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頁

發佈時間: 2024-04-10 06:00:39
A+ A- 關燈 聽書

他摘下耳機,歪著眉毛看向寧疏。

“姐夫怕你等在邊上無聊,他主動自殺了。”

作者有話要說:火雙更了一周,想跟大佬們請假休息一天,所以,今天就這一更吧,鞠躬!!

看起來很多大佬站傅衰衰,麒麟是傅衰衰。

不過男主是陸哥,堅定不移!!!

☆、被囚的女人

寧疏跟狗娃漫步在村子裡, 這個村子名叫上坪村,位於大山深處,比平水村更加貧窮落後,交通不便,村裡女人很少,隨處可見遊手好閑的男人, 三五成群聚在一起, 抽煙, 下棋。

路過一處屋宅的時候, 寧疏突然頓住了腳步。

她面前的是一個磚瓦房,破破敗敗,邊上堆著柴火垛, 幾隻雞悠悠哉哉,在院子裡閑庭信步。

午後的陽光溫暖地照耀著。

寧疏的胸腔中突然湧出一陣難以名狀的悲傷, 將她吞噬, 伴隨而來的, 是絕望, 無盡的絕望。

“姐,你怎麽了?”狗娃不解地看向她:“你怎麽,哭了?”

怎麽哭了?

她用大拇指擦了擦眼角, 她竟然流淚了。

這股悲傷的情緒並不屬於她,可是卻突然闖進了她的心裡,讓她掉下了眼淚。

狗娃有點被寧疏的樣子嚇到,他不知該怎麽辦, 隻好伸出雙臂抱住她,輕輕拍著她的背,念著外婆小時候哄他們的順口溜:“呼擼呼擼瓢兒,嚇不著。”

寧疏輕輕推開他,笑了一下:“拿我當小孩子哄呢。”

小美言情 www.mei8888.com/

“我知道,你肯定是想姐夫了。”

寧疏道:“不知道為什麽,突然心裡就難過了,不是為我自己。”

“不是為你自己,那是為啥?”

寧疏看向面前的小院子,她眉頭皺起來:“這裡面有東西。”

狗娃本能的反應是:“髒東西?”

寧疏抬腿就往院子裡走去。

狗娃連忙拉住她:“姑奶奶,這是別人的家啊!”

“這院子有古怪,我要去看看。”

狗娃隻好鬼鬼祟祟跟著她,順便琢磨著,待會兒被主人家發現了要怎麽解釋。

對了,院子外面有一棵棗樹,就說是進來賣棗吃的。

寧疏在前院轉了一圈,又徑直往後院走去。

“哎呀你別這樣。”狗娃是真的急了:“這是別人家,你這樣亂闖,咱會被當小偷給抓走的!”

農村的院子有的是完全開放,有的修著籬笆或者護欄,但一般很少鎖上院門的。

後院的竹林子前,有一個磚砌的小屋子,牆壁破舊,屋簷下掛著蜘蛛網,窗戶是生了鏽的鐵欄杆,透過欄杆朝屋子裡望去,裡面黑漆漆的,什麽都看不見。

寧疏距離那屋子不過兩三米的距離,突然,鐵欄杆上出現一隻蒼白乾瘦的手,死死抓住那欄杆。

“我的媽呀!”狗娃嚇得躲到寧疏身後。

寧疏死死盯著那雙手。

那是一雙女人的手,白皙,修長又細瘦,手上有青色的血管脈絡,凸顯出來。

慢慢的,鐵欄杆黑窗後面,隱隱出現一個披頭散發的女人的臉。

那女人看上去蓬頭垢面,臉色很蒼白,嘴唇很乾,還有裂縫,臉很瘦,但是眼睛很大很大,圓溜溜的,眼神閃躲。

“姐,是人是鬼呐?”狗娃不確定地問。

“大白天哪來的鬼,她是人。”

看起來,似乎卻比鬼還不如。

寧疏皺著眉頭,與鐵欄杆裡面的女人對視了很久。

可以確定,剛剛她感受到的那股悲傷絕望的情緒,就是這個女人的。

女人倏爾又怯怯地後退幾步,隱沒在了黑暗中。

“姐,你看,門上有鎖。”

果然,那間黑屋子的大門上,掛著一個大鐵鎖。

那女人是被鎖在屋子裡的。

“姐,有人來了。”狗娃聽到腳步聲,著急道:“快走吧,不然會被當成賊的!”

寧疏死死盯著那鐵欄杆,挪不動腳步:“為什麽要把活人鎖起來,為什麽要囚禁她?”

狗娃生拉硬拽,拽不動她,聽著腳步聲越來越近,狗娃著急道:“姐,走了,主人家回來了!”

寧疏剛轉身,便看到隔壁鄰屋有一個約莫五六十歲的婦人,端著碗從鄰居家裡出來,走進了自家院子。

估摸著是在鄰居家吃午飯。

她進屋,看到寧疏和狗娃兩人站在自家院子裡,詫異問道:“你們是啥人,怎麽在我家院子裡。”

“那個。”狗娃指著院子裡的棗樹:“我姐愛吃棗,我們…買棗。”

“棗還沒熟呢,不賣,快出去!”

“馬上就走,抱歉抱歉。”狗娃生拉硬拽,拽著寧疏離開。

寧疏路過那婦人跟前,突然甩開了狗娃的手,質問那女人道:“你為什麽要把人鎖起來。”

那婦人臉色一變:“你說啥!”

寧疏指著那間上了鎖的黑屋子:“你為什麽要把那個女人關起來。”

“那是我家媳婦。”那婦人解釋道:“腦子有毛病,傷人,只能關起來。”

“有病為什麽不送醫院?”寧疏不依不饒地追問。

“你們到底是誰啊?管得著嗎?快走快走,不然我叫人了!”

“這就走。”狗娃拉著寧疏離開了院子:“走啦,別管了。”

回去的路上,興許是被那女人的情緒影響,寧疏一直悶悶不樂。

狗娃想著方兒逗她開心,沒用。

“那女孩不是精神病,她眼睛很亮。”寧疏喃喃說道:“那婦人在騙我們,不行,我得回去看看。”

狗娃連忙拉住她:“回去了又能怎樣,難不成你還要人家媳婦拐走?”

“這是囚禁!是犯法的!”

聯想到上一世的經歷,寧疏受不了這樣的。

“你別衝動,現在去也於事無補,如果真的是囚禁,你去跟人家講道理講法律,人家也不會聽啊!咱回去打聽打聽,村裡沒有不透風的牆,那家人什麽情況,一打聽,準能知道。”

寧疏看向狗娃,不得不承認,他的確考慮周到。

她按捺住激憤的心情,跟狗娃回了家。

她們住的是舅媽娘家人的親戚,當晚寧疏便問了狗娃的小姨,小姨告訴她,那家人姓陳,兒子二十六了,是個弱智,一年前跟人販買了個城裡姑娘當媳婦,聽說還是個大學生呢。

不過那姑娘xin子烈,被賣到這裡,一年跑了五六次,每次都被打得頭破血流,還跑,只能把她關起來。

狗娃他小姨說這件事的時候,似乎並沒有什麽特別的反應,好像這是一件稀松平常的事,但是寧疏早已經氣得手抖。

“這是犯法的!”她說:“難道就沒人報警嗎?”

“哎呀我的好閨女,可不敢瞎陳鬧!”狗娃小姨道:“這村子好多人家都買了媳婦,誰要報警,就是跟整個村子裡的人作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