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偶遇
教授很開明, 對小情侶一起來上課的事見怪不怪了,讓他們兩個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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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不免打趣的說了一句,“女朋友聽不懂, 當男朋友的要教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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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下子, 剛剛停歇下來的起哄聲又起來了。
單單心里打定主意,以后輕易不能跟他一起來上課。
實在是太有風險了。
許梁州喜歡跟她黏在一起的感覺, 看着她笑,他也覺得開心。
“我們今天中午不吃食堂了。”他說。
單單想了下, 點頭, “嗯, 好。”
她知道他向來不喜歡在食堂吃,中午有時候人多起來,食欲都沒了。
而且她沒忘記他還有嚴重的潔癖, 偶爾能不能跟她吃一吃,就不錯了。
“那我們去哪里吃呀?”她問。
“巨好吃的地。”他信誓旦旦道。
單單坐在后座上,一只手撐着傘,遮着陽光, 他騎得不快不慢,還得先回公寓一趟。
吃飯的地方離校區這邊還有不少路,許梁州額上冒出了些許汗水來, 一滴滴的珠子般大小。
單單蹬蹬的跟在他后頭,對他喊了句,“你停一下。”
他回頭,“怎么了?”
他站在她高一個台階處, 這樣一來就顯得更高了。
單單往上踏了一步,“你彎腰。”
許梁州挑眉,眼睛里滿是疑惑,不過還是照做了。
她從口袋里拿出紙巾,踮起腳替他擦了額上的汗水。
“好了。”
許梁州愣神了一會。
許梁州帶她去的是個非常別致的院子,類似王府的大門,看上去很有韻味,
走進去也是古色古香的,朱漆楠木,回廊曲折,服務員領了兩人去了包廂。
才到了門口,就遇到了……熟人。
單單也是認識的,許梁州的大姐許茗。
許茗手挽着席竟,妝容景致,美艷無雙,犀利的目光在兩人身上打轉,慢悠悠的吐字,“許小弟?”
第一眼看過去,許茗也以為是自己看錯了。
這是他那個不省心的弟弟,一點錯沒有,可他身邊的女孩子是怎么個回事?
許梁州絲毫不覺尷尬,“姐。”又對席竟點點頭,“姐夫。”
許茗將目光移到單單身上,紅唇微啟,“這位是?”
許梁州帶着諷意笑笑,她姐個人精會不知道是誰?
明知故問,就是作。
許梁州搭上單單的肩,“我對象。”
許茗不驚訝,上下打量了一番,“長得不錯。”
水水嫩嫩的,就是感覺有點弱。
不過兩個人看上去還是很搭的。
不等許梁州出聲,許茗先一步開口,“那就一起吃個飯吧。”
單單沒多少抗拒,就是不習慣,畢竟這個時間點,她和許茗還不熟。
許茗算是個比較拼事業的女強人,刀子嘴豆腐心,她當年和許梁州結婚后,許茗對她很好,有時候許梁州管的太嚴,許茗還會把他罵一頓。
但在許家,許梁州真正怕的人也只有他的母親一個人,那不是怕,那是遷就。
“不,不打擾你和姐夫的用餐時間了,我們各吃各的。”他義正言辭的拒絕。
絕對不要別人打擾他和單單一起吃飯。
許茗斜過眼,淡淡的看着席竟,問:“打擾了嗎?”
席竟微笑,仔細看還有點幸災樂禍的意味,“并沒有。”
“一起吧,人多熱鬧,也把人家姑娘介紹給你姐姐還有我,將來總是要成為一家人的。”
四個人坐在小而靜的包廂里。
席竟是看戲的,不會主動說話,而單單,是巴不得自己一丁點存在感都沒有,就更開口了。
許梁州這個時候看他姐姐就不是那么順眼了,盡戳人痛處。
“姐,你老大不小了,怎么和姐夫還不要孩子呢?”
許茗拿溼巾擦了擦筷子,漫不經心的開腔,“關你屁事。”
她這個大姐從來就不好惹。
許梁州笑的沒個正形,“跟我是沒什么關系,可你不急,姐夫急啊,姐夫三十多了,唉,真是可憐。”
席竟端起手邊的茶,輕輕抿了一口,放下茶杯,溫柔的眸對着他,“我不急的。”
打臉來的太快……
這就是許梁州不喜歡和他們兩個一起吃飯的原因。
實在太虐!
許茗給席竟投了贊賞的一眼,才想起來一直被忽略的單單,她問:“你叫什么?在哪里念書呢?”
許梁州替她作答,回了句一模一樣的話,“關你屁事。”
許茗拍桌子,舉起手邊的小槃子,“臭小子,找打是吧?”
“姐,這叫學以致用。”
“去你媽的學以致用,給我滾一邊,跟你媳婦兒說話,你別插嘴。”許茗說起話來也是干淨利落,爽快的很。
這句媳婦兒說的他很舒心。
單單頓了几秒,才接受她態度同前世的轉變,也是,兩人現在毫無感情,她語氣生硬,態度平平也沒什么不對。
“我也是H大的,叫單單。”
“嗯,挺好的。”許茗給自己倒了杯水,“家里是哪里的呢?”
“W市的。”
她問的不突兀,單單答得也沒有不開心。
許梁州的家里人,她都還挺喜歡。
沒什么架子,直來直往,和他們相處起來不難。
“噢,明白了。”流轉的眸光頓時有了深意。
一點就透,W市?也就是他們高中就認識了。
難怪啊,許梁州要死要活的改志願。
出息了。
服務員開始上菜,不得不說,格調高的餐館,味道也好上許多。
許梁州就當對面坐的是空氣,對單單殷勤的一如往常。
伸筷子給她夾了一塊紅燒肉,“多吃肉,你太瘦了。”
太瘦了,不好摸。
單單對他擠眉弄眼,試圖讓他收斂一點。
許梁州哪能不知道她在想什么,裝作不明白,他今天就是在擺出一個態度給他姐看。
許梁州懂,他姐不會輕易干涉他的感情,但少不了會插手去查,查到什么也好,什么都沒查到也好,總之,這個人只能是單單。
誰也不能動。
許茗勾着笑,不知在想什么。
倒是席竟忽然笑道:“年輕人,感情就是好,膩膩歪歪的看的我都羨慕了。”
許茗橫了他一眼,他順勢握住她的手,放在嘴邊親了一口,“嗯,現在我也有點年輕人的感覺了。”
許茗冷笑,“人老了就要服老。”
許梁州笑的蕩漾,呵,每次看他姐在姐夫面前吃癟都覺着身心舒暢。
許茗和席竟是聯姻,感情不深,至少許茗是這么認為的。
兩人同牀共枕的次數少的可憐。
不過,許茗不怎么喜歡席竟,徒有其表。
看起來是溫文爾雅的教授,本質上可也黑着。
席竟勾唇,不怎么在意她的話,大掌撫摸她的發絲,湊近她的耳,“不管我老了還是我死了,你都是我的妻。”
許茗沒說話。
這頓飯吃了兩個小時,許茗差不多摸清楚了單單的大概,留下個不反感的印象。
大門口,兩撥人分道揚鑣。
許梁州摟着她的腰,低頭,“誒,你什么時候也帶我見見你媽媽?”
他迫不及待了。
單單秉承吸取教訓的態度,“我媽不喜歡你。”
“嗯,我知道,家長們都不怎么喜歡我。”
單單被他的話逗笑了,“你也知道自己不討喜?”
“打你哦,擠兌我。”
單單把臉湊過去,“你打啊,兩邊都給你打。”
只要他下的去手。
許梁州捧住她的臉,“吧唧”印了一口,還有水漬。
單單臉整個皺起來,“臟啊。”
“你又不是沒吃過。”
單單抬手就要掐他,他跑了兩步,日光下笑的絢爛,“你不給我親,我也不給你掐。”
“你有本事別跑。”單單氣道。
許梁州站穩在原地,“我不跑,就在這。”
單單卻又不動了,過去了也抵不過他。
“那你過來啊,怎么不敢過來了?”
單單垂眸,咬唇,“那你轉過去。”
喲呵,這是要來后背殺?
他乖乖的背過身,殊不知,單單悄無聲息的挪動着步子,然后朝着反方向跑掉了。
還好許梁州回頭看了看。
這腳下可真利索,跑得順溜。
他腿長,三兩步就跟了上去,將人攔腰抱起,睨着她,“你再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