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果很草。
學生裡,不存在一個叫胡力的人。
忙活半天,忙活了個寂寞。
又累又疲的三人返回寢室,囫圇洗漱一番,就各自上了牀。
第一夜很重要。
這個副本是有死人風險的,但生熬著也不是辦法。
因此他們打算輪流守夜。
況且,他們都覺得,鬼就算要衝業績,今晚一定要殺個人,攤到他們每個人頭上的概率也都是七分之一。
鬼要找也應該去找那個單人玩家,或者是那個女的,最好能一鼓作氣,把南舟給乾死。
來找他們三個陽氣鼎旺的大男人,可能xin不高。
10點半到1點,是羅閣守夜;1點到3點半,是孫國境;3點半到6點,是齊天允。
羅閣有點惴惴的,因此話比平時要多。
他坐在上鋪位置,一邊抖腿,一邊俯身看向下鋪的孫國境,說:“老孫,別掏你那耳朵了。淘金哪。”
孫國境作勢把摳出的東西往他的方向彈了彈:“老子耳朵嗡嗡響。”
他咬牙切齒道:“別叫我再遇到那個姓南的!”
在怒罵聲裡,寢室的燈熄了。
學校怕這群體育系的小子精力過剩上躥下跳,規定10點半,體育系所有宿舍準時鎖門拉閘。
躺在黑暗裡,孫國境覺得很冷,雙手抓住被子上緣,盡力減少每一處縫隙,把自己牢牢裹緊。
但這也起不到任何保暖作用。
好像躺在棺材裡。
被子是硬的、挺的。
四肢僵硬,手腳麻木。
連呼出的氣流都帶了冰霜的冷寒。
孫國境冷得受不了了,顫顫巍巍地罵了一聲,把腳探出被窩,踹了一腳就在他腳邊不遠處的暖氣管,被冰得一個哆嗦。
……學校還沒有開始供暖。
這他媽什麽鬼天氣?!
孫國境試圖把自己裹成一隻密不透風的繭蛹。
然而依然是失敗。
翻來又覆去,他有些受不了了,啞著聲音喊:“羅閣?大傻羅?你冷不冷?”
沒有人回應他。
睡著了?!
孫國境強忍著冷意,翻身起來,踩著下鋪邊緣往上看了一眼,小聲“操”了一聲。
……丫還真睡著了?!
孫國境覺得這麽冷,自己是不可能睡著了,乾脆替羅閣盯著,到點兒把他晃醒接班,自己後半夜也能睡個整覺。
但是,當他坐回下鋪時……
窗外透入的凜凜月光灑在了他的被尾。
孫國境清晰地看到,自己的被子尾端,出現了一雙陷下去的、纖細的腳印。
孫國境喉頭一緊,心跳驟然頂了上來。
他壯著膽子,把被子往上拉了拉,伸手去撫。
但被子是柔軟的,在拉扯中迅速回彈。
腳印的痕跡消失無蹤。
這並不耽擱孫國境頭皮發麻。
他急忙將自己用被子連頭帶身蒙了起來,在黑暗中暗暗連罵了好幾聲草泥馬。
被子給人的感覺,起碼是封閉、乾燥而安全的。
然而……
“沙——”
一聲雜響,在這封閉、乾燥而安全的狹小空間內,顯得格外清晰。
“沙——”
彷彿有人拖著身體,在他的牀鋪上緩慢地爬行。
“沙——”
孫國境四肢百骸的血液都冰封在了血管裡。
不是耳鳴。
不是幻覺。
是真的。
因為除了聽到這無機質的聲音外,他還嗅到了一股奇異的味道。
是一股封閉了許久的房間的霉爛氣息。
“沙——”
那沙沙的聲音,就來自他的被子深處。
來自他的腳下。
來自……他現在只要一低頭,就能看到的地方。
作者有話要說:
xin感舫哥,在線吃醋
xin感鬼鬼,在線爬牀
第40章 沙、沙、沙(五)
一聲慘叫,讓兩個睡在上鋪的兄弟差點直接滾下來。
他們定睛看去,看到了赤腳站在地上、臉色慘白的孫國境。
他啞著嗓子,喉嚨似乎變窄了,聲音只能呈半氣流狀、硬生生擠出來:“我被子裡有東西!”
兩道手電筒光立刻從上鋪投射下來。
羽絨材質的被子被孫國境蹬到了地上,在昏黃的手電光下,有幾處異常的隆起,看起來像是人體起伏的弧度。
齊天允從上鋪縱身跳下,操起擱在暖氣片旁的笤帚,鼓起莫大勇氣,咬牙將被子挑開。
……裡面空空蕩蕩。
幾人還沒緩過神來,就聽宿管阿姨哐哐在外鑿了兩下門:“叫什麽?出什麽事了?”
孫國境的眼神還是直的。
齊天允和羅閣對了個視線,揚聲答道:“做噩夢了!”
宿管阿姨不滿道:“小點兒聲!多大的小夥子了,做個夢吵了八火的,其他人還要睡覺呢。”
說完,她嘀咕兩聲,也就離開了。
孫國境胡亂往旁邊摸了兩把,就近拉了把椅子,一屁股把自己撂了上去。
他把臉埋在了掌心。
羅齊二人都了解孫國境。
他不是一驚一乍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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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說看見了什麽,那就是真的看到了什麽。
齊天允安慰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卻一下拍出了孫國境的滿腹怨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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