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不是不識好歹的人。
第二節 上課的時候,季時嶼隔空傳書給程焰傳了一份語法精選卷子。
附送一張紙條:寫完我改。
程焰皺了下眉,她很怕做語法題,但還是做了,她在學習上,沒那麽多莫名其妙的自尊心,有人願意給她補弱科,她面上沒表現,心裡其實還是很感激的,畢竟是件吃力不討好的事。
鑒於周末自己剛友情陪了他一天,她就當收還人情了。
第二節 下課,季時嶼去要,程焰捂住,面無表情,“還沒寫完。”
季時嶼挑了下眉毛,一眼就看得出來有鬼,只是沒寫完她不至於捂住。
季時嶼撥開她的手,撿起來看了一眼,其實寫完了,但他大眼掃一遍就能看出來,一半以上都是蒙的,還都蒙錯了。
被看到了,程焰反而坦然了,“看不懂。”
其實小白給她補了這麽久她學成這樣挺失敗的,所以她到現在都有點沒辦法釋懷自己唯獨英語考砸了這件事。
她還沒去見小白,不知道怎麽面對她。
季時嶼就站在她課桌前,安靜看了一會兒,然後抓了一根紅色水xin筆大手一揮圈了幾個需要的注意的點,“把我圈的看了,重寫一遍。”
程焰舌頭頂了下側頰,緩解一下臉部的僵硬,目光落在他臉上,他表情很淡,但比上節課要嚴肅許多,看不出來喜怒。
程焰點頭:“哦。”
季時嶼看她表情緊繃,丟了顆糖給她,“還是有進步的,似懂非懂的時候,的確更容易出錯,不要否定自己。”
程焰抬頭看他,突然皺眉。
怎麽也不夠嚴厲。
季時嶼挑眉,“有問題?”
程焰搖頭。
季時嶼勾了下唇,“那笑一下。”
程焰不可置信看了他一眼,“你欠打?”
“你就這麽對你老師?”
程焰在心裡默念,尊師重道。
然後她抬頭,衝他假笑了下。
季時嶼頓時笑得肩膀聳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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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斯臣從後門進來,表情誇張地看了一眼兩個人,然後走到沈逸風桌子前,“我眼沒瞎吧?”
沈逸風笑了聲,“你沒瞎,我發現,阿時從程焰那裡,似乎找到了樂趣。”
薄斯臣擰了沈逸風的水給自己灌了一口,“找到了同類吧!”
其實倆人都是早熟的類型,顯得和同齡人格格不入。程焰雖然脾氣燥,人也凶,顯得很逆反,但其實她做所有事,很少是基於衝動,仔細去看,雖然看起來處處出格,卻分寸感十足。
阿時更不用說了。
但不知道為什麽,阿時和程焰在一塊兒,就顯得挺幼稚。倆人跟小學生似的。
沈逸風收起了玩味表情,嚴肅點了下頭,“那倒是。”
兩個人說不出來哪裡像,但就是感覺是一類人。
說著,他扯著薄斯臣出了教室,兩個人趴在欄杆上,沈逸風才又說了句,“我聽說,阿時他媽身體垮得很快。”
薄斯臣其實早就聽說了一些細節,但不知道該不該拿出家討論,這會兒看沈逸風的樣子,大概也能猜出來,他也知道了。
他們幾家長輩都算是有交集,對周家的事也不是全無了解。雖然都沒問過阿時,也沒提起過,不代表什麽都不知道。
薄斯臣很早就聽說,“她身體垮得挺蹊蹺的。我只知道當初阿時他媽送回來的時候,家裡瞞得很緊,剛開始都沒人見過她。”
“而且不少人都說過她回江城後xin情大變。”沈逸風其實心裡有了點兒猜測,但不太確信。
“她對阿時那麽差,後來卻對馳睿那麽好,你覺得合理嗎?”
沈逸風皺了下眉,“我也感覺很奇怪,周慈慧那時候就想挽回阿時了,但阿時一直拒絕見她。她對馳睿好,估計也有一部分原因是對阿時愧疚,不然馳睿這麽多年,不會那麽固執非要把阿時往周慈慧那裡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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馳睿試圖在彌補周慈慧的遺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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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起來阿時和馳睿也算是和諧相處過那麽些時候的,阿時拒絕見她母親,但對他外婆家倒是沒那麽排斥,時不時也會到周家去。
周家總共兩子一女。
馳睿他爸是長子,離婚後馳睿是判給母親了,雖然他誰也沒跟,但是改了母姓,後來複婚也沒改回來,這些年對爸媽倒是愛答不理,對周慈慧比對親媽還親。
薄斯臣沒辦法理解,“別人提起來,都說周慈慧溫善,但真那麽好,阿時也不至於這麽對她了。”
風從四面八方刮過來,寒冷浸透了整個城市,江城的冬天早早來了。
沈逸風仰著頭,目光裡都是困惑,“不管怎麽說,我還是相信阿時。”
“要勸嗎?”薄斯臣問了句。
周慈慧是真的不行了,馳睿本來都不打算再去阿時那裡刷臉了,覺得季時嶼就是個十足白眼狼,冥頑不靈,但周慈慧又真的很想念兒子,他只能一遍一遍過來跟季時嶼鬧。
沈逸風側頭看了眼薄斯臣,“你覺得阿時需要勸嗎?”
薄斯臣聳肩,“我覺得不需要。”
沈逸風:“那就不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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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節 本來是歷史課,但是被毛毛換來征用了,他一進教室就公布了三件事。
——明天班長組織人去後勤處領校服,需要調換的盡早登記,下個月1號開始,必須全部穿校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