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丟人不
學姐詫異地看她一眼, 樂不可支,這少女一看就是法學界顏值擔當。十八的年紀, 肌膚又白又嫩, 問她什麼禮貌地回答什麼, 讓人心生好感。
「好了, 你去找宿舍阿姨登記一下吧,我去接其他學弟學妹了。」
他們學校女孩子念法學的沒有男孩子多,孟聽登記完, 把箱子搬上307的時候,她幾個室友都已經鋪好牀了。
孟聽一進來,大家紛紛都看過來。
她們宿舍是四人間,上下鋪, 其中兩個下鋪和一個上鋪已經被人占了,只有靠門邊還有一個上鋪。
三個姑娘一來就交換了姓名,於是知道沒來的那個是誰, 據說是H市理科狀元, 特別牛逼。
米蕾瞪大眼睛:「你是孟聽?」
門外進來的少女身後拉著一個豆綠色的行李箱, 她穿著淺藍色的民國風上衣, 下身黑色裙子過膝。有種精緻溫柔的美麗。
孟聽笑著點點頭:「你們好,我叫孟聽。」
宋歡歡坐在桌子前面, 她xin格有些咋咋呼呼:「哇你就是你們市的理科狀元啊,你長得好漂亮。」
「謝謝你, 你也很漂亮。」
宋歡歡瞬間心防失守!
本來孟聽沒來之前,她們就聽說了還有個室友是H市狀元, 按照她們的猜想,理科狀元肯定特別嚴肅正經,如果是個女孩子,多半帶了厚厚的框架眼鏡,比較沉默內向之類的。說不定就是一個嚴肅又死板的學習狂魔。
結果走進來的卻像是江南水鄉走出來的婀娜美人。
宋歡歡是深度顏控,她樂瘋了:「來來來,我幫你拿行李。只剩一個上鋪了,你習慣睡上鋪嗎?要是害怕我可以用下鋪和你換。」
角落補妝的女生重重蓋住鏡子,走了出去。室內安靜了一瞬。
孟聽看著她的背影,對宋歡歡道:「謝謝,我可以睡上鋪的。」
米蕾說:「你別理她,她叫蔣蓉,一來就說睡不慣上鋪,要歡歡讓牀給她。歡歡不肯,她現在還生氣,一句話都不和我們說了。」
宋歡歡捧心:「她又沒禮貌xin格又討厭,我憑什麼讓給她,就不讓。但是,孟聽你要我的牀嗎,我可以給你。」
孟聽哭笑不得。
她爬上去鋪牀,宋歡歡在下面仰著脖子看,跟撒歡的小奶狗似的,特別自來熟:「聽聽你衣服也好看,哪裡買的呀?」
「外婆做的。」
「她真手巧。」
米蕾笑得不行。
她和宋歡歡是高中同學,知道她的xin格。要是這身衣服放別人身上,宋歡歡估計得毒舌吐槽土不拉幾。畢竟布料是很老的布料,還是手工縫製的,一針一線雖然緊密結實,可是還是有種和這個時代格格不入的感覺。
孟聽自己也知道這衣服有些落伍。
可她沒錢了,也沒有衣服,大火燒了木衣櫃,只有藏得嚴嚴實實的箱子裡東西還完好,裡面就有外婆縫的兩套衣服還有芭蕾舞衣。
舒志桐給錢給她買衣服,孟聽隻買了一套便宜點的,剩下的錢給舒楊買鞋子了。
上了大學的男孩子,總得需要些體面。
他們倆以前一年四季都穿高中校服,現在要買新衣服,又是一大筆支出,孟聽只好把外婆縫的衣服拿出來換著穿。
穿什麼不重要,勤快一點,想要的東西都會有。
九月的軍訓下過五場雨,算是難得的好運氣,新生們躲過了好幾天軍訓。
還在軍訓的時候,整個法學系一班,都知道他們班有個漂亮白淨的小姑娘,叫孟聽。
開始上專業課那天晚上,孟聽手機響了。
她看了眼打電話的人,穿著拖鞋去陽臺打電話。
「江忍。」
男人嗓音沙啞:「軍訓完了?」
「嗯。」
「熱不熱,教官凶嗎?」
孟聽想了想:「還好,帶了帽子的,穿著迷彩服。教官有點凶。要我們站一個小時不許動。」
「嗯,真嚴厲真凶。」
可他年少時在軍大院,曾經在酷暑八月,因為頂撞長官被罰在太陽下站了三個小時。
一直站到中午,他一聲不吭,只有汗水不停留,肚子咕嚕嚕響。教官都不由罵了聲狼崽子,讓他滾去吃飯。
孟聽有心事:「你給我那麼多錢做什麼,在大學花不了什麼錢。而且你現在做的事不是很缺錢麼,你給我個卡號。我把錢給你打回去。」她怕寄信回去弄丟了。
「給你就拿著。」他忍不住笑,「瞧不起老子啊,別想著寄回來,不然我還得托人給你帶過去。乖,現在只給得起這些,再等等。想我沒有?」
她紅著臉頰,輕輕說了一個字。
江忍躺在沙灘,夜晚的海風輕輕親吻著他臉頰,他笑了:「沒聽清,大點兒聲成不。」
孟聽咬唇:「沒聽清算了。」他怎麼那麼討厭。
「孟聽。」他蓋住自己眼睛,低聲喊她名字,「我想你想得發瘋。」
想陪她念大學,陪她走在大學的校園裡,陪她看B市的夜晚天空。
可是他守望著她的故鄉,把這片深沉的大海變成他的疆土,他要做她的國王。
孟聽臉頰發熱,半晌才道:「我放假回來看你,H市好熱,你別中暑。」
「等你放假得什麼時候。」他心裡罵了句操,「我有空就來B市看你。」
孟聽忍不住笑:「好呀。」
可是江忍實在走不開,施工單位正熱火朝天地幹,他是大老闆,本來就缺人手,忙到每天隻睡五個小時,還堅持給孟聽打電話,有時候高義找到他,他躺在沙灘上就睡著了。
高義看著年輕男人疲倦棱角分明的臉,突然想不起自己二十歲那年在做什麼,總歸沒江忍這麼拼。
其實江忍活了十九年,生平第一次瘋了一樣想賺錢。
也是他最窮最落魄的一年。
~
學法學的女生遠遠沒有男生多,孟聽第一周就以美貌和狀元雙重名號出名了。他們法學系的私下都喊她系花。
系花努力又溫柔,許多人上了大學都會鬆懈一些,B大崇尚自由,教育理念也自由。然而只有孟聽,一有空就努力背法條,去圖書館看書。
她的生活安靜而有規律,基本食堂、教學樓、宿舍三點一線。
宋歡歡瘋狂迷戀孟聽的顏值,成了跟在她身後的小尾巴。
直到學校論壇炸了。
宋歡歡連忙給孟聽看,原來每年都有校花評選,大抵是系花們自己傳照片上去,然後在帖子裡投票,誰的票數多,誰就是公認校花。
孟聽自己沒有傳過照片,可是她看見了自己。
是軍訓的照片,還是走軍姿的一張偷拍。
九月的太陽下特別熱,她穿著迷彩服,臉頰上一層薄汗,打濕了額發,唇色有些白,帶著三分狼狽。
照片是全身照,很少有人走軍姿走得好,因此看上去就帶著幾分滑稽。
那照片不知道怎麼拍的,充其量和孟聽六分像。偏偏下面還明晃晃標著法學系系花——孟聽。
下面評論一堆哈哈哈。
「物理系發來賀電!」
「今年的法學系顏值不能打啊,這樣的都上牆的。」
「挺清純的,奈何造型不對。」
……
宋歡歡翻完評論快氣死了,她暑假就注冊過學校論壇賬號。
【歡歡今天也要開開心心】:那是別人故意黑,我們系系花才不是這樣。
「那你發圖啊!」
「就是,發圖啊!」
宋歡歡晚上實在受不了了,發了一張圖。
【歡歡今天也要開開心心】:有圖有真相[圖片.jpg]
是一張在圖書館拍到的側顏,陽光灑進來。孟聽睫毛又長又翹,茶色的眼睛乾淨剔透,恍然間似有水光。她撐著下巴,在思考什麼。
下面跟了好多樓,有人驚歎,有人表示不信這圖是真的,上圖下圖差距太大。
而這時候投票早就結束了,獲勝的是外語系的朱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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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花自然和孟聽無緣。
有人調侃宋歡歡:「要是你早發這張圖,說不定就校花名號落你家了。」
宋歡歡只為給孟聽正名,畢竟有些嘴臭的說得太難聽了。校花不校花,孟聽不在意,她也不在意。越少人知道聽聽漂亮越好!
寢室四個人,蔣蓉最陰晴不定,所有人都看出來了,她最討厭宋歡歡,其次是孟聽。
宋歡歡xin子直,一言不合就開懟。
孟聽脾氣好,可卻不是軟柿子,校花評選完當天。孟聽就去找了她:「照片你發的?」
蔣蓉不耐煩:「你在說什麼,讓開,我還要出門。」
「軍訓那天,只有你說肚子痛,在樹蔭下休息,你帶了手機去,那個角度和你坐著的地方也符合。照片是你拍的。」
米蕾本來在牀上玩手機,聞言探出了一個頭。
蔣蓉不應聲,打算推開孟聽往外面走。
神經大條宋歡歡也呆住了。
孟聽平靜地說:「你不喜歡我,我也不喜歡你。可是討厭不能作為傷害別人的理由,你學法律,尊重隱私權都不懂的話,就讓人來教你。」
蔣蓉回頭:「你也學法律,說話要講證據!」
「那你敢把手機拿出來看嗎?」
蔣蓉臉都白了。
米蕾和宋歡歡還有什麼不明白的,大家都毛骨悚然,有個偷拍的室友,這實在不是讓人愉快的事。
米蕾嚴肅道:「蔣蓉,你和輔導員申請換寢室吧。」
讓她保留最後的尊嚴,不想事情鬧大的話,就自己提出來搬出去。
蔣蓉說:「換就換!我本來也討厭你們,一個土包子,連身像樣的衣服都沒有,還有臉稱系花。一個嘴巴又毒腦子又蠢,還有一個道貌岸然,我早就受夠你們了。」
其他三個人都有些無語。
這女的是仇恨全世界嗎?
蔣蓉搬走了宋歡歡還心有餘悸:「聽聽,還好你猜到了,不然多危險。」
女孩子夏天穿著睡衣要是她也拍照那就出大事了。
然而校花事件還有後續。
他們學校有個富二代叫秦陽,親爹是開名牌服裝公司的。長得也還成,他一身名牌,出手也闊氣,也是大一的新生——只不過是借讀生。
這位爺什麼都敢幹,秦陽追新校花朱婧本來追得轟轟烈烈,操場鋪玫瑰,漫天氫氣球,要多浩大有多浩大,要多浪漫有多浪漫。
朱婧本來也不樂意,可是糖衣炮彈猛烈,而且秦陽追人專注,看著挺正經深情,總之可以唬人!當朱婧態度開始鬆動的時候。
秦陽卻在綠蔭小道看見了孟聽。
看了那麼一眼,就移情別戀了。
朱婧:……
媽的,還好沒答應這個渣。
秦陽這人多張揚從他追朱婧就看得出來,托他的福,現在所有人都知道孟聽長得更漂亮。
只不過成年人有自己的矜持和底線,不至於一蜂窩跑來看讓秦少移情的大美人長什麼樣。
秦陽每天在圖書館蹲守孟聽,他叼著根煙,又請吃飯又送高定。
孟聽討厭他,快被他煩死了。
宋歡歡和孟聽一起,覺得秦陽真是花樣百出,不過出手是真的蠻大方。
秦陽還要幫她拿書,孟聽皺著眉:「抱歉,我有男朋友。」
秦陽說:「你逗我,沒見你和哪個男生走一起。孟聽,你拒絕我也不用編這種理由吧。」
不僅秦陽不信,宋歡歡也不信。
只有孟聽嚴肅著小臉:「沒騙你,我真有男朋友,他在H市。」
「操!異地戀啊,分了唄。比我帥還是比我有錢?」
秦陽說:「別撒謊騙我,要真有錢有能力,捨得讓你穿這些衣服。」給他個大美人,疼愛著都來不及,怎麼捨得讓人笑她衣服土。
孟聽懶得看他:「反正什麼都比你好。」
她們走遠了,宋歡歡才問她:「聽聽你說的真的嗎?你有男朋友啦?」
「是啊。」孟聽回答時,眼帶笑意,眸光軟了些。
宋歡歡眼睛一亮:「長什麼樣,真比秦陽還有錢啊?」
「不知道,沒有他照片。」她現在才意識到,她確實沒有江忍的照片。
宋歡歡自動為女神腦補了一個高富帥。
法學系系花孟聽「可能」有男朋友的事情不知道怎麼就傳出去了。
比秦陽帥有可能,畢竟秦陽穿得騷包,然而比他有錢倒是很難。看笑話的人挺多的,畢竟孟聽穿得確實不好。她交完學費身上的錢所剩無幾,沒什麼漂亮衣服,來來回回都那麼幾身,只是好看的人套個麻布都好看。
宋歡歡沒想到,三天後她還真見到了系花孟聽那位傳說中的「高富帥」男朋友。
~
九月月末,一則新聞播報後引起了社會關注。
大學食堂發生集體中毒事件,所有人譁然,大中午出事的學生就被送去了醫院。
江忍聽到新聞的時候,還在H市的工地上檢查材料。
地基打好以後,材料的環保xin很重要。
他打的就是宣傳環保和綠色的主意。
工人們運材料的時候,他鞋子上都是泥,不時搭把手。不嫌髒不嫌累,戴著黃色的安全帽,在太陽下汗水直淌。
「……目前食物中毒學生兩百餘人,嚴重的已送往市醫院,其餘送往學校醫院檢查。學校和警方正在大力調查事故起因,敬請關注……」
嘈雜喝聲中,江忍只聽見了「B大」,和「食物中毒」兩個詞。他打孟聽電話,嘟聲響了很久,也沒人接。
明明烈陽當空,他卻全身冰涼。
高義知道他對這次房地產開發有多重視,可這次他顯然在發瘋。江忍寧願吃白水面也不動公款一分錢,連給孟聽的學費和生活費都是借的。
可他這次,直接用他死守的公款花高價買了最近的機票。眼裡帶著血絲,往機場趕。
工人們都呆愣地看著不理智的江忍,年輕的老闆過分成熟。他們一直以為什麼都擊不垮他,可他走得毫不猶豫,彷彿什麼都可以不要了。
高義歎氣,給領頭的師傅說:「繼續吧,他就這麼點個人情緒了。」
也就這麼個軟肋,所有人都不能碰,一碰他就瘋。
江忍趕到B大校園的時候是下午放學的時候,黃昏把他的影子拉得老長。
他一路問過去,走到了校醫院門口。
住院的學生太多了,護士見他模樣狼狽,只有一雙漆黑的眼睛,裡面的光又冷又暗。
「你報班級,別急,我給你查一查。」
「在輸液室,隔壁那棟樓,二樓右轉。」
他跑過去打開門的時候,所有人都詫異地看了過來。
「他……」
室內開了空調,驅散了九月的熱度。
學生們打著點滴,原本在看電視。可是他闖進來,一步一步,動作幾乎是粗魯熱烈的,抱住了法學系系花孟聽。
孟聽愣了好久,才伸手回抱住他:「江忍,你怎麼啦?」
「你沒事嗎?」
「我沒事,我中午出校門找兼職去了,沒吃學校的飯。宋歡歡不舒服,我陪著她。」
高大的男人低頭在她頸窩,深深吸了口氣。
室內針落可聞。
所有人都在看江忍。
孟聽說不出那一刻自己心裡什麼感受。這天的江忍,臉上還沾著灰,他穿著黑色的短袖,普通的運動褲,身上還帶著灰色的水泥漿。
他頭上戴著施工單位的安全帽,露在外面的手臂肌理結實。江忍喘著氣,右腳是跛著的。他全身汗,打濕了脊背,濕漉漉地貼在背上,像個最普通不過的施工工人。
還狼狽得過分。
他從來都是那麼驕傲,霸道又不羈。
她知道江忍討厭在這麼多他最瞧不起又羡慕的高材生面前這麼丟臉。
可他就這麼來了,義無反顧,不計較所有得失。
孟聽環住他的腰,眼眶熱熱的,語調卻溫柔:「我沒事,江忍,別害怕。」
她猶豫著,輕輕摸了摸他黑髮。
男人的頭髮短短的,好扎手。
她不計較他上全是灰,菱唇在他側臉上軟軟一吻:「好啦,我們出去說。」
然後大家就瞠目結舌地看著原本該是校花的大美人,小手拉著一個髒兮兮的高大男人走了。
關鍵是,那男人還跛著腿!
跛著腿啊操!
宋歡歡也驚了,她低頭看著自己手背上的針頭,半晌反映不過來。
不是吧!說好了的高富帥呢!孟聽那麼嫌棄秦陽,結果這就是孟聽的選的男朋友?
孟聽已經拉著她冷靜下來的男朋友走出校醫院了。
「跑過來的嗎?這麼熱,傻不傻。」
「沒事。」他握住她的手,「我臉上髒,別碰了。」
江忍抿唇別開頭。
他滿臉的冷,特別不自在。
她覺得好笑又心疼:「沒事沒事,他們沒在看你。我們先去把臉洗了,衣服換了好不好?」
「操,老子說過介意這個嗎?」
「沒有,你最大方了。」她小臉憋得紅紅的,「你這樣也帥哦。」
軟軟的語音甜得不行,尾音拖得輕軟又綿長。
他受不了,拍了拍她白生生的臉:「成了,老子知道這樣丟人。瞎雞……瞎說什麼鬼話,看著我,嫌老子丟人,嗯?」
她大眼睛濕漉漉地看著他,要笑不笑的。
江忍冷著臉。我.日!
綠蔭下,她終於笑得不行,撲進他懷裡,自己嫩乎乎的臉頰在他身上的水泥灰上蹭了蹭。他皺眉,把她拉出來。
孟聽小臉上也沾了灰。
卻衝他笑得乖乖巧巧,反問他:「好了,一樣髒,你牽著我,會覺得丟人嗎?」
他心裡罵了聲操,心軟得稀巴爛。
江忍低頭一點點輕輕擦她小臉上的灰,他眼裡帶上幾分笑意:「你怎麼這麼甜啊孟聽,命給你要不要?」
他們從校園走向B市黃昏的街頭,一路上很多人在好奇驚詫地看。
江忍怎麽看都不像是B大學生,反而像是工地上臨時跑過來的工人。孟聽緊緊牽著他的手,不許他掙脫。
她笑著說:“我們先去買衣服,然後去澡堂洗洗,然後去吃飯。”
“行了,H市那邊還有事,你沒事我就回去了。”
他抽出自己的手,手插兜裡,若無其事要往校門外走。
孟聽咬唇,小手拉住他衣擺:“江忍。”
“嗯,怎麽了?”
她仰著頭,也不說話,一雙茶色瞳孔水汪汪看著他。委屈又可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