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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佈時間: 2024-04-10 05:55: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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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疏覺得這世界太特麽奇幻了,莫名其妙重生回到小時候,還拖泥帶水出來倆鬼娃,這就算了。

現在大半夜的,她和狗娃子一前一後,飛奔在空無一人的大街上,死命追著一個小小的紙片人,這事兒說出去都不會有人相信。

寧疏累得氣喘籲籲,回頭,狗娃子也早已經跑不動了,撐著膝蓋,說道:“啥玩意兒啊,怎跑得這麽快呢!比劉翔還跑得快,去參加奧運會鐵定拿金牌為國爭光啊!”

這家夥,竟然還有力氣貧嘴。

寧疏一回頭,前面街道轉角突然駛來一輛轎車。

“小心!”

寧疏話音未落,紙片人已經被轎車直直碾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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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疏和狗娃連忙跑過去,紙片人平躺在馬路中間,可憐巴巴的,壓成了餅,還斷了一條腿。

不過盡管如此,幾分鍾後,它還是堅強地站了起來,瘸著腿,一蹦一蹦繼續往前走。

寧疏對它豎了個大拇指:“牛。”

她拍了拍狗娃愣乎乎的腦袋:“多跟人家學學,這堅守崗位認真負責的態度。”

路邊有功用小黃車,寧疏索xin騎了上去,載著狗娃,追上了紙片人。

紙片人跑進狹窄陰暗小巷,巷子裡盡是八十年代爛尾房,一派蕭條的景象,

那紙片人每到十字路口,便停頓幾秒,似乎是在判斷方位。

寧疏騎著小黃車,載著狗娃,跟在紙片人身後。

狗娃看著周圍爛尾房的景象,顫聲說道:“姐啊,我怎感覺這裡這麽熟悉呢?”

寧疏汽車載他累得半死,懶得理會,而狗娃繼續說道:“我感覺自己好像來過這裡。”

“想起來了。”他一拍腦袋:“我剛剛做夢,還夢見這兒呢,跟我夢裡的景象一模一樣!”

狗娃絮絮叨叨說道:“前面,前面有個三層高的老紅房子,外婆就是進了那個紅房子裡!”

寧疏跟著紙片人,自行車龍頭一拐,果不其然,正前方出現了一棟老舊的三層紅房子,只是那房子外壁因為年久失修,顏色已經有些看不清楚,隱隱約約能見一點深紅色。

“可以啊狗娃!”寧疏停下來,將自行車靠在邊上:“你做夢還能跟著外婆走了?”

狗娃很困惑,摸摸腦袋:“我也不曉得怎回事。”

“那你知不知道,外婆在幾樓,門牌號是多少?”

狗娃搖搖頭:“我就夢見這兒,你就把我吵醒了。”

“那我還真該讓你多睡會兒。”

這時候,紙片人矯健的身影已經摸到了紅房子外的大門口,衝寧疏和狗娃撈撈手,示意他們跟上。

寧疏看著那紙片人薄薄的一張身體,卻要做出領隊的架勢,還挺有意思。

“不曉得裡面啥情況,狗娃你就呆在下面,別上去了。”

“那不成!”狗娃連忙反對:“你這種行為,就跟做夢打斷我是一樣樣的,相當不厚道!”

“我就打斷你怎的啦,這又不是啥好夢。”

“那啥夢叫好夢啊?”

“唔。”寧疏想到剛剛做的有兩個陸錚的椿、夢,那叫一個**蝕骨。

“姐,你怎臉紅了。”

“小孩子家家的管那麽多幹嘛。”寧疏說:“我是姐姐,我讓你呆這兒,不準反抗,反抗無效!”

狗娃鼓起了腮幫子,然而還是聽話地站在大門口。寧疏跟著紙片人上了樓,樓梯是很老舊的水泥樓梯,樓道間還能嗅到年代遺留下來的霉味,寧疏跟著紙片人小心翼翼上了樓。

樓道間的照明路燈幽暗昏惑,聊勝於無。

紙片人在三樓的走廊盡頭的房間口停下來,借著幽暗的燈光,寧疏看到那個房間門似乎開著,不斷有風從房間裡漫出來,房間門被吹風吹的哐啷作響,一會兒開一會兒關的。

寧疏身邊傳來狗娃的聲音:“我的媽呀!這房間怎跟鼓風機似的呢!”

寧疏回頭,有點生氣:“我不是讓你別上來嗎!上面很危險!”

狗娃強詞奪理:“我覺得,我還是要把這夢給做完,不然以後我老想著,會睡不著覺!”

“……”什麽狗屁理由。

寧疏把他往身後拉了拉:“那你跟著我,別亂跑。”

“好勒!”

寧疏朝著走廊盡頭走了過去,紙片人在前面探路,然而它剛靠近房間門,脆弱單薄的身體突然四分五裂,彷彿凜風中夾雜著看不見的刀鋒,將它割裂。

“小心!”寧疏連忙護著狗娃,將他往邊上猛地一拉。只見對面的牆上瞬間出現幾道裂縫。

“哎呀媽呀,裡面在幹啥呀!”

寧疏靠著牆,挪著步子朝房間裡走去。

房間裡居然沒有人,只有凌亂的家具,看似有打鬥的痕跡。

狗娃冒了個頭擠進來,朝裡面探頭探腦:“啥都沒有,奶奶呢?”

寧疏做了個噤聲的動作,目光在房間裡搜尋了一陣,發現不遠處牆邊有一扇小門,門半掩著,寧疏悄悄走到小門邊,朝裡面望了望,門一打開,她便感覺到一陣徹骨的寒意襲來,寧疏打了個哆嗦,叮囑狗娃:“你就在這兒站著,別下來。”

狗娃還沒說話,她想了想,又道:“算了你還是跟著我,擱這兒我也不放心。”

狗娃完全沒有懼意,相反還很興奮,就像是在冒險似的。

寧疏牢牢抓著狗娃的手:“跟緊我。”

“得了,反正是在做夢,能有什麽危險。”

寧疏回頭看了看他,敢情這家夥還以為自己在做夢呢。

算了,就姑且讓他這麽以為吧。

這扇門打開,裡面陰沉沉,有微弱的紅光兩盞,上面祭著一尊神像,這尊神像有點像寧疏外婆家的天師神座。

只是模樣不同,黃天師張牙舞抓,面目猙獰,而這尊神像,笑眯眯的,倒是慈眉善目的樣子。

而神座邊的位置,祭放著一尊法器,寧疏在外婆給她的書上看到過,這尊法器名叫降魔杖,杖身紋著修羅地獄圖景,泛著沉靜的流光。而杖端有四個頭,頭上表情分別是喜怒哀樂四**相。

就在這時,“桀桀”的笑聲從背後響起來,寧疏回頭便看到那鬼嬰躺在牀上,衝她瘋狂大笑。

“姐!我聽到腳步聲了!”狗娃站在門邊朝外張望:“外婆和那個道士好像在打架!”

“哇!外婆好厲害呀!打得那道士吐血了!”

寧疏看著狗娃這興奮的模樣,看來他真是以為自己在做夢,如果戳破他的美夢,以他那膽子,會嚇得破狗膽兒吧。

面前的嬰兒笑得更加肆無忌憚。

“姐,你還在猶豫啥,快殺了那鬼嬰啊!”狗娃催促:“外婆快頂不住了!”

寧疏翻了個白眼:“你特麽…真以為自己在夢裡呢!”

她伸手掐住了那嬰孩的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