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不管怎麽模仿,都很搞笑。
薛梨幾度笑場,想到她要是去陳西澤面前表演這一套,可能也會把他笑死。
算了算了,神經啊。
她不再多想,抓起吹風機,胡亂地吹幹了頭髮。
推開洗手間的門,小姑娘三步並做兩步、宛如兔子似的蹦到自己牀上,用被單將自己嚴嚴實實地裹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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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西澤正蹲在行李箱之前,分門別類地替她整理著行李箱。
經過他那雙靈活漂亮的手、化腐朽為神奇,原本爆棚的行李箱,瞬間變成了一格一格規矩的小豆腐塊形狀,箱子也終於順利地扣上了。
牀上的薛梨對他伸出了大拇指:“陳西澤,牛逼。”
陳西澤懶得搭理,重新躺回自己的牀上,拿起厚厚的英語書閱讀著。
薛梨則把自己裹在被子裡玩手機,以不變應萬變。
過了會兒,陳西澤視線掃向她,見她一整個裹成了北極熊,喃了聲:“你很冷?”
“啊,不是。”
“那是…怕我。”
薛梨覺得這樣子,似乎太小人之心了些,於是將被子推開了:“不怕!”
“那我來了。”
他作勢要跨到她牀上,小姑娘“啊”地尖叫了一聲,趕緊重新鑽回被子裡:“你真的要啊!”
“你腦子裡不是已經排練了幾百遍了?”
“可是,名不正言不順,你這樣我我我我…我會很easy。”
這句話,似乎的確有點作用,陳西澤看著面前這團圓滾滾的被單,不再行動,只是伸手過去,將小姑娘凌亂的發絲挽到耳後。
這個動作,溫柔到了極點,薛梨的心都要揪緊了。
“傻瓜。”
他回了自己牀上,不再胡亂逗她了。
薛梨放松下來,玩了會兒手機消消樂,回想著他剛剛叫她“傻瓜”的樣子。
其實,的確是她被室友們影響、反應過激,陳西澤不可能這麽輕而易舉就和她發生什麽。
她所認識的陳西澤,就不是這種人。
薛梨又偏頭望向對面牀,柔和的燈光下,他桀驁不馴的五官也變得溫柔了許多,黑眸不再有壓迫感,而變得無比寧靜。
旅遊途中,他居然還在學習!!!
拜托,要不要這麽卷啊!
薛梨決定打斷他,好奇地問:“陳西澤,你在看什麽?”
“英語閱讀。”
“你對英語很感興趣嗎?你們醫學生也要學英語嗎?”薛梨一旦打開話匣子,幾乎就收不住了,“我還以為只有我們外國語學院要每天英語本不離手呢。”
“……”
“你在看什麽英語啊,專八專四還是四六級?還是課外讀本?”
陳西澤終於淡淡吐了一個字:“GRE。”
薛梨不太懂那是什麽,於是默默地摸出手機,百度搜索這三個單詞。
GRE,Graduate Record Examination,國外留學研究生入學考試。
薛梨的心忽然刺了刺。
留學,在薛梨看來是多麽遙遠的一件事啊,幾乎和她的生活完全不會發生聯系。
她對她的大學生活,最長遠的規劃就是…兩周之後。
絕對不超過三周。
陳西澤已經在為將來的研究生考試做準備了,而且,他還要考國外的研究生。
薛梨想著…其實也是,他不是學醫的嗎,出國深造,了解領域內最前沿的技術當然好啊。
她想起媽媽在暑假就每天叨叨著、讓她入校就開始準備考研的事情。
難道大學生都必須要考研嗎?
薛梨不知道,但她想著,她的同聲傳譯專業,好像也是可以出國進修的。
“陳西澤,你看的那個什麽…GRE,難不難啊?”
“不難。”
“那你是不是就要出國了呀?”
“不出。”
“哎?那你看這個做什麽?”
“看著玩。”
“我才不信,你肯定有這方面的規劃。”
陳西澤放下書,眼神有些複雜,很久之後,才道:“出國需要很多錢,我沒有。”
一句話,就堵得薛梨無話可說了。
她其實一直以為陳西澤哭窮是在開玩笑來著,她真的不覺得他會缺錢。
開什麽玩笑啊,國際賽事上破紀錄的氣步槍選手,怎麽會缺錢。
而且就算兼職修手機,他在鋪子裡坐一下午,就能有好多的收入了,他還是學醫的,眼科醫生哎,怎麽可能缺錢用!
“陳西澤,你到底欠了多少外債?幾百萬?”薛梨坐起身,好奇地問,“還是幾千萬?”
陳西澤看著GRE的書面封皮,就像遠方的風景,遙不可及。
良久,他回答道——
“那是個無底洞。”
薛梨不敢再追問下去。
她對他唯一的了解,就是他自小住在隔壁姑媽家,寄人籬下,過得不太快樂。
至於他的父母,陳西澤從來不對她談及。
薛梨聽父母吃飯的時候料及過,他媽媽很早就去世了,陳西澤一直跟著父親生活,但他父親後來發生了一些意外,導致陳西澤一直寄住在姑媽家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