫時自由了!”
魏封能感受到女孩明妹的心情,伸手捏了捏她的鼻子:“擁抱自由的感覺怎麽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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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超開心!”路安純很自來熟地給自己戴上了憤怒小鳥的頭盔,“要不是豬肝哥說漏嘴,我還不知道你今天要去看望小學生呢。”
“他什麽時候跟你說的?”
“昨晚啊。”
“你們晚上還在聊天?”
“啊這…這不是重點。”
“這就是重點。”魏封單手將小姑娘提起來,跟拎著小貓仔似的,將她拉下了摩托。
路安純掙扎著,死死握住了摩托車把手:“帶我去嘛!”
“晚上跟我兄弟聊天這事,你要不要先解釋一下。”
“為什麽要解釋,我跟你又沒關系。”
“既然你跟我沒關系,那我們家小學生跟你也沒關系。”
路安純撇撇嘴,怨懟地望他一眼。
這家夥,慣會抓她軟肋。
“好嘛,我讓豬肝哥跟我實時匯報你的情況啊。”她老實承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