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如此,那就只能問問題了。”
易秋想了想,問了筆仙第一個問題:“請問, 你生前是學校的學生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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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緩緩挪到“是”的位置, 畫圈。
易秋深呼吸, 又問道:“你是男的, 選是, 女的,選否。”
那支筆挪到了否的位置,畫圈。
寧疏問道:“你住在這棟宿舍樓?”
“是。”
“你困在這裡了?”
“是。”
“你想讓我幫你走出去?”
“是。”
易秋像是突然想起了什麽似的,連忙問道:“你是那個被困在四樓走不出去的學姐?!”
筆挪到“是”的方向,開始瘋狂畫圈!
四人對視一眼,原來如此!
她就是那個半夜溜出宿舍樓去和男友約會,卻遭遇鬼打牆,一直困在四樓走不出去,後來精神崩潰,跳樓而死的學姐!
沒想到這個靈異故事,竟然是真的。
她一直困在四樓,就連魂魄都沒能走出去。
難怪只有四樓的女生能夠聽到晚上的腳步聲,三樓和五樓就聽不見。
就在這時候,蠟燭原本暖黃的光芒熄滅,下一秒,重新點燃,光芒變成了幽藍的色調,將整個宿舍照得涼意森森。
寧疏率先起身,打開了宿舍門。
卻發現走廊裡原本應該是暖色調的燈光,現在也變成了幽冷的黑白色調。
而走廊盡頭,站著一個穿紅裙子配高跟鞋的女生,她豎著及腰的長發,頭上還別著好看的發飾,宛如少女即將趕赴約會的裝束。
易秋她們也從宿舍出來,躲在寧疏的身後,發現了那個紅衣服的女生。
易秋嚇得牙齒打顫:“她是學…學姐嗎?”
應該是了,那一晚精心打扮,準備與男友見面,卻被永遠困在了宿舍四樓的學姐。
紅衣學姐回頭看了她們一眼,幸虧她臉還是正常的臉,沒有變出什麽稀奇古怪的模樣來嚇人,否則這大半夜的,還真是夠瘮人的。
寧疏看了看時間,剛好是凌晨的一點。
紅衣學姐朝著樓道往下跑,準備離開。
易秋她們也跟了上去,想要探明真相。
雖然害怕,但是有寧疏在,她們就安心許多。
四個人站在樓梯口,看見那位學姐從樓上下來,然後又匆匆往樓下跑,然而幾十秒之後,學姐再度從五樓跑下來,朝著三樓跑去…
如此循環往複,不知道跑了多少遍。
她滿臉驚恐,氣喘籲籲,每一次看見四樓走廊搶不上那一個4字,眼裡都是無盡的恐懼與絕望。
易秋小聲問寧疏:“學姐在幹什麽啊?”
寧疏喃喃道:“她在還原當年的情況。”
當年的學姐就是這樣一圈一圈地跑著,在這個死循環的樓梯裡不知道跑了多久,最終精神崩潰,跳樓自殺。
就在學姐再度從五樓下來的時候,寧疏走上前去,拉住了她,對她搖了搖頭。
她拿出之前準備好的童子尿,往那樓道口一潑。
霎時間,樓道裡燈光全部熄滅,周圍陷入一片黑暗之中。
幾個女生抓緊了寧疏的衣角,害怕得牙齒打顫。
兩分鍾後,頭頂一盞燈閃了閃,亮了。
緊接著樓道裡其他燈也都亮了起來。
寧疏深呼吸:“鬼打牆已破,現在你可以走了。”
這一次,紅衣學姐朝著三樓走去,走到樓道轉角的時候,還不忘回頭看了寧疏一眼,對她比了一個嘴形:“謝謝。”
易秋和寧疏她們等了幾分鍾,學姐再也沒有從五樓下來。
鬼打牆已破,她已經離開了。
幾人回到宿舍,收拾了請筆仙的殘局,方若雲問寧疏:“為什麽會出現鬼打牆呢?”
寧疏道:“你忘了,咱們後山是亂葬崗,會有找不著家的小鬼出來捉弄人,但是不會有什麽太大的危險,頂多嚇唬嚇唬人,當初那位學姐遭遇了鬼打牆,如果她不跳樓,而是等天亮,鬼打牆自然就解開,也就沒事了。”
易秋點點頭:“所以以後遇到這種事,千萬不要驚慌。”
“那以後還會有鬼打牆嗎?”
寧疏道:“今天那童子尿潑下去,那些小鬼不會再敢出來作祟。”
第二天早上,女生們路過四樓的時候,都捂著鼻子下去。
“不知道是誰,昨晚在咱們女宿隨地小便呢!”
“好臭啊!”
“是啊!誰這麽變態!”
當天下課,陸錚陰沉著臉來找了寧疏。
寧疏正在寫家庭作業呢,被陸錚直接拉了出去。
“你把那個…潑在女宿了?”
寧疏本來還挺生氣,一聽陸錚問的是這個,她沒忍住笑起來,拍拍陸錚的肩膀:“…別人不知道是你的,放心,我不會說。”
“你到底在搞什麽?”
“就是用你的寶尿,破一個鬼打牆的死局,不是乾壞事。”
“那也不能潑在女生宿舍!”陸錚臉有點紅,可以想見他知道這件事之後內心波瀾湧動的羞恥感。
他可是江城一中的高冷男神啊!
“對不起了。”寧疏訕訕地吐吐舌頭:“你這樣想,你的寶尿把咱們女生宿舍的小鬼都給趕跑了,至少幾年之內不會有靈異事件發生,大功德一件啊。”
陸錚定定地看著寧疏,良久,沒好氣道:“也就是你寧疏,要換別人,死定了。”
這話有些璦昧了,寧疏防備地後退一步,說道:“我還有作業,先走了。”
“寧疏。”
寧疏沒有停下腳步。
“當我女朋友。”他衝她喊了一聲。
寧疏差點摔跤。
不想搞扯到一塊兒去,可是偏偏,偌大個江城,她就能撞上他,念個書也能念到一個學校去,狗娃還這麽崇拜喜歡他,說不定下次直接把他請回家吃飯了。
寧疏原想的是,既然擺脫不了,就跟他順其自然當個朋友,這也沒什麽。
可是現在看來,陸錚根本不想跟她當朋友,不過沒關系,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她寧疏重生這一世,所走的每一步,都穩穩當當。
她不會再跌到陸錚的坑裡了。
“朋友,可以,女朋友,那是不可能的。”
寧疏丟下這句話,轉身離開了。
–
兩天后,有個陌生的中年男人到學校找到寧疏。
“我是江小小的父親。”
江小小就是那位跳樓自殺的學姐。
“叔叔您好,您找我有事嗎?”
寧疏有些疑惑,學姐的父親怎麽會找到自己。
卻不曾想這位父親看到寧疏,說道:“前天晚上,我女兒給我托夢了,她把所有事都告訴我了,現在她已經離開,去她該去的地方。”
寧疏也不知道該怎麽安慰這位父親,隻好說道:“您請節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