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大仇

發佈時間: 2024-04-08 15:33: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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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學之後,溫暖和趙檸萌一起回家。

這一路上,她都盯著手機,饒有趣味地看耽美小說——

【溫寒抓住江焯的手腕,將他按在牆上,點了根煙:“還跑嗎?”

江焯憤憤地看著他,眼底含著屈辱:“你當我是什人。”

溫寒邪魅一笑:“你是老子喜歡的人。”

說完這句話,他伸手抬起了江焯的下巴,用力吻了上去。

江焯用力推開他,可是所有的抗拒都只能無限加深這一個吻,最後,他只能融化在他強勢溫柔中。

然而,兩天后的黃昏,江焯把溫寒按在牆邊,憤怒捏著“他”的下頜,冷冷道——“不是不可以,但我做1,你沒得選。”】

溫暖哈哈大笑,笑得眼淚都要飛出來了。

評論區基本上都是十三中同學們的留評,一水兒的2分好評——

“啊啊啊,大大不要斷在這裡啊,繼續更!”

“好甜好甜!好想看他們的車車!”

“算了吧,這年頭有清水看就不錯了,大大加油!”

“他們兩個實錘我跟你們說,昨天我親眼看到江焯喂給溫寒一顆糖,溫寒走了之後,江焯還偷偷笑了,老子自從進了北城十三中就沒見過江焯笑得那麽溫柔!”

“江焯絕對是別扭受。”

當然,也有-2分評——

“溫寒當攻?我方哲翰第一個表示不服!”

溫暖一路笑得肚子都疼了,在評論區留言投了一枚深水:“寫的太好了,哥也太帥了吧!”

趙檸萌側頭望了望她。

別說,她內裡是一件白襯衣,藍白色外套搭在外面,側影高瘦,清清冷冷,算是男生裡比較小巧精致的那一類了。

難怪學校裡腐女們總會想入非非,各種組他和江焯的cp。

“溫寒”這形象,這顏值,太符合耽改偶像劇或者漫畫裡面的漂亮少年了。

和江焯還真挺配。

等等,她為毛也開始磕溫寒和江焯的cp了!

……

深秋的夜幕已經降臨了,時不時飄著幾粒雨星子。

寂靜無人的巷子裡,路面很濕,腳踩在路上會濺起細微的水花。

溫暖的腳步忽然一頓,耳廓微動,似乎聽到什麽動靜——

“你他媽的…敢動老子女人,活膩了吧!”

“揍死他丫的!”

“靠!”

溫暖伸手攔住了趙檸萌,說道:“巷子口有小混混打架,咱們換條路走。”

趙檸萌點點頭,她知道“溫寒”手無縛雞之力,遇著這些打架的最好敬而遠之。

然而,就在倆人轉身要離開的時候,有人罵道——

“江焯,你爸強J犯,強J了你媽生了你,你這種垃圾,有什麽臉活在這世界上啊。”

“還敢跟老子搶女朋友,髒不髒啊!”

溫暖驀然頓住了腳步。

他的名字,清晰地落入了她的耳畔,刺了刺。

“溫寒,快走啊!”趙檸萌看著身邊停下來的溫暖,不明所以。

“你先走。”溫暖推了她一下:“快走,別回頭。”

“可是…你…”

“走。”

趙檸萌糾結了一下,還是決定相信她:“你自己小心。”

溫暖看著趙檸萌走出了小巷,這才轉身,朝著巷子深處跑去。

潮濕的牆角邊,少年被人圍毆,身上站滿了泥汙,滾在濕漉漉的水坑裡,潔白的校服外套被染成了烏黑色。

“你女朋友誰?”他沉聲問。

“張芷雪。”

江焯吐出一口帶血的唾沫:“沒印象。”

“沒印象?”小混混憤聲道:“前天晚上放學,你敢說沒跟她互送禮物?”

“哦。”江焯似乎想起什麽:“她給我送奶茶,我扔了。”

“扔了?”

“不是蜜桃酒釀味的。”

小混混:……

你他媽還挑口味!

小混混:“那你把你的作業給她。又算怎麽回事!”

“她說要幫老子寫作業。”江焯面無表情睨他一眼:“換你,你不給?”

小混混:……

溫暖抱著手臂站在街口,她覺得用不著自己出手,江焯幾句話就能把這幾個小混混給噎死吧!

“揍他丫的!”

幾個男生一哄而上,對他拳打腳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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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臉上有泥、也有血,卻沒有痛苦,他竟然還在笑:“繼續啊,沒力氣了?”

溫暖終於看不下去了,走過去,三招兩式便將這幫小混混給打散了。

小混混忌憚地看著她:“你…你什麽人!”

溫暖挑起下頜,薄唇輕啟,喃了聲:“我是你寒爺。”

當然,小混混也是有眼力勁的,知道今天是遇著克星了,他們沒有多做逗留,作鳥獸散,跑開了。

溫暖回頭,看到江焯臉上沾染了淤青,嘴角也有血塊,看起來被揍得不輕。

“喂,你剛剛怎麽不反抗啊,不是號稱武林最強ADC嗎,你彈弓呢?”

她問得有些急,差點把自己給嗆著。

江焯吸了吸鼻子裡的鼻血,說道:“忘了帶。”

溫暖:……

行吧。

然而,一陣凜風吹過,帶著一絲危險的氣息。

完全不同於之前的小混混,溫暖抬頭望向小巷盡頭。

灰色衛衣的刀疤少年,遠遠的望著他們。

這家夥…真是陰魂不散,見縫插針,估摸著每天都來學校蹲守她吧。

到底有多大仇!

江焯看見他,面無表情地說:“你完了。”

溫暖看出這刀疤少年,來者不善,本能地護住江焯:“你先走,我擋著!”

江焯:“好。”

說完他轉身拔腿就跑,轉眼就沒影了。

溫暖:……

您還真不客氣!

刀疤少年朝她衝了過來,一擊螳螂腿,猛地踢向了溫暖,他這一招快得驚人,但溫暖也不是好惹的,結結實實和他對了一腳。

倆人都同時往後退了退。

看樣子,今天是要決一死戰啊。

夜色小巷裡,她和刀疤少年打了起來。

兩人動作都非常迅速,看起來都是走快招的路子。

不過真要一對一過招,溫暖也不輸給他。

然而,他卻並沒有謹守君子格鬥的規矩,趁著溫暖不注意,袖下忽然颼颼射出幾道寒光!

溫暖側身閃躲,不過腰間還是被尖銳的鋒刃擦過,見了血。

這家夥居然使暗器!

很快,腰部就感覺到一陣陣的酥麻,溫暖半邊身子都僵硬了。

她摸到了腰間的血,不想和這刀疤少年纏鬥下去,索xin大叫了一聲:“看我的超級大絕招!”

刀疤少年以為她要放什麽大招了,伸手格擋。卻沒想到溫暖叫完之後,竟然拔腿開溜了。

她的逃遁神功也是練得出神入化,分分鍾便消失在巷道盡頭,跑沒了影。

刀疤少年臉色陰沉,憤怒地朝著巷子盡頭追去。

……

溫暖在在巷子裡飛奔,側腰受了傷,整個腰部都麻木了,刀刃似乎有毒。

下山前師父就叮囑過她,江湖險惡,謹防宵小暗箭傷人。

溫暖一直沒在意,她的功法一直走陽路子,光明正大,但不是所有人都這樣。

看來今晚真是要交待了。

恰是這時,漆黑的巷子裡忽然躥出一道黑影,將溫暖拉進了陰影中,單手捂住了她的嘴。

溫暖猝不及防,正要掙扎,卻聽他用氣息很輕地喃了聲:“別動。”

江焯!

他沒有走!

溫暖的一顆心驀然放了下來,一聲不吭。

她的背正好抵在了江焯的胸腹位置,隔著單薄的衣衫,依舊能感覺到他身體的熱度。

他克制的呼吸從耳後傳來,濕濕熱熱,拍在她側頸項的位置,有點癢。

溫暖情不自禁地蹭了一下,江焯立刻在她耳畔道:“別…動。”

她立刻站直,一動也不敢動了。

江焯和她就這樣相貼而立,躲在陰影中,他的手整個環在了她的鎖骨下側,能夠明顯感覺她的“胸肌”。

上次其實他就已經感覺到了,平時穿著衣服看不出來,碰著感覺練得比他還大。

縱使有胸肌,也還是娘炮,身上還有女孩子的甜香味。

江焯很不自然地撇撇嘴。

溫暖全部的注意力都放在外面的男人身上,絲毫沒察覺到江焯的手肘位置不對勁。

刀疤少年在路口兜了一圈,最後,目光落定在了那條黑漆漆的巷子裡。

溫暖的手攥緊了拳頭。

周遭安靜,她甚至能聽到自己和江焯的心跳聲。

腳步,漸漸近了…

江焯湊近她的耳畔,輕輕喃了聲:“跑。”

話音剛落,他松開了她,溫暖相當配合,不要命似的朝小巷盡頭狂奔而去。

身後,他撿起兩顆地上的碎石扔向刀疤少年,緊接著便聽到一聲沉悶的慘叫聲。

溫暖回頭看了眼——

路燈下,刀疤少年彎腰俯身,捂著肩頭…看起來是被打疼了。

他捂著肩,跌跌撞撞地又追了上來。

江焯拉起溫暖的手狂奔離開。

毛毛細雨已經漸漸變成了中雨,打在臉上,冰冰涼涼。

溫暖的頭髮都已經濕透了,雨水潤得她眼睛都快要睜不開了,被江焯連拉帶拽地跑。

雨滴順著他的臉頰淌落,身上的校服都已經濕透了。

身後,刀疤少年緊追不舍。

“他…衝我來的。”她上氣不接下氣地對他說:“你別多管閑事,不知道底細,以後可能會有更大的麻煩…”

“老子已經惹了。”

認識她,他就已經惹了天大的麻煩了。

江焯拉著她跑進了熱鬧的酒吧街。

酒吧街的人多了起來,刀疤少年的速度也不得不放緩,江焯拉著溫暖進了一家酒吧。

門口的侍者興許是認識江焯,喊了聲“焯哥”,直接放他進去了。

刀疤少年卻被攔在了門外:“入場費800,給了才能進去。”

“我進去找人。”他沉著臉說。

“找誰都不行。”侍者叫了兩個保安過來,守在門邊,看樣子如果他硬闖的話,是要動手了。

雖然這些保安不會是刀疤少年的對手,但是他也不敢輕易動武,畢竟…這裡人多,鬧大了收不了場。

刀疤少年滿臉忿懣,捂著胸口,似乎被江焯的暗器傷得不輕。剛剛還沒什麽感覺,現在絞疼得厲害。

幸好擊向他的只是石頭塊,如果換了利器,他只怕都要沒命了。

那樣的準頭,前所未見。

他吐了口帶血的唾沫,冷冷道:“有種就護他一輩子。”

酒吧人頭攢動,江焯拉著溫暖穿過昏暗的通道,直接進了最裡面的工作間。

酒吧裡的工作人員都認識他,因此沒有阻攔,不過看到他身後的溫寒,問了聲——

“焯哥,後場不讓閑雜人進,這位是…?”

江焯將溫暖拉近了自己,攬住她的肩膀:“我兄弟,不做什麽,借個後門離開。”

溫暖靠在他身邊,對他這樣的舉動有些小小的不太適應,不過轉念一想,男孩子勾肩搭背是很正常的事情。

她攬住了江焯的腰,蒼白的嘴唇,有氣無力地說:“我們是特好的哥們,幫幫忙,就隻借一下後門,拜托拜托!”

江焯眉頭一皺。

攬腰這種動作…是男人做的出來的事?

不過,他也沒有推開她。

那工作人員見他倆這般要好,想來應該是很親密的哥們了。過去江焯可從不讓人碰他,男人女人都不行。

“那…你們過去吧。”

“謝啦!”

江焯冷著臉,拉著溫暖朝後門走去,靠在後門口,謹慎地望了望街道,確定那人沒有跟過來。

外面已經下起了淅淅瀝瀝的雨,他們卻半點沒耽誤,直接衝進了雨中。

現在逃命才是最重要的。

江焯帶著溫暖,拐進了幽暗的巷子裡。

溫暖的意識已經快要不清楚了,腳步虛浮,迷迷糊糊。

江焯見她快支撐不住,掀開她衣角,發現腰側的衣服上有血。

“操。”

她聲音虛弱,眼瞳都已經渙散了:“送我回家…”

“你家在哪裡?”

“我家在…”

下一秒,溫暖身子往前一撲,跌進了江焯的懷中。

江焯只能接住她。

五分鍾後,他抱著已經神志不清的溫暖,站在了自家門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