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不會是同班同學?”
“不是說用蠱高手嗎?同學都是小孩兒,哪能會這些玄學巫術?”
“那可不一定。”外婆說道:“寧寧不就是深藏不露麽,同學裡,難保不會有跟狗娃交惡的,要作祟害狗娃。”
一家人瞎猜著,沒個結果,寧疏心裡卻很亂,這件事多半就是傅南生搞的鬼,狗娃高考期間,往他那兒跑得頻繁,傅南生要下蠱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只是,傅南生為什麽要做這樣的事情,寧疏百思不得其解,害了狗娃不能高考,對他有什麽好處?
寧疏皺著眉頭,一個人回了房間,盤腿靜心沉思,同時也把回憶裡的細節放在腦子裡過一遍。
從小蝴蝶說起,有人致使有蝴蝶勾飲狗娃,離間姐弟,小蝴蝶失敗被害,那件事與傅南生有沒有關系,寧疏說不準,後來高考,傅南生給狗娃種下睡蠱,害他高考失利,而這個時候,喬從錫他們從香港過來,想要帶走狗娃,也就順理成章。
寧疏恍然想起,上一次傅南生從香港回來,跟寧疏說的那番話,他說狗娃命宮指南,有大造化,這是不是意味著,傅南生從香港回來後便已經知道了狗娃的身世。
寧疏甚至大膽猜測,傅南生去香港看事,同時打聽到了喬從錫想要尋子,他回來給狗娃種下睡蠱,害得狗娃高考失利,正好可以跟著喬從錫去香港。
他說過,狗娃是她的福星,狗娃離開,便是她大禍臨頭之日!
所以,傅南生要對付的人,其實是她?
寧疏猛然睜眼,全身冰冰涼。
傅南生要害她?為什麽,為什麽?
百思不得其解。
她坐不住了,起身衝出房間,朝著傅南生家跑去。
“傅南生,開門!”
連聲敲門,門內並無回應,她給傅南生打電話,對面也處於關機狀態。
“開門,我知道你在屋裡!”
與其一個人胡思亂猜,不若找他問個清楚明白,他們相識多年,傅南生如果要害她,機會多了去,可是如果不是要害他,他為何費盡心機要讓狗娃遠走他鄉?
至於那小蝴蝶是不是他指使,寧疏不知道,但她想找他問個清楚明白。
“傅南生,為什麽不見我?”
咚咚咚咚。
門內依舊沒有任何動靜。
良久,敲門聲終於偃旗息鼓。
房間裡燈光昏暗,熏香的白煙嫋嫋升起。
黑貓臥於身畔松軟的墊子上。
“你辦事素來萬無一失,何必要故意露出馬腳,讓她知曉。”
傅南生盤腿坐在沙發上,緩緩睜開眼睛。
“若不是讓她對我徹底失望,我便狠不下心…”
良久,他用杓子滅了熏香。
“你不對那人狠,便是對自己狠。”黑貓眸中精光一閃:“事到如今,沒有回頭路,就算是她,也阻止不了。”
傅南生站起身,緩緩走到牀邊。
夜風撩動著他松弛的睡衣,他身形單薄而蕭索,舉目,望向著華燈初上的城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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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月半,鬼夜行,多年苦心籌謀,成敗在此一舉。”
–
外婆和舅媽終究放心不下狗娃,立刻辦了港澳通行證,拿到之後立刻買機票飛去香港探望,家裡只剩了寧疏和舅舅倆人。
寧疏成天盯著傅南生的屋子,只可惜這家夥這幾日音訊全無,電話打不通,連家也不回了。
寧疏心情相當糟糕,有種被欺騙和背叛的感覺。
中元節的晚上,外婆特意打電話回來,叮囑舅舅和寧疏,要記得買些紙錢,準備祭品祭奠家裡的先祖亡靈。
寧疏問外婆狗娃身體如何,外婆說狗娃福澤深厚,一點小毛病當然不會有事。
狗娃這時候接了電話,說道:“姐,你怎麽不跟媽媽和奶奶來香港啊!我好想你!”
寧疏說:“下次有機會,再來看你,不急在這一時。”
“姐,開學前你能來看我一次麽,我帶你去迪士尼玩啊,你不是想坐摩天輪嗎?”
狗娃提到摩天輪,寧疏才恍然想起,陸氏集團動工多年的遊樂場,今天正式開業剪彩。
寧疏匆匆掛掉電話以後,恰逢舅舅打開電視,地方台的新聞裡正好在直播遊樂場的開業大店。
“喝,還挺熱鬧。”舅舅端了下酒菜走到客廳裡,坐下來看電視。
電視畫面裡,遊樂場燈火通明,照亮了半邊夜空,所有的娛樂設備此刻都已經打開,旋轉木馬閃耀著的五彩斑斕的光芒,宛如童話世界。
記者激動的聲音在一片歡聲笑語中傳來。
“陸氏集團旗下遊樂場是江城最大的遊樂場,今天終於迎來了萬眾期待的開業剪彩,七月十五,免費迎客,現在每台設備前都排起了長隊,熱鬧非凡…園區所有的設備都已經開放,唯獨最值得期待的摩天輪還未曾開放。”
畫面鏡頭晃動到波光粼粼的江面,摩天輪就矗立在江邊,霓虹璀璨,光影闌珊。
就在這時候,陸錚的電話打進來。
“現在可以過來了。”他那邊似乎頗為喧鬧:“待會兒剪彩,之後摩天輪會開放,我們第一個上去。”
寧疏抿嘴笑了笑:“好呀,不過我先陪舅舅祭拜了先人,再過來。”
“嗯,我等你。”
時候差不多了,寧疏和舅舅拿了紙錢和餐盤去了樓下。
小區物業專門圈出了一塊地方供小區的居民七月半祭拜先人,舅舅找到一塊空地,將餐盤食物擺放好,然後拿出紙錢。
寧疏環顧四周,路邊也有不少人在祭拜先人,一陣風揚,灰屑飛舞漫天。
她抬起頭來,恰見傅南生的房間亮著燈,落地窗前,似有人影。
傅南生!
“舅舅,我有點事,先走一步。”寧疏說完朝著小區樓梯間跑去。
“哎!寧寧,你這時候跑啥啊!”
舅舅聲音漸遠了去。
寧疏來不及等電梯下來,她一路狂奔上樓,傅南生房間門竟然大開著。
“傅南生!”
寧疏衝入房間,卻不見傅南生的身影,她將整個房間找了個遍,也沒看到他。
想來應該是剛剛上樓的時候,傅南生乘電梯離開了。
寧疏跑到窗邊,恰見傅南生走出了樓梯口,他穿著一身黑色西裝,身形修長,站在路燈下,臉色越發蒼白。
他抬起頭,與她遙遙相望。
“傅南生!”寧疏大喊一聲:“別走!”
恰是這時候,一陣風起,只聽“嘭”的一聲,房間門驟然關上。
寧疏連忙跑過去,卻發現房間門從外面被鎖了起來,無論如何也打不開。
著了道!
是傅南生故意將她引來這裡,困住她。
寧疏此時身上空無一物,連手機都沒帶,甚至都沒有辦法向人求助。
傅南生,好算計!
這時候,房間裡的電話突然響了起來,寧疏找了很久,找到一個手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