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意外的話,他們接下來會繼續遭到打壓。
主動權,從來不握在他們手中。
這事兒經不起琢磨,越琢磨越讓人心慌。
哪怕身處第三的高位,李銀航還是有種如履薄冰的緊繃感。
在度過了心態相對平緩的兩日休整期後,這種緊繃感就越發強烈地作起祟來,讓她寢食不安。
“重點是這個‘。’……”李銀航調整好心態,繼續分析道,“這支隊伍沒有任何信息,但它就是排在第一的位置——目前看來,我們只能把它假設成一個固定的坐標系。”
“遊戲總有結束的一天。我想,不管是單人榜還是團隊榜,唯一的參照系,就是這個固定的‘。’。”
“我猜想,只要有人的分數超過了位於第一的‘。’,我們的排名變化就會徹底中止,所有的遊戲也宣告結束。”
“遊戲策劃特意不給出‘。’的具體數值,就是要製造這樣一種焦慮。”
“或許,排在我們前面的‘亞當’,離超越‘。’的積分只需要一個低級難度副本的1000分任務獎勵,而我們現在離‘亞當’還有十萬多分的差距……這是放在驢面前的胡蘿卜,明擺著是要鼓勵我們去競爭——”
在李銀航娓娓道來時,南極星就站在她身側,小短爪叉著腰,跟著李銀航說話的節奏,拿著吃剩的櫻桃梗,煞有介事地對著兩人指指點點。
南舟瞄了它一眼。
它馬上咻地往李銀航背後一縮,叼著櫻桃梗偷看南舟。
李銀航可不知道南舟在和南極星眉來眼去。
經過一輪分析後,她的心裡越發沒底。
她試探著得出了結論:“……要不,我們這就下副本吧?”
江舫笑了一聲,看向南舟:“從我們休假開始,這是她提下副本的第幾次了?”
南舟垂著眼睛:“第六次。”
習慣了996的李銀航:“我……”
她抓抓臉頰,後知後覺地為自己的急躁感到不好意思了。
也是,每次任務她都是苟在大佬身邊的。
有南舟和江舫輪番頂在前面,她基本沒動過什麽腦子,也沒吃過什麽苦頭,說是輕輕松松地躺贏也不為過。
她這麽著急出任務,仔細想想,實在有點站著說話不腰疼之嫌。
在李銀航發窘時,把玩著江舫頭髮的南舟突然開口了:“銀航。”
李銀航:“啊?”
南舟說:“你在上一個副本裡,出了一個問題。”
李銀航知道,南舟指的是自己分明頂著化名、卻在小夫妻倆面前自報家門、變身自爆小卡車的事情。
所幸,當時小夫妻並沒有察覺。
不過,這也沒有差別。
事後想想,曹樹光和馬小裴必然是早就知道了他們身份的。
他們不過是互相欺騙罷了。
南舟問:“知道我們為什麽沒有立即告訴你嗎?”
“知道。”李銀航坦然承認自己的平庸,“我演技不行。要是你們告訴我說漏嘴了,我肯定得慌,也不能很自然地和他們相處了。”
“嗯。”南舟平靜道,“你能理解這點就好。”
他頓了頓,又補充道:“還有,你也沒有那麽不行。”
李銀航被誇得不好意思起來,再想提議去刷副本,也沒什麽立場了,索xin閉嘴作罷。
他們回到安全點來的這些天,也並不是什麽也沒做。
……
他們回來的當天,在“鏽都”新建的信號塔附近徘徊時,就遇上了易水歌。
遙遙看到南舟一行人後,易水歌主動上前,壓下自己的茶色墨鏡,笑著指著身後的半成塔,跟江舫打了招呼:“看看,我的成果,感覺如何?”
他的二十個傀儡娃娃傾巢出動,在一個工程師的指揮下,正在塔身上靈活地爬上爬下。
江舫笑容如常,彷彿眼前這個巨大工程和他完全沒有關聯。
“怎麽想起做這個?”
“閑著沒事乾,找點事情做啊。”
易水歌完美配合上他的節奏後,又衝不遠處使了個眼色:“……也帶他出來放放風。”
謝相玉也站在不遠處,正在用鉛筆摹畫圖樣,不知是在設計什麽。
他並沒有被手銬束縛住。
在他不鋒芒畢露時,也是清清爽爽的一個英俊小帥哥,可惜面色失於蒼白,靠在牆上的樣子頗有些氣力不濟。
南舟還記得,他是擅長手作武器的。
江舫:“你放心他?”
易水歌笑眯眯地一語雙關:“他啊,現在得找點事情做,不然會被活活氣死。”
南舟和江舫同時了然地點了點頭。
……看來,易水歌已經設法讓謝相玉知道,他們倆的好事情被同步轉播,被人全部看光了。
當然,在高維人視角看來,謝相玉自從淪為易水歌的掌中物後,總是這樣氣鼓鼓的,不足為奇。
另一邊,謝相玉再次想到了那件令他又悲又憤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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哢的一聲,他把手裡的2B鉛筆生生折斷了。
他的顏面,尊嚴,驕傲……
全部毀於一旦!
早就猜測到有高維人存在的謝相玉,原本並不介意和高維人合作,讓這個有趣的死亡遊戲長久持續下去。
他甚至願意許下願望,想要讓這個遊戲一直持續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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