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完江舫對昨晚狀況的簡單描述,沈潔難免失望:“真的什麽都沒有發生?”
江舫:“牀小了點兒,半夜醒了一次,算嗎?”
沈潔追問:“你做夢了嗎?”
“沒有。”江舫說,“我還在牀邊留了紙筆,打算如果做了夢,醒過來就馬上記下來。”
可惜他什麽都沒有夢到。
沈潔失望地將目光轉向了李銀航的手機:“所以也沒有錄到什麽嗎?”
“啊……”
江舫學著南舟的樣子微微拖長了語調:“……倒也不是什麽都沒有錄到。”
江舫將五倍速前進的視頻進度條撥到了開始錄製兩小時左右的位置。
因為倍速關系,沈潔隻覺畫面一閃而過,什麽都沒看到。
江舫卻說了聲“抱歉”,把忘記關閉的倍速切掉,往回倒了半分鍾,準確定了位。
視頻裡。
保持著熄屏錄像的手機對準天花板位置,星空小夜燈呈固定軌跡在緩緩運行。
然而,下一秒,手機周圍的環境光乍然一亮。
捧著手機的沈潔本能打了個寒戰,忍著害怕定睛去瞧。
——可屏幕前除了黑暗,壓根兒什麽都沒有。
而很快,環境光也漸漸消失了。
但在消失的下一刻,它又亮了起來。
往返三四次左右後,光亮隨著江舫的一聲輕微的翻身,歸於沉寂。
健身教練皺眉道:“就這?”
江舫不理會他,問機主李銀航:“一般什麽情況下會反覆亮屏?”
李銀航彷彿被什麽東西扼住了脖子,感覺自己要無法發聲了。
她艱難道:“……人臉識別。”
現如今手機的人臉識別功能,是只要攝像頭讀取到有面部進入某個范圍,就會自動掃描,核定是否解鎖。
……她腦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現出了這樣一幅畫面:
在半夜兩點鍾時,有一個東西走到了江舫牀前。
它垂下頭,趴在和他咫尺之遙的地方,靜靜審視著江舫的面容。
它用目光無聲詢問。
——“你睡著了嗎?”
——“真的嗎?”
其他人也難免做了此等聯想。
客廳內是一片壓抑的無言以對。
“這……”健身教練有點接不上話,“這也不能判定什麽吧……說不定就是你翻身的時候,臉不小心進到攝像頭的范圍裡了呢。”
他指著屏幕:“你看,你一翻身,這不就不亮了嗎。”
江舫答得很淡定:“也有可能。”
李銀航撓了撓自己胳膊上的雞皮疙瘩,感覺恐懼感緩解了不少。
倒不是她信了健身教練的推測。
當事人江舫的反應都這麽平靜,她一個旁觀者,嚇得滋兒哇亂叫,好像顯得特多余。
討論的結果是沒有結果。
除了手機突然莫名亮起這件小事之外,昨夜確實什麽都沒有發生。
一個小時的討論過後,輪到陳夙峰去完成“寫作業”這一任務了。
任務正式開始後,作業功能得以成功解鎖。
大家把“小明”所有能稱之為“作業”的本子都細細篩了一遍,發現作業根本沒有什麽難點,就是普通的小學三年級的《暑假快樂》練習冊。
日記本的時間,則停留在了7月2日,記錄的都是無聊的瑣事,今天跟韓梅梅出去玩了,明天跟李雷打電話了,今天扶老奶奶過馬路了,簡直是經典小學生生編作文的套路。
沈潔不敢相信居然會沒有線索,又自己動手把所有的作業冊都翻了一遍,終於有了一個發現——
小明同學有兩本數學練習冊。
一本是學校發的,撕掉了參考答案。
另一本大概是書店買來的,連6塊5的價簽都沒來得及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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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直是再正常不過的小學生操作。
手頭什麽線索都沒有,陳夙峰有點緊張。
虞退思拍了拍他的腦袋,是十足的保護架勢:“別擔心,虞哥陪你。”
陳夙峰“嗯”了一聲,摸了摸腦後被虞退思碰過的地方,握著鉛筆,心中溫熱地發著燙。
他甚至不敢寫錯,一筆一劃地在空白的本子上寫著英語單詞。
而虞退思就在他背後,拿了一本兒童繪本,一頁一頁地翻。
趁現在,大家開始對100平米的公寓展開地毯式搜索。
字面意思,地毯都給你掀了。
李銀航跟著三人組,任勞任怨,吭哧吭哧地去翻東西了。
南舟倒是很能穩得住,繼續倒騰他那個盒子,自然又收獲了三人組不少白眼。
江舫隻去廚房走過一圈後,在南舟身旁坐定,笑說:“不去看看?”
“人多,手雜,更麻煩。”南舟說,“等他們搜完一遍,我再去。”
江舫看著他手裡的盒子:“這是什麽?”
南舟答得直截了當:“不知道。”
江舫:“你是想打開它嗎?”
南舟:“打開它不難。我想練一下技能而已。”
南舟:“……就是那個【盜竊】。”
正巧路過的李銀航:“……”
如果她沒有理解錯的話……
南舟,現在,正在一個靈異副本裡,撬遊戲裡的固定道具,練自己的技能。
但江舫卻沒有任何驚訝的表示,只是笑容更溫柔了一點:“加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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