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舫輕聲問:“還記得嗎,真相龍舌蘭發揮作用的兩個限制條件?”
南舟自然記得。
第一,要對方心甘情願喝下100ml的量;
第二,對方是人。
很快,南舟明白了江舫的意思。
南舟低聲:“他……”
江舫:“在所有關鍵的問題裡,他都給出了和原先一模一樣的答案。”
這本來該是無懈可擊的。
即使在自己突然發難,刺激得曹樹光心神動搖的狀況下,他仍然給出了合理范圍之內的答案。
但就是這種合理,因為知道他們之前有所隱瞞,他們的正確答案,才瞬間兩級反轉,暴露了他們的身份。
之前滿口謊話的曹樹光,成功堅持了他的謊言。
換言之,他根本沒有受到【真相龍舌蘭】的影響。
江舫試驗過,【真相龍舌蘭】是有效的。
因此,在其他客觀條件都滿足的情況下,唯有那一個結論是合理的了:
——他們不是人。
第176章 邪降(二十二)
南舟就這樣想著心事,被江舫一路拐到了舞池。
置身於狂浪的人群,周遭都是人體溫暖的熱度和酒精發酵後的淡淡氣息,南舟下意識地將身體更貼近了江舫,抬眼看他。
江舫攬住了他的腰,他也禮尚往來地抱了回去。
抱穩了他,南舟才發聲問道:“要做什麽?”
“來這裡,他們是次要的。”江舫溫和道,“主要是想教你學跳舞啊。”
南舟對“學”這件事本身就擁有無窮的興趣。
在江舫半佑哄的語氣下,他很快就投身到了實戰教學中。
不過,跳舞不同於游泳,無法速成,是件需要長久而精細的配合的默契活。
跳了十分鍾,南舟還是能夠剛剛好地錯過每一個節拍,並穩準狠地踩中江舫的腳。
他有點苦惱,一心低頭看腳步,隻留給了江舫一個漂亮的發旋兒。
……這並不是江舫想要達成的效果。
江舫想了想,腰身一弓,把人徑直扛上了肩,略微彎腰,上手把南舟的皮鞋脫去,將那一雙鞋整齊地放進了倉庫。
南舟神情困惑,攀著他的肩膀,任他擺布安排。
直到他穿著薄薄襪子的腳被江舫引導著、貼身踩在了江舫自己的腳背上。
“一直這樣踩著我。跟著節拍,學得更快。”
江舫的口吻相當理所當然,彷彿教跳舞就是要這樣的。
南舟也沒有多加疑心,趾尖微微彎著,勾住江舫的鞋幫,隨著江舫給出的節拍,摟著他的腰,慢慢地晃著身體。
很快,南舟便抓住了竅門。
但他裝作沒有學會的樣子,繼續抱著江舫,用指腹一點點去摸他薄而有力、隨著動作而繃緊的背肌。
他的這點私心光明正大,只是沒有宣之於口。
江舫被他摸得發癢情動,低下頭來,用嘴唇試探地碰他的唇角。
南舟主動地踮起了一點腳,主動親上了江舫的嘴唇。
他不理解這樣親昵的動作背後的含義,卻很喜歡。
觸摸江舫的身體,親吻江舫的皮膚,都是和學習一樣能夠讓他感到愉快的事情。
江舫也不再逃避或是抵觸。
他第一次在如雷的心跳聲中,穩穩把控住了主導權,溫柔地撬開了南舟的唇舌,碰到了他偏於尖細可愛的舌頭,強勢地深化了這個吻。
南舟的面容平靜冷峻,身體卻是溫熱柔軟的。
這樣的反差,讓他不得不愛,不得不吻。
兩人相擁著接吻,接吻中跳舞。
二人的衣料在快節奏的音樂裡摩擦出沙沙的細響,全世界只有他們兩個能聽到。
然而,江舫今晚的約會計劃,最終還是出現了紕漏。
只是一點帶著酒液的吻,就成功把南舟放倒了。
……他當真是一點酒都碰不了的體質。
南舟被江舫背著離開酒吧時,碰過頭的小夫妻倆兩顆心齊齊虛透,已經返回旅館,各自惴惴不安去了。
路上的夜風很暖,大約3級左右,吹得人心直起漣漪。
江舫就這樣頂著風一路走著,買了一小瓶品質不壞的蜂蜜,帶南舟回了旅館。
開門時,一直等在房內思考人生的李銀航一個鯉魚打挺坐起來,看到進門的是南舟和江舫,先松了半口氣,可剩下的半口氣又不上不下地堵在了胸腔裡,讓她好不難受。
江舫倒是一切如常,張羅著脫去南舟的風衣,給南舟燒水,衝泡了蜂蜜水,斜坐在牀邊,一點點喂他喝下。
南舟倒也沒有鬧騰,只是安安靜靜地仰躺在牀上,皺著眉,似乎在閉目想著自己的心事。
問清南舟為什麽是橫著回來後,李銀航的那點心事又冒出了頭來。
她規矩地坐在牀邊,雙手放在膝上:“……舫哥。”
江舫的目光沒有從南舟的臉上移開:“怎麽了?”
身後沒有回音。
這讓江舫覺出了一點異常。
他用涼手巾覆蓋在南舟的臉頰上,聲音裡沒什麽情緒:“有問題就問。”
李銀航把嘴巴抿成了一條線,不知道該說不該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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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之間從來不是互相坦誠的關系,李銀航不知道自己是否應該越界。
江舫卻無意讓這樣的沉默持續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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