旋即,它蓬地一聲,徹底消失在了三人眼前。
在南舟好奇地靠近天台邊緣時,李銀航終於在排行榜上找到了易水歌的名字。
他的個人排名第300名整,應該是個個人能力不錯的玩家。
但問題是……他有隊友。
她一眼掃去,雞皮疙瘩蹭的一下就冒了起來。
她試圖去阻攔南舟:“別過去——”
可是已經晚了。
人偶消失之處的正下方,一扇窗戶從內被推開。
一個約莫25、6歲的年輕男人,雙肘反壓著窗框,和俯身下望的南舟視線相接。
他戴著淺茶色的墨鏡。
鉑晶鏡框邊沿,刻著“死生有命”四個字。
他用食指壓著金屬鼻托,順著鼻梁弧度微微下滑,露出了他的一雙眼睛。
……他的眼睛顏色很怪,內裡像是交織著無數含光的傀儡絲線,帶有淺淺的流動感,又邪異,又明亮。
他未語先笑:“嗨。”
相較於他這個一看就讓人想銀詩的悲壯名字,他本人的長相倒俏豔得很。
李銀航卻是心急火燎,也顧不得打草驚蛇了,急道:“他有隊友!他隊友是謝相玉!”
關於謝相玉,李銀航知之甚少。
但就在不久前,南舟把自己的情況向她和盤托出時,簡單提了一嘴,他們過【沙、沙、沙】副本時,有個姓謝的玩家,是知道他的身份的。
李銀航直接疑心,這場遊戲的起因,必定是謝相玉透露了什麽。
搞不好就是他對系統打的小報告。
因此,她對他的惡感正處在巔峰。
……易水歌居然是謝相玉的隊友?
他們兩人在打什麽主意?
南舟倒是接受良好。
他記得,第二個世界裡遇到謝先生的時候,他還是個獨行俠。
因此他更關心,易水歌是怎麽成為謝相玉的隊友的。
聽到李銀航的低呼,易水歌卻半點沒有身份被拆穿的恐慌。
他把茶色墨鏡重新戴好,笑道:“沒事兒,人我都幫你們捆好了。進來吧。”
李銀航:“……”哈?!
翻身無聲無息跳入窗內時,南舟一眼就看到了被綁在牀頭的謝相玉。
他英俊標致的五官也無法掩蓋蒼白中透著一絲水紅的面色,眼神裡滿溢著不爽與憤懣。
易水歌則穿著黑色的高領毛衣,牛仔褲下裹著修長健康的雙腿,是居家又素淨的一身衣服。
他走到雙手被綁縛在身後、偏頭死死盯著角落的謝相玉身邊,拍了拍他的肩膀,對南舟說:“介紹一下,這位是我的隊友,謝相玉。”
南舟朝內走出兩步,也靠近了謝相玉,新奇地打招呼道:“你居然有隊友了。”
謝相玉雪白的牙齒死死咬緊,氣得胸膛連連起伏。
翻入窗內、眼見了這怪異一幕的江舫輕輕吹了聲口哨。
李銀航則是目瞪口呆。
……什麽情況?
“是這樣的。”
易水歌大方爽快道:“某次任務裡,他主動接近了我,想要我的S級道具,他不知道從哪裡知道我喜歡男人,就主動——”
一提及這件事,謝相玉氣得眼睛裡都有了水光。
他一個眼刀殺向了易水歌,冷冰冰道:“你敢說我就殺了你。”
易水歌摸了一下鼻尖:“我不說你也想殺了我。”
但他也不再深入說下去了。
謝相玉剛剛輕舒了一口氣,就聽到易水歌做了個總結陳詞:“既然睡了,就要負責任,是不是?”
……他險些氣絕當場。
和易水歌剛一打照面,識人無數的江舫就判斷,這人的xin格與思路和常人有異。
臉皮結實,行事爽朗,心思卻有反差式的細膩。
江舫問:“為什麽要幫我們?”
易水歌用拇指輕輕一指身後的謝相玉:“我是為我的隊友來的。”
他異常直白道:“他想要借著這次系統的遊戲暗算你們,被我發現了,所以我把他綁起來,不讓他做壞事情,順便提醒你們,千萬小心他,他可是特別喜歡搗亂的。”
謝相玉坐在牀頭,氣得把一張蒼白的唇咬得有了血色。
易水歌抱臂而立,笑道:“……那麽,現在我們可以好好聊聊了嗎?”
坐定後,易水歌再次輕描淡寫地語出驚人。
他說:“我早就認出你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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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舟:“什麽時候?”
“在世界頻道剛開通的時候。”
他看向“立方舟”三人組。
“南舟,名字重複度很高,但是外表很搶眼,一眼就能看出來你和遊戲裡的那個‘建模’很像。或者,那也根本不是建模。”
他又轉向了江舫:“江舫,我也記得你。”
“你是在《萬有引力》遊戲出問題後、失蹤事件發生前,那個唯一還活著的玩家。”
聞言,南舟馬上看向江舫。
江舫稍作鎮定,對他比了個手勢,意思是先聽易水歌說話。
易水歌看向了第三人:“李銀航……倒是沒有聽說過。”
李銀航:“……”謝謝啊。
易水歌:“李銀航在世界頻道發言之後,我猜你們應該是捕獲了副本boss,想要和系統做交易。”
“事情結束以後,我到松鼠小鎮觀察過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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